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就这么着了!”她突然得意地冷笑一声,直让我头皮发麻。

    谷冉站了起来,我突然有一种她不是她的错觉。

    “扬思,走,跟姐姐喝酒去!”

    谷冉意气风发,我听了一气儿发疯——这孩子真是痛苦到了极致啊,脑子痛出毛病来了。

    谷冉不等我推脱,扯了我的袖子就往外走,走到大堂,坐了下来。

    然后,招呼小二要了两坛陈年好酒,倒在大碗里,放了一碗在我眼前。

    “谷姑娘啊——”我苦口婆心。

    “叫我谷冉。”谷冉倒是豪爽得很。

    “谷冉啊,不是扬思不陪酒,实在是家中夫人管得严啊。”我说得甚为凄凉,本监国是来请你帮忙写悔过书的,要是反而再把持不住,喝了酒,回去真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谷冉扬扬手,“没关系,我喝,你看!”

    我尴尬地点点头,自觉现在的行径挺对不起这一身爷们儿打扮。

    可是自己是在是不胜酒力,一不小心又露出狐狸尾巴,就更加不妙。

    谷冉一碗接一碗地灌着。

    “知道公子多情怎么能红吗?”谷冉将咕咚咽了小半碗酒。

    “小说写得好。”我接道。

    “哈哈,是情|色小说写得好!”她将碗“啪”地往桌上一敲,“情|色”两字说得尤为大声,引得周围几个喝酒吃肉的客人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谷冉浑然不觉,“我爹是镇长,可也是个地道的财主啊。”她晃了一下脑袋。

    嗯?这倒看不大出来。我问道:“那还为了钱,把你往土财主家嫁?”

    谷冉摇了头,“谁会嫌钱太多?”搬了酒坛子,继续往碗里倒酒,“他对家人可是小气得很。”

    “告诉你,我发现啊,”谷冉对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靠近些,我将脸贴了过去,她四处瞅瞅,然后贴着我的耳朵说道:“家里院子底下,有秘密……”

    嗯?大抵是官儿都得有点儿小黑帐——本监国除外啊。

    我很是明白地点点头。

    谷冉把脸挪开,一脸遗憾地说道:“可惜,我发现晚了。我只愁没钱,才开始写书啊。”

    唉,原来公子多情也不是表面上的风光,别有一番心酸的故事。

    “开始卖的还算不错,可是后来,等到我想写自己喜欢的文章时,读者还有几个?”

    谷冉微哼一声,低头抿了口酒,面色红润,眉心的樱桃红脂鲜艳乍眼。

    “我就是你忠实的‘情丝’啊。”我赶忙接话。

    谷冉微微摇头,是嫌我一个分量不够?

    还有小皇帝呢——这要告诉她,她得多有面子。可这事儿,说不得啊。

    这情感问题啊,就是难以处理,我硬着头皮继续开解。

    “众口难调,你想赢得读者,不妨继续从前的创作风格。”

    她将酒碗倾斜,一饮而尽,喃喃自语。

    “说得真是不错——”

    这就同意了?我得意了一下下。

    “如果你不试着去做自己热爱的事情,不管是玩泥巴还是生物还是金融。如果连你自己都不去追求你认为最有价值的事,你终将后悔!”

    什……么……听不大懂,但好像不是夸本监国?

    谷冉右手托着脸腮,笑眼闪烁。

    “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她伸出左手食指,比划个“一”字出来,在我眼前晃悠。

    “我爱写什么便写什么;我的文章一定会感动别人,这是早晚的事情。我爱他,便要用真心感动他;他会爱我,这也是早晚的事情。”

    那只手指停在我的鼻尖,不动了。

    “我都知道。”她呵呵一乐,“他现在之所以不喜欢我,不就因为我忸怩作态,太过俗气吗。”

    见我神情木讷,她手指抬起,哈哈大笑。

    “我想明白了,这辈子,就得活个真实畅快。”谷冉眼中闪过动人的光芒,我亦深深动容。

    这辈子,我可活得真实畅快?

    “扬思,我觉慈公子对你很是体贴,你对他了解多少?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都告诉我吧。”

    谷冉满口酒气扑了过来,我只是心疼。

    可我,确实知道的不多……或者,什么都不知道?

    我正在犯难,客栈门口呼啦啦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为首的黑衣人朝我们所在的方向一指,一群人便冲了进来。

    “就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就快出现了(捂脸)

    偷偷地问:小慈同学,大家印象深刻了没?

    小叉今天都没去江边儿烤肉啊,乖乖呆在寝室里码字……

    ☆、多情已死,不做公子

    谷冉显然是醉了,一双眼睛闪着星光,迷迷糊糊地说道:“这么些人,都是非洲来的吧……”

    我扶住谷冉的腰身,往凳子下扯,她却捧紧了酒碗,舍不得放下,很是不甘地叫嚷。

    “酒……酒还没喝完呢……”

    见势不妙,我大呼救命,“绝代——”

    一眨眼的功夫,绝代便出现在眼前,慈相也随即赶到,二人与黑衣人打作一团。

    我的心稍稍轻快了些,拖着谷冉要走。

    谷冉望着打的热闹的一群人,突然眼睛一亮。

    “我不走,不走!我要观察……好好观察,艺术来源于生活,不亲自看看,怎……怎么能写出好文章?”

    我真想拍她一巴掌,可这一巴掌终究还是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头被人向后一扯,一个闷声说道:“不是这个!”

    随即,那个黑衣人伸手要抓谷冉。绝代哥哥两步划了过来,伸手一剑,干净利落,那黑衣人没有防备,轰然倒地。

    “你们快走,去叫高手。”绝代哥哥打得热乎,却难敌黑衣人数目众多。

    “绝代,快使毒,使毒啊!”我忙叫道。

    “今天换衣服,没带,没带啊!”绝代回答得倒是痛快。

    黑衣人哼哼笑了,打得更加起劲儿。

    我使足了力气,拖着谷冉,贴墙,钻桌子,悄悄往外跑。

    慈相肩膀受伤,挥剑多有不便,一个破绽,只见他左臂又被划了一道,一声低吟传来。

    “啊,慈公子……”谷冉虽是醉了,可情郎的□声却听得清楚,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扬思,我不能丢下他,独自走了。”

    谷冉像是醒了酒,一句话说得明白,却分明是醉了,看不清楚形势,辨不出厉害得失。

    “留下,你也帮不上忙。”

    我一边儿狠命地往外拖她,一边儿想把她不切实际的念头掐死在襁褓里。

    谷冉死死一只手死死抱住桌子腿儿,说什么也不走了。

    那边黑衣人在喊:“抓不着活的,死的带回去也一样!”

    说着,一把剑抛了过来,劈开此刻我二人藏身的桌子,正插在我和谷冉之间。

    我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谷冉显然也是震惊了,她猛地站了起来:“慈公子,我来救你……”

    我拽着她的袖子,把她往低处拉。她歪着坐到地上,正有一把剑从她头上方飞了过来。

    阿弥托神仙的福,幸好本监国反应快。

    谷冉还不罢休,撇开我的拉扯,使劲儿往慈相身边跑。

    我也冲了出去,谷冉啊,你可真不让本监国省心。

    黑衣人根本无暇顾及我,与绝代且战且停,把包围圈儿往谷冉身边转移。

    见势不妙,我赶紧抱住谷冉——“姐姐,太危险,我们还是躲躲吧。”

    躲也来不及了,屁大的厅堂,两个不会武功的人深陷险境。

    黑衣人数目众多,其中一个侧步迈过,一剑刺穿我的左臂。

    “啊呦”,我不由支吾了一声。

    慈相怒目圆睁,一剑送出,将黑衣人脑袋削去,他自己却连带着被其他人趁机伤到。

    谷冉见状,使足了力气,将我推倒,向慈相奔去。

    慈相本来就失了武器,徒手与黑衣人拼杀,再加上谷冉那几招两腿儿猫的功夫实在是既不中看又不中用,因此他不得不再分些精力保护谷冉。

    谷冉却全然不觉,自己花拳绣腿还打得起劲儿。

    黑衣人才不客气,刀剑无眼,谷冉那里抵挡得了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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