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风晕死,羽翼丰满的经纪跳槽或者开公司再正常不过,虽说张经理不够光明磊落,但是大姐这么处理,下面那些有经验的经纪岂不是要人人自危。

    张春风却认为这么做是杀鸡给猴看,震摄一下那几个打算跟张经理跳槽的经纪。

    张南风心里想:是够震撼的,如果是我的话,这么被羞辱,不如赶紧辞职。张南风所料没错,几个藏单的经纪一周之内都辞职了,这几个都是店里最有经验,手头客户最多的,门店损失不小。张南风暗暗摇头,大姐做事还是对付小混混,打工仔那套,做经纪的虽说良莠不齐,多少总是白领。

    但是接下去的事态完全超过了张南风的预料。李旭见那几个经纪辞职,以为是张经理回头挑唆的。张春风已经打听到张经理打算开店的地址了——就在同一条街上,离家园门店100多米远的地方,租了个20多平米的小门面,正在装修。李旭找到了那个装修的头,给了点钱,叫他拖延工期,然后又打听到了房东的联系方式,找到了房东,又花了一笔钱,叫房东毁约,收回了门面。这下张经理真的狼狈了,开店日期又得往后拖,而且李旭扬言,无论张经理哪里开店,都会来要他好看。

    张南风和张凌风跟外甥大吵一场,两个舅舅认为这么做毫无必要,就是白扔钱——这是个自由市场,放眼北京城,哪条街上没几家房产中介的。这一片连着几个小区,张经理哪儿租不到个门面啊,难道他找一个,他们跟在他屁股后面堵一个。但是大姐和姐夫支持自己儿子,认为这是在警告张经理,这块是谁的地盘,就算不能把他赶出这一片,至少把他整出这条街也好。

    张凌风非常不满:“我们是做生意,不是做黑社会。”又萌去志。

    张南风默默无语,他没想到李旭留洋回来,办事风格他比小学没毕业的父母更黑道。都说外甥必似舅,李旭今年26,相貌长得跟两个舅舅很像,也是皮肤雪白,一双桃花眼,鼻直唇红,但是身材像父亲,更加高大挺拔,而且巧舌如簧,满嘴甜言蜜语,肉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还不时爆出两个英文单词。李旭回国没几个月,上班几乎难见他人影,却已经在公司年轻女孩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另外,还有朋友特别多,也不知道他怎么认识的,里面有有钱的阔少,有没钱的混混,但没一个正经货色。

    张凌风现在是看见李旭就讨厌,张南风不像他三哥那么摆在脸上,但是对这外甥也实在好感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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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蓉已经正式当上了门店的经理,李红星,李旭跟张南风三人一起跟她谈的话。李红星对35万抵扣十分不满,林蓉坚持不松口。林蓉早有准备,说既然称作门店运营成本抵扣,那么就把成本列出来。林蓉当场开出一份清单,什么房租,水电费,员工月基本工资,等等…….包括总部按比例分摊的份额在内,加起来都不到30万。

    “我是按照最大可能性估算的,李总认为我哪个数字不对,我们继续讨论。”林蓉说。

    李红星认为不能这么分开一项一项算,应该按过去是多少现在就是多少,凭什么别人能接受,你就不能接受啊。几乎就谈崩了,但是李旭跟张南风都支持林蓉。李红星最终让了步,气哼哼的离开会议室,心里怀疑张南风死活要让林蓉当经理是想培养自己势力,最近张南风和张凌风都对公司日常事务插手很多。可恨儿子二百五,还在里面帮腔。

    李红星走了,李旭就像开了枷的猴子,上蹿下跳,左一个“林蓉姐”,又一个“林蓉姐”,嘴巴上像抹了三两蜂蜜。林蓉微笑的随口应付他。张南风心里郁闷,但是林蓉只比李旭大三岁,叫“姐”也没什么不对。

    李旭瞟了张南风一眼,张南风脸阴的像雷雨前的天空。李旭忽然一笑,改口叫林蓉:舅妈。

    林蓉一愣:“什么?”

    张南风不想理外甥的疯话,就打了个手势,把林蓉叫到自己办公室去了:“在你办公室给我准备张桌子,从明天起,我搬楼下上班去。”

    今年中国房价滞涨,专家们都在怀疑明年会大幅度回调,张南风不再收房,只是看情况抛出部分房产,所以十分清闲。

    张南风对林蓉说:“连续几年的快速上涨后,市场必须回调,释放压力,积攒能量后再往上攻,我相信中国房价还会继续走高,特别是北京,人口摆在这里,需求摆在这里,而且中国人拥有房产的传统心理摆在这里。但是问题是,这个回调要多久,我不知道。我现在手上积压的房子太多,如果给我来个历时两三年的回调,那就会把整个公司拖破产。”

    张南风走到窗前,看楼下拥挤不堪的街道,大车小车都堵在了一起,自行车行人在车辆的空隙间穿插,满天的尘埃,满地的肮脏。张南风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林蓉走到他身边,抬头看他脸色:“你压力很大吗?”

    张南风睁开看见,看看林蓉,嘴角牵动,苦笑一下:“这话只能跟你和徐哥说——非常大。我最近一直失眠,拼命跟女人鬼混都睡不好。好在现在工作倒是不忙。”

    林蓉担心:“房价回调可不是一两天的事,你要是老睡不着,身体怎么扛得住。”

    张南风点点头:“我知道,我正要去看心理医生,缓解焦虑。算了,我跟你去楼下上班,跟大家说说笑笑,比我一人呆自己办公室强。而且……省得李旭这小子在门店里乱转。”

    林蓉也皱起了眉头:“李旭怎么老勾引女职员,会把整个公司弄得乌烟瘴气的。而且做经纪的这些北漂女孩,年纪轻,离家万里,收入低微,工作辛苦,个人生活缺乏,谁受得了这英俊又阔绰的小少爷的两句甜言蜜语。”

    林蓉凑近了低声说:“这是我听我们门店里的孙静说的,说是二楼办公室里已经有两个女孩为他打过架了,两个过去还是好朋友呢,合住一个出租屋的。李旭两个同时勾搭,送起礼物来眼皮都不眨一下。两个女孩自然为争风吃醋吵起来了,其中一个还用身体撞玻璃窗…….但是我看孙静自己也有点不对路,你外甥这两周老上门店来转悠,用眼睛勾她。哎,他哪里找不到女人鬼混,干嘛要勾搭自己员工。”

    张南风咬牙切齿,两手都握成拳了:“这小子就这德行。”

    张南风想到张凌风在北京的日子少,如果让他知道李旭这么在公司里胡来,恐怕真要铁了心撤资。张南风想想,决定多抛掉点房产,张凌风和自己撤资估计是早晚的事了,而且手头房子少点,自己失眠症大概也能有所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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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南风果然第二天起,就到楼下上班了,除了有事回自己办公室,其他时间都在门店坐着。

    这个门店经营多年,最近又是张经理出事,又是几个老经纪辞职,店里谣言四起,背地里议论纷纷。林蓉是新人,而且当经纪一共没几天,忽然这么提上了经理位置,顿时跟炸窝了似的。但是张南风这么一搬下来,天天跟林蓉对面坐着,大家反而没话可说,有话也不敢说了。

    店员们本来就怀疑林蓉能当经理是靠跟张南风上床上出来的,这么爬上去,简直叫人气死,但是现在两人相当于公开承认有一腿了,大家反而吃吃艾艾了,想想也应该,女人跟男人上床总得得到点啥吧。

    有张南风坐镇,林蓉就有了靠山。张南风不仅仅帮她应付业务,还帮她压住了门店员工,林蓉顺利的度过了刚升职的艰难日子,不到一个月,就适应了,再后面就顺风顺水。

    转眼都了五月初,那天是周二早晨。经纪们不用坐班,而且早晨往往少有客户上门,晚上却往往要工作到很晚,生意好的经纪虽然工作时间长,但是可以在家忙活,所以门店里9点钟的时候还稀稀落落的没几个人。

    林蓉进自己办公室,看见张南风已经到了,正在看她新设计的几份表格,不由的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张总,今天我迟到了。”在非私人场合,林蓉只喊张南风:张总。

    张南风笑笑:“没事。”

    林蓉脸红了,她每周一跟徐洪森约会后,周二赶过来都会比平时晚,但是8点还没到办公室却是第一次。

    张南风注意力又集中到那几张表格去了:“林蓉,这几份报表设计得很好,但是你刚上任,就要大家填这个填那个,他们…..”张南风往外间努了努嘴,“会不会有意见。”

    “抱怨肯定会有的,但是我会给他们统一培训,当他们知道这些表格的信息会在整个门店共享,能帮助他们挣钱时,他们就会心甘情愿的花时间好好填了。”林蓉过去给各子公司下过很多报表,所以对此非常自信,走到张南风身边,用手指指着那些项目,“张总,你得帮我好好看看,哪些栏目设计得费解,或者有歧义,房产经纪来自各行各业,报表必须特别一目了然,否则……..”

    张南风眼睛忽然落到了林蓉手腕上,那里有深红色的勒痕:“你手怎么了?”

    林蓉顿时满面绯红:“没什么。”手往袖子里缩。偏偏她穿着白色真丝衬衫,多少有点透明。

    张南风看见手臂上似乎也有点不对劲,心头大疑,一下子扣住了林蓉的手,一把把她袖子捋了上去,整段前臂都有一厘米宽的红色的勒痕。张南风大怒:“怎么回事。”

    林蓉“嘘”了一声,回头看看外间,经理室门是关着的,这才松了口气,小声解释:“洪森跟我闹着玩,今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他忽然……..”

    “怎么了?”张南风紧张。

    林蓉脸红,瞟了张南风一眼,心想:你还不知道么,难道要我亲口说出来,洪森饭吃到一半,忽然情-欲发作,把我按在桌上…….所以,我今天都迟到了。

    张南风却是真心莫名其妙,他确实不明白,为什么林蓉手臂上会有这么多勒痕。

    林蓉无奈,只得解释:“洪森看见桌上有一卷包礼物的包装带,觉得很华丽漂亮,就用来反捆我的手,没想到勒的时间长了,留下的痕迹一下子消不掉。”

    这下张南风恍然大悟了:“哦,勒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很疼?”

    林蓉不好意思:“疼是一点都不疼,只是没想到细带子这么会留下痕迹,过去都用丝巾或者领带捆,就是有点红印,也一会就褪了。”

    张南风想起上次在自己家里,徐洪森也捆过林蓉,特别是徐洪森的那段描述:蓉蓉,你现在正全身赤-裸的被扔在床上,脸朝下,长发铺了半床,**压在金黄的床单上,你的两手正被色泽艳丽的丝巾捆在背后……

    张南风对自己的房间布置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当时脑子里就出现了一副画面…….

    张南风看看林蓉,忽然问:“你们是不是每次都拍照片?”

    “嗯。”林蓉被张南风看得尴尬。现在徐洪森在家里装了很多摄像头,特别是在卧室,书房,客厅,两人有很多照片和录像。

    “给我看看。”张南风说。

    林蓉狼狈:“这个,不好吧…..”

    张南风一个劲的催着要看,林蓉无奈,把自己笔记本打开,给张南风看一眼目录,里面的照片比麻将牌还小,张南风视力再好,也看不清楚细节,不由大为不满:“点开给我看全屏的。”

    林蓉不肯:“不行,不行。人家**……”

    张南风生气:“徐哥别的女人都跟我共享,到你这,连看一眼照片都不肯,太过份了……”

    张南风掏出手机给徐洪森打电话,要求看照片,然后把手机往林蓉手里一塞:“徐哥说让我看。”

    徐洪森在电话里软语恳求:“蓉蓉,让南风看看吧。少看几张就是了。”

    林蓉没好气:“你还想看多少张啊。”抬眼跟张南风说:“只能看一张……”

    “要看捆着的……”张南风嘀咕。

    林蓉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两流氓怎么同一爱好。

    其实林蓉这倒是错怪张南风了,张南风是因为没这爱好,所以才在那好奇。

    林蓉挑了半天,终于点开一张她觉得最保守的,打开,把笔记本转到张南风面前。张南风顿时屏住了呼吸。

    原来那张照片上,林蓉姿势优美的跪坐在书房华丽的暗红地毯上,发髻高耸,两腿并拢曲在身下,两手反剪,一条长长的宽宽的大红色绸带绕过脖子,在背部交叉,然后在腰部绕了一圈,将她的两只手一起捆在了背后,绸带的艳红村托下,皮肤犹如白缎,照片是从背后拍的,仍旧能看见乳-房圆润的侧影。

    张南风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发胀,满脑子的想入非非——想把照片上的美女推倒在地毯上,压上去…….

    “给我看下面那张…….”张南风声音发哑。

    林蓉不肯,但是张南风坚持非看不可——实在想知道下个镜头怎么样。两人争执了几分钟,林蓉无奈,只能翻到下一张。张南风脸白了。

    下面那张照片也是从背后拍的,林蓉头低臀高的跪趴在脚凳上,双手还是被捆在身后,臀部滚圆的高高翘起,双腿夹紧,在照片上看不到羞处,但是那种无反抗力的拒绝,反而更令人想一插到底。

    张南风喉咙发干,下面胀得发痛:“下一张。”

    “不行,不行。” 这下林蓉无论如何不肯了,跟张南风争执了一会,只得小声补充,“后面那张是…….洪森他跪在我身后,抱着我的腰……你想一下就知道了,不用看了。”

    “既然让我想,为什么不让我看。”张南风伸手去抢笔记本。

    林蓉急了,死命抓住他的手:“哎,后面那张……那个,角度问题,正好拍到那里……他正在做…….”林蓉死都不肯让别人看。

    张南风没法,退而求其次:“那你退回目录,让我看一眼小样。”

    林蓉没办法,退了出来,张南风一看,明白了,那张照片也是从背后拍的,徐洪森跪着压在林蓉背上,也是臀高头低,如果是全屏的话,应该能清晰的看见两人的私-处结合在一起。

    张南风下-体胀得呼吸困难,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不由的身体微微摇晃,脑子里一片混乱,照片中的那个男人宛然就是自己。

    林蓉看他摇摇欲坠,赶紧伸手去扶他:“南风,你没事吧,快坐下。”

    张南风猛的睁开眼睛,做了个拒绝的手势,苦笑了一下:“别,林蓉,不要碰我,退后。”

    张南风拼命压抑自己,但是脑子里的各种幻像却在步步逼近,忍了几秒后,张南风哑声说:“对不起,林蓉,请把刚才你那张跪趴在凳子上的照片发到我email信箱里,我到楼上去打开。等会我会删除的,请帮我这个忙。”

    林蓉抬眼看看他,张南风脸色苍白,嘴唇鲜红,眼睛里全是血丝,两腮上有一抹怪异的红晕,手指在微微痉挛。林蓉不吭声了,快速的把那张照片发到张南风信箱里去。

    “谢谢。”张南风说,尽量神色平静的离开了经理室。

    一个多小时后,张南风从楼上下来,连里面的衬衫都换过了,低着头,也不看林蓉一眼,低低的说:“我已经删除了照片,谢谢。”

    “没关系。”林蓉垂着眼睑,轻轻的说,顿了顿,小声补充道“这事别让洪森知道。”

    两人不再说话,低头办公。

    ☆、50往事再现

    转眼又到了周末,早晨,徐洪森正在自己办公室加班,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徐洪森一眼扫到赵楚的头像,不由一愣,两人有三个月没联系了,徐洪森几乎把她忘得精光,心里也放松了戒备,此刻记忆中赵楚少女初恋般娇羞又大胆的神情,随着液晶屏上头像的闪动而忽然重现脑海-----徐洪森情不自禁的抓起了手机。

    传入耳中的第一声却是嚎啕大哭:“徐哥哥,呜呜呜……”

    徐洪森愕然,这算戏唱哪出,好在他应付女人的啼哭也不是一回两回,当下柔声细语的劝:“楚楚,怎么啦?谁欺负你啦?”

    赵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徐哥哥,我爸妈离婚了,他们居然一直都瞒着我,骗我……”

    原来赵建树这两天回北京来上庭离婚,赵建树过年前向法庭递交离婚诉讼时,既没回家住,也没跟老婆李亚迪提起一个字,等李亚迪接到法院传票,想再闹自杀,赵建树远在千里之外,根本不接电话。李亚迪束手无策,又不能不上庭,怕被缺席审判。两人已经闹了十几年,法院都几进几出了,孩子已经成年,经济上早断了往来。加上现在社会风气也有所改变,再没法官把禁止离婚当自己义不容辞的职责了,于是利落判了离婚。赵建树终于自由了。

    赵建树请前妻来自己住的宾馆,目的是想交代一下女儿的事情。赵建树以为两人现在婚都离了,该能心平气和的说上两句了吧,结果,三句话没说,两人又吵上了。

    偏偏赵建树已经把房间的另一张门卡给了赵楚。赵楚周六早晨兴冲冲的来找她爸,门一开,就听见里面声浪一浪比一浪高。

    李亚迪正在痛心疾首的厉声痛骂:“…….赵建树,你不是人,你猪狗不如,畜生都比你有人味…….你在外面乱搞女人,你道德败坏,你下流无耻…...”

    赵建树不耐烦,训斥前妻:“……你又发病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李亚迪,你能不能神经正常点……”

    “……你这个老色鬼,你为了野女人,老婆不要,女儿不要,你居然说都不说一声,就起诉离婚。你花了多少钱买通的法院?你跟这些法官都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

    “…….不要胡说八道。我叫你来是跟你谈谈楚楚的将来,不是听你无理取闹的。哎,早就知道你不可理喻,我居然还想跟你商量……”

    赵建树忽然住口,两人一起抬头看着赵楚一面摇头,一面慢慢的走了过来……

    李亚迪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楚楚,你看看你爸爸…..”站起身来,正要扑到女儿身上去。赵楚忽然扭头撒腿就跑:“我没爸爸,呜呜……我也没妈妈,我再也不要你们了……”

    赵建树正要撒腿去追女儿,前妻忽然往后一仰,来了场习惯成自然的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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