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靳长恭怔怔地盯着他的光洁白皙的脖间,觉得喉间一阵莫名干涩。

    长生惊讶地抬眸,眨眨眼睛道:“长恭哥哥怎么知道长生受伤了?”

    他疑惑地掀开袖子,只见一片凝白的手臂擦伤了一片,他一直强忍着痛没有告诉长恭哥哥,她是怎么知道的?

    靳长恭看着那凝着血块的伤口,指尖一紧,双眸似激刺一般,似充血似的赤红一片。

    “陛下?!”契跟莫巫白一惊,而靳长恭瞬间醒神,看着长生疑惑地抬头,手中一针便刺晕了他。

    她一把推开他,不敢看那伤口,此刻她心跳异常激烈,浑身似着火一般颤悚,她额间的红钻亦如滴血一般鲜艳。

    花公公第一时间上前扶起她,看着她愈发鲜红的双瞳,惊诧地看着被契与莫巫白拖进的长生,眸中迅速掠过一抹复杂。

    但是,最终他收起所有表情,捧起靳长恭的脸,柔声道:“陛下,冷静点,你只是被他的血吸引,触发了浴血魔功的魔性,倒是想不到此人竟然是百年难寻的纯阴命格,若陛下得到他并吸食了他全部的血液,以后便可以完全摆脱这嗜血之症,功力更会更上一层楼!”

    靳长恭怔怔地看着花公公,长生竟然是纯阴之身?若用食物的角度来说,他便是一道对靳长恭大补的食材,若将他吞食殆尽,她便受益良多。

    可是……看着那张晕迷着,更显无辜纯然的小脸,一起到她必须将他先奸后杀拿来练功,便想暴口一句,擦!

    杀就好了,偏偏还要奸!也太考验她的人性了吧!靳长恭脸黑成一片,想亦没想就纵身跃窗而去,花公公一惊,眼刀迅速扫向两个傻愣子:“好好地看着他!”

    看两傻愣子尚末反应过来,花公公亦追随而去,马车外的矿工看到两股邪风吹过,四处望望却一无所见,便继续赶路。

    靳长恭眼前一片浑浊,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想撕裂一切,毁灭一切,她一直跌跌撞撞地在走到一处潭池,脚下一个打滑便“噗通”一声掉了下去。

    “陛下!”花公公想都没想便随之跳下,潜入水中将她抱了起来,看她煞白着双唇,却浑身炙热,眸中亦火红一片。

    “花公公——”

    靳长恭两排银牙眦着,她难受地抓着他的手臂,虽然没有看清楚他的模样却只感觉抱着自己的人非常熟悉。

    花公公将她放在地上靠着自己,一手抚着她痛苦狰狞的脸,柔声道:“陛下,是奴才。”

    靳长恭沙哑着声音,不断地叫道:“好难,难受……”紧紧地抓着手,她像一条缺水的鱼扭动着身躯,却依旧无法抑止那嗜血干渴的欲望。

    该死的浴血魔功!老子她后悔了,早知道这么难受,管它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她都会答应的!

    花公公拧紧了眉头,薄艳的双唇好看地抿着,凤眸蕴着心疼。本来想赶紧抱着她回去,却见她蓦地紧紧将他缠住,她似偷腥的猫鼻了鱼味,一把将他扑倒,激烈地撕开他湿辘辘的衣襟,手若水蛇一般滑进他的衣服里面。

    花公公一愣,一个不慎竟然被她扑倒在地。他此时才发现手臂不知何时被她的指甲抓破了,也许他的血彻底激发了她的魔性。

    在他愣神的片刻,只觉脖间传来一阵钝痛,微微蹙眉,感觉怀中那具馨体在他身上满足地软下来,他眸中却渐渐盈满笑意,从眉梢似春意蔓延出一种极媚的风情,他低哑地呵呵笑了起来,放松了身体,任她将自己吸食入腹。

    靳长恭听到那声声极度销魂的笑声,身子一酥微麻,虽清醒了几分,亦感觉那充满整个口腔的血液滑落喉间很恶心,但是她却停不下来。

    快停下来!不!不够!她的眼,她的身体像火炙一般难受,蹭着花公公半褪半掩的身上,他如玉质般的温凉的皮肤让她很舒服。

    两具身体紧密贴合,像一块玉质雕刻而成,黑发缠绵不分彼此,她氤氲着朦胧双眸,红舌像享受着美食一般舐舔着他的脖子。

    “嗯哼~”花公公在靳长恭激烈的动作下,半眯双眸隐约间萦绕了情欲的旖旎之色,他温柔地看着她,手控制不住地抚上她的曲线。

    听到那一声动情,异样充满磁性的难耐的呻吟,莫名地撩动了靳长恭心中潜伏的一头野兽。

    “陛下,可好受些~”花公公轻喘,话末说完,靳长恭伏下头一口含下他微启的双唇,花公公瞳孔一缩,情不自禁地轻颤一下,感觉她微冷的舌夹带着血腥味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时,彻底傻呆住了。

    “陛,陛……唔!”嘴齿再度被密实堵上,他的手抵在靳长恭身上,分不清是欲拒还是还迎,他呼吸着她的

    不对,他们……他们不可以这样的……花公公脑子一片混乱了,靳长恭得不到他的回应,退了一步,但花公公却一惊,立即伸手香舌与她勾缠,那一刻他脑中绽放出一朵朵花,一小部分角落却无耻地想,这只是一个——意外!

    他是在被陛下欺负的!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犯罪的基本条件

    来到一区边沿,靳长恭眯眸透过稀疏的枝桠,远远瞧见一排排重兵把守着,山区四处布满了警戒的线,蜿蜒的一条小路上陆陆续续有着一些佝偻着背的矿民搬着一筐筐矿物了来。

    一区沿路瞧着的是一片荒贫瘠,寸草不生根本无法耕种牧业,靳长恭分析着这区的百姓谋生路,除却采矿挖煤,倒是甚少别的生计可选了。

    不过,靳国有十二区这么一座天然矿区,乃她靳长恭私人矿场,但一直她甚少理会,只交给九卿的少府裘方管理,可到底这矿产肥水流到谁家去了?

    牧兴等人乃受管制的奴隶,此次他们私自潜逃出来自然不可能走正规大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请靳长恭他们随他们一道从一条挖掘的秘密小路进村。

    靳长恭却无所谓,他将马车留在山下,仅带花公公在身边,而契与莫巫白则被留下,一方面照顾长生,一方面接应等候消息,长生身体似乎不太好,一路上的颠簸让他脸蛋儿上的粉红消减许多,现在依旧恹恹地躺着。

    “陛下,为何要与他们一道回矿地?瞧这乌烟瘴气的,沾了您一身灰,若想知道幕后者,直接抓了接触过他的这些人便是了,奴才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开口招认。”花公公取出帕子,心尖痛似地替她擦着脸上的矿灰,沿路开采运矿,这一地区空气十分浑浊。

    靳长恭心一跳警觉地抓着他的手,却见他扑闪着卷翘的睫毛,脸颊瞬间若猴子屁腚子一般红,娇羞地顾左右。

    她似烫手似的松开了他,受不了地瞪着他道:“你干嘛脸红啊?”

    花公公一顿,拿起帕子甩了甩,朝她抛了一眼媚眼,道:“陛下明知故问,坏死了~”

    靳长恭没承受住,虎躯一震。

    这时,前方传来阵阵哭喊声夹带尖叫响彻耳膜,众人一惊,前方的牧兴脸色瞬间大变:“糟了,村里出事了?!”

    不远处,一名瘸着腿的大叔远远赶来,朝着他们着急招手:“牧兴,赶紧躲起来,那狗官派人来抓人了,见你们没有回村,便将偿罪游戏提前了!你们家牧黎也遭抓去了!”

    牧兴闻言脑子一懵,拔腿就朝着村里奔跑而去,靳长恭微微眯眼亦随之跟上,刚到村口便看见一队靳国士兵将村口严密围堵起来,不准出入。

    牧兴想冲上去,却被同村的矿民紧紧地抓住,不住地劝他冷静下来,否则不止他还有这群跟着他一道闹事的兄弟都得死!

    看着村口被选好的“偿罪者”纷纷绑好被押上一辆铁笼子里,牧兴眦牙怒目,气得浑身发颤,他的儿子才十二岁,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他不甘心!

    靳长恭看着牧兴那悲愤的表情,与眸中闪烁出的决绝,悄然勾勒起双唇,密音道:“花公公,你不是说裘方的脑袋可以摘了吗?派人拿着寡人的令牌速去办,一切要秘密行事,而十二区的偿罪者关押好,依旧如期举行偿罪游戏。”

    花公公一愣,裘方如果死了,还需得着继续这偿罪游戏?莫非——陛下准备设进陷阱引蛇出洞?

    他接过令牌,恋恋不啥地瞅着她,瘪着腮帮子:“奴才领命。”

    临走前,他顾眸回望了一眼,看着直视前方的靳长恭,丹唇逐颜一笑,却落入暮色多了几分寂寞。

    陛下……终究一切还是回到原点……

    牧兴一行人,等了半刻钟终于那些官兵离开了,便纷纷冲回家中看情况,当牧兴一进屋看到晕倒在地妻子,脸色大变连忙将她扶到床上,神色慌张。

    “怜儿,醒醒!”

    连喊了几声,他妻子才悠悠转醒,睁眼看到终于回归的丈夫,她悲从中来,瞬间便哭得撕心裂肺:“牧兴啊,黎儿,呜呜~被他们抓走了怎么办?你不是说黎儿不会有事的吗?呜呜~你不是说有计划了吗,可现在怎么办?我可怜的黎儿~”

    “怜儿,怜儿你冷静点,别哭了。黎儿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要相信我。”牧兴任妻子捶打着,急声安慰道。

    “那你快去!快去联系那晚来我们这儿的公子,请他来帮忙救救咱们黎儿,牧兴快去啊!”怜儿若回光返照,推攘着牧兴出门,一脸着急。

    牧兴一脸为难,那公子岂是他这种人想见便能见的。

    “牧大哥,若真有办法就赶紧去吧,再晚一些恐怕就来不及了。”靳长恭一步跨入房中,亦是一脸焦急模样。

    “你……”牧兴惊讶地看着她。

    “小弟方才一入村,便寻到了失散的亲人,却末想到小弟那末曾谋面的表弟亦被官兵抓走了,小弟虽然有一技防身,却是无法抵抗朝廷贪官,望牧大哥能施手相助。”靳长恭情真意切,一脸真挚。

    牧兴犹豫地在原地踱步,一脸纠结,老实说他并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朝廷那帮狗官欺人太甚了!

    “好!我这就去召集人!”牧兴终于下定决心,从房中拿出一根棍子,紧紧拽紧在手中,冲身而出密密暗暗的夜里,瞬间便淹没了他的身影。

    “契。”靳长恭站在一处偏僻的石缝角落。

    一道深墨色劲装,英姿飒爽的男子落在她身后。

    “陛下,已查出来,那支‘晏’旗队伍的确是在寻找一人,十有八九便是长生。”契眉目透着犀利,与平常跟莫巫白闹腾时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八歧坞底下众多分支,这‘晏’为号倒不知道属于哪一派系,至少可以确定他跟八歧坞有关系。算了,暂时先搁着吧。牧兴这边开始行动了,密切跟踪他寻获到幕后之人!”

    “属下领命!”

    “等等!”靳长恭叫住了他。

    契疑惑地等她吩咐,却见她抿了抿嘴角,半晌才道:“那日,寡人魔性大发跟花公公发生了什么事?”

    契顿时翻了一个大白眼:“我的陛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您魔性大发,咬了公公好大一伤口,亏他不觉得痛拼着老命给您抱回来了,您干嘛又问这事儿?”

    是吗?她当时理性丧失,迷迷糊糊间记得是咬了谁一口,可是这也构不成花公公如今这阴阳怪气的表现啊,有时候他会莫名其妙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望着一处发呆,偶尔又会用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凝视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被她咬一口就会变成这样,这也太扯了吧?!说是被她强了还差不多,可是他一太监,她一伪雄性不带把,这o跟o也构不成犯罪的基本条件啊!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尊贵,贵在尊后

    黑幕降临,靳长恭声称放心不下,准备去徽州城寻点关系打点一下被抓去的小表弟,便跟牧家嫂子告辞了。

    临走前看着家徒四壁的牧家,她在桌上不动声色留下了些零碎银子,她知道矿工的食物皆被当地里长克扣下来,如今牧兴匆匆离去,儿子又被抓了,牧家嫂子一个人在家恐怕举步艰难。神不知鬼不觉从一区离去,靳长恭吩咐车夫:“去徽州。”

    看到靳长恭潜夜归来,长生蓦地惊醒,顿时眼睛闪闪烁烁地盯着她,粉唇可爱地厥起道:“长恭哥哥,你去哪里了?”

    莫巫白瞧见靳长恭浑身跟裹了一层灰似的,忍了忍还是掏出丝帕沾了些水递给他,:“擦擦吧,你说明明是个养尊处忧的公子,偏偏要跑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遭罪。”

    靳长恭接过丝巾,睨着她别扭叹气的模样,扬唇微微一笑道:“谢谢。”

    而莫巫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暴君竟然跟她道谢了?她眨了眨眼睛,难道昨儿个没睡好,出现幻听了?

    “长恭哥哥,那个白脸妖人跟暴燥猴子去哪里了?”长生扯了扯靳长恭,眉眼弯弯想引起她的注意。

    靳长恭微拧眉地看向他,而莫巫白轻薄如翼的小嘴微张,在确定长生说的是谁后,那夸张的笑颜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

    “小子,你太牛了!敢给他们取这么霸气侧漏的外号,噗哈哈哈~”

    而靳长恭却只是淡淡地看着长生,目光清澈却有说不出的威严,长生敛了敛神色,有些惴惴不安地缩了缩。

    “长生,不可以无礼,他们是我很重要的人。”更重要的是,这话如果被他们两人听到,肯定会偷偷地将你拖出去抽干了血,再碎尸喂狗的。

    长生看到她眸中的认真,抿了抿两颗小梨窝,垂下眼睫诚恳地道歉:“长恭哥哥,长生知错了。”

    靳长恭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感觉手感挺满意的:“知错便改长生果然懂事,他们两人替我去办事了,过几日便回来。”

    莫巫白满嘴不是滋味地瞅着在靳长恭抚摸下,乖巧得像只眉足眼笑猫咪的长生,撇撇嘴:“这小子真没眼光,这么一个大美人摆着爱理不理,偏偏看上了你了。”

    靳长恭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玩味地重复道:“大美人?”

    莫名地,在她目光下莫巫白有丢丢心虚地嘟囔道:“难道我长得不好看?”

    “美,小白一直很美的。”靳长恭眉眼顿时笑开,毫不吝啬地赞扬道。

    莫巫白看着靳长恭乍现的笑靥一怔,第一次没有听到她跟他唱反调,反而更不自在地脸刷地烧起来,她急急地撇开脸,轻哼了一声。

    而长生则看着被靳长恭调侃得脸红的莫巫白,嘴边的笑意缓缓隐了下去,他拉着靳长恭的手放在微凉的脸上,悄然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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