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自第一次与张飞接触之后,便以定张飞是个嗜杀成性的恶人。毕竟,地煞星在战国时代曾是个杀眼不眨眼的魔头,更何况如今。却没想到,张飞入城之后,非但没有滥杀无辜,反而知道安抚百姓,不由对张飞大为改观。

    却说,张飞进了严颜的将军府,坐上严颜的老虎椅,灌了一壶茶,这才慢悠悠地叫人把严颜五花大绑押入府中。那严颜见到张飞,傲然立于殿上,两旁兵士见状,冲上前去死命按住严颜,却动不得严颜分毫。

    这时,只听殿上砰的一声,平空炸起一道惊雷:

    “贼将见到本将军安敢不跪?”

    直吓得两旁兵士俱都停下手中活,呆愣愣看着张飞。那严颜这才缓缓抬眼看了一眼张飞,只见张三爷瞪着豹眼紧盯着自己,颇有几分阎王的凶相。

    严颜冷哼一声,心道:你这厮与我平起平坐,如何敢让我给你下跪。今番跪了,他日天庭怎好相见?但这话自然说不得,严颜迎着张飞的目光冷哼一声:

    “你等无义之人,怎配老夫下跪?此地只有断头将军,没有屈膝将军。”

    说罢,把头一摆,再不看张飞。

    张飞闻言,横眉冷喝道:

    “老匹夫以为我不敢杀你?来人!”

    两边早有人喝了声诺,严颜知道难逃一死,更无顾忌,对张飞破口大骂。

    张飞本来想杀严颜,但总觉得与严颜似曾相识,偏偏想不起过往。

    此时,眼见严颜怒骂自己的样子更觉眼熟,苦想了半晌,仍是没想起来。不过,有句话叫英雄相惜,张飞虽记不起严颜,但见严颜第一眼就颇为对口。

    此时又见严颜面对生死而不改色,颇有英雄气,心中更生爱才之心。当下喝退左右,提步走下台阶,长声笑道:

    “将军真英雄也!第一眼见你老哥就觉得你老哥是个人物。今日一见,确实是个英雄,俺平生最敬英雄,刀下怎可斩英雄?”

    说罢亲手给严颜松了绑,将严颜扶上座位便是一拜道:

    “老将军请恕俺鲁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来的太突然,严颜万没想到临死前竟然上演了场大逆袭,自己非但没死,反而还成了座上客。

    看着张飞这副样子,他反倒不知所措了。

    猛然间想起下界前圣母的话,此时自己欠了张飞一个因果,而张飞又没有滥杀无辜,心道:看来兄弟你是大功将成啊!

    当下连忙扶起张飞,笑道:

    “将军如此胸怀,老夫佩服。将军放心,此功何该你得,某保你不须张弓搭箭,便可径取成都。”

    张飞闻言大喜哈哈大笑,拍了拍严颜的肩膀:

    “有你老哥相助,何愁大功不成?”

    严颜虎躯一震,只觉得眼前这场景分外熟悉,好似昔年在天庭同朝为官一般畅快。这一晃儿,也有了五六百多年了吧?虽是容颜改,旧情却依旧。

    雒城,刘循望着城外的幕色深深叹了口气。城外虽然已经被荆州军清理过了,但还是有一股子血腥味,便是立在城头也依然能嗅到。

    自庞统死后,荆州兵越发疯狂起来,几乎不分昼夜地攻打雒城。

    而据可靠消息,刘备已经从荆州调兵,大批人马正分两路杀奔雒城。刘循为了不影响士气,将此事刻意隐瞒了下来,但在他心中,已经对雒城不报任何希望了。没有后继支援,而敌军正源源不断地从荆州赶来,雒城还能守多久,恐怕只有按日来计算了。

    想到这里,刘循的心里便像压着一块石头,喘不上气来。而他又无人可以倾诉,守护着一个没有希望的城池,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而雒城的另一位主将吴懿也早早就收到了消息,吴懿虽是凡夫,却也知道眼前的形势。与几员宿将立在城头,眺望着远处的灯火,不时有荆州兵来回巡视,影子遮挡住花火。

    吴懿轻声叹了口气,旁边副将卓膺听了不禁道:

    “将军,咱们方诛庞统,您又何故叹息?”

    吴懿沉吟半晌才道:

    “听说了吗?荆州又来增援了。唉!眼看大批敌军集结于此,一场大战怕是再所难免了。”

    说至此处,卓膺也讶然无语,吴懿忽的回过头看向卓膺道:

    “卓膺,你跟了我多久了?”

    卓膺低声道:

    “自某从军,便追随大人左右,算来已有八年了。”

    吴懿点了点头叹息道:

    “咱们都是军人,都知道服从命令乃是军人的天职,但偏生在打一场没有希望的仗……唉!”

    卓膺抬头向刘备军中望去,对面的营垒依稀可见,他不由挺了挺胸:

    “战死杀场本就是军人的宿命!将军放心,某自入军以来,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吴懿没有看卓膺,只是苦笑一声:

    “卓膺啊,说得不错!只是,你知道吗?益州是不会给咱们再派一兵一卒的,雒城,只是一场消耗战。刘璋已经向张鲁求救了,现在,这胜负对于咱们还有什么意义?无论守得住,守不住,益州都已经成了二虎残食之地。无论哪边赢,益州怕是都将易主了……”

    听了吴懿的话,卓膺不禁侧头看了看吴懿,迟疑道:

    “将军多虑了吧?主公一定会救雒城的!益州肥疆沃土,兵援充沛,只要主公一生令下,定会有百姓支持。何况……少主还在雒城呢……”

    “你想的太天真了!益州地处偏安,近几年来少有战事,战力远不如刘备、曹操。而主公近年来已大不如前,早没有了从前的雄心壮志了,少主?呵……”

    吴懿深叹了口气续道:

    “现在的益州虽有三万兵力,却根本不可能抽出一兵一卒来支援我们。”

    吴懿转过身拍了拍卓膺的肩膀:

    “主公是把咱们作消耗战用的。”

    卓膺眉毛拧在一处:

    “将军,主公可只有少主这一个儿子啊?”

    吴懿微微一笑,看了看四周,低声道:

    “咱们肉眼凡胎,不懂其中关节。不过,小女曾说,刘循乃是神兽异种,区区一个城是拦不住他的。主公放心让少主来此,只怕全在于此吧。”

    卓膺本是一介凡夫,听了吴懿的话嘴巴张的老大,这么逆天的事以一个凡人的思维自然是想不到的。卓膺斟酌了一下,才道:

    “听将军的话真如天方夜谈,卓膺实在不敢相信。”

    吴懿轻叹了口气:

    “你可听过封神传闻?”

    卓膺点了点头:

    “坊间传的很广,不过咱们都知道那是传说罢了,神仙怎么可能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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