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鸣一看到方怡暖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当下心里又是有些怜惜又是有些愧疚不安的,只好越过身子,轻轻的将方怡暖拥入了怀里。

    “暖暖!那些真的都是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跟我离开吧,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我一定会扮演好一个好丈夫的角色,在那边我们也有很宽大的房子,而且还是靠着海边的房子,我们每天一起上班,下班后一起买菜做饭,以后我们还会有我们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家里就会热闹起来了。知道你也许会放不下爸妈还有外婆他们,等我们安定下来之后,索性就带着他们一起过去吧,反正房子很大,都能够住得下的,而且现在冷氏也不复存在了,爸妈也不用终日忙碌了,他们辛苦了一辈子了,也应该让他们享享福了,以后还可以让他们给我们带带孩子,你的身体,医生说了,只要好好的休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那边的医疗技术比国内的可能要先进一些,一定能让你的身体恢复过来的,我之前也跟那边的朋友联系过,他们都说问题不大,暖暖,你要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幸福的,只要你给你自己机会!”

    付子鸣很是耐心的劝说道,他实在是不希望方怡暖最后把自己都搭上了,其实说到底,方怡暖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是很无奈的,别人或许都不会明白,可是他付子鸣却是很明白的,其实她的本性不坏的,不是吗?小时候她也是那么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当初看到她,因为她那双眼睛明亮很纯粹,越来越像他已经死去的妹妹的那双眼睛,所以他才会觉得她跟自己挺亲近,一直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着。

    不得不说听到付子鸣的话方怡暖顿时是感动的,感受到他胸膛处传过来的淡淡的温暖的温度,方怡暖的身子却是有些僵硬了起来,可是到底还是微微湿了眼眶。

    又有谁明白她心里的痛苦呢?

    从小到大,真正关心她的人又有多少个?

    她为了乔宇阳几乎把整个青春的赔上了,可是到头来,她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而似乎,一直以来,真正关心她的人,并没有几个,这些年来,恐怕唯一真正给予她温暖的,也就是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而已,这个名义上是自己丈夫的男人。

    可是,他不*她啊,她也同样不*他,这样不相*的人,怎么能够在一起呢?他惦记着的女人就是自己最恨的女人,如此,他们又怎么能继续走下去?

    怀抱很是温暖,温暖得她很是觉得眷恋,有那么一刹那间,她也希望这一刻是永远,要是真的是那样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你还是我付子鸣最珍*的妻子,暖暖!往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好好的守护你,只要你放手,放手,我们会好起来的,过去只是过去而已,我们忘掉它们,重新开始,谁说我们不能够幸福呢?”

    付子鸣笑了笑,伸手给方怡暖拨了拨发丝,一个低头轻轻的吻了吻她那柔软红润的唇瓣,方怡暖那微微湿润的眼眶轻轻的合上了,一双玉手禁不住朝付子鸣的脖子上环了去。

    “谢谢你,子鸣!”

    落下这么一句,丰润的红唇才主动吻了上去。

    付子鸣手脚不受控制的朝方怡暖的衣间滑了去,不一会儿,房间便传来了一阵令人心荡神怡的协奏曲。

    凌晨一点,灯火已经很寂寥了,遥远的天际上倒是挂着一轮浅浅的弯月,几颗寒星寂寥的点缀着那深邃的苍穹,这夜似乎显得很是空旷而寂静。

    绵长的海岸线仿佛掌心纠缠的掌纹一样,波涛声不断,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寒风。

    寒冷空旷的海滩上,两个身影并排而立,一个很是高大挺拔,而另一个却是有些清瘦,寒风不断,不停的吹拂着,两人那风衣的衣角都那么哗啦啦的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弧度。

    “阿豹的事情,我深感抱歉,我已经给他相应的惩罚,希望你也能放他一码,他不过是想为我出头而已,你要是想追究他的过错,那么就把帐记在我身上吧。”

    低沉的男声伴着一道浅淡的寒冷,顺着那苍冷的风飘进了云舒的耳中。

    “你觉得我是应该放过他还是应该追究呢?因为他,我爷爷离开了,我奶奶也追随而去了。”

    云舒有些怅然的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据我所知,他们似乎相互之间彼此困了好几十年,死有时候就是一种解脱,就如同我母亲当初一样,”

    黑崎冷然开口道,唇边勾出了一道淡淡的讽刺,“我以为你会第一时间找我拼命,让我交出阿豹,可是你没有这么做,想来你也是想放过他,虽然我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但是我始终还是需要感激你。”

    “追究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还能活过来吗?爷爷走的时候很满足,我想,他也不愿意追究太多了,毕竟,阿豹本意是为了你好,我是很想把他抓回警局的,可是……”

    云舒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你总是顾忌太多了。其实善良的人不应该做警察,我还是欣赏你当初身上的那股狠劲,至少那样不会让你总是吃亏。躲在你男人的羽翼之下,你似乎变的软弱了,不过这样也好,倘若是我的女人,我也希望她这样。”

    黑崎转过头,漆黑的眸光仿佛天边那冷漠而绚烂的星辰,静静的望着云舒这张淡漠的小脸,脸色却很是平静。

    “你会遇到属于你的女人,黑崎。”

    云舒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了。

    语落,便听到旁边的男人那冷冷的低笑声。

    “那是自然,你还以为我会对你念念不忘吗?你错了,我黑崎的感情永远也就是那么多,对你流完就没有了。我自然不会愚笨到将自己的心思放在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上,*过你,那只是证明你曾经让我心动过,让我的生命多出了一道色彩而已,白纸那么大,总不能只让你留下那么一笔,后面总还是需要别人来给我画上的。感情这东西,随缘吧,不过我还是衷心的祝你幸福,虽然我很妒忌慕煜北那家伙。”

    黑崎的语气很是狂傲,但是让人仔细一听,倒也能听出些许淡淡的微凉。

    “不管怎么说,总之谢谢你。我也希望你过得幸福,放下之前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云舒那清淡的语气飘散在空中,染着微微的苍凉。

    “以前的生活我也过腻味了,换一种生活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现在公司也成立了,之前的弟兄们也都安顿了下来,这生活倒是挺让人期待。”

    黑崎很平静的望着自己跟前那滔滔的海水,听不出那情绪。

    “嗯,这些年,我们都是过得很辛苦,若不是……我想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是说我们现在不是好朋友吗?”

    云舒的话才一落下去,便遭来了黑崎的一道淡淡的冷视。

    一听到黑崎这话,云舒当下就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

    黑崎唇边勾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悠然将眼神收了回来,不可否认,那看似冰冷的眼神里到底还是不由自主的染着些许的柔和,但是这个男人是控制力很强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别人窥探出的情绪。

    “其实你应该过去找我算账的,我倒是宁愿你找过来,以你那绝情的份,你这么做还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黑崎唇边扯过了一道淡淡的苦笑,“似乎,你总是有那样的能力,不经意之间就能让人改变了对你的看法,阿豹他们常常跟我说,让我杀了你,可是,云舒你知道,不管我对别人怎么狠,唯独对你狠不下心。”

    “你……”

    “算了,说这些都没用,废话而已,再喜欢也只能是曾经,不代表以后。”

    黑崎深深的吸了口气,便不再想说这些话了,大手微微提了起来,往自己的衣袋里摸了去,很快就掏出了一串钥匙,看都没看就朝云舒扔了去,云舒怔了一下,倒是迅速的接住了那串朝自己飞过来的钥匙。

    “保险箱的钥匙,我想里面有一些你们警察会很感兴趣的东西,我已经调好了次序,整理好了,你可以直接翻看,黑道上的事情,有些并不是你们警方能够掌控的,黑白两道的事情不是你们想管就能管住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低沉的话语里含着隐忍的关切,虽然不明显,但是听起来却是有些暖意,云舒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钥匙,抬起头默默的望着身旁的男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了。

    “你儿子的百日宴我就不去了,我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虽然我不觉得我比慕煜北差,但是你毕竟已经成为他的妻子,难免会有些不愉快。上次在b市本来想见你一面,没想到出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才拖到现在。往后我会一直在z市,不回这里了,你有时间可以到z市来看看,我会好好招待你。”

    黑崎说着,又将那深沉的眸光从眼前的海平面收了回来,淡淡的落在云舒那张清雅洁白的脸上,云舒这时候已经有些恍惚了。

    就这么看了她很久,突然之间,黑崎俯下了身子,轻轻的拉过了云舒那冰凉的素手,小心翼翼的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了一个吻,没等云舒反应过来又一把将云舒拥进了怀里,狂野不羁的气息骤然侵袭而来,让云舒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挣扎。

    “再见了,云舒,对自己好一点,保重。这里有点冷,早点回去吧。”

    黑崎将云舒抱得很紧,大手轻轻的拍了拍云舒的后背,低沉的声音带着一道隐忍的疼痛与苦涩。

    没有迷恋太久,一下子就放开了云舒,黑崎悠然转身,不再看云舒一眼,大步的朝前方远处的灯火依然有些明亮的海港大步流星的走了去,只留给云舒一道冷漠而孤独的背影……

    “对不起,你也保重……”

    云舒恍惚了好一下子,清淡的声音少了一丝冷意,飘散在那寒风中。

    云舒的话才刚刚落下去,突然间感觉到前方的那道挺拔的身躯微微轻颤了一下,而没一下子,那道身影到底还是往前走了去,很快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钥匙,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感觉心里微微有些难受了起来,眼前很自然的,就浮起了之前跟黑崎一起拼搏的一幕幕。

    他是一个话不多的人,性子倒是跟慕煜北有些相似,低调内敛,深沉稳重,阴狠毒辣,冷傲不羁,习惯了唯我独尊了,很少会因为谁改变主意的。

    云舒虽然不知道黑崎做的这个决定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她知道,她的不让步一定会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我忽然希望,要是我不是一名警察,那应该有多好?”

    云舒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望着那已经空寂下去的黑暗,唇边的那道苦涩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他是真的*你,你很幸运,云舒。”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冷声音乍然从耳边响起了。

    云舒徐然收回了眼神,视线一转,便看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身边的时纤。

    “你怎么下来了?”

    云舒有些怅然的笑了笑,低声开口道。

    “等了很久,也没见你上来,有些不放心,所以下来看看。”

    时纤欣然一笑,“我一直以为这黑崎就是那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对你……关于他的传闻可不少,从来没听说过他对哪个女人动了心思的,为你做到这样,除非他是真的*你。”

    “我到底还是亏欠他太多了,这样也好,离开了就忘记了,他会遇到属于他的女子,那个女子远远要比我来得优秀。”

    云舒有些怅然笑道,“好了,很晚了,我们也回去吧,不然天都要亮了,我送你回去,上车吧。”

    说着,也提着那轻盈的步伐大步的朝不远处的路边的车子走了去。

    “云舒,不用太内疚,感情的事情无所谓的公不公平,只有愿不愿意,你觉得对不起他,但是对他来说,也许你也是他生命中一段最美好的记忆呢?”

    时纤安慰道。

    “嗯,但愿吧……你这次回来要呆多久呢?我听我哥说你要调去z市了?”

    云舒突然间想起了这事情来,有些疑惑的望着时纤。

    闻言,时纤眼里稍稍有些暗淡了下来了,思量了好一下子,才回答,“嗯,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要调去z市了,我妈在那边,而且我爸之前职务调动了,他们也都希望我回到z市,那里才是我的家吧,所以迟早也是要回去的。”

    “那你还会在这边呆多长时间呢?”

    云舒倒是有些不舍的望着时纤,生活总是这样的,有时候为生活所迫,再好的朋友也总是要分开的,一年见面的机会也是很少的,所以,这时候说这些难免也会有些伤感的。

    “没几天吧,这次回来主要是交接工作而已,任务差不多完成了,所以,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这一两年来,为了托马斯这个案子,我们都耗费了不少的心思,所幸,军部那边终于将他重创了,他本人也在潜逃,现在正在着力将他本人抓到手,这样这个事情就算是圆满的画上了一个句号了。不过,那些事情都不关我们的事了,我们的任务已经算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看他们的了。”

    时纤淡然笑了笑,笑容之中带着些许的忧伤,“一直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个朋友,云舒,等有时间一定要到z市来玩,其实z市可比锦阳城热闹多了,那边的生活一定也是更精彩的。”

    “是因为魏军吗?我曾听我哥哥跟我说起过你跟他的事情。”

    云舒看着眸光很暗淡的时纤,低声的开口道。

    云舒这话一落下去,时纤当下就顿了一下,良久之后,才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早过去的事情了,何须再提起?”

    “看不出,你也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不过,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云舒心里当然明白,时纤之所以答应调离锦阳城,恐怕也是跟那个魏军有关的,很久之前就听说了她跟魏军的事情了,这段时间虽然见到时纤的次数不多,但是每一次见到她,总是这么一副忧伤沉郁的样子,跟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相差得很远。

    “我可不像你说得的那么的洒脱。回到z市不过是因为我妈而已,她身体不太好,调回z市我倒是时常可以回家看看,不然我也不放心。”

    “嗯,这样也好,尽尽孝道吧。”

    云舒不再说什么了,指了指时纤身旁的安全带,示意她带上,然后也发动了车子。

    先将时纤送回了她的住处,然后再驱车回了翠园。

    回到翠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院子里的路灯依然还是很明亮,不过房里却是一片漆黑。

    云舒并没有开灯,借着那昏暗的壁灯光上了楼。

    一推开房门一道冷风便骤然侵袭而来让她禁不住轻轻一颤,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摸黑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风衣一边往沙发里走了去,倒了杯水喝了下去才朝卧室走了去。

    卧室内很安静,微弱的灯光是来自于床头那盏微弱的壁灯。

    轻轻的关上了房门,正想伸手开灯,突然间隐隐约约的看到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思量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开灯,借着这暗淡的灯光朝床边走了去,果然看到男人已经闭着双眼沉睡着了,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将椅子上的睡袍拿了过来,然后朝浴室走了去。

    约莫十多分钟过后,云舒才一身清爽的从浴室里出来了,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拉开了被子钻了进去,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

    然而,她才刚刚躺好,突然间一只大手便往她的腰间圈了去,一道清新熟悉的气息随之拂了过来,顷刻之间云舒便被慕煜北控在了身下。

    “你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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