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分钟后,远处隐约传来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只是直升机并没有靠近犯罪现场,而是在距离银行一千米以外的半空中悬停。

    紧接着,十数名身穿黑衣,头戴黑色面罩的特种兵便从直升机扔下的绳索上滑至地面,特种兵们一刻也不敢耽搁,飞快的向张幼斌所在的方向跑来。

    隔离圈的民警和联防们自觉的闪开一个口,让特种兵们从中经过,特种兵正好通过张幼斌的面前,张幼斌数了数,一共15人带着各种装备和器材,只是最后一名带着面罩的特种兵在看到张幼斌时微微一愣,看了张幼斌半秒,随后就继续向前跑了过去。

    张幼斌一直盯着这只特种兵小队,刚才那人的眼神让自己有些纳闷,可由于以前的职业原因,他现在最想看到的是国内特种兵的真正实力到底有多强。

    特种兵们一进入现场便在于平跟前列队集结,最后一名带头的特种兵和于平说了几句话,特种兵们便打开手上提着的长方形盒子,各式装备都拆散了装在里面,现在正在完成组装。

    此时5分钟的时限又到了。

    又是刚才那名蒙面劫匪,带着一名大学生模样的男孩来到了门口,那男孩已经两腿发软瘫倒在地上,被劫匪拽着头发拖到了银行的大门外。

    此时那瘫软在地上的男孩看见自己面前的尸体,吓的抱住头发了疯的吼叫、求救。

    谈判专家硬着头皮刚说了一句:“请你先冷静一下…….”

    话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枪响。

    砰!

    匪徒对着男孩的头部开了一枪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走进了银行内部。

    那男孩瞬间死亡,倒在地上,后脑流出大量红白之物,现场惨不忍睹!

    谈判专家从未经受过如此大的打击,似乎自己说任何话都没有一点用处,心理上承受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有些靠得近的、心理素质差的民警、联防,此时已经呕吐起来,连胡波都吓的转过了头,闭着眼睛低声喃喃的道:“太狠毒了,太狠毒了。”

    余下的特种兵还聚在一起商量着战略战术,现场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没人开口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谈判专家此时一点用处都没有了,这帮匪徒根本不是一般人,他们比心理专家还要淡定的多,所以谈判专家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激怒了劫匪,不但起不到任何好的效果,还有可能枉送人命。

    特种兵15个人,一个领头的,其中有四个狙击手,剩下的人从远处看,装备上很难再区分出类别。

    四个狙击手,两名进入银行对面的楼,和武警的狙击手汇合,剩下的两名狙击手又将枪械拆除后装入武器盒里,从侧面隐入银行的上方,不一会张幼斌就看到5楼的最南和最北两个狙击手的位置,从五楼的高度面对银行门前,正好有最佳射击范围。

    武警特警的4名狙击手起初安排的位置并不理想,全集中到了银行的对面,想必应该是想寻找机会一次性击毙银行里的四名歹徒,可位置集中在一个方向,形成了火力的死角,显然还没有考虑到,一会劫匪拿钱出门,可能发生的银行外对峙。

    劫匪躲在如此密集的人墙之后,就是一百个狙击手也无法保证在不伤害人质的情况下将匪徒击毙,如此一来,即便是特种部队来了也一时无处下手。

    一时间特种兵还商量不出对策来,5分钟又过去了。

    匪徒拖着一名双腿瘫软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同样的情景再次发生!

    一声枪响后,那名妇女倒在了两具尸体中间,大量的鲜血已经流出很远,像条小溪一样,触目惊心。

    张幼斌心里暗叹,这帮劫匪实在是专业,把杀人间隔定在5分钟,就算是心理素质再高的特种兵也承受不起5分钟一条人命的代价。

    人质的死亡就是对他们对大的打击,这会最大限度的让他们急躁、不安和自责。

    而越是这样,特种兵以往的实力就越难发挥的出来,这对匪徒大大的有利,照这么看来,匪徒要钱是其次,制造恐怖效应才是首要目的。

    想到这里,张幼斌开始怀疑起劫匪的身份。

    钱还有十分钟才能送到,这十分钟如果这样耗下去最少又要两条人命。

    现场却又接到指示,运钞车在北三环堵住了!正在安排直升机前往,只是直升机一来一回加上中间在车流中寻找、悬停、取钱的时间,起码还要二十分钟才行。

    张幼斌已经看出特种兵里那个队长的焦急了,看到他接完电话右手那将旁边汽车玻璃击碎的愤怒一拳,张幼斌便明白,事情又有了不好的变故。

    这时候特种兵们都顶着巨大的压力,特种兵的队长下令谈判专家尽量再和劫匪周旋,以赢得一点宝贵的时间,谈判专家顶着压力只好道:“我们的运钞车在路中遇到了堵车,正在调配直升机前往,钱马上就会送来,请你们一定要冷静,请你们不要再伤害人质。”

    话刚说完劫匪拉过一个身穿警服的女警察用枪抵在她的头上大声喝道:“钱没到不要说废话!”

    说着看了看手上的女警察,不知道为何又把她推了进去,对里面说了句什么,一个匪徒又将一名中年男子抓了过来交到他的手上。

    张幼斌此时已是目瞪口呆了,刚才那女警,正是刚才和自己分开的陈若然!

    看到陈若然被匪徒带出来的那一刹那张幼斌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本以为陈若然会和前三人一个下场,却没想那匪徒竟然换了一名中年人质,并开枪将其杀死。

    不少人都认出了陈若然,这里大多是西城分局的人,而陈若然又是西城分局当之无愧的警花,爱慕她的人全警局上下不知道有多少,此时看见陈若然竟然也在人质当中本来寂静的人群轰然炸开了锅,老李把拳头握的咔咔响,怒不可遏的道:“这帮禽兽太残忍了!”

    胡波也惊讶的道:“那不是陈若然吗?”

    张幼斌此时心里转了无数个想法,要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陈若然死掉?

    他做不到!

    其他人质的死,对于一向冷酷无情的他来说仅仅是痛心和愤怒,可陈若然是自己的朋友,凡是张幼斌当成朋友的人,他都不能允许自己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杀。

    杀手、佣兵,不是对什么人都冷酷无情的,而恰恰相反,他们把对普通人欠缺的那些感情,统统加倍补给了自己身边的人。

    怎么办?张幼斌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如果匪徒不走出银行,特种兵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可以将劫匪尽数击毙。

    可等到劫匪走出银行的时候,谁能保证陈若然是否还活着?张幼斌和那些特种兵不一样,他们要尽力保证每一个人质的安全,而张幼斌狠狠心,便可将其他人的生死置之度外,这就是他的优势。

    这种情况下的突击自己不是没经历过,突击进去之后不管挡在劫匪脸前的有几个人质,只要不是自己要保住的那个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开枪,只是哪有枪?

    张幼斌的眼睛突然看向了银行的上方,那里一南一北有两个落单的特种兵狙击手,希望上帝保佑他们的身上能有把手枪吧!

    张幼斌想到这,便抽身向银行所在大厦的侧面入口走去,老李在后面问道:“小张,你去哪?”

    张幼斌撒谎道:“我去个厕所,憋不住了。”

    老李点了点头没有怀疑,眼光继续落在银行的门口。

    大厦的侧门同样有警察和联防在守着,为的是让银行上方的人员留在大厦内不要惊慌的逃命为下面制造混乱,一个警察看见张幼斌走近便问道:“不好好执勤乱跑什么呢!”

    张幼斌捂着肚子苦着脸道:“长官,我今天闹肚子,实在受不了了,想进去上个厕所。”

    警察看着他片刻才不耐烦的挥手道:“进去吧、进去吧!”

    张幼斌连忙点头道谢,捂着肚子走进大厦内部,后面的警察看着他的背影骂了句:“怂蛋!听见打枪就他妈知道躲!”

    张幼斌也不理会,绕过有人看守的电梯直接奔着五楼而去,五楼的楼梯口有一名警察守着,看见穿着联防服装的张幼斌上来便制止道:“你干嘛呢!这不许过!”

    张幼斌解释道:“我想上个厕所,实在是憋不住了。”

    那人呵斥道:“不知道这层现在封锁了吗?上厕所去楼下!”

    张幼斌没理会那人的呵斥还是走上前厚颜无耻的笑道:“大哥,你看我现在实在是…”

    说到这,张幼斌一个手刀将那人打昏过去,连忙将他背到六楼的楼梯口藏好,转而下来小心的推开五楼的大门,五层因为被狙击手征用,所以此时听不到一点的声音。

    往东走穿过楼层的宽度,就是临街的窗口,其中一名狙击手就在最南头的一间办公室里,从这家公司的大厅走到头一拐就是,张幼斌尽量使自己走路不发出声音,很快就到了那间办公室的门前,却发现房门已经上了锁,百叶窗也从里面拉的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张幼斌不禁心理暗骂这个狙击手小心的过了头,楼梯和中间的电梯口都有人给你守着,你他妈还反锁着门,是不是就防着我呢?

    这办公室的门倒是很轻易就可以踹开,只是万一自己一脚踹开了之后狙击手有什么反应通过通讯器让下面的人知道了,自己岂不是就要壮志未酬身先死?

    张幼斌此刻罪恶的期盼起了匪徒的枪声再次响起,匪徒的枪一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枪声吸引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这点时间破门再将里面的狙击手制服。

    估摸一下时间,距离下一个五分钟,已经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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