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渐渐觉察出不对来,疑虑地问哲卉:“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吗?敢情你一直在骗人呢?”

    哲卉险些落下泪来:“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他喜欢我的事,在军团里人人都知道,那些家伙天天拿我们开玩笑,就连团长也说要给我们做媒,全都是有鼻子有眼的。我这个人一向洁身自好,从来不和谁勾勾搭搭,随便打听去,谁见过我不自重了?一定是那个女人故意收买了那些人,威胁他们捏造出这样的谣言诋毁我,好让承兰厌恶我,或者死心放手……这个女人做出这样阴毒的事,我咒她不得好死!”

    小蝶已上了贼船,只得横下心来。管他娘的咧,不管这女人说的是真是假,自己反正也没退路了。

    “那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小蝶皱眉说:“这下事情有点棘手啦,一不做二不休,既然等他们上门不成,干脆你自己找上门吧。”

    ☆、110

    司令府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哲卉放不下架子不好意思硬闯,小蝶只有替她在门口晃悠了几天,可惜人没见到不说,还差点被当做危险分子给当场毙了。

    就在小蝶心灰意冷想要放弃的时候,阴错阳差的,和妹妹们来给司令夫人送生日贺礼的丁夏注意到了在门口徘徊的她。

    善良纯真的丁夏见不得人这样满面愁容,便好心地主动走过去,问她是怎么回事。小蝶何等泼辣有为之人,一眼看出丁夏是个好说话的,立马真假参半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并苦苦哀求丁夏帮忙。

    “卓大哥啊……”丁夏柔柔地说:“好吧,我替你去和司令夫人说一下,让她转告给卓大哥怎么样?”

    “别啊,这事有点不太好。”小蝶楚楚可怜道:“嗯……总之,希望你不要经过其他人,直接告诉卓大人吧。”

    “我尽力。”丁夏温柔一笑:“听说他最近很忙呢,所以不能保证一定传到哦。”

    “没关系,您的大恩大德我记住了。”小蝶心里暗暗嘲笑这个女人好骗,面上却是真挚得不能再真挚的表情:“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不用啦。”丁夏说:“我们很快就出来,你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在这里等着吧,免得误了消息。”

    “好,太谢谢您呐。”

    小蝶美滋滋地侯在外头,满心都是说不出的得意。丁夏果然守信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高兴地对她说:“你运气真好,今天卓大哥正好在家呢。他同意啦,不过他说约在那个地方不太合适,可能有人误会,所以到时候派人来接你们去别处。”

    小蝶忙答应了:“没问题,时间照旧吗?”

    “嗯,还是晚上七点。”丁夏贴心地说:“有什么委屈就直接说,不要害怕,卓大哥是个好人,会替你们做主的。”

    “谢谢,你真是个大好人,谢谢!”

    恭敬地送走丁夏后,小蝶转过身飞快地往宿舍走去,一路上简直笑得合不拢嘴。果然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压根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甜她几句就啥都信了,老天不公啊,偏偏这种人就有机会单纯一辈子,她却要为了生存不择手段,投胎果然是个技术活。

    哲卉得知小蝶成功后,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感激不尽:“你是我和承兰的恩人,如果将来我们顺利在一起了,不会忘记你的。”

    小蝶说:“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你记住我交代的那些,到时候一定要稳住,慢慢来,千万不能出差错,省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嗯。”

    离约见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左右,哲卉在小蝶的帮助下紧张地准备了起来。她精心沐浴梳妆过后,换上了小蝶偷偷从店里“借”来的衣服,打扮得像模像样的。

    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看见卓承兰了,哲卉激动亢奋不已,总觉得时间过得异常慢,几次怀疑墙上的那个钟是不是坏掉而跑出去问,被小蝶取笑了好几遍。

    卓承兰手下的人果然守时,时针刚刚指向七点的时候,一个士兵就来敲门了。

    哲卉强作镇定地站起身,打开了门。

    是清扫军团的人,以前她见过,冯英手下的几个小伙子之一。这个人似乎也认得哲卉,笑着说:“现在可以走了吗?我们部长已经等着了。”

    “可以。”她淡淡地说。

    “这边请。”

    卓承兰派来的车直接把哲卉带到了首园一家餐厅,这家餐厅和“迷宫”差不多,环境优雅气氛神秘,令哲卉的心砰砰直跳的是,那个人带她去的竟然是一间包厢,看来可以省不少事了……

    推开门后,哲卉不禁一恍惚。

    这个包厢从外面看很平淡无奇,怎知内部别有洞天。天花板不是平的,凸凸凹凹,镶嵌着星辰式样的小灯泡,宛如绚烂星空。除了进餐用的桌椅,包厢里还有花架,人工小喷泉,秋千和复古长沙发。那沙发很大,上面奢侈地堆叠着华贵的天鹅绒,倘若两人躺在那上面感触一定很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房间光线太亮了,有种光天化日的感觉……

    等等,自己在想什么呢。

    哲卉咳了几声,在卓承兰对面坐了下来,声音温柔似水:“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见我。”

    卓承兰声音平平:“不用这么客气。听说,你在商店那边受到了欺负?”

    哲卉点点头,眼眶红了不少:“说来话长,不知道你赶不赶时间……”

    “晚上没有什么其他事。”卓承兰突然想到什么,说:“对不起,我急着赶过来还没有吃饭,你介意陪我一起吃吗?”

    哲卉欣喜若狂,却低下头掩盖住了自己的神色:“嗯……正好我也没吃。”

    卓承兰按了铃,没一会儿就有服务生过来,低声询问他们需要些什么。卓承兰随意点了几样,他核对了一遍菜品和酒水名,确认无误后出了包厢。过了一会儿,他带着几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把东西整齐地摆放好后,悄无声息地带上门离开。全过程动作行云流水,和狡黠的猫一般。

    在卓承兰点单的时候,哲卉悄悄地拿出藏在衣服里的那个小香水瓶,把里面的液体涂抹了一些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个催情香水是小蝶给她弄来的,据说是含有某种晶核提炼物,那效果可是相当彪悍,春院里的必备物品,只要几分钟就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把持不住,而女人却没什么事。话虽如此说,当哲卉自己嗅到香水的芬芳之时,不由得就联想到接下来的事,整个人不禁微微颤抖,双腿间某处有热流电流涌过,似是已经无法忍耐地自先潮润了。

    “很香。”卓承兰问:“你用了香水?”

    “不……”哲卉摇摇头:“可能是我的体香吧。”

    “是么。”

    哲卉一边吃着盘子里的东西,一边细细讲述她的遭遇。这些话都是小蝶事先教过的,说出来显得格外伤感凄凉,再配上她本来就不错的脸蛋,按理说大多数男人都会心生怜惜,忙不迭温言安慰。

    可惜卓承兰一直很平静,他沉默地听着,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哲卉渐渐急了,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去一趟洗手间,干脆把香水全部涂了的时候,卓承兰忽然脸色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有点……热。”卓承兰皱皱眉,慢慢解开了军装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和衬衣的第一颗扣子:“恕我失礼,你继续。”

    哲卉不由得吞下一口口水。

    卓承兰解扣子的动作实在是太诱惑了,那修长手指和脖颈处衣领的交缠,锁骨处露出的些许肌肤,真是要了人老命啊……

    “额,就,就是,她们聚在一起说我坏话……”哲卉快要扛不住了:“那个,我可以稍微离开一会儿吗?”

    “没关系,请便。”

    哲卉努力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走进了隔壁的洗手套间。反手关上门后,她整个人几乎要趴在洗手池上,大口喘着气。

    镜子中的她满脸都是情.欲,那上面赤.裸裸的渴望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哲卉将手探进裙子里,羞窘地发现大腿至膝盖已经湿淋淋的了,不由得开始怀疑小蝶是不是弄了假货,弄来了催女人情的香水。可是看卓承兰刚才那表情,应该也是起了反应才对。

    哲卉想到这,顿时有了信心,一咬牙把所有的香水都喷在了自己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镜中的自己格外娇艳动人,只要是男人就无法拒绝。

    会不会用量太多了?希望等一下他不要太粗暴了……不,如果是他,再粗暴她也能忍受。哲卉捂住脸,忍不住偷偷笑了。

    整理好衣服和表情之后,哲卉恢复了一脸冷艳,款款地走了出去。

    嗯?卓承兰呢?

    自己对面的椅子上竟然空无一人。哲卉楞了一下后,刚要急得跳脚,转眼却发现卓承兰已经躺在了那个大沙发上面。

    他似乎很难受,左胳膊搭在眼睛上,右手软绵绵挨着地,身上的衣服已经有点乱了。

    哲卉颤抖着走近他,想用手去摸他的脸:“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卓承兰右手推开她:“不要碰我,快点走。”

    “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哲卉靠的更近了:“是不是很热?要不要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其实以她的性格压根说不出这种话,还是小蝶指导的,在这种情况下含有挑逗和暗示意味的言语最能顺水推舟,勾起男人心底的欲.望。

    “离我远一点,这个餐厅有问题,我大意了。”卓承兰有些焦躁:“你快去叫走廊外边那个士兵进来,让他送我回去,不然会出事。”

    哲卉自然不会去叫人,而是幽幽地搂住了卓承兰的腰:“出事也不要紧,我……我不在乎。”

    “我在乎。”卓承兰似乎是在用最后的理智说话:“我已是有婚约的人了,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妻子。”

    “那你就可以对不起我吗?”哲卉含泪说:“明明我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我喜欢的不是你。”卓承兰有些生气了:“快点去叫人,我快不行了……”

    “我不管,我不能把你拱手送给别人!”哲卉胡乱地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掉,最后一.丝.不挂地站在卓承兰面前:“不管你喜欢的是谁,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出口后,卓承兰急促的呼吸忽然变得平稳了,身体也不再紧绷,而是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他拿下遮着眼睛的胳膊,那眼神清明无惑,哪里有半分不堪与迫切:“你这是打算强.暴我么?”

    哲卉隐隐觉得情况不对,可她此时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恨不得找水把卓承兰和着吞下肚,哪有心情想别的,只管蛇一样缠了上去:“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卓承兰笑了,那笑容邪魅得惊心动魄,把哲卉看得浑身酥麻,痴痴地挪不动眼。

    “虽然有女人对我如此情深意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卓承兰懒懒道:“可是我哥呢,你不要他了吗?”

    哲卉愣住了。

    “喂,你们几个也看热闹看得差不多了吧。”卓承兰站起身,对着墙壁说:“不过是友情客串,别真让我献身啊。”

    就是一瞬间的事,墙壁开始闪闪发光,几秒之后齐刷刷变成了透明的玻璃墙,墙外几排目瞪口呆的观众坐在观影椅上和没穿衣服的哲卉对望,双方的表情都相当震撼。

    “卓承兰”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闲闲地说:“忘记告诉你了,这家餐厅是改建的,而这个包厢以前是道具板房,拍戏用的那种。墙壁也是最近特别制作的,外面可以看到里面,但里面看不到外面。”

    哲卉看到观影席上并排坐着的卓承兰和叶茵后,脸色刷的一下比鬼还白,她剧烈地颤抖着,牙齿打颤说不出话。

    “今天你的表演很不错,我已经找人录下来了。”卓泽莲勾起哲卉的下巴,笑得很无害:“你是选择自己走人呢,还是成为第一基地家喻户晓的女演员?”

    ☆、111

    叶茵和卓承兰被哲卉的大胆演出震得半天说不出话,不过观众席上还有一个人比他们更加震撼,那就是丁夏。

    自从和卓泽莲的婚事告吹后,她每次看到他,心里都无法避免地难过,即便对方毫不在意地主动打招呼,也是勉强应付几句,在眼睛变红之前就借故离开。昨天下午,她四处找不到卓承兰,只能硬着头皮问撞上的他,结果被其三言两语就套出了全部的事,还晕乎乎地答应帮他瞒着小蝶,并应邀过来看这场所谓的好戏。

    起初她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渐渐地,她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次赴约的不是卓泽莲而是卓承兰,那事情就糟了!而自己也会成为间接的罪人!

    前来观影的人大多是卓泽莲的酒肉朋友,到关键处时,那些公子哥儿们各个看得神采飞扬,还有起哄吹口哨的,而她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向高傲的哲卉回过神来意识到事情的真相后,两眼一翻白昏了过去,几个在外头候着已久的服务生手忙脚乱地抬走了她,那架势和丢垃圾差不多。

    卓泽莲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他的朋友们纷纷过去围过去凑趣。

    “看不出来啊,那妞长得和x冷淡似的,私下却如此热情奔放!”

    “她不是用了药么,你怎么没反应啊?”

    ……

    卓承兰从头至尾一言不发,叶茵轻轻问他:“怎么了?”

    “是我的错。”卓承兰说:“早知就不该把她带回来。”

    “这不能怪你,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她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叶茵为了活跃气氛,开玩笑地拍了拍卓承兰的肩:“话说,要是换了你,也会这样坐怀不乱为娇妻守身如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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