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徐曼青见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腰上。而昨夜明明是和衣而眠的她在被单下却只着了肚兜和亵裤,外衣外裙都被丢到床边的地上去了。

    徐曼青郁闷得在心里直骂,这种手脚除了她身边躺着的这个男人之外,根本就不会再有别人有这样的机会了。

    看着那男人略带些稚气的睡颜,徐曼青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压下狠掐他几把的冲动,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她得赶紧趁项望山没醒来之前下了床去将衣服穿好。

    可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要做起来还真是有一定的难度。

    且不说项望山身材高大得将床的外围占了个满,连能让她钻出去的缝隙都没有。她若想下了床去,必须要跨过像小山一般的项望山,期间还不能碰到他以防把他吵醒!

    徐曼青苦着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轻手轻脚地将手撑在项望山身边,试图先将脚探出去。

    就在她的身子已经成功通过大半的时候,她的脚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原本悬空的身子哐当一下就砸在项望山的身上了。

    “啊!”

    徐曼青小小地惊叫了一声,差点没整个人斜翻到床下去。好在在那紧急关头,她的腰被一股强力拉了一把,这才阻止了亲吻大地的悲剧发生。

    徐曼青惊魂未定,抬眼又看到项望山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才猛然惊觉她此刻几乎是呈半裸状地贴在男人身上,登时想整个人弹坐起来。

    可惜徐曼青的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给按住了,只听项望山慢吞吞地道:“悠着点,别再摔着了。”

    徐曼青大窘,待挣了一番终于下得地来,却又发现了另一件窘事。

    如今她身上只着了肚兜和轻薄的亵裤,手臂长腿香肩后背皆在这男人眼前展露无遗。

    徐曼青脸上烫得厉害,只得赶紧捡起地上的衣裙指着项望山道:“不许看!”

    见项望山不动如山地继续将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徐曼青臊得都快哭了。

    “都说不许看了,你还看!”

    项望山见自己媳妇被逗得差不多了,这才笑着说:“好好,我不看总行了吧。”

    “背过身去!我没说好之前不许转过来。”徐曼青气急败坏道。

    项望山从善如流地背过身去,听着身后发出的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响,丝毫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这媳妇,怎的如此有趣呢?

    话说昨夜睡到半夜,项望山便听到徐曼青那边发出几声咕哝。

    他出身行伍,又刚从前线回来,即使在睡梦中警觉性也非常高,这是出于时刻防备敌人夜袭的需要,这种习惯一时半会的怕是改不过来。

    故而徐曼青那边一有响动,项望山立刻就醒了。

    只见那小妮子嘴上嚷嚷着热,便动手将身上的衣裙给扯开了来。

    不出两下,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配着徐曼青恬静的睡颜,画面实在是相当诱人。

    项望山自然不会将这样的免费福利推出门外,还帮着许曼清扯了几把,这才帮她把烦人的衣裙都给扔到床下去了。

    待到第二日徐曼青醒来,见着她自己衣裳不整的模样就想越过他下床拣衣服。

    可惜项望山在徐曼青一翻身的时候便已经醒了,之所以一直装睡,也不过是想看看这小妮子有趣的反应而已。

    在感觉到徐曼青往自己身边过的时候,项望山很巧妙地用脚勾了她一下。

    果不其然,徐曼青就摔趴在自己身上了。

    看着自家媳妇因为害臊而全身泛起嫩红的模样,项望山很不幸地产生了某些十分正常的生理反应。

    听到徐曼青穿戴整齐之后气急败坏地出门的声音,项望山掀起被单看了一眼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兄弟,破天荒地叹了口气。

    待徐曼青过得项寡妇房里去,项寡妇也刚好起身。

    一见自家儿媳竟然跟平日一样过来伺候,心下还有些纳闷——这小两口虽然名义上成婚已经两年,但昨晚才算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夜。按理说今日徐曼青应该晚起才对,可怎么这么准时就过来伺候了?

    项寡妇还在忧心着某些事,但又看到徐曼青面色绯红眼神闪烁的样子,那悬着的心就安了半分。

    索性将身边的丫头都遣了出去,项寡妇拉着徐曼青到的手道:“青妞啊,望山刚回来,以后你早上就不必过来我这了,留在房里多伺候伺候夫君才是正道。”

    徐曼青一听项寡妇这般说,又想起方才在房里发生的一幕,脸上登时红霞遍布,看得项寡妇十分满意。

    都说这夫妻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看来自家儿子也是个争气的,昨个儿徐曼青还嚷嚷着自请下堂,今日再见,却已经是这幅娇羞小女人的模样了。

    看来自己要抱孙子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草:(抠鼻孔)大山啊,虽然你是我从垃圾桶旁边捡回来的,可是我也还是对你下不了狠手啊!你看这不立马就手痒忍不住让你吃媳妇的豆腐了?!

    大山:……

    众人:说好的虐呢!!!某草你之前说话是在放p吗!!!

    某草:这……不急嘛,大山虽然有城府,但又不是坏男淫,慢慢来哦慢慢来!乃们难道不觉得看他们两人这样互动很有意思咩(狗腿蹭蹭)~

    看到有读者小友说想看女主继续奋斗事业的事,我在这里说明一下,女主的上妆技巧依旧会在后文发光发热,但是因为她已经是官夫人了,所以不可能再当喜娘妆师了,就算要写上妆,那也不会是接活。

    但女主的事业是不会荒废的,怎么说这文也得让她成了圣手再完结不是?

    第99章

    伺候完项寡妇梳洗,项望山也收拾好了,一家人一道用了早膳。

    席间,徐曼青道:“如今夫君已经回来了,我估摸着是不是该把奋儿叫回来,也好给他姐夫磕个头。”

    自徐曼青嫁入项家,徐奋实质上就是个拖油瓶。之前项望山不在的时候尚且可以借个由头说是培养个男丁日后好有个仰仗。但现下项望山回来了,徐奋年纪尚小,这一时半会的也奋斗不出个所以然来,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还是得维持目前这种寄人篱下的状态。如此这般,讨好身为一家之主的项望山便是当务之急了。

    项望山放下碗筷道:“此事不急,还是让他安心读书比较重要。再说离休沐也没有几天了,待休沐回来再说不迟。”

    徐曼青一听项望山竟如此为徐奋着想,心里也很是感激,但面上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只是点头应下,又安安静静地喝起粥来。

    虽说项望山尚未正式封官,但已经要替大将军秦远征处理诸多公务,刚用过早膳就出了门去公干。徐曼青见不用一日长长都对着项望山,暗地里禁不住松了口气。

    待到晚上项望山回来,便说宫里已经把时间定下,将于三日后犒赏三军。他与众功臣良将一道入宫听封,届时会有宫里的人到家里来报喜,还得徐曼青出面打点。

    徐曼青细细地听了项望山的吩咐,思忖了片刻,遂决定不再隐瞒自己识字的事实,便当着项望山的面拿了纸笔将他交代的话记录下来。

    “你识字?”项望山多少有些惊讶。

    徐曼青道:“原本是不识的,后来因为要管账,逼得无奈就跟奋儿学了一些。”

    “如今看是能看懂个大概,可笔划太多的字还是记不住。”

    将手中写了字的纸递给项望山看,项望山一看,果然都是些缺笔少划的字,而且还写得跟鸡爬似的,便笑道:“你能看懂就已经很不错了,以后若有想学的或是不记得的,都可以来问我。”

    项望山将手中的纸放了下来,又对徐曼青道:“定远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若不出意外,皇上应该会赐封从四品的诸卫将军。”

    徐曼青有些惊讶:“这是件天大的喜事,为何方才在饭桌上你不说与娘听?”

    项望山道:“虽说这事八/九不离十,但毕竟圣旨还没有下来,除了你,我未再对第二人说道过此事。”

    徐曼青一听心里一紧,连忙起身朝项望山福了福:“恭喜夫君贺喜夫君。”

    项望山将她扶起,握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以前我出征在外,你和娘在家里没有可以倚靠之人,许多事都让你吃了苦。如今我回来了,定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了去。”

    徐曼青一听,眼眶禁不住有些发酸,难得地没有甩开项望山的手,只是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三日后项望山起了个大早入宫听封,果然刚过晌午,就有宫中的礼官过来报喜。

    大红爆竹在烟袋胡同里炸了个震天响,红色的纸屑厚厚地铺了一地。

    这项家还真是成了烟袋胡同里最具传奇色彩的人,之前有徐曼青被招入宫中伺候太后的事儿,如今这原本闹失踪的项望山竟然也回了来,而且一下就封了个这么大的官,这街坊邻居的全被喜锣声敲出来看热闹,将整条胡同围得是水泄不通的。

    徐曼青那边早就做了好准备,打赏的荷包和礼物都准备好了,项家上下装点一新,主仆皆换了一身打眼的新衣十分喜庆应景,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待宫中饮宴结束,项望山一身酒气地回了来,徐曼青出门迎接,发现下了轿子的项望山不再穿着出门穿的衣服,而是身着绛紫的锦绸公服,头戴进贤冠,脚踏黑皮履,腰侧挂有金银装饰的鱼袋,端的是玉树临风威武霸气。

    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项望山的身板原本就十分有看头,如今再穿上这一身公服,身上的威慑之气就更重了些,让原本就有些怕他的红儿和小翠是正眼都不敢看一下的了。

    项望山给项寡妇问安之后便回了屋,徐曼青将一些贵重的赏赐造了册,先行拿出来给项望山过目。

    “还有些绫罗绸缎和古玩玉器之类的尚未来得及清点……”

    如今封了官的项望山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徐曼青跟谁都可以甩面子唯独跟项望山不行,故而只能是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就算不为她自己,也得为徐奋不是?

    项望山打开手边的锦盒,里头躺着的豁然是一张房契。

    鉴于他在最后的大决战中突破重围将敌国大将斩落马下,这才使得大齐军队士气大涨一举克敌,那种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将首级的传奇让皇帝龙心大悦,才额外给项望山配了一处城西的五进宅子。

    “这宅子是皇上御赐,无论如何也要搬过去,到时候就辛苦娘子打点了。”

    徐曼青自是从善如流。这人往高处走,有更好的宅子自然是要搬过去的。

    又听项望山道:“现下住着的这处三进院子和原本石河子胡同的那个跨院,我打算记入徐奋名下。”

    徐曼青一听,吃惊地抬起了眼。

    虽说烟袋胡同的这个三进院子是用她攒下的银钱购置的,但在这大齐,妻子所有的钱财都被看做是丈夫的财产,且这处房产原本就是用项望山的名义买下的,也算是项家的恒产。如今这男人竟然如此大度,要将这个院子记入徐奋的名下?

    见徐曼青一脸惊讶,项望山道:“这处院子本就是你辛苦攒下的,我听说你带着徐奋嫁过来的时候,洪村的房地全都盘出去了。”

    “徐奋毕竟是你徐家的最后一根独苗,无论如何也应该要扶起来,没有屋宅傍身总不是回事。”

    项望山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到徐曼青手上:“这次犒赏三军,宫中的赏赐有三千两,秦大将军那边私下贴补了我两千两。宫中赏的自然要记入公帐,这私底下的两千两便也一起记到徐奋名下去。”

    徐曼青一听禁不住眼眶一热,连忙将银票塞了回去。

    “此事不可,若让娘知道……”

    这古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做媳妇的挖夫家的砖补娘家的墙,如今项家待徐奋已是不薄,将这么好的屋宅记在徐奋名下就算了,还暗中贴补这么多银子,实在是太大手笔了。

    项望山道:“那次若不是有你急中生智顶着扛着,我娘亲都不知道会被那项盛恒折腾成个什么模样!这点银钱跟我娘的命比起来着实算不得什么,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如今我是一家之主,这点事还是能替你做了主的。”

    项望山又交代道:“这笔银钱放在你处,先不要让徐奋知道,免得他知道自己名下有了钱财松了那股子苦读的韧劲。若他日后真能考得功名,各方打点都需要银钱,到时候再拿出来给他铺路便是。”

    项望山将话说到这份上,徐曼青也只得点了点头。

    将早就备好的醒酒汤送了进来,伺候项望山梳洗了一番便歇下了。

    次日恰逢徐奋休沐回家,一进家门就被领去给项望山磕头。

    徐奋初见这位姐夫,在进门前又被告知了一堆项望山在战场上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骁勇事迹,心下又是敬佩又是畏惧,见了项望山难免有些瑟缩,话都说不利索了。

    项望山让徐奋起了身来,问了些他在书院进学的情况,还考问了一番功课。

    徐奋原本还以为项望山出身行伍定不精治学之事,但一被提问才知道这姐夫胸有沟壑,赶紧振作精神应答了一番。

    徐曼青在一旁看着甚是欣慰,虽说她是所谓的穿越人士,但对这种四书五经科举应试的东西还真是一知半解,如今家里能有个人督导徐奋课业真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见徐奋条理清晰对答如流,项望山很是满意,继而问道:“你的夫子是否有跟你提过何时下场应试的事?”

    徐奋一听连忙答道:“夫子是有提过若是我今年考上生员,便让我明年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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