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摸了摸脸颊上那还有着几分灼热的唇印,嗅着车中的淡淡芳香,要是没有这些,常笑一定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一章没有人情只有交易

    瑾芸倏忽而来,飘忽而去。

    不光是常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两个公公也都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要死的人怎么还有这等艳遇?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姑娘直往轿子里钻。

    哼!狗屎运!咱家才不稀罕!

    常笑莫名其妙的进了皇宫,随后宫里传出消息来,常贵妃去见皇帝,皇帝没见。

    这个信号,似乎说明常贵妃受到常笑连累都失宠了,而且常贵妃显然是想去给常家最后的一点血脉求情,可惜皇上不给这个情面。

    由此可见,常笑死定了!

    这是公认的事实!无法改变!没人怀疑结局会有什么变化!

    包括王凤麟等所有的人在内,他们甚至都不再关心常笑和常家了,因为一切都已经注定,结局百分百不会有什么变化。

    然而他们忘记了,当初在玲珑楼的时候他们也以为自己准确无误的预测到了结局,认定青袅无论如何都不会见常笑。

    两位司礼监的公公传唤常笑进宫的时候是瓶儿去叫的常笑,因为常笑的书房外只有她能接近。

    瓶儿毕竟还是稍小一些,当时只觉得皇上又要召见公子了,吓得忙忙活活的找公子,当把常笑送走之后,才从其他下人们的言谈之中,得知公子此去怕是有去无回了,这才害怕起来。她连忙又去问了常胜,常胜脸上神色多少也有些黯然,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瓶儿至此才发现事情或许真的会走向那个可怕的地步。

    默然半晌后的瓶儿,独自回到屋中,从柜子最底下翻出一条淡粉色得丝带来,这是常笑上次带着她在广济寺游玩之时为了叫她不再为那两千多两银子肉疼,哄她开心而给她买的,虽然只是常笑随意买来,并且随口一说,说这淡粉色配她的小脸很好看。

    当时她就欢喜的不得了,虽然这丝带并不如何名贵,但这是公子给她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礼物,是以被她小心谨慎的珍藏着,压在了柜子最底下。

    瓶儿原本是要将其做成一条腰带的,但是现在这一条丝带却被抛上了房梁。

    瓶儿小手使劲的将其打了个结,然后安稳的坐在床上,看着这丝带在房梁上圈成一个圈微微的晃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之中,没什么神情,并不悲伤,或许是有点淡淡的欢喜。

    瓶儿只是这样的在屋中静静地出神,不知道这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心中在回想着怎样的快乐时光。

    ……

    “王大人,瑾芸求您救救常笑吧!”瑾芸跪在王长旭面前,哀求道。

    瑾芸本来在王长旭家中做客,王长旭和王夫人都对瑾芸有意,想要将这个故人之女收入房中,为王家传宗接代。

    不得不说,瑾芸确实是长了一副好生养的身材,屁股微微有些大,有些翘,肉嘟嘟的很有质感,这在过去可是典型的带子揣崽儿的模样。后来王夫人又稍微了解了下,才发现瑾芸此时竟然薄有家私,虽然不一定说财力雄厚,但她带走了瑾家和黄家的两家财产,家底比他们王家都要厚实,这样的好生养又有钱的女子就更不能放过了。

    心中有着这样的心思,王长旭和王夫人对于瑾芸自然是百般照顾,使得瑾芸以为这两人真的是顾念旧情的好人,却不知道他们心中怀有的龌龊心思。

    要是让王长旭选一个天下最讨厌的人,那么这个人非常笑莫属,他这一生遭遇的最大的侮辱最大的蔑视就是在常笑身上,对他这样一个对于张显声名极为在意的人物,最恨的就是被人不理不睬的漠视。

    就在不久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刚刚说出常笑被召进宫中,一定会被活活打死的言语之后,瑾芸会变得这么惶恐,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般,从他面前飞速的蹦走,这使得他莫名其妙,比被瑾芸闯进马车之中亲了一口的常笑还要莫名其妙。这使得他感觉到瑾芸和常笑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很不一般。

    结果没多久,瑾芸便又回来了,便出现了眼前这一幕,瑾芸跪在地上为常笑求情,请王长旭出手救救常笑。

    这叫王长旭大感意外,因为瑾芸在他面前一直都保持着一种自矜的态度,从未低声下气的求肯什么!甚至王长旭都觉得瑾芸这个自矜的丫头永远不会有低三下四的一天。

    原本王长旭以为瑾芸找上门来不久就会有求与他,到那个时候,他想要瑾芸怎样便方便许多,哪知道瑾芸一直都是一种淡淡的对待长者的态度来对待他,从不开口相求什么,似乎真的只是来认识一下他这个父亲的故人而已,这使得王长旭有些不大好下手,他这几天甚至都开始琢磨着要不要私下找两个泼皮之类的混混去给瑾芸找些麻烦,这样瑾芸就会求到他,这样这块鲜嫩嫩的美|肉他才好下口吃到嘴里,现在这样光看不吃已经叫他各种心痒难耐了。

    其实瑾芸还是高看了王长旭,王长旭有名,是因为他是疯狗,见谁咬谁,一般人不敢招惹他,基本上都是怕被狗咬的心态多些,并非是他在皇帝面前有多大的地位,说话多么好使。

    陷害别人,骂臭别人,这才是王长旭的专长,叫他去救人,这不是难为他么?叫他去救常笑,这就不是难为他,而是和他作对了。

    王长旭和王夫人对视一眼,自己看上的女人竟然也和常笑那小子有关,这使得王长旭心中怒火滔天,但面上却依旧和蔼可亲,只是微微皱眉,关切的问道:“瑾芸,你和那常笑是什么关系?竟然如此为他求情?”

    瑾芸梨花带雨的道:“瑾芸当初在德阳城被蔡家陷害,污我舅父是通匪之人,要遍抄我的家产,是常公子救了我,为瑾芸舅父正名,一路上也是常公子护送我到了京师,常公子对瑾芸实有大恩。”

    王长旭眉头狠狠一拧,声音带出一丝冷淡道:“瑾芸,你和那常小子之间有了苟且之事?”

    瑾芸一愣,眼泪都流不出来了,脸上露出羞愤的神情,道:“叔父何出此言?我瑾芸乃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虽然家道中落,但也是知书达理,明白事理之人,怎么可能私下和男子有什么苟且之事!”

    瑾芸说得断然,羞愤,王长旭自然看在眼中,这种情绪做不得假,王长旭心中一松,没有被常笑破身,那就好。

    随即王长旭心中一动,嘿笑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歹毒念头,不过这个时候笑可不应该,他便连忙收起笑容,面带为难的神色,伸手拉着瑾芸的手道:“快快起来。”

    瑾芸想要缩手,但看王长旭一脸沉思,并非有轻薄念头,再加上对方乃是长辈,她便也没有太多想法,被王长旭拉了起来。

    王长旭心中微微一颤,这手好软、好滑、好细腻,好似水做的一般。

    随即王长旭便不着痕迹的松开瑾芸的手,这就是王长旭的高明之处,他非是急色之辈,瑾芸这块嫩肉已经到了他嘴边,要吃也不急在一时,免得烫嘴。

    王长旭抽走了手,瑾芸便更放心,本来她的心神就都在常笑身上,此时连忙继续求肯道:“叔父,常公子对瑾芸有恩,还请您务必出手相救。”

    王长旭却眉头紧锁,面上露出十分为难的神情来,在屋中踱步,瑾芸的一颗心随着王长旭的脚步七上八下的乱摆,估摸时间,现在常笑应该已经快进宫了,耽误一刻,常笑的性命都危急一分。

    王长旭在地上转了一圈,背对瑾芸的时候,看了王夫人一眼,王夫人双眼微微一撇,一副我就知道你的神情,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瑾芸旁边,亲切的拉着瑾芸的手道:“瑾芸,你叔父他虽然在京师之中薄有名望,但常家小子犯的是滔天大罪,当着皇上的面说大明江山要亡了,莫说是当着皇上的面说,就是私下里谈一谈都是大罪,我家老爷平日为官最是秉正,不知道得罪了许多宵小之辈,要是为常家小子说话,说不定就会被这些宵小们扣上一个欺君犯上的大罪,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王夫人说得严重,瑾芸也是一愣,她只想着救常笑,却不知道为常笑说句话会有这么大的风险,一时间也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毕竟少小之时便在深闺之中,许多成人世界之中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并不十分清楚。

    王夫人见瑾芸愣怔,眼中泪水滚滚,吓得不知所措的神情,然后白了王长旭一眼,似乎在说便宜你了。

    随后王夫人才道:“不过,你是瑾长的丫头,我们夫妇两个无论是和瑾长还是瑾夫人都是极亲近的关系,常家小子虽然得罪过我家老爷,但既然他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么我家老爷也不会再记恨与他,可是……罢了,老爷,你就去为那小子说句话吧!能不能救得了他的性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瑾芸闻言,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夫人,随即噗通一声跪在王夫人面前感激的道:“瑾芸多谢婶母大恩。”

    王长旭依旧面上带着几分难色,看了瑾芸一眼,心中却冷笑不已,以他的阅历怎么看不出瑾芸对那常笑有意?不过这样也好,有趣得很,常笑你死了,倾心于你的女子却被我压在了身下,为我怀胎生子,想一想都觉得解恨,比亲手杀了常笑都舒坦妥帖!

    “老爷,你还在犹豫什么,常小子现在恐怕已经进了宫中,多等一刻都是万分危急,万一皇上一怒下手杀了他,那么就万万来不及了。”王夫人这话却是看着瑾芸说的,提点瑾芸时间的紧迫性。

    王长旭咬了咬牙,随后一叹道:“我王家这一脉,现在只剩我这一人,今日若是进宫为常笑开脱,说不定就要丢官罢职,甚至羁押起来,万一我死了,我王家就绝后了……这……”

    王夫人闻言,也是微微叹息道:“这、这却是有些为难……”这话却依旧是看着瑾芸来说的。

    瑾芸是知道王长旭年过四十却一直无后的事情的,此时闻言,最初还有些愣怔,但忽有所觉,隐约明白过来!

    她只是阅历少些,但却非是蠢笨之人,王长旭和王夫人之间的你来我往一下点醒了她,原来如此!

    瑾芸心中一苦,随即淡淡的讥讽一笑,然后朝着王长旭跪下道:“王大人若是能够为常笑开脱罪责,保住他的性命,瑾芸愿意为王家传宗接代。”

    叔父变成了王大人,显然瑾芸明白得很,这是一笔交易,不是人情,什么顾念旧情都是假的,她自己的身子才是对方顾念着的。

    第八十二章为他值得常大忽悠

    “瑾芸愿意为王家传宗接代。”

    王长旭闻言,心中不禁嘿嘿奸笑,常笑的女人现在落入他的手中了!他怎能不开心?

    不过他城府也深,面上却不会露出半点痕迹来,既然瑾芸已经明白了这是一场交易,那么他也没什么必要继续装清高,当然一点点姿态还是要拿着的。

    “瑾芸,常笑那小子值得你如此做么?”王长旭略微为难的矜持一下之后,便顺其自然的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了。

    瑾芸双目迷离了一下,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随即,瑾芸的双目便坚定下来。

    那个痛揍蔡公子,拉着她横穿数条街道,掌擂蔡伯爷,一身锦衣舞刀如龙的男子重新回到了她的眼前。

    在见到常笑之前,瑾芸的心上人应该是个文弱的书生,满腹才华,锦绣诗词,仰头望向星河,明媚之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但是见到常笑之后,这些便都化为乌有,瑾芸被强横霸道的常笑彻底征服,瑾芸的经历告诉她,满腹才华抵挡不过民匪的刀枪棍棒,锦绣诗词更救不了被蔡公子扯着抛头露面的她,明媚之中的忧伤更加洗刷不掉舅父黄松玲身上被泼的脏污。

    在瑾芸眼中,常笑充满了阳罡魅力,她的心已经被彻底征服了,所等待的也只是肉体被征服而已!

    但当时的她还不确定,也没有勇气确定,直到广济寺之中佛前许愿,与常笑相遇,瑾芸那个时候便知道了,自己这一生都将托付在常笑身上,常笑不喜欢她没关系,她有勇气叫常笑喜欢上她!同时她也不甘心,常笑凭什么不喜欢她?佛都说他们两个有缘的!

    “值得!”这两个字从瑾芸口中吐出来如金似铁,坚定不可动摇。

    王长旭眼角狠狠的一跳,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滔天怒火来,老子喜欢上一个女人还被常笑占了先,在心中留下了这么重的位置,他道了声好,转身便回屋去穿官服,准备进宫!

    不是为了保住常笑的性命,而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常笑不死,或者死得不够惨,他就上去狠狠地再踹一脚!锦上添花这种事情他是不屑去做了,落井下石什么的,才是他的最爱!

    ……

    “说说吧,你凭什么敢在朕的面前说朕的江山要亡了。”崇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一边揉着眼角,一边淡淡的看着身前不远处束手而立的常笑。看得出此时的崇祯很疲惫,心中压抑着一种无处发泄的怒火,就像是一座活火山随时都要喷发出滚烫的吞灭一切的岩浆。

    有时候见皇上也不一定就需要跪着,常笑自然是能不跪就不跪,没人叫他跪,他也就假装不知道有这个规矩,谁叫他是一个草民呢!

    常笑在观察着皇帝的一举一动,这是一个极不规矩的行为,是犯上不尊,不过常笑现在不怕,他知道在得到他的答案之前,崇祯不会杀他,因为崇祯害怕了,心有恐惧的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破解恐惧的线索的。

    常笑想要谋取皇位,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后兴起的第一个念头,也是最具挑战性的一件事,是以他需要力量,而这力量恰恰是要从自己这位皇帝亲戚手中借过来,是以常笑要好好表现一下。

    “皇上觉得这天下乱不乱?”

    崇祯皇帝眼角微微一跳,早上的时候他就接触到了这个问题,当时的他觉得天下不乱,但到了中午他就觉得这天下完全不在自己掌握之中,就像是黄河决口,已经开始乱了。

    崇祯没有回答,常笑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其实叫常笑说出这大明为什么会灭亡,他也是完全不知道的,这种问题需要去问史学家,常笑现在要做的就是引导崇祯,他不需要说出具体的原因来,他只要引导这个精明至极的皇帝的思维走上明朝必亡的道路就成了。常笑的策略说白了,就是忽悠!

    “皇上觉得哪里最乱?”

    崇祯揉动眼角的手指微微一顿,不由自主的就去想,九边应该最乱,那里有女真鞑子作乱,不久之前,皇太极甚至曾经跑到京师周边来郊游,不对,或许应该是内患最乱,陕西连年大旱处处都是流民,处处都是民匪,女真不过是体外之疾,民匪却是腹内之患,这个最乱,也不对,民匪不过是腹内之患,而这朝堂百官各个都是巧言令色之辈,妄图清名却不愿为天下尽心,整日勾心斗角绞尽脑汁却不愿在政事上稍有作为,民匪是腹中之患,那这百官就是脑中之瘤了,还有,如今朝廷处处用钱,年年亏空,百姓赋税更是年年登高,这……简直是处处皆乱,处处都是最乱……

    常笑在崇祯双目眼神变幻的时候,又问道:“皇上,这大明天下,什么地方是好的?”

    崇祯闻言,思绪又被带到这里,南边还是好的,那边工商发达,没有战灾天祸,只是土地税负却年年减少,沿海之处多有匪患,不过总体上还是好的……这是说我大明只剩下一半的意思么?

    常笑见崇祯目光游移,有些恍惚,便知时机到了:“皇上,长此以往,大明将会如何?”

    崇祯闻言不由自主的便生出一个大明将亡的念头来,这个念头其实他并不陌生,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个大明天下究竟糟糕到了什么程度,这个念头他虽然不是这么明确的想到过,但却也总是萦绕在他的心头,一直都是他不敢承认不敢去想罢了。

    不过崇祯目光随即一凝,迷离变得清明,目光如电般的看向常笑,冷笑一声道:“朕差点被你兜进圈子里去,说来说去,你还是未曾说出为何大明将亡!”

    常笑心中微微一禀,这崇祯还真是不好对付,被他忽悠了一圈竟然这么快就自己钻出来了。

    不过常笑也不是就这么两把刷子就敢在皇帝面前大言不惭,“皇上,天下处处皆乱,万里江山日渐糜烂,大明为何将亡,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何必为难草民呢?”

    崇祯闻言目光冷冷的扫了常笑一眼,随后道:“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不过这些不重要,说说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朕平息这天下乱象!”

    崇祯这话出口,常笑便明白,崇祯终究是入套了,只不过这个套不是他常笑设下的,而是在崇祯心中自己的套,事实上这个也并非是套,而是事实!

    常笑闻言便要张口,崇祯却微微俯身向前道:“想好了再答,若是你的回答叫朕满意,朕自然不会为难你一个草民,若是叫朕不满意,朕就一定要好好为难为难你这个草民!朕不满意千刀万剐都嫌不够快意!”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好牛|逼的样子!”常笑心中对于要自己当皇帝如此牛|逼一下的愿望不由得更加强烈起来。

    “皇上,治乱世当用重典。”

    崇祯等着常笑继续说下去,常笑却不说了,崇祯双目微微一眯道:“就这么一句?”

    常笑点头。

    崇祯不由得一愣,在他看来常笑总也应该有一番言论来论述自己的与众不同,却万万没想到常笑说出来的就是这么一句人尽皆知的言语!

    崇祯怒极反笑,“这句话还要你来告诉朕?常笑你是嫌一刀斩头不够痛快,千刀万剐株连九族才来得快意?”

    常笑面上没有丝毫惧色,道:“皇上,草民的这句话人人皆知,但却未必人人都能够用,乱世当头,首重震慑,人人皆知重典,却不知该对何处施以重典,重典二字用对了自然是治乱之道,用错了,却是助乱之为,皇上可知何处当以重典?”

    崇祯一愣,治乱世当用重典这句话谁都知道,但内中道理他却并未深究过,想了想后道:“自然是对流民草寇施以重典!”

    常笑一笑道:“皇上错了,草民流寇不过是疥癣之疾,九边之乱也不是不能平息,大明真正的问题不在此处,而在官,皇上,国之大患永远都是官,治国就是治吏,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将不国。如果臣下一个个都寡廉鲜耻,贪污无度,胡作非为,而国家还没有办法治理他们,那么天下一定大乱,老百姓一定要当陈胜吴广。攘外必先安内,九边之患只要能够维持,就先不去管它,流民与野有一半是天灾,但终究还是官的问题,尤其是文臣这些东西,不愿为皇上效力的只知道狗咬狗的,该杀的就应该杀了,杀光了免得浪费粮食!相对的武将这东西只要有用不是庸才便可以养着,什么时候国家平定了什么时候再杀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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