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最后一晚的成功演出给了叶菱很大的启发。他本是被谢霜辰逼的没有办法了才动笔写了那个本子,他没有全本的创作经验,凭借着感觉写,写完之后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甚至做好了被观众喝倒彩的准备。
    没想到观众是接受他们的表演的。
    叶菱带着耳机用手机刷了刷微博,那天的视频已经被粉丝放了出来,大家热情转发,因为太具有话题性,很快就在网上传了开来,引发了巨大的讨论。
    有哈哈大笑的,也有骂街的。
    有被他们逗地前仰后合的,也有说他们糟蹋传统艺术的。
    说什么都有,很热闹。
    中间还夹杂着萌真人cp的,叶菱都一概略过不看,因为那会让他想起谢霜辰,还有和谢霜辰发生的那些事。他现在很平静,但是这种平静就像是凉油下的热水,表面上无事发生,可是下面……谁都不知道它会何时烫伤别人。
    叶菱的“平静”是挣扎苦闷的,他只能借由创作去抒发。需得承认的是,大部分的喜剧往往从悲剧中诞生,谁也不知道那些引人发笑的句子和情节的背后,承载着多少个孤独的灵魂。
    与谢霜辰凄凄惨惨戚戚的现实生活相比,他的名字在网上倒是挺有热度的。总而言之还是流出来的视频成了网络段子,谢霜辰这种人又不缺话题性,粉丝又舍得卖安利,大家自然喜闻乐见。
    铺天盖地的信息冲刷进来,连他八百年没什么消息的师哥都有了动静。
    “老五可以呀。”三师哥郑霜奇在微信上问他,“最近混得不错啊,是不是要发财了?”
    谢霜辰看着这几个字都头晕,还好文字没有语气,他不用强装什么:“还行吧,勉强度日。”
    “跟三哥掖着藏着?”
    “您这话说的。”谢霜辰发了个笑脸,“我犯得着么?”
    郑霜奇过了一会儿又说:“年底各种活动节目都多,你不走动走动?”
    谢霜辰说:“我无名小卒一个,想走动人家也不要我呀。”
    郑霜奇说:“你可不是无名小卒,你红得很。”
    谢霜辰说:“小打小闹,登不上台面,跟几位师哥老艺术家比不了。”
    郑霜奇发了一个中老年表情包过来,紧接着说:“二师哥才是老艺术家,这不今年又上春晚了,风光呀。”
    要不是谢霜辰知道郑霜奇眼里只有一个“钱”字,否则真的会以为郑霜奇这是在说杨霜林的风凉话。他脑子里多绕了几个弯,说道:“那可真是恭喜了。”
    郑霜奇说:“甭恭喜啦,你别叫他挤兑了就不错。”
    谢霜辰就知道没好事儿,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这个春节是谢霜辰第一次自己过,他没了师父,喜欢的人也不在身边,倍感凄凉。凄凉到他当天才发现周围都没外卖可以叫了,只能跟家里煮了一包泡面看春晚。
    节目一年比一年无聊,等看到杨霜林上台的时候,谢霜辰差点睡着过去。
    老哥还是穿着西装,不管是不是真的春风得意,至少脸上笑容堆到发光,谢霜辰觉得杨霜林应该去当一个演员而不是来说相声,说相声有点屈才。不过跳脱开原来学艺生活的环境,谢霜辰对杨霜林的态度竟然有一些惋惜。他最喜欢四师哥,对于其他几位师哥仅仅只是没那么亲密而已,那时大家都跟着谢方弼认真学艺,没有人混日子,可为什么现在的结果却大不相同?
    一时间令人唏嘘。
    大年初一,谢霜辰早早起来去姚家拜年,这天是他的生日,二十四周岁,本命年。
    这天生日容易被忽略,全国人民都忙着互相串门子,哪儿有空吃蛋糕?谢霜辰也在初一的例行公事中完美的忘记了这些。
    去姚家难免又是那一套,姚笙到了之后,谢霜辰看看他后面,问道:“二小姐呢?”
    “怎么了?”姚笙反问。
    谢霜辰说:“他没跟你来?”
    “他跟我来干嘛?”姚笙觉得谢霜辰脑子不好使,“吃饱了撑的?”
    “你太冷血了吧!”谢霜辰叫道,“你叫一个小孩儿大过年自己跟家呆着,多孤独寂寞冷啊?”
    姚笙冷言说:“我看是你自己觉得孤独寂寞冷吧?他巴不得我不在家呢。再说了,我把他带来有什么理由?让我家里人知道我弄了一个小孩儿回来?而且这个小孩儿还有点家世,保不齐我爷爷打个电话就叫他们家人过来了。”
    谢霜辰说:“费劲,弄的跟敌后武工队一样。”
    姚笙说:“不过我觉得吧,他们家也该来人抓他了。”
    “怎么了?”谢霜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占星了?”
    姚笙翻了个白眼:“贵社最近的视频在网上传的那么红火,人家里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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