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那本书,和薛仁浩一起走出了飞机场。在车上,我翻看着那本书,书看着很古朴,里面却一个字也没有。我不相信的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翻了好几遍,还是一个字都没发现,挫败地把书扔到一边,询问薛仁浩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对于他,我算是服了,找个那么蹩脚的理由,指望我相信他,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说起来,前段时间我好像看到过一个母猪上树的视频呢!

    看着沿途的风景,我的心,华丽丽的受伤了,阳光,沙滩,大海,椰林,全没了。现在只能祈祷着雨早点停,不然,这趟白来了,余光扫了旁边的某人一眼,想起我那被扼杀的萌芽计划,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点了根儿蜡烛……

    他跟来,这里下雨,我还真倒霉!

    “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何必还遮遮掩掩,对于你,我可是很大方的。”清润如水的嗓音,浸入我耳畔,面对他这般的自恋者,我无言以对。

    坐直了身子,我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以证实自己并无看他的冲动。

    贱人永远是贱人,无论我做什么,他总能找到借口,以此论证他说出的话的真实性。这不,我刚坐直身子,他讨人嫌的声音就传来了,“你这掩饰得太过欲盖弥彰了,若换作别人,我可能会相信,但是你?”

    我一掌挥去:“开好你的车,不然姑奶奶扒了你的皮。”没成功的打到他,反而和背椅来了个亲密接触,尽管我卸了力,还是不可避免的打到了。手没有多痛,人却怒了,该死的,敢躲开,等找到机会,看我不弄死你。如是想着,收回了手,偏头看向车外,不欲与他再有交谈……

    车,慢慢地驶着,我一直偏头看着外面,他也没在说话,死一般的寂静,似乎,连呼吸声也越来越微弱。渐渐地,我的眼睛睁不开了,想着他就在身旁,安心的睡过去。

    身体,仿佛落在海绵上,轻飘飘的,使不上力;头也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像在一个旋涡里,沿着不可抗力,缓缓向中心而去……

    “夏雪,夏雪”

    耳畔,传来清润如水的呼唤声,我微睁眼睛,想伸出手,却怎么也做不到,是谁,在叫我……

    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像坠入黑渊,除了自己,什么也记不得了。

    倏地,一道彩光闪过,我揉了揉眼睛,只见,一座高山,立于眼前。一只苍老的手,拉住了我,抬头望去,是奶奶。

    我刹时红了眼眶,马上抱住了她,哭着说:“奶奶,我好想你。”她回抱住我,什么也不说,只是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背。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她的怀里出来,看着面前的高山,此时的我,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依稀记得,自己在那一年的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后来,奶奶带着我去了一座寺庙,求了平安符,才好了。可惜的是,那道平安符不知被我弄到哪儿去了。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应当是重现那时发生的事。可是,我今天和薛仁浩在一起,没理由在他的眼皮下出事才对啊!难道是……林骁?

    想起他给的那本古怪的书,我心里一阵凉意。若是他搞的鬼,那还真印证了“越是美丽的东西越可怕”这句话了!

    唉!

    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决定顺其自然,既然重现,必当会发现一些隐密之事。看着奶奶,您当年瞒着我的,是什么?

    ……

    寺中,

    奶奶抱着我坐在住持的对面,告诉他我的情况,求了一道平安符,之后,带我离开。半路时,她说忘了拿一样东西,把我交给路过的僧人照顾,让我等着她。当年,也是这般。

    莫非,问题在这儿?我暗自猜测。找个借口甩掉僧人,我朝住持的禅房而去。禅房是木材建的,隔音效果差,我偷偷的走到边上,把耳朵贴着墙,听着里面的对话……

    “师兄,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苍老而带着祈求的声音传入耳中。我的手,紧了一下,之后松开,继续听着。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苍老而无奈的声音响起,“师妹,天命不可违啊!”

    “雪儿还那么小,就要遭受如此之多的磨难,你当真不肯告诉我破解之法吗?”哭泣的声音,混合着浓浓的哀伤,传入耳中,我的心蓦然一紧,眼泪不自觉的划落,好想冲进去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我知道,若想了解真相,只能在这儿听着。手,不断收紧;心,也不断地痛着。

    “师妹,天意如此,莫要强求。”

    “师兄,我命由我不由天。况且,这是我种下的因,无论如何,我也要救雪儿。所以,求你告诉我破解之法吧!求你了。”然后,磕头声断断续续的传出。

    奶奶,那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竟然为了我向别人磕头,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心,宛如刀割。

    屋里,绵长的叹息声后,再无一丝声响,我一下子推开了门,房间内空无一人,此时,禅房里唯一的一幅佛像闪现晶光,亘古的声音远远传来:“古往今来万万种,苍海桑田转头空。”

    顿时,晶光大现,吓得我赶紧捂住眼睛,再睁眼时,外面一片漆黑。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所处的空间很狭小,到处摸了摸,才恍然觉醒,自己已经回来了。

    只是,四周为什么那么黑?

    摸出包里的手机,借着它上面手电筒的亮光,我看到了睡得正香的薛仁浩。

    不知道这是哪里?我四处张望,不过仅限于车内。夜晚最是危险,尤其是我这种“唐僧肉”,更是危机重重。

    突然,下腹一紧,我顾不得其他,迅速打开车门,往外奔去。

    看着周围,我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在高速公路上。出于安全考虑,我就在车附近找了处草丛解决某些生理问题,之后迅速窜回车里。

    这种时候,待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看他那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我无聊的玩着手机,时而不时的看他一眼。手机都快没电了,可是他还没醒过来。

    正在这时,车子的玻璃窗被敲动,我偏头一看,是位老爷爷,他用手敲着窗。在我醒来的时候,车窗就是关着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窗。就算知道怎么开窗,我也不会开的,刚才下车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地势,用荒郊野外形容也不为过,大半夜的,连个鬼都难找,又怎么会有人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我也学聪明了,直接转回头,任他敲去,反正车的隔音好。

    取出包里的充电宝,我边充电边玩手机,后面玩儿不下去了,看了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看了眼还没醒来的某人,我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

    “夏雪,醒醒,吃早餐了”

    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脸,

    “嗯~”我不满的哼哼,打掉在脸上作怪的手,接着,又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

    昨晚睡得太晚了,今早一定要补回来。

    沉浸在睡懒觉中的我,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睡的是床。

    我再次昏昏欲睡时,一个带刺的、温温而湿湿的小东西在脸上四处游移,我伸手乱打一通,那东西总算没了。

    裹了裹被子,接着睡……

    没一会儿,它又来了,我被闹着烦了,直接起身,一个枕头往身前挥去,此时的我,还半闭着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枕头砸中了什么,所以,也导致在我清醒之后,有气没处发。

    ……

    愤恨的瞪着眼前吃得正欢的某人,我很是郁闷。他居然敢趁我睡着占我的便宜,天知道在我醒来之时,看到他正在我脖子上种草莓,那满腔的怒火让我恨不得宰了他,却在看到他的手后,不得不放下手的悲哀。

    毫无意外地,那个枕头砸到了不远处的花瓶,他被飞溅的碎片伤了手,要是我再不依不挠,就显得特别的,呃!不识好歹。

    吃完早餐后,佣人来收拾残局,我不好意思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他。他好笑地看着我,之后,拿起一本书,走到落地窗前的太妃椅处躺下,顺便吩咐佣人下去。

    佣人在离开时还特别“好心”的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有我和他,没了外人在场,我也随便了很多,拉了一把太妃椅,和他一起躺在窗前,看着远方的沙滩和大海,沐浴着清晨的阳光。

    热带地区的气候多变,昨天还是倾盆大雨,今天就已阳光明媚……

    “喏!”薛仁浩冲我努努嘴,示意我接过他手里的手。

    我拿过来,“给我干嘛?”

    “你翻开看看。”

    我翻开,“咦?”只见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而且都是繁体。

    “是不是在疑惑上面为什么有字。”肯定的语气,不带任何疑问。

    看着他笃定的样子,我点了点头。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一下,接着又笃定的说:“你昨晚梦到了你的亲人。”

    我又点了点头,他怎么知道的?

    “你手中的那本书是《通史》,是一本无字天书,它的内部有一个幻境,能根据每个人的内心还原人生中的重要之事,所以!”

    原本是这样。看着手中的书,不是说无字吗?为什么现在又有字了?

    他轻笑,“《通史》有灵性,会认主,只有得到它的认同的人才可以看见上面的字,而其他人只能看见一本白纸。”

    听他一解释,我明白了,翻到第一页,仔细的看着书上的内容……

    看了一会儿,我自言自语道:“为什么都是幻境鬼怪之类的?”

    薛仁浩一直都注视着我,在听到我的自言自语,激动得差点从太妃椅上摔下来,狼苍着走到我面前,握着我的手,“夏雪,你走狗屎运了。”

    我一巴掌挥开,这人,到底怎么了?

    然后,他向我解释说它能根据主人自身的需求而显现不同的内容,我才恍然大悟。

    接下来的一天里,我哪儿都没去,捧着它看了一天。

    它里面记载的内容远远超过了奶奶留给我的东西,不仅有各种鬼与幻境,还有遇上它们时的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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