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邱戎便立即离开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动手打眼前这个名为父亲、实为渣滓的人。

    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绛贡,他有许多话想要对陆悦容倾诉。

    几天后,归心似箭的邱戎带着对陆悦容的思念以及送给他们的孩子的礼物,踏上了回归绛贡的路程……

    作者有话说:  男主剧情写完啦!!!我没有咕咕咕!!!真的已经缩减了,不然根本写不完。

    明天开始就是女主单人生活,火葬场要等五年后男女主重逢。

    我为什么花那么大篇幅写男主剧情,一个是写清楚他为什么那么久不回家,还有一个是刻画一下本文最大反派二皇子。

    剧透一下好了,快要结局的时候,女主和二皇子也有对手戏。

    第45章 偶遇

    邱戎回了绛贡后,先是去了军营安排了备战北夷的相关事宜, 一直临近傍晚了才回了将军府。

    门童替他牵下马的缰绳, 他一边向府内走去,一边问道:“我不在的这几个月, 夫人情况如何?分娩顺利吗?”

    门童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邱戎又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门童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将军您临走前不是给夫人写了休书吗?您离开当天, 夫人就拿着休书离开了。”

    邱戎皱眉:“休书?我不曾……”

    他突然想起来,曾经见到过陆悦容躲着自己在练字。她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 但是邱戎还是看到了她是在模仿自己的字体。

    心中不好的预感逐渐扩散, 邱戎立即赶往书房。打开书房的门走进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纸张,还有压在纸上的钥匙。

    他拿起那张薄薄的纸, 上面一字一句明面写的是丈夫对妻子的控诉,可看在邱戎眼里, 却像是自己的妻子在愤慨着不满。

    他苦笑:“这是在休夫吗?悦容。”

    邱戎尚在设想着未来的日子里, 与陆悦容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当他回到两人的家却发现, 原来对方根本没有参与到自己设想中的意愿。

    他被单方面宣判罪名, 毫无辩解的资格。

    邱戎走到陆悦容的卧房,房间内的摆设与他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她离开没有带走任何记录了他们共同回忆的物品。

    他转过身奔向马厩, 牵起尚未来得及休息的马匹,向着府外便离开了。

    一路策马到了钟磬的医馆,邱戎刚一下马就开口道:“钟老……”

    钟磬手里整理着药材,瞥向邱戎,“回来了。”

    “回来了。”

    “老夫听说了泽安发生的事情, 难怪你延误如此久。”

    “的确是发生了很多事情。钟老……”

    钟磬问他:“又要和北夷开战了?”

    “是。钟老……”

    “她走了。”

    邱戎立即问道:“她去了哪里?”

    钟磬摇头,“不知道。”

    “连你们,也没有告诉?”

    “没有,就在你回来的前一天,老夫帮小徒弟租赁的马车也被遣返回了绛贡。显然是她行至半路便自行离开了。”

    邱戎沉默不语,心中失落颓丧、痛苦愤怒交杂在一起。

    最后,他却只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钟老。”

    他转过身去,一身寂寥地回到了将军府。

    他先是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先前被陆悦容用箱子送过来的衣服全都搬了回去。

    邱戎看着重新被两人衣物堆满的衣柜,就好像她不是已经离开他们的家,当明天清晨他睁开眼时就能再次看到她。

    邱戎缓缓褪去外衣,静静地躺在床榻上。

    她已经离开了很久,这整个屋子里,没有一丝属于她的药草清香。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都爱一醉解千愁,此刻的他也想来一场烂醉如泥。

    可是他不能,他是西北军主将,他还要为与北夷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在邱戎辗转反侧、愁绪万千的时候,陆悦容正憩在绛贡以东远隔千里的一个小镇的客栈里。

    小瑾淮尚未到三个月大,本还是脆弱的幼婴,可是她这位任性的母亲便带着他旅途奔波。

    更甚者,她还把马车遣返了回去。

    陆悦容借着油灯的光亮,给小瑾淮喂食了今晚的母乳。

    她轻轻摇晃着襁褓,嘴里哼着不知名小调,哄着孩子睡着。

    看着小瑾淮安静地躺在襁褓里,陆悦容无论看过多少遍这个场景,都觉得自己心都被融化了。

    她用嘴唇轻轻碰着他的额头,喃喃地说着今天的睡前问候:“晚安,我的宝宝。”

    如果是她孤身一人,她为了赶路,多半是会选择露宿郊野。可是带着孩子,她只能谨慎又谨慎。只要路过有城镇,她就一定会住在客栈里。

    今天是遣返了马车的第七天,陆悦容感觉良好,小瑾淮也没有任何不适。

    陆悦容把襁褓放在床榻内侧,最后再看了一眼孩子,然后闭眼睡去。

    明天他们要继续向东而去。

    第二天清晨,陆悦容背着行李,抱着小瑾淮离开了这个停留了半天的小镇。

    其实,陆悦容并没有想好具体要去哪座城邑。她只是对东南之地有着由来已久的向往,所以才会对师父说她要去南方。

    或许她会停步在某一个富庶的鱼米之乡,也可能她会驻扎进一个小桥流水的古镇。

    陆悦容的行程十分缓慢,一个月的时间才经过了两个州城。

    也不知是她照顾得好,还是小瑾淮体贴母亲,他到现在竟没有生过一次病。

    每天例行为小瑾淮把脉后,她总能松一口气。

    有时候在经过城镇里,会遇到染病的患者,陆悦容便会伸出援手帮助他们。

    现在的她,也算是一名云游四方的郎中了。

    八月初的时候,陆悦容到达了东南一个名叫迟溪的小镇。

    这里给她十分舒适的感觉,她决定在小镇里多住几天。

    这天傍晚,陆悦容背着小瑾淮在那条穿过小镇的溪边散步。

    此时晚风和煦,溪边的石凳上三三两两地坐着行人在悠然闲聊。

    一位孤身坐在石凳上的鬓边斑白的老者,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然而他刚刚站起身来,就摇晃着倒了下来。

    旁边的行人立即扶住了他,把他放在平地上。

    不远处看到这里动静的陆悦容,急忙走上前去为老者把脉。

    她把小瑾淮从竹篓中抱出来,递到旁边一位妇人手中,“劳烦帮我看一下孩子。”

    为老者把了脉后,陆悦容立即行针。

    幸而,她早就养成了习惯,无论是去哪里她都会带着药箱。

    结束之后,老者尚未醒来。

    人群中有人问情况如何。

    “稍等便会醒来,不是什么大碍,”陆悦容站起身,把小瑾淮接回自己怀里,“多谢。”

    她看向周围的行人,问道:“诸位有认识这位老先生的吗?不知能否叫老先生的家人过来将他接回去,或者有谁知道老先生的住所,可以帮忙送回去。”

    有人回答道:“这是住在东街的裴老先生,他一直孤身一人,没有家人。”

    这时,这位裴姓老者幽幽转醒。

    陆悦容走上前去扶着他坐起,问道:“老先生感觉如何,是否有些许不适的晕厥感?”

    “略感头晕目眩。”

    “老先生年纪大了,以后不能久坐之后立即起身。而且我刚刚为您把脉,您的身体状况欠佳,我需要为您好好调养一番。”

    “有劳。”

    扶着裴姓老者又坐了一会儿后,陆悦容跟着几名壮年一起,送着他回了家。

    因为老先生一人独居,所以陆悦容写了方子之后,又前去药房抓了药,熬好了之后送给他。

    裴易接过药碗,饮尽后将空碗递还到陆悦容手中:“多谢女大夫。”

    她接过碗,笑道:“我叫陆悦容,老先生可以称呼我的名字。”

    “陆悦容。”

    “这段时间在迟溪镇上暂留数日,就住在离老先生住所不远的客栈里。所以我会每天过来查看老先生的身体状况,还希望主人家不要厌烦我。”

    裴易笑道:“岂敢岂敢。”

    十天后,裴易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

    寓意团圆的中秋节也到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远在异乡的中秋。

    所以这天上门给裴易问诊时,陆悦容还特意带了一包从小吃店买来的月饼。

    裴易给她开门时,陆悦容抱着小瑾淮对他笑道:“裴老,中秋快乐!”

    裴易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张和善的面庞,罕见地感受到了如同来自儿孙的幸福感。

    “小陆同乐。”

    进了门后,陆悦容照常询问裴易今日情况,“裴老今天感觉怎么样?”

    “比之前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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