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景焕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再拒绝了,便只能应了下来。只是末了,皇帝道:“到时,朕会叫人带你去,此事不可宣扬。”
    “那皇姐呢?”李景焕又问。
    皇帝被他这话逗笑了,道:“你什么事都要告诉明德么?”
    “也不是,只是弟弟和皇姐住在王府,弟弟若有动作,皇姐哪能不知道呢?不瞒皇兄说,弟弟也是有些秘密的。”李景焕笑了笑。
    皇帝饶有兴致地问道:“比如?”
    “比如,在西南的时候,弟弟瞒着皇姐去了几次秦楚馆……”李景焕说这话时,还有些害臊,低着头不敢看皇帝。
    皇帝哈哈笑起来,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道:“明德是对的,那种地方不能总去,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朕可以帮你。”
    李景焕笑着不说话,心里却不由得想起那日瞥见的谢宝荣那一面来。
    既然皇帝不让李景焕同明德讲,李景焕就当真没有讲,只是多看了明德几眼。
    某夜,李景焕的房门被人敲响了。李景焕迷蒙着起身,等他看见门口那名侍卫之时,他便即刻清醒过来。这是皇帝跟前的人。皇帝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不属于任何朝廷机构部门。
    “秦王,请。”
    李景焕迅速收拾好,紧跟着那几个侍卫出门去了。
    “所为何事?”李景焕出门骑上了马,就问道。
    侍卫道:“到地方,您就知道了。”
    李景焕虽然心中疑惑,但他更明白,他问是问不出来的,便开始闲聊起来:“看样子是去七条街啊。”
    几名侍卫还是沉默不语。
    李景焕一路问了许多,侍卫却没有一个肯答话的。
    最终,他们在一处院子外停了下来,其余人策马堵住了后门。为首那个下马,走到门前,连叩几下门。叩门声在深夜听来分外响亮。
    里面却迟迟无人应门。
    李景焕这时才看清楚那座院子门上的牌匾——小榭。
    他总算知道这是哪里了,正是谢家三房养在外面的外室。三房老爷又不敢直接挂个“谢府”的牌子来,便只谐音来了这么一下。
    前门虽然没开,但没出一会儿,堵在后门的人便带了一个妇人和一个青年回来了。
    “大人,为什么抓我们!”妇人抬头,哭着问道。
    妇人相貌很美,大概是男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惜的长相,不过已经稍稍有了些年纪。青年精神不大好,形容憔悴,看起来是遭了些罪的。
    “此乃秦王殿下!”为首侍卫向李景焕拱了拱手。
    “秦王殿下!”谢竹挣脱,扑到李景焕马下,哭道,“草民乃是谢家子孙,素来守礼,不信,殿下可以一查!”
    没容得李景焕言语,为首的侍卫便道:“你是谢家子孙?”
    “正是!”谢竹连连点头,“当今皇后娘娘是草民的堂姐。”
    “何人可证明?”侍卫道。
    谢竹忙道:“谢家可证明。”
    侍卫便偏头瞧向了李景焕。李景焕骑虎难下,事到如今,便也只能道:“去谢家。”
    谢家人都在沉睡之中,守门人听见敲门声,便迷迷糊糊起了身,隔着门问:“请问是谁?夜已深,有何贵干?”
    “秦王殿下。”
    守门人当即叫醒另一个去内院传话,自己则含含糊糊着,不愿给开。谢家内院的灯火便一个一个亮了起来。
    待到谢老爷子裹紧了棉衣戴上帽子走到外院正门时,已经过了许久。
    “开门。”
    门大开,谢老爷子便首先看见了身披灰鼠大氅的李景焕,当即便行礼道:“见过秦王殿下。”他身后的谢家老少也随之行礼。
    李景焕上前扶起谢老爷子,道:“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当谢老爷子直起身,看见外头畏畏缩缩不敢走进来的妇人和谢竹时,脸色立即就变了。
    ☆、圈地
    李景焕看谢老爷子这神情,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隐情,但如今面对这么些人,李景焕却是不能开口问的。
    “这位,是谁?”谢老爷子淡漠问道。
    妇人听了这话,即刻便哭道:“谢老爷子,您不认妾身这个三房外室,倒也罢了,可谢竹却是谢家的子孙。”说着,她便松开谢竹的手,扑到三房谢瑜那里,跪倒在地,伸手抓住谢瑜的衣角,抬眼哭得梨花带雨:“老爷,谢竹可是您的儿子啊!”
    因着谢老爷子在场,谢瑜开口就有些犹豫,但还是道:“你先起来。”
    “谢瑜。”谢老爷子忽然出声。
    谢瑜即刻便噤了声,不再说话了。
    谢老爷子转而对李景焕道:“秦王殿下,这妇人和她的儿子,与谢家毫无关联。”
    妇人似乎心中知道谢老爷子不会松口,当即横了心,转身又连连向李景焕磕头,道:“谢老爷子不肯认我儿,也就罢了,那么既然是没有关系,那为何谢家要连夜将我儿送至青州那个偏远地?既然毫无关系,那么敢问谢老爷子,您这是否算迫害我儿?”
    谢琦当即道:“迫害?那为何你儿不在青州!”
    妇人一口咬定:“我儿是途中挣脱了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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