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战区和五战区在河南的防区划分有些混乱,两个战区的下属部队驻防也有些混乱,比如一战区的高树勋部就驻防在兰封,与五战区的孙桐煊部混在一起,更重要的是,黄河河防被分作两段,开封以西是一战区,以东是五战区。

    这种地域上的混乱埋下了深深的隐患,李宗仁已经数次向蒋介石报怨,而庄继华也感到不便,向蒋介石提出召开一个两战区的联席会议,重新划分战区地域,只是不知为何蒋介石迟迟没动。

    其次是来自行政院,孔祥熙早想控制西南的金融和厂矿工厂,但这些都被庄继华控制在手中,孔祥熙代表的官僚资本根本插不进去,他提出的统购统销,就是要让庄继华分出一杯羹,当然如果能将四川开发工资彻底控制在手中,那是最好。

    另一项危机也逼近庄继华,蒋介石打算任命贺国光出任四川省主席,当这个人选遭到川军将领的一致反对,王陵基声称要用大炮来欢迎贺国光上任;贺国光根本不敢去成都上任,蒋介石不得不另选人选,他又提出让张群出任省主席,可四川将领依旧不接受。杨永泰秘密去摸底,结果邓汉祥代表四川将领提出要么在四川将领中选一位,中央系人选他们只信任庄继华。

    这个结果,很难让蒋介石不怀疑庄继华于四川将领的关系。更重要的是,蒋介石在确定这两个人选时,根本没征求庄继华的意见,这就是个信号,他在怀疑庄继华与川军将领的关系。

    第三个危机来自陈立夫,周en来清楚,无论陈立夫在西安事变中的表现让他丢了多少分,但蒋介石还是信任他的,特别是陈果夫在元老中的影响力,这是蒋介石不得不顾及的。庄继华在豫东大力整党,打破了战区司令不干预党部事物的惯例,如果一旦扩散,中央党部就有失去党权的可能。

    第四个危险来自蒋介石,功高震主。中国自古以来就不缺乏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很少有好下场。连续胜利让庄继华声望迅速升高,直逼蒋介石,而且庄继华对杂牌军的态度也让蒋介石有些担心,所以他有打压庄继华的可能。

    几大危机迅速在在周en来的脑中掠过,他无法断定庄继华是不是已经察觉,如果是,那么明天的谈判是不是他开始着手解决这些问题的开始。周恩来拿不定主意。

    关于庄继华的情报不少,很多他视为私密的情报,借助刀锋,周en来都拿到,可情报越多,越看不准庄继华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会怎么做?周en来甚至有些怀疑,豫东整党是不是他有意暴露出来的,让蒋介石打压他一下,然后将另一些事一笔勾销。如果是这样,说明庄继华的政治智慧已经提高很大。

    董必武三人依旧在讨论,李克农却无法提供更多的情报,周en来淡淡的摇头:“猜不出来就不猜,回电告诉他们,站稳立场,随机应变。”说到这里他停顿下又补充道:“警告他们下,警惕对方利用活动范围做文章。另外把这里的情况向中央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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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四节以牙还牙(五)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四节以牙还牙(五)

    周en来很想把这事调到武汉更高一层来解决。但现在时机不到,毕竟事情发生在五战区,必须是在五战区交涉后。但五战区司令官庄继华却是个很难对付的人,在周en来眼中,他比陈诚贺衷寒加起来还厉害。

    他无法想象明天商丘会发生什么,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庄继华能出什么牌,后发制人未免不是一个好办法。

    第二天阳光明媚,五战区司令部大批记者云集,为了显示公平,庄继华从这些记者中抽中两名外国记者——韦伯和查尔斯,两名中央日报记者,两名新华日报记者,其他大公报记者、申报记者,武汉和郑州等地记者,进入谈判会场,其他记者则在外等候。

    “各位记者朋友,我必须事先说明,在谈判过程中不要插话,”花春对进入会场的记者们说:“请注意,谈判过程中请不要插话。谈判之后,会专门留出时间让你们提问。”

    对这个规定,进入会场的记者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让记者进入谈判会场,参与整个谈判过程,别说国内了,就算国外也属罕见。

    很快新四军代表宣侠父黄民诚和贺绍欣来到司令部,庄继华像以往一样在大门口迎接他们,同样与宣侠父和黄民诚互相挖苦一番。

    “三巨头一起出现,剑魂,看来你们势在必得呀。”庄继华向宣侠父伸出手去。

    “文革,你真是让我诚惶诚恐,堂堂战区司令,国家上将居然出门相迎,我都不知道该迈那只脚了。”宣侠父握住庄继华的手调侃道,周围闪光灯一片。

    “剑魂,你有剽窃之嫌,这是我的腔调。”庄继华“愕然”道,宣侠父哈哈大笑松开手。

    “明诚兄,即便立场不同,也不用绷着脸,阶级立场不用挂在脸上,要有风度。”庄继华转身又向黄民诚开火了。

    “文革,我那是正大光明,你这是笑里藏刀了,更加阴险。”黄民诚也不客气。

    “贺科长,里面请。你能来真是让我意外。”庄继华也与贺绍欣打个招呼。

    “两位主任都出席了,我这当小兵的自然要紧跟了。”贺绍欣不卑不亢的说。

    “这我倒忘记了,说得不错,紧跟领导是你们的传统。”庄继华若有若无的一笑,随口刺了他一句。

    贺绍欣倒是一愣,不过庄继华却没给她机会了,转身向里面走,宣侠父和黄民诚跟在他身后,伍子牛和施少先在前面开道,两边记者不断叫着提问,却没人答复。

    到会议室内,虽然知道庄继华不会相昨天那样一个人与他们谈判,但让宣侠父和黄民诚感到意外另外两个人居然是徐祖贻和龚楚。

    “请坐吧,剑魂,你看你们来三个,我们这边也是三个,绝不以靠人多欺负你们。”庄继华又开了个玩笑。

    “人多不代表真相,正义只需要一个站出来就行。你大可以把五战区司令部的人都叫来。”宣侠父淡淡的还击道,说完之后他就在主位上坐下,黄民诚和贺绍欣坐到他两侧。

    庄继华拉开椅子坐在正中,徐祖贻和够管理处坐在他的两侧。

    “好了。闲话少说,谈判开始吧。”

    随着这句话出口,记者们陡然发现,先前的轻松气氛一扫而空,刚才还笑盈盈的庄继华和宣侠父此刻都面沉如水。

    “首先我通报下,我们对贵方关于苏中新四军和我九十二军冲突以及苏北八路军游击支队与我五十一军冲突的调查结果。”龚楚首先站起来。

    龚楚出现在现场,让黄民诚和贺绍欣心中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当年对面这个人在江西苏区时,比他们的地位都高,没成想仅仅几年时间,就跑到国民党那里去了,背叛了**。

    “根据贵方的抗议,庄司令命令战区副司令官李品仙将军进行了调查,据查,九十二军奉命驻防淮安,防区包括泗洪、盱眙、金湖以及安徽泗县等地。今年三月十一日,九十二军下属二十一师一部发现,新四军游击支队进入他们防区,并在该地建立敌方政权,驱逐我方委任的敌方行政长官,二十一师派出人员交涉,要求他们退出我军防区,恢复我方行政权力,经过多次交涉无效,二十一师与敌方保安团派兵护送当地地方行政官员前去恢复行政权,双方就此发生冲突,新四军首先向二十一师护送部队开枪,随后双方展开交战,不久二十一师主力部队到达。击溃新四军。”

    “苏北冲突是发生赣榆境内,我五十一军在赣榆境内伏击日军运输队,与前来救援的日伪军发生交战,我军击溃了日军,在追击过程中,与八路军游击支队发生交火,双方均误判对方为伪军部队,经过一个多小时交火,我方确认对方为八路军后,主动停止射击,并对对方的伤员进行了抢救,可是随后,我们发现,八路军同样在赣榆干预地方行政,驱逐我方行政机关人员,强行收粮收税,为此我五十一军军长于学忠派人与他们交涉,要求其退出江苏,至今没有得到他们的答复。”

    龚楚介绍完后,宣侠父冷冷的问庄继华:“这就是你们的调查结果?这完全是颠倒黑白!无耻至极!”

    庄继华微微皱眉:“宣主任,什么是颠倒黑白?难道你们说的才是事实真相?”

    “好,我说说我们得到的事实。”黄民诚站起来,手里打开手里的文件夹:“为了津浦路抗战。我新四军组建了游击支队,在彭雪枫司令员率领下东进到津浦路沿线打击日军,在苏皖交界的泗县地区,我军收复了山塘,并在这里建立抗日根据地,随后九十二军二十一师却无礼要求我军放弃根据地,遭到我军拒绝,于是二十一师调集主力,以五倍于我军实力向我游击支队发起进攻,为了避免损坏抗日统一战线,我方主动放弃了根据地。”

    “至于赣榆冲突。整个过程,更是无稽之谈,五十一军无礼要求我军放弃从日军占领下收复的三个镇十六个村庄,遭到我军拒绝后,以武力强行进攻。…..。”

    “以上就是整个事件的真相,”黄民诚对记者们说道,然后他合上文件夹坐下。

    “很显然我们双方调查的结果不尽相同,”庄继华淡淡的说:“但我要说,我们必须面对事实,事实是我们发生了冲突,导致这种冲突的原因很多,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我们两军之间没有互通消息,缺少统一调度安排。”

    “调查结果不同?”宣侠父冷笑下站起来说:“这是一场蓄意进攻,是与国民党内的投降派相呼应的,而且是反共的继续。我党一向坚持抗战,反对妥协投降。近卫发表声明后,国民党内有股势力在与他呼应,他们在反对我党的立场上是一致的。”

    “宣主任,你的意思是说我自己还要投降日本人了?”庄继华冷冷的反问道。

    宣侠父顿了下也不客气:“庄将军,五战区部队的行为在客观上达成了他们的愿望。”

    “这恐怕是你们的一方之言吧,”庄继华淡淡一笑:“剑魂,我以前就说过,你们不一定是对的,现在我还是要重复这话,你们不能以你们的标准来划分一切,这个世界是多样的,不只是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就以目前的抗战而论,各种主张都有,如果日本人答应退出包括东北在内的全部中国领土,赔偿我国的战争损失,我不介意与他们和平。”

    黄民诚打个哈哈:“庄将军是不是太乐观了,日本人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可是如果以这种条件与日本人谈判,如果他们接受,我们可以停战,如果不,那就继续打。但总体来说这也主张谈判。”庄继华淡淡的说:“也是属于你们指责的妥协投降中的一种。当然,我是不主张与日本人谈判的。但我不反对有这种主张的人,更不会以此作为罪名加诸在他们身上,其实这也是你们主张的民主的一部分,在现阶段,只要没有与日本人合作的,就不该定为汉奸,民主就是容许别人说话,当然这点对你们来说比较难以理解。”

    “庄司令,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黄民诚冷冷的问。

    “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习惯了,习惯一种声音,党内不容许有另一种声音出现,否则就是右派,妥协,投降。或者什么,ab团,亦或其他什么,然后就受到清洗。”庄继华的神色十分平静,心里却在不住冷笑跟我绕弯子,老子两世为人,这点算什么,咱们慢慢绕。

    “你这是对我党的诬蔑,”宣侠父根本没想到庄继华居然会绕到什么民主上去:“庄将军,你这是在诬蔑我党。”

    “算了吧,剑魂,是不是诬蔑你问问旁边两位,明诚兄和贺科长,他们可知道,当初在江西查田,反ab团和肃反吧,谁敢多说一句,谁就是反党,然后等待他们的十有八九是死亡。我没说错吧,明诚兄。”

    宣侠父简直要气疯了,贺绍欣见场面快要失控,平静的插话道:“庄将军,我本人就是你所说的反党分子中的一员,我们都愿意接受党的审查,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是坚定的gcd员,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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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四节以牙还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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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恐怕就是你们所说的党性吧。”庄继华沉默了下,他一直不能礼节这种想法,更不能接受那种束手就擒的做法:“巫山恐怕就是死在这上面。所以对外,你们要求民主,对内要求的是服从,是这样吗?”

    “这是我党内部事宜,就不劳将军关心了。”宣侠父冷静的答道,他已经察觉庄继华的意图了,他想把水搅浑,把整个事情搅浑,最后谁也闹不清事情的真伪。

    “我们今天要谈的是苏北和苏中的两次冲突。”黄民诚也接口道。

    “可以,那就不要胡乱指责,冲突就是冲突,”庄继华也不以为意顺着他们的说道,说到这里他站起来,走到记者们面前:“各位记者,”然后转身对着宣侠父三人:“剑魂,明诚,还有贺科长,两年以前,卢沟桥事变后。国共之间匆忙达成协议,诸位可以去翻翻看,老实说这是个非常简陋的协议,以至于两军两党明和暗分,gcd的军队国民政府只有名义上的指挥权,对延安政府也只有名义上的领导权,正是这种状况导致了两党两军之间长期不和谐的事情发生,冲突,冲突,仅仅五战区在这两年就发生数次冲突,如果这种状况不改变,将来还会发生这样的冲突,特别是在敌后,为什么呢?”

    庄继华看看周围:“很简单的原因,地盘,这是个很实际的问题,无关抗战,无关统一战线,无论是谁,无论是那支军队,只要是人,就要吃饭,军需粮草只有靠当地百姓提供,所以失去地盘,他们就无法在敌后生存下去,所以,在敌后的国军和gcd下属的八路军新四军将冲突不断。日本人会从这种冲突中获得好处,而我们将被这种冲突削弱,如果不在政治上作出改变,我担心这种冲突还会发生。”

    “庄将军,我同意你的说法,但这不是我们政府这个层级可以谈判,可以解决的,应该是武汉方面解决的问题。”宣侠父算是彻底明白了庄继华的计划,甚至他的步骤,所以立刻终止这个话题:“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事情查清楚,在现有状况下避免冲突,维护来之不易的抗战局面。”

    “说得好,”庄继华也没坚持,他返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说说我的看法,作为五战区司令官,我管辖山东、苏北、皖北、河南南部,这遍地域上的所有中国军队,率领他们与日本人作战,但无论新四军还是八路军,他们的状况我都不知道,他们在那里活动。有多少人,装备如何,我完全不知道。我按照我知道的情况制定作战计划,调配兵力,命令一旦下达,部队就必须执行,坚决执行,否则我会追究他们的责任。九十二军的驻防区域是我布置的,李仙洲将军必须保持这些防区,没有我的同意,他们决不能放弃。所以保持防区的完整性是他们的责任,在没有我的同意之前,李仙洲将军没有任何权力将防区让给别人。”

    “很遗憾,庄将军,”宣侠父神色极为冷峻:“我们的根据地是从日本人手中收复的,根本不是李仙洲将军让的。”

    “我得到的报告不是这样。”庄继华毫不客气:“新四军的游击支队是在日本人追击下进入我军防区的,并非是你们收复的。”

    “无耻至极!”黄民诚一掌拍在桌上:“我们这里有地方士绅和当地百姓的证词。”

    “荒唐,”徐祖贻也毫不含糊的插话,举起手中几张纸挥动下:“这样的证词我们也有,而且第一枪是你们打的。”

    “你们这是在混淆是非,”宣侠父立刻点出了庄继华的目的,但他心中有种无力感,他们虽然一直在试图掌控局面,可庄继华总能成功扰乱视听,把话题扯到无法避免上,而且总能找到因素,来说明这是不可抗拒的。

    ……..

    谈判桌上双方针锋相对,下面的记者们奋笔疾书,生怕漏掉一个字。韦伯却没有记录多少。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别开生面的谈判,心中委实感到佩服。

    虽然从证据上来说,这是谁也说不清责任的冲突,但从实力对比来看,gcd肯定要弱小很多,按照惯例,实力弱小的一方不会主动挑起冲突,反之则有很大可能。所以韦伯倾向于相信gcd方面提出的证据。

    不过韦伯却很佩服庄继华的谈判技巧,他已经成功的把冲突淡化了,至少是在这个层面上淡化了,他给旁听的记者们一个强烈的暗示,真正的原因在于两党之间缺少联系,缺少真正的统一指挥。

    如果这是场法庭辩论,那么毫无疑问,庄继华取得了胜利,至少他已经成功把责任问题淡化了,更谈不上追究。而且更为以后的纷争挖了陷阱,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国民党可以照此推诿。

    “我们不做那种打一下给颗糖吃的小孩,”黄民诚的语气依旧严厉:“我们希望维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维护抗战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

    “这不是小孩子游戏,”庄继华针锋相对毫不退让:“领导全民族一致抗日是政府一向提倡的,早在卢沟桥事变爆发之初。委员长的庐山谈话就提出了,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停止了对贵党的军事行动,放弃了对贵党贵军的许多要求,签署了那个含混不清,漏洞无数的协议。”

    “漏洞无数的协议?”宣侠父立刻抓住庄继华的话柄追问道:“请问庄将军,何谓漏洞无数?我党放弃了我党的一向主张,不再计较国民党对我们持续十年的屠杀,究其原因不正是为了团结抗战吗?”

    “这是你的观点,众所周知,贵党一直在进行以推翻国民政府为目的的军事行动和政治活动,并非只是我党单方面的行动。至于为何说是漏洞无数,今天的谈判不就是明证吗?如果说没有漏洞,那么作为战区司令官是不是应该了解本战区所有中国军队的情况,那么我问你,赣榆的八路军是什么时候进入江苏的?有多少人?武器装备如何?同样泗县的新四军游击支队有多少人?装备如何?最后,我记得在军事委员会规定的五战区作战序列中没有八路军,他们什么时候到的五战区?还要来多少?你能回答我吗?”

    这一连串问题没有让宣侠父为难,他早有准备:“我记得委员长在庐山谈话中曾说过,战端一开,则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弱,皆有守土抗战之责,那里有日本人我们就到那里去打。”

    “对委员长的谈话不能曲解,”庄继华淡淡一笑,对方的回答早在他意料之中:“任何战争皆有统筹规划,任何军队皆要服从命令,八路军和新四军也一样,他们不能想去那里就去那里吧,他们必须服从命令,按照军事委员会的命令,八路军是在二战区的作战序列,怎么跑到五战区来了?而且我这个五战区司令官还不知道?这怎么解释?”

    谈判桌上出现短暂沉默,过了会,贺绍欣才说:“我们和贵党是合作抗日,八路军的活动不需要取得贵党的同意。”

    等的就是你,庄继华双手一摊:“既然如此,那么贵党所说的合作抗战只是要求我党合作,贵党则不承担义务,我这样理解没有错吧?”

    “当然是大错特错,”黄民诚立刻意识到贺绍欣回答中的不妥,马上补充道:“众所周知,我党坚决履行了两党合作抗日的义务,远的有平型关大捷,忻口战役,近的有两次津浦战役,我党在敌后的活动有力了支持了正面战场,这些情况连日寇控制的报纸都承认。”

    “那么在贵党冀中根据地遭到围剿时。我们不是同样向山东日军发起反击吗?”徐祖贻皱眉道:“此外,在新四军创建之初,国民政府不是同样提供了大批武器装备,新华日报也不同样有报道吗?”

    “对庄将军对我党提供的帮助,我们深为感谢。”黄民诚平静的答道。

    庄继华却立刻打断他:“很抱歉,向你们提供武器弹药是委员长的命令,我个人无权擅自支配国家物资。”

    黄民诚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庄继华居然当众矢口否认,当然他不可能当众再把那一百万和药品的事情抖露出来,那样的话将彻底触怒庄继华,而且落下的名声很难听。

    按照昨天南方局的电报来看,庄继华此举是为了化解他的困境,不得已做给蒋介石看的,南方局的意见是对他还是要争取为主。

    “不管怎么说,这事是庄将军促成的,”黄民诚说:“所以我们希望庄将军能正确处理此事,避免事态更加恶化。”

    “我也希望将来不再发生这样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庄继华不动声色的说:“但前提条件是两党两军竭诚合作,我希望这种合作首先在五战区实现。”

    “庄将军的愿望是好的,但我们首先要求贵党对待所有部队要一视同仁,”贺绍欣冷冷的说:“从去年开始,你们对八路军就削减了八路军的军费,武器弹药从来没有拔足过。”

    “贺科长是生活在俄国吧,”庄继华冷冷的说道:“别说你们了,从去年开始,我的军饷还没拿足过,委员长的军饷也同样没有拿足过,难道委员长对自己也开始克扣了?四十九集团军是我一手创建的军队,他的武器弹药也很少拨足过?其中原因还要我说吗?徐州大捷,黄河南岸攻击,虞城反击,我们都是在弹药不足的情况下打的。”

    “你们和我们是90%和20%的区别。”宣侠父尖锐的指出其中的差别:“是一样的吗?”

    “不对,我查过,按照八路军当初出师的三个师,新四军四个支队,还有陕北留守部队,加起来总兵力不过六万多人,中央的军费是给足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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