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迟龄神色不变,奇怪地看着她,道:“记得什么?”
    凤琼溟道:“你叫凤迟龄是不是,我也姓凤,名琼溟。凤琼溟,是……你的姐姐。”
    听到此言,一旁的荆无忧的眼睛兀然瞪大,席淮君更是讶异万分。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凤迟龄的所有亲人应该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才对。怎么会凭白无故多出来个姐姐?
    郡主这是在搞什么?
    席淮君嘴角痉挛似的一抽一抽,半晌都没停歇下来。他走上前一步道:“郡主可是在开玩笑?这小子怎么还会有亲人留存在这世间。”
    后半句的语气给他说成了陈述句。
    凤琼溟刚想开口,眼前的人却打断道:“正如他所言,我没有亲人尚存于世,郡主您搞错了。”
    按照道理来讲,在这个时候成功套关系,有十足的把握能让郡主因为他们之间存在血缘关系而饶他一命,可是这个人却没用。
    对此,凤琼溟自己也不由得怀疑自己起来。
    可是再当她望向这双与自己有三分相似,仿佛时时刻刻都覆盖一层薄霜的冷眸时,这份动摇便很快烟消云散。
    或许她不记得他的亲弟弟长大之后会长成什么模样,但这双只有那个人才会有的濯涟的眼睛,她一直都记得。
    可是又为何不认她呢?
    凤琼溟的神色渐渐平复下来,几乎回到了先前的冷若寒霜,可嗓音却是柔和了些许,她问道:“你不肯认我么?”
    凤迟龄看了眼地上的面纱,伸手拿起,递到她面前,平静地说道:“从未见过的人,为什么要相认。怕是郡主思念故人太久,认错了也情有可原。”
    见被否认,凤琼溟微乎其微地低笑了一声,可这声笑却是噙着悲意与愧意。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后,将凤迟龄也给拉了起来,弯腰替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拍到一半,想起了什么似的,摸了摸身前的小腹,抬眸温声问道:“还痛吗?”
    瞧她神色平淡,语气也十分自然,凤迟龄的身体僵硬如冰雕。心道这画面和这问题搭配在一起也真是绝了。
    不知为何,凤迟龄下意识地去瞥荆无忧。荆无忧也察觉到什么似的对上了他的视线。
    ……一阵无言。
    凤迟龄满脸尴尬,擒住凤琼溟的手腕,道:“我说了你认错人了,要杀快杀,不要这么动手动脚行不。”
    凤琼溟说道:“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
    凤迟龄瞥头:“我没有,你谁啊。”
    凤琼溟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罢了,知道你平安无事,还变得这么厉害我也就放心了。”
    “真是够了”凤迟龄扶额,“还杀我不,不杀我就走了。”
    凤琼溟挑了挑眉,摊开手掌,做了个“请”的动作,席淮君脸色登时一变,喝道:“郡主,你就这样放跑了他,回头不怕帝后怪罪吗!?”
    凤迟龄倏然无声无息地走到荆无忧跟前,一语不发地拉住他的手腕,目光极其不善地睨了一眼席淮君,活像是在看垃圾。
    凤琼溟手中的白羽剑化回原形白羽扇。她站的笔直,身材纤细却如同松柏。
    “帝后?我何曾真正怕过。”顿了顿,她又道,“要说这世界上我唯一怕的,就是我所在意的人的安危与心绪了。这一点龄儿他和我很像。”
    只不过他与孤身一人的自己不同。
    凤琼溟现在虽然是南阳城郡主,人人敬仰,却是茕茕孑立,未有伴侣。
    到目前为止,在这世界上能让她如此挂念其安危与心绪的,恐怕也只有流着同一血脉的亲人才能做到。
    所以她挂念、担心凤迟龄。
    从凤迟龄的眼神中,凤琼溟能看出来他也是一样。只不过能让他如此挂念、担心的却是另有其人。
    反正不是自己。
    或许这孩子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他所惦记着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凤琼溟将面纱重新戴上,好整以暇道:“席淮君,就算你是前辈,我也不允许你伤我弟弟一根寒毛……不过不用我动手,你已经被一个复杂的人物给盯上了,日后可得谨慎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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