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子玉,你清醒点好不好。”张其煌指着吴佩孚的鼻子大吼道:“这里地形虽好,可是士无斗志,将无战心,你怎么胜?”

    张其煌是真急了,他再也顾不上礼节,在他看来,现在的局面完全是吴佩孚决策失误导致的。湖南内乱一开始他就建议吴佩孚听其自然,承认唐生智主掌湖南,可吴佩孚感于赵恒惕之“恩”,又贪图湖南财赋。不顾复出以来实力虚弱,冒两线作战的危险,干预湖南,结果演变成南北大战,以至有今天不可收拾之局面。

    张其煌地失礼,吴佩孚却没有生气,反有种歉疚。他的这位幕僚自从相逢以来为他殚精竭虑,耗尽心血。今天的困境也是因自己一意孤行,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

    吴佩孚嘿嘿一笑赔上个笑脸:“子武,这我知道,不过,制之死地而后生,我就把他们制之死地,不打也得打。”

    “你看。我设了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设在桃林铺、杨林塘、王立本;第二道防线在印斗山;第三道防线设在贺胜桥。”吴佩孚把张其煌引到地图边介绍他的布置。

    “这可不是死地,是活地。”张其煌嘲讽的说。

    “别急,”吴佩孚表现出少有的耐心:“我分析过以往几战,南军擅长包抄偷袭,所以我再每个山头都构筑了环形防御工事,每个工事里都储备了大量弹药,都可以独立作战。这样即使后路被切断,每个阵地依然可以继续作战。所有官兵不准后退,后退者杀,二线杀一线,三线杀二线,我亲率督战队在贺胜桥督战。如此士兵必竭力作战,不敢后退。我就不信,以此天险,加上五万死士,他们要啃下贺胜桥,也不是件容易地事,最差也能掩护主力在武汉集结。”

    “唉,你好自为之吧。”张其煌见吴佩孚主意已定,只能长叹一声,回武汉去了。临走前再次向吴佩孚建言:“胜负的关键现在已经不在我们了。而在孙传芳,孙传芳出兵则我们胜。不出,则我军必败。”

    “我们不好好打一仗,他那里就会出动地。”吴佩孚黯然说,早在南口时,他就给孙传芳去过电报,让他出兵援湘,可是迟到现在,五省联军也没有发一兵一卒。

    “孙馨远虽然心气高,可他也不会容忍南军占领武汉三镇,我让你退到武汉,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告诉孙馨远,你再不出兵我们就放弃武汉退到河南,让他一个人面对南军。”张其煌很是灰心,孙传芳的目的是想取吴佩孚而代,所以在吴佩孚还有余力时,他不会救吴佩孚,可孙传芳对两湖同样怀有野心,因此若北伐军占据武汉,孙传芳必然出兵争夺。

    “我吴佩孚还没老到要那小子出手,”吴佩孚虽然盼着孙传芳出兵,嘴上却毫不气馁,既给自己打气,也为手下打气。

    吴佩孚选择贺胜桥作为决战地不时没有道理,贺胜桥地区丘陵起伏,山峦叠翠,河流交错,沟渠纵横,连绵数十里,更由于近日长江决堤,洪水暴涨,低洼地带已成一遍泽国。

    攻克汀泗桥后,北伐军士气愈发高涨,二十七日攻克汀泗桥,二十八日四在左,七在右两军齐头并进,蒋介石深知此战重大,也不再保留实力了,把刘峙也派来充当总预备队,第一师两个团进驻通城,不过第一师一团却留在岳阳。

    二十九日夜,北伐军逼近吴军前沿,吴军惊慌失措立时枪炮大作,黑夜之中看不清目标,胡乱射击,反倒暴露了目标,三十日凌晨,陈可钰一声令下,第四军在铁路西侧发起进攻。

    十二师三十五团为先锋,独立团跟进向杨林塘发起进攻;第七军以第八旅为前锋向王本立发起进攻。

    贺胜桥正面过于狭窄,两个军都无法全面展开,第四军留下第十师为预备队,第七军留下两个旅为预备队。

    三十五团早就潜伏在距敌增强仅仅一百米的地区,他们仿照汀泗桥战役,冲击时一枪不发,冒着敌人的炮火,就向前冲,扑进敌人阵地展开白刃战。

    汀泗桥一战让吴军胆气衰竭,三十五团刚扑进阵地,吴军士兵转身就跑,仅仅一个小时桃林铺一线阵地就落入北伐军手中。叶挺率独立团超越三十五团向桃林铺以北发起攻击。

    进攻刚发起不到三个小时,第一线阵地就摇摇欲坠,吴佩孚震惊之余,连忙命令刘玉春率第八师进行反攻,命令赵荣华亲率自己的卫队堵住路口,凡后退官兵,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枭首示众。

    刘玉春率第八师向独立团发起反攻。独立团措手不及,许继慎二营被包围在几个小山上,许继慎腹部中弹,躺在吴军地环形工事里指挥战斗。

    第八师是从北方战场下来地,算是建制比较完整的部队,其中的老兵也打过不少恶战,近的有南口大战。远的有二次直奉战争时的九门口大战,可从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部队。第三次进攻好不容易靠近了环形工事,工事里一个军官捂着肚子站起来大吼一声:“把他们打下去”,立刻从环形工事里冒出一群不要命地,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就扑下来,一经接战就是不死不休,当一个被砍断腿地伤员举起冒烟的手榴弹滚进他们的人丛中时,他们的精神崩溃了。

    二营被围地消息传到叶挺那里。但叶挺此刻也没办法,独立团的攻击速度过快,三十五团没能及时跟上,第八师切断了独立团与三十五团的联系。“一营长,向前冲,只有冲过去才有机会。”叶挺冲曹渊喊道,曹渊没有回头大吼一声:“攻下贺胜桥,活捉吴佩孚!冲啊!”。率领一连杀进敌群。

    一营地白刃战术与七连如出一辙,小分队整体作战,三五个战士构成一个小集团,这种小集团攻守兼备,只一瞬间他们的刺刀下就倒下十几个敌人,剩下的敌人惊慌后退。为他们闪开一条道路,看着曹渊率领一连呼啸而过。

    环形工事帮了二营的大忙,二营各部依托这些工事与第八师周旋,刘玉春指挥部队,强攻不克,士气顿挫,叶挺率一营杀到,硬生生冲开一条血路,杀上许继慎固守的小山。看到许继慎负伤,“要不要紧?”叶挺粗鲁的问。许继慎脸色苍白的点点头:“死不了。”。“那好留下两个班守住这里。其他地跟我向印斗山进攻。”

    叶挺心里清楚,外围地三十五团肯定也在激战。三营也散在各处,依托环形工事阻击敌人,自己再往印斗山一攻,你刘玉春管不管,不管,我就拿下印斗山;管了,外围各军就能很快击破八师。

    “要去一齐去,我死不了。”许继慎挣扎着要站起来道。

    “胡闹,你伤成这样去什么去,”叶挺也没什么儒将风度了:“况且留你在这里是牵制敌人,掩护我们的后路!你老实地待在这里,不准丢了阵地!”

    说完一挥手,率先向印斗山方向冲去。

    刘玉春的反攻出乎北伐军的预料,赖各部的拼死血战,战线才没被割裂,天明时战线稳固,北伐军各部向第八师发起进攻,刘玉春转攻为守,但内有独立团,外有四七两军,刘玉春站不住脚,带着第八师向后溃退,独立团趁机攻克印斗山。三十五团攻克杨林塘,第七军也攻克王本立。吴佩孚苦心经营地三道防线经过半天血战即失陷两道。

    叶挺马不停蹄,以一连为前锋乘胜向贺胜桥铁桥发动进攻,吴佩孚的火车就停在铁桥后不远,孚威上将军旗在车头飘扬,而在火车一旁树着一根旗杆,上面悬挂着九颗人头。

    铁路桥头,人头滚滚,赵荣华指挥大刀队在败兵中拼命砍杀,企图阻止他们逃窜。刘玉春跪在吴佩孚的面前,他浑身是血,泪流满面。

    “大帅,不成了,我的人死了一多半,我挡不住了,你把我杀了吧。”

    桥南枪声大作,一声尖啸,一发炮弹在不远的地方爆炸,溃兵更加慌乱,不少人丢弃枪支,从桥上跳入河流中。

    吴佩孚脸色惨白,他没想到居然败得这样快,这样惨,他梗咽的对刘玉春说:“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吴佩孚身形摇晃,艰难抬头,眼光浑浊的看着南面,嘴里喃喃道:“小儿猖獗,小儿猖獗。”

    此时的吴佩孚已经五十多岁了,蒋介石才三十九岁,不到四十,唐生智、李宗仁等人更年轻,也就是这些人率领一帮更年轻地把曾经显赫一时地吴大帅掀翻马下。

    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跃出山峦,呼吸间“活捉吴佩孚!”的喊声就近了百米,桥面上地败兵越聚越多,越来越乱,赵荣华哭着跑来:“大帅,快走吧,他们已经完全乱了,守不住了。”

    乱兵中忽然枪声大作,溃兵怀恨向督战队开枪,更有甚者,开始向吴佩孚这边开枪,吴佩孚的两个卫士挡在吴佩孚身前,刘玉春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帅,武昌还有靳副司令的数万人马,守住武昌还有希望。”看看吴佩孚还是不为所动,刘玉春急得一跺脚,冲卫士们喊道:“带大帅走,我去挡住他们。”

    说完拔起大刀冲向桥头,赵荣华上前指挥卫士架起吴佩孚就跑,吴佩孚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宁可战死,决不逃跑!放开我。”火车早已经发动,吴佩孚一被架进车厢,立刻启动,撞开铁路上的溃兵,向武汉飞驰而去。

    独立团没管沿途跪在地上的降兵,冲过铁桥,沿着铁路线就追,刘玉春试图组织抵抗,却根本没人愿意打。

    汀泗桥、贺胜桥两场恶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北伐军勇破吴佩孚,声震全国。

    贺胜桥一战而下,出乎蒋介石和唐生智的意料,兴奋之余,蒋介石下令第四军继续向武昌追击,第七军一部配合四军行动,另一部攻占鄂城,第一军第二师开赴贺胜桥,第一军第一师两个团开赴咸宁,一团留守岳阳。

    就在北伐军围攻武昌时,庄继华成了岳阳城防司令,流连于洞庭湖的湖光山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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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三十九节变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三十九节变

    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渺,水天一线;沙鸥翔集,白帆点点,渔舟唱晚。湖边的岳阳楼乃中国三大名楼之一,前世庄继华并未来过,正好李之龙率政治部宣传队从常德到了岳阳,庄继华便邀请他同游岳阳楼,李之龙带领的这个宣传队实际上是个表演队,在各地演出**戏剧,队里鸾鸾燕燕不少,而且大都身材修长模样姣好,很是惹眼。鸾燕们一听就吵着要同去,庄继华不顾李之龙的眼色就答应了。

    这时候的岳阳楼没有卖门票一说,里面做小生意的也不少,带着这群鸾燕游楼把庄继华累得,比带一个团还累。

    “庄师长,你看那是什么?”美目流转,满脸祈求。

    “渔船。”广州出来的怎么会连渔船都不认识。

    “庄大哥,君山是不是那个小岛?”

    “哦,是。”知道还问,烦不烦。

    “庄长官,那飞的是什么?”

    “鸟。”除了鸟会飞,你看见其他动物飞吗?

    “讨厌啦,人家知道是鸟,人家问的是这鸟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那位大叔知道,你问问他去。”讨厌啦就别问了,还拉着手臂作什么。

    “大哥,”干脆连姓都省了:“这款对联是什么意思?”

    “李队长是这方面的高手,请他帮你解答解答。”庄继华实在架不住,向李之龙求援了

    李之龙却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转身下楼了。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庄继华心中暗骂。不过灵机一动,对鸾燕们说:“我看大家都热坏了,楼下有个茶棚,我们去喝茶,好不好。我请客。”

    鸾燕们一声欢呼,香风立刻飘到楼下。庄继华擦擦脸上地汗,这比带一个团累多了。

    “我说在田,你是怎么把她们带到岳阳来的?”庄继华心有余悸的问李之龙。

    “现在你知道厉害了,不过她们对我不这样。”李之龙淡然一笑。

    “难道她们是故意的?”庄继华纳闷,没得罪她们呀。

    “当然是故意的啦,谁让你没结婚,而我结婚了呢。”李之龙狡诈的冲庄继华眨眨眼:“况且。你答应她们一起来,不就是没安好心吗。”

    “谁说的,我对阿淑可是海枯石烂。”庄继华地用心被看穿了,居然毫不脸红,还振振有词的为自己辩解。

    “我看阿淑同学看走眼了。”李之龙“鄙夷”地瞪他一眼。

    “在田,我可不相信你没有与她们…..”庄继华看到李之龙那要杀人的眼光,赶紧住口不言。

    “文革,今天你是怎么啦?往日可从没见你这样。”李之龙很是奇怪。

    庄继华自己也不知道。最近总感到心头有团火在熊熊燃烧,晚上躺在翻来覆去总想着刘殷淑那美妙的身体,或许该找个女人泄泄火了,庄继华在心头暗想,脸上却是一脸晦气。

    “我这人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就要出事。”庄继华愁眉苦脸的说。

    “说来也是。其实说来惭愧,从军校出来这么几年了,我一场战斗都没打过,”李之龙语气幽怨:“头次东征,我带宣传队,好不容易北伐了,我还带宣传队,那怕给我一个连,一个排,就是一个班也行。可现在…..。”

    “算了在田。这话就不要提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卧薪尝胆。潜伏待机。”庄继华替李之龙宽心。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李之龙哀叹一声,这次要不是邓演达,他恐怕只有在广州街头游荡。

    庄继华心说你要不公开声明退出共产党,恐怕这个时候的共产党会拉你一把,谁让你声明支持蒋介石,可现在的蒋介石还不想沾上你。

    “那件事情还没有完全过去,怎么也要等一两年吧,到时候校长还是会用你地。”

    庄继华闭口不谈共产党,他知道共产党方面绝不会原谅李之龙。

    “蒋校长怎么把你也晾这里了?”李之龙对庄继华没上战场,而且还一点不着急有些不满:“好歹你庄文革还有善战之名。”

    “我嘛,看着孙传芳的,”庄继华眼望着在洞庭湖上的穿梭的渔船,慢悠悠的说:“孙传芳不动,我不动,他一动,我就动,看吧,要不了多久了。”

    李之龙沉默片刻点点头:“如果打下武昌,孙传芳还不动的话,恐怕我们就要去找他了。我听说溥泉(曹渊)和谨生(许继慎)都在独立团,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如果有的话,战报上,或者巫山会有消息传来。”庄继华既安慰李之龙又安慰自己,许继慎与他交情不深,但曹渊可是与他一齐从七连滚出来的兄弟,庄继华心中不由一阵痛,暗中祈祷曹渊地安全。

    可就在他们闲聊之时,曹渊在炮火纷飞的武昌城下向团长叶挺报告:“进城无望,职部伤亡将尽,仅存十余人,但**军人有进无退,何去何从,请指示。”名未签完,飞来一弹击中头部,当场牺牲,年仅二十四岁。

    这次进攻武昌蒋介石是卯足了劲的,不但投入了第四军,第七军,还把刘峙所部推上战场,原以为经过汀泗桥、贺胜桥两场恶战之后,吴佩孚精锐已经消耗殆尽,无再战之力,满心希望刘峙能第一个攻上武昌城头,为他拿下武昌,为他争光;可没想到刘峙却谎报军情,导致第四军伤亡惨重,各将领怨声载道,蒋介石心中埋怨却又不得不替刘峙遮掩,二师晦暗的战绩中唯有胡宗南团打得有模有样,差点登上城头,算是给了蒋介石一点安慰。

    强攻不成就只有改为围困,唐生智率领的第八军在内应刘佐龙的配合下,轻取汉阳,吴佩孚北逃河南。吴佩孚这一走,汉口守军军心瓦解,唐生智趁机取下汉口,这一切让蒋介石追悔莫及,策反汉阳守将刘佐龙还是庄继华十八罗汉计划地结果,没想到这个桃子让唐生智摘了。

    唐生智随后向汉口以北发起进攻,一直打到武胜关、平清关,关上了湖北的北大门,整个江汉平原只剩下还在武昌城内坚守的刘玉春。

    吴佩孚的迅速失败,让北京的张作霖和南京的孙传芳坐卧不安,特别是孙传芳,现在他有些后悔没有听蒋百里的策划。

    北伐军还在湖南之时,蒋百里就给孙传芳提出上中下三策,上策是趁北伐军在湖北与吴佩孚鏖战时,孙军全力西进,夺取长沙,切断北伐军后路。

    中策是当北伐军围攻武汉时,孙传芳溯江而上,先使北伐军与吴佩孚相持于武汉南方,相互消耗军力,然后再待机而动。

    下策是集结主力于江西布防,以逸待劳,等待北伐军来进攻。

    孙传芳选择了下策,最好的情况是吴佩孚丢掉武汉后他再出兵,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复武汉,而不是援助武汉,如此武汉就是他的地盘而不是吴佩孚地地盘。可他没想到,吴佩孚败得如此之快,国民政府七月誓师,九月初即攻克汉阳汉口,武昌孤城一座能守几天。

    孙传芳选择下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直鲁联军地张宗昌,孙传芳担心自己大举西进,张宗昌就会沿津浦路南下,端掉他的老窝。

    蒋介石一直防备着孙传芳,第二军和第三军一直留在湖南灃陵,第一军地第一师也放在岳阳监视江西动静。占领岳州后,先后派何成浚、张群出使南京,劝说孙传芳中立。这些措施也都起了些作用,但更主要的是双都有顾忌,都不敢动。

    待吴佩孚汨罗江战败后,孙传芳就隐约感到不妙,开始向江西增兵,开始还是小规模的;待汀泗桥、贺胜桥两战过后,孙传芳开始向江西大举增兵。

    待汉阳汉口陷落之后,北京的张作霖坐不住了,请出孙传芳的老上级王占元作说客,愿与孙传芳讲和,孙传芳当然乐意。

    解除后顾之忧的孙传芳态度立刻强硬起来,连电蒋介石要北伐军退回广东,“湘政还诸湘人”。蒋介石接到电报后心说你要早几天来我可能还会担心,现在才来正好,你不来我也要打你;随后就下令第二军、第三军进攻萍乡,又命令第一军集结在粤赣边界的三个师联合驻守在瑞金已暗中投向国民政府的赖世璜进攻赣州。

    围困武昌的任务交给了第四军、第七军和第八军,蒋介石本想把第二师也留在武昌,但唐生智不答应。

    “你的一军军纪太差,战斗力太弱,你把他们用在别的方向吧,我这里不要。”唐生智没给蒋介石留丝毫情面。

    蒋介石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大怒,他明白唐生智的用意。唐生智是怕蒋介石与他争武汉,就干脆把第一军全部赶出湖北,反正三个军围武昌已经足够了。

    出门之后蒋介石就对刘峙说:“两湖就不要了,我们去江西。”

    在庄继华与李之龙游楼的第三天,蒋介石命令第一师向通城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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