“来,舌头伸给我。”在她唇上说话,每一个字没半个音的细微震颤都从相触的唇瓣上传来,黯哑男声如同催眠师一般蛊惑诱骗,温玉生涩,痴痴呆呆照做,陆老师夸一句“好乖”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牵引、勾连、纠缠,尝尽她口中每一处,酥酥的痒,浅浅的痛,继而是翻云覆雨舌尖相逼,铺天盖地而来占有欲与征服感令她恐惧、犹疑,但捧在脑后的大手却不肯放过,执着地将她按向自己。

    在她窒息之前,他及时收兵,结束这一记深吻。过后得意地对着她,掩不住嘴边散开的笑容,“有没有学会?是否需要再次演示?”

    再伸手探一探身前娇俏可爱的□,屈指刮一刮外缘,笑得邪恶,“才一个吻就shi成这样…………温小姐也想要了?”

    温玉胸脯起伏,贪婪汲取所需氧气,被绑住的双手不知何时解开,供捂住绯红面颊,羞愤得不愿面对人生。

    陆显强行拉开她双手,再去吻那只泛着水光红肿不堪的唇,低语时鼻音浓重,“把接吻当英文学,一早一晚同我练习,这叫‘口语’。”

    “变态,恶心,神经病。”抬脚踹他,细细白白小脚又被他抓在手心里把玩,圆圆指甲如扇贝,一个可爱过一个,亲亲脚背,教育她,“在床上,腿不是这样用,是这样——”一手掐她腰侧往身前拖拽,一双细长紧实的腿便换在他腰间,连带着小小娇媚撞上男人胯*下粗壮可怕的怪兽,正一寸寸逼进,在她原本完整的身体里劈开一条甬道,其中阻碍未减,似初生初绽,逼出他额上豆大汗珠。

    不由感叹,“你个西(注)紧得能杀人……”

    “你滚…………疼死我了……死扑街,你迟早变性无能…………”温玉疼得后缩,方得自由的双手上前抓挠他前胸后背。

    陆显不躲不避,觍颜说:“那我更该把握当下,及时行乐。”

    但他也不过是言语逞强,需深呼吸平心静气,才忍得住不被身下小妖逼得缴械投降。

    再伸手去,握住眼前嚣张晃荡的软肉,重捏轻挑,迫使她放松再放松,直到瘫软无力,化成一汪浅浅春水,欲望才得生机,猛然窜进她身体里,胀满了狭小境地,往复间双腿早已挂不住,跟随他前进后退动作,跌跌撞撞不能安稳。

    温玉凭最右一丝力气,亮利爪,在他脖颈与下颌处抓出一道道血痕,他攥住她手腕,她张嘴便咬,他捣入来多重,她便咬他多重,两个人化身野兽,床上厮杀,双双重挫。不过陆显生来变态,疼痛只会令他加倍亢奋,那春袋撞着她都撞出好大声响。

    她力竭,放开他已然伤痕累累的右手,他将流血的手背抹在她身下,笑着说:“流血了,我的小阿玉,真是美。”

    这张床,三尺距,他就是天与地,他沉沉摆动的腰与臀就是持剑的斗士,管他是张翼德、赵子龙或是无名小卒灶头伙夫,只追求更深、更重、更快、更强。

    腿被合拢折起,摆放在胸前,陆生老当益壮,三十分钟过去未见疲累,反而越战越勇,使得温玉连哭的力气都用尽,剩下的不过软绵绵呼救,祈求他慢一点,再慢一点,而他呢,势必要以此证明所有权,要在她身体里烙下印记,写明归属。

    此夜湿重、粘腻,如海风腥涩,她柔软易碎的身体恰恰满足男人陡然攀升的破坏欲,势必要将她捣碎、劈开,进而吞食殆尽。

    回想起方才,她挑战他底线,口口声声说要同他人结婚生子,简直做梦,他只需想一想她与面目模糊男士拥抱接吻即刻怒火冲天不能自控,更何况从结婚到生子,中间需得在床上犯下多少隐秘罪行。

    前额贴着前额,多少热汗都渡给她,身下的动作不停,亦可说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他主导着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秒心跳,沉默逼视下撕裂她的层层心防,是的是的,她无处可逃。

    他说温玉,永远不许离开。

    她嗓音嘶哑,征询他意见,“如果我走了呢?”

    “我会杀了你。”最后一个字落地,陆显突然发怒,胸中喷薄而出的暴戾以及对未来无法掌控的恐惧催使他、鞭策他,如同魔鬼附身,撞得她没有力气再多说话,只剩下哭泣,为自己也为陆显。

    如此凌厉的带着血的缠绵纠葛。

    直到天际泛白,他才开始享受他的事后烟,粗实的手臂仍横在她腰后,未有一刻放松。

    他摇醒昏昏欲睡的温玉,强迫她睁眼。

    “你想出国,到时我陪你去。”

    “我爱我家园,我已下决心,哪里也不去,生老病死都在这里。”哭得多,眼皮红肿,泪干后涩涩地疼,没心情应付他的凌晨畅想。

    “等赚够钱,九七之前我们移民国外,你喜欢英国还是加拿大?”

    “没所谓,不过英国与加拿大都奉行一夫一妻平等至上,法律忘记给陆生这类伟人设立‘姨太太’制度。”

    他收拢手臂,她便如同一只刚出生的小猫,软软依附在他身前,睡眼朦胧。他爱怜地吻过她眼角,责备,“心比针小。”

    温玉接口,“命比纸薄。”

    “你不如去参加事实辩论赛。”

    “叫我说什么?姨太太的生存法则,还是二奶情人的秘密情史?实践出真知,我只会这些。”

    陆显说:“不会太久。”

    温玉翻白眼,“多半是我的命不会太长久。”

    “有我在,阿玉一定长命百岁。”

    “对呀,谢你提醒,我还要睁眼看你——”

    “收声,否则加刑。”

    温玉抬脚,去踹他半软机体,未想到在他懒散时偷袭成功,痛得他咬牙,恶狠狠说:“找死吗,出问题你拿什么赔偿?”

    “赔你一根热狗肠。”

    “热狗不够硬。”

    “□总可以?”

    “塑胶制品没温度。”

    温玉索性告知他,“去烧炭吧,衰人。”

    “烧炭?我怎么舍得你。我一走,成千上万男人扑过来。”

    “你当我是‘大金牛’(注),人人爱?”

    陆显伸手拨弄她腿间红肿,笑得咸湿,“我的小阿玉还不知道自己有多难得。”

    神经病,她看他已然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她翻过身打开床头收音机,深夜节目多探讨人生,只剩一个台放音乐,男主持声线沙哑,低诉衷情,与陆显有几分相似。

    温玉向他讨要一支烟,陆显疑问,“我记得你已经戒烟?”

    她接过烟,含在唇边,“未够坚定,同你一样,戒掉又再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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