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柔身体微微一颤,眸里掠过一抹赞赏之色:“还不行,不够痛。”

    阿秀眼眸一黯,大喝一声,长剑往前递进了几分。

    凌语柔微微往后退了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阿秀,我要反攻了哦!”

    阿秀心里一凛,暗道一声不妙,便见凌语柔身体真气爆发,一股强大的力量排山倒海的压过来,虎口一痛,接着身体被气焰一压,重重摔了开来。

    “呃!”阿秀按着胸口,顿觉气血翻涌,嘴角一甜,一抹血丝自嘴角溢出,一时之间起不来。

    凌语柔拍拍手掌,回到南宫墨云身边:“阿秀,这样一来,你便不会阻止了对吧。”

    阿秀眸色一沉,握着剑,硬撑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离开。

    他阻止不了,这个女人的武功,太厉害。

    不知何解,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他道不明,只知道,他不能让这几个人明天到朝堂之上!

    “阿秀!”黑暗中一道声音飘出,分金断玉。

    阿秀一愣,顿住身形,慌张的抹去嘴上血渍。

    李正卿走了过来,正正的对着他,玉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傻瓜,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本官心里有数的,该来的,永远也躲不过。”

    “不!”阿秀眼眸一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阿秀都会永远守护在你身边。”

    李正卿眸色一柔,玉指抚上他的唇,轻轻拭去残留在他嘴角的血渍:“我知道的,这世界上谁对我好,谁最关心我,我是知道的。”

    四周暗黑一片,月亮高挂于天,倾下一地银霜,仿佛这黑暗中透出的光明般,两人对望着,眸里情竟流传,良久后,只闻得黑暗中一声叹息。李正卿手一伸,柔柔的将阿秀拥入怀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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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色未亮,李正卿便早早的等在了凌语柔和南宫墨云门前。

    凌语柔看了看天色,疑惑道:“这天还未亮的,尚书大人起得还真早,这礼仪做得很足嘛,恐怕是亲自接我们到大殿上?”

    南宫墨云微微一笑:“若是接我们到大殿上,又岂用自己亲自到来,为夫在想,李尚书大人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凌语柔挑了挑眉:“李尚书她另有打算?”

    “嗯。”南宫墨云点了点头,看向凌语柔:“柔儿,等会尚书大人说什么,你便应什么,一切依足尚书大人旨意去做。”

    凌语柔不解:“为何?”

    “若然尚书大人不是带我们去见陛下的话,必是带我们去见一位与陛下同样重要的人。”

    “同样重要的人……”凌语柔轻喃着,眼睛一亮:“大师兄!”

    南宫墨云微微皱眉:“那人已然不是你的大师兄了,他现在的身份,是西太国凤君,欧阳雪姬的夫君!”

    凌语柔眨了眨眼睛,看着南宫墨云一脸黑气,想到他又在吃醋,不禁掩嘴一笑:“是啊,大师兄现在是西太国的凤君大人呢,我倒是想看看大师兄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如西太国的男人那般,涂脂抹粉,妖艳无双呢。”

    “难道你喜欢这种男人?”南宫墨云挑眉道。

    凌语柔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揶揄道:“老实说,相公你作男作女都一样好看,真正的倾国倾城,绝倾天下呢!”

    南宫墨云心里一暖,笑骂道:“嘴还真甜,那李尚书在门外侯了一刻钟了,快出去吧。”

    凌语柔点了点头,与南宫墨云携手而出。

    “凌姑娘,南宫公子早。”未等他俩开口,李尚书便拱手作揖道。

    “李大人客气了,你是官,我们是民,哪有官给民行礼的道理呢。”凌语柔回道。

    李尚书笑了笑:“两位乃是西太国的贵客,西太国全国上下理当以礼相待,西太国素来好客,极少有官民之分的。”

    凌语柔扯了扯眉角,敢情这李尚书还真爱开玩笑,极少有官民之分,难道张承儿是个例外?

    “不知尚书大人有何要事,早早在此等候呢?”

    李正卿笑了笑道:“是有要事,特来相告的,还望两位贵客体谅。”

    凌语柔与南宫墨云对望了一眼,凌语柔道:“尚书大人但说无妨。”

    “好,”李正卿直了直身子道:“这两天我们西太国有贵客到访,今天陛下在朝堂上与众大臣商议这事情,陛下恐怕今天一天也没甚空闲时间,所以下官自作主张,将两位邀到正宫凤君娘娘处,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南宫墨云想的没错,李正卿真个把他们带到杜伟祺处。

    凌语柔沉吟了一会:“这样子啊……”

    “两位不用担心,凤君娘娘为人温和,处事公正,定会礼待于两位的。两位只要再稍等一天,便能见到陛下了。”

    凌语柔作势又想了一会,才最终点头道:“那好,我与相公便再待一天吧,待会麻烦尚书大人引见才是。”

    “这自是必然的。”李正卿笑道。

    本来辰时为上朝时候,因李正卿有事,女皇特准免她一天朝堂,故李正卿领着两人,坐在十人大轿上,缓缓朝皇城而去。

    皇城气势宏大,红墙绿瓦,但与别的皇城不同的,便是将那屋檐上的九龙之子,全都换成了凤凰,四周透出一抹女气,增加了一份端丽之感。

    进到皇城内院,百官便要下轿,几人下了轿,徒步往正宫而去。

    一路上见着的宫女都纷纷朝李正卿行礼,李正卿走于前面。凌语柔与南宫墨云跟在后面。

    今天南宫墨云还是蒙了面,杜伟祺认得南宫墨云,却是不知道她。

    一行人走过重重围廊,便见一座瑰丽的宫殿立于面前,宫殿正门一左一右两个大凤凰,宫墙上也是雕着凤凰浮雕,宫殿牌匾上几个金漆大字:正宫。

    李尚书停了下来,转身对凌语柔道:“凌姑娘,正宫到了,请稍侯一会。”

    李尚书话毕,身后的阿秀便走上前去,与正宫守门侍卫说了几句,便见侍卫急急进去通传。

    没一会,便见侍卫走了出来,大呼一声道:“凤后娘娘宣!”

    那侍卫是个女子,如此声音在她嘴里说出,听着味道有点怪,再想杜伟祺自小深受父亲杜君衡思想教育,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父亲倒是先卖国,然后自己成了别人的皇后,这不可谓是造化弄人。

    她虽知杜伟祺生性温文,但他骨子里有股正气在,如今身为凤君,不知能不能接受这事实。若是能接受,他又是如何看化的。

    几人进了去,在宫人的引导下,以经过重重走廊,最后在大殿处停了下来。

    凌语柔抬头,便见大殿上写着几个字:凤来殿。

    凤来殿……哎……

    这时,便见凤来殿出来几位清秀的男子,见到李尚书,恭敬的行礼道:“尚书大人,娘娘有请。”

    李正卿点了点头,理了理衣衫,转身对凌语柔道:“凌姑娘,我们要进去了。”

    凌语柔点了点头,跟在了李正卿身后。

    本来以为这凤宫与外面的男子般,也是艳丽无常的,想不到这凤宫竟是以黑白为主!朴素得不能再朴素!

    若不是她真真正正的处在凤宫之内,她还真以为自己进了灵堂。

    便见一道雪白的身形坐于凤椅之上,白衣胜雪,乌发只用一支碧玉簪挽起,温文儒雅的脸上不染一丝脂粉,清淡得就如水中的那朵白莲。

    与前不同的,便是杜伟祺脸上,多了一份沧桑,一份看透世事般的淡雅,仿佛这世间任何事在他面前,也引不起他一丝波澜似的。

    想来这段时间,杜伟祺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不然哪会沧桑成此。

    那整天对他温和笑着的大师兄,已经不复存在了。

    “微臣参见凤君娘娘。”李尚书行礼道。

    杜伟祺淡淡的看了李正卿一眼,没有说话,视线落在凌语柔身上,一瞬间,一种异样的感觉缭绕心头。

    仿如一滴水珠滴到平静的镜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这女子……这女子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好像很早前便认识似的。

    “免礼。”杜伟祺云淡风轻的说了句。

    “谢娘娘。”李正卿回了礼,手往身后一迎道:“娘娘,这位是凌姑娘,这位是南宫公子,他们二人是横渡死灵沙漠而来的。”

    平静的眸里掠过一抹波动,杜伟祺问道:“果真是从死灵沙漠而来?”

    李正卿不说话,退后一步,把问题扔给凌语柔回答。

    凌语柔下巴一扬,回道:“回娘娘,在下与夫君二人,的确是从死灵沙漠而来,若然娘娘不信,有信物为证的。”

    “信物?”杜伟祺顿了顿道:“是何信物,快逞上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引狼入室

    “娘娘,此信物体形有点大,一时半会抬不进皇宫,还望娘娘稍等,民女唤人带进皇城可好?”凌语柔恭敬道。

    “莫非……你还有其它同伴?”杜伟祺眸里微微一掠。

    “自是有的,那几位同伴有事,所以便不与民女在一起,再说那物体甚是奇异,若让其它人看见,那免不了有着一番骚乱的。”

    杜伟祺沉吟了一会:“既是如此,你便将让人把你的朋友将那物体送进皇城内,与我看看。”

    “遵命!”凌语柔应了一声,对李尚书道:“尚书大人,烦请差人到那客栈走一趟,客栈的小二知道民女找谁,民女的朋友也应知道民女想找何物体的。”

    李尚书看了一眼杜伟祺,点头道:“下官去办。”话毕,便传身走了出去。

    这时婢女送上茶点,杜伟祺手轻轻一抬:“两位请坐吧。”

    “谢娘娘!”凌语柔应了一声,扶着南宫墨云坐了下来。

    几人在喝着香茗,杜伟祺没有说话,凌语柔两人也没说话,喝着香茗之时,凌语柔偷偷的看了杜伟祺几眼,便见他一脸沉静,好像什么事情也提不起兴趣似的,不禁心里微揪。

    天性温文的他变成如此,不能不让人感叹。都怪那杜君衡,若是没有那禽兽一般的父亲,杜伟祺也不至于落得如此。

    “听闻……”南宫墨云开了口,缓缓道:“听闻娘娘乃是君达派掌门之人,是否?”

    此话一出,杜伟祺手里微颤,惊讶的看向南宫墨云,好一会才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南宫墨云微微一笑:“那次在武林大会上,在下见过娘娘一面。”

    杜伟祺脸色一凝,转过脸去,不再说话。

    凌语柔白了南宫墨云一眼,果真是哪最痛刺哪,南宫墨云这摆明就是给杜伟祺难堪。

    “想必娘娘那时便与女皇陛下产生情意了吧,女皇陛下当时还在吃一个女子的醋,看来女皇陛下是多心了。”

    南宫墨云恶作剧般的说着,杜伟祺脸色越发的阴沉。

    凌语柔一个劲的向南宫墨云递眼色,而南宫墨云却是笑着回看了她一眼,眸里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南宫墨云在警告着她,不要看着杜伟祺,他吃醋!

    凌语柔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还真会吃醋。

    “不知道公子是哪门弟子,为何现在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杜伟祺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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