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恼的皱起眉毛,瞪了素问一眼。然后当着她的面,利落的脱掉沾湿的上衣,长裤,只留下身那一块单薄的布料。

    他的身材实在很好,至少一米八五的个子,比例却十分完美,平坦光滑的肌肤,她禁不住伸手摸上去,他忍无可忍,转身将她摁在浴室光滑的瓷砖上,狠狠吻了下去。

    热水兜头浇下,顺着她头顶,灌进他们彼此的口鼻中,她呛得厉害,呼吸都只能依赖他渡来的氧气。

    他终于放开她,她涨得脸色通红,还在不停的咳嗽。

    “你叫什么名字?”

    “素素。”见他不满,她又重复了一遍,“聂素问。”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陆铮。”她老实的一问一答。

    他扶着她纤细的肩,深沉的目光来来回回在她光溜溜的身上扫视了几遍,素问不耐烦的抓起他的手,果断利落的罩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上。

    他眸子更沉,在朦胧的水汽中,好看如同黑曜石。他俯下身,反复啃着她的下巴,脖子,锁骨,然后埋到她胸前,这种习惯,真像是一种动物。他修长的手指如同弹奏般有节奏的动着,顺着她背脊一路下滑,越过柔软的腰,停在小腹。

    素问忍不住低低呻(谐)吟,身体燥热起来,难耐的靠向他,却因为水流,有一种虚浮的滑腻感。陆铮停了停,见她只是无助的扭动,反应越来越生涩,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第一次……?”

    素问咬着牙:“有区别吗?”

    他想了想:“听说第一次会很疼。”

    素问眼珠子一转:“……你也是第一次?”

    五,观摩学习

    素问眼珠子一转:“……你也是第一次?”

    他脸上明显的不自在起来,因为水汽看不到脸红。

    她问他:“你多大了?”

    “二十。你呢?”

    “十八。”

    素问想:真是有意思的男人。都是第一次的话,她也不算亏了。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后陆铮渐渐找着了感觉。

    她正问他“你上学么?平常都做什么?”忽然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她猛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他一下子停住不敢再动,把手指塞进她口中:“我给你咬,你别咬自己。”

    她张开的唇瓣上,已经洇着鲜红的血珠。

    她虚弱的笑笑:“你这人真有意思。”不过是嫖与被嫖的关系,他竟然先是说“我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看到”,又把自己的手指塞给她咬。

    他不吭声,隐忍的额上暴起几根青筋。她低笑,学他先前的样子,俯下脖子咬住他喉结,他低吼一声,也顾不上她疼不疼了,捞起她细白的大腿就是一阵大动干戈。

    素问吃疼,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可她又强忍着不说出来。为了分散注意力,她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

    “喂,我重不重。”

    “唔……嗯……还好……”

    她背抵在浴室光滑的墙壁上,整个人悬空挂在他身上,他的手托起她的臀部,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靠着他。

    她实在疼得没法,就抽着气说:“你不觉得咱俩应该先看看什么苍井空,小泽玛利亚的再开战吗?”

    “……嗯,等会……一起看……”

    他一边卖力的动着,一边一本正经的回答她,那样子真是性感得一塌糊涂。她忽然恶作剧心起,盘在他腰间的大腿用力一缠,他难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狠狠一口咬在她的唇上,箍着她的手同时用力,在一阵颤栗里僵直了背脊。

    素问整个人虚软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腔里强健而有力的心跳,那么近,那么清晰,仿佛连着自己的。就这样素不相识的两个人,此刻却连得那样近,仿佛天生就该是在一起的。

    曾经,她在父母的羽翼下,也曾想过举案齐眉、白头到老这样的词语,如今,只觉得荒唐又好笑。

    他颤抖的额头抵在她额上,发出满足而沉重的喟叹。素问小心的拨开他额前的发,心想:管他爱与不爱,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什么长久的。明天起来谁还记得谁,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

    一睁开眼,就发现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正在看着她。其实并不算陌生,毕竟昨晚曾那样亲密过。

    素问揉了揉眼睛坐起来,他好像只是看着她发呆,这时才突然回过神来:“你醒啦?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昨天一天都在火车上,她哭得稀里哗啦,根本没胃口吃饭,晚上又只喝了酒,现在胃里早就空得难受。

    “我饿死了。”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身体一阵酸疼,跟被车碾过似的,尤其下体那一块,锥心的疼。

    她哎呦了一声,陆铮赶紧过来扶住她,被子下面的身体不着寸缕,干燥而舒适的手心贴着她冰凉滑腻的皮肤,呼吸不知怎么的,就有些重了。

    陆铮把她按在床上盖好被子,说:“你躺着别动,要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她想了想:“我要吃吴江路上那家生煎,还有皮蛋瘦肉粥。”

    他记下了,临走又嘱咐她别乱走。然后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合上时,她的心也跟着自动门锁落下的声音咯噔一下。

    莫名的心悸,她讨厌这种感觉。

    明明已经习惯了被抛弃,可是看到别人离开的背影还是觉得难受。不是已经决定不想以后,不想将来了吗?聂素问,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依靠,身体再亲密,也有背叛的一天。如果爱,你只能爱自己。

    这样催眠着自己,又睡了一会,直到饥肠辘辘,陆铮正好回来。

    他手里是热气腾腾的生煎和粥,素问迫不及待的扒开袋子。陆铮又递给她两个小药盒:“一个是止疼片,一个是避孕药。”他说话时偏着头不敢看她,语气也有点生硬,“吃了会好受一点。我想你跟我一样都不想有什么意外。”

    她倒还没想到。接过药,她眯起眼睛冲他甜甜一笑:“谢谢你。”

    他更加不自在,坐到一边去,夹起一粒生煎咬起来。

    素问吃了药,又饱饱的吃了一顿早餐,顿时精力充沛起来。见他拎上来的还有一个袋子,就抢过来翻着看。里面都是碟片,光秃秃的连个片名都没有。

    她抽出一张对着阳光底下看:“这是什么啊?”

    镭射光盘在阳光底下折射出七彩光线,仿佛雨后的彩虹,而那后面是她唇红齿白,分明的笑脸。昨晚她喝得醉醺醺,大约是痛,一双细长的眉毛始终拧着,挤作一团。如今她一笑,露出一口细白的牙齿,两边是甜甜的酒窝,十分可爱。

    他正发愣,她已经按开了酒店的电视,把碟片塞进影碟机里。短暂的片头过去,出现一间空敞的房间,一对现代男女,说着他们都听不懂的倭话。

    素问莫名其妙,影片里那对男女进行了几秒钟的简单对话,然后就开始转战到房间里最为醒目的那张大床上,迅速地相互脱着对方的衣裳。

    饶是陆铮男生,听着那越来越急促销魂的喘息呻吟声,也有些面红耳赤了。

    素问隔了老半晌,终于恍然大悟:昨晚她随便闲扯说要观摩苍井空、小泽玛利亚的,当时陆铮正高(谐)潮,含糊不清的说什么一起看,没想到竟是认真的!

    陆铮坐在床沿,素问把头搭在他肩上,两人忽然都不说话了,沉默的房间里只剩下电视里肉搏的画面和不断高昂的呻(谐)吟。

    六,一晌贪欢

    陆铮坐在床沿,素问把头搭在他肩上,两人忽然都不说话了,沉默的房间里只剩下电视里肉搏的画面和不断高昂的呻吟。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于是他又转回头去,不到片刻,他又转过头来,吻她。他的手滑进被子,薄被下赤(谐)裸的身体,很容易擦枪走火。

    有了昨晚的经验,他很容易的找到她的柔软,轻挑慢捻,他的气息很干净,很清爽的薄荷清香,因为昨晚一直在一起,所以她确定不是古龙水的味道,只是属于他的味道。因为抽烟,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她的手也滑进他的衣领,顺着胸膛一路往下,细而嫩的小手,像一尾鱼,哧溜溜滑过他的皮肤,怎么也抓不住。他蹙起了英挺的眉,发出动情的喘息,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纱照进来,映在酒店洁白的大床上,织就点点光斑。他抱着她滚了一圈,然后将她牢牢的锢在怀里,双手托着她的脸颊,认真的打量。

    “素素。”

    “嗯?”

    “怎么会遇上你?”

    她想了想,学着外文片里的腔调:“whoknows?”

    他笑起来,开心的吻了又吻:“真想一直这么抱着你,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他明显感到她的身子一僵。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不问身家,不问过往,一晌贪欢。陆铮收了笑,小心翼翼的避过这些敏感话题,肢体的摩擦很快就将这些不快都抛在了脑后,因为有了昨晚的经验,陆铮十分小心的挑弄着她,直到她全身都放松了,才低低的问:“可以吗?”

    素问点点头,他双手撑在她两侧,极轻柔的吻她,素问把手环在他背上,随着他的浮动,指甲深深嵌入。阳光的碎金点点洒在他的背上,他的眼神温柔似水,几乎要将她溺毙。

    原来做(谐)爱也可以这么美好。

    彼此支撑,取暖。累了,就相拥而眠。

    后来他送她回学校。当看到m大的金字招牌时,他怔了一怔。现在大学生出来做的也不少,但他直觉她应该不是那种为了虚荣出卖身体的人。

    他问她:“为什么出来卖?”

    原来他一直把她当作夜店的妓(谐)女。她秀气的眉毛扬了扬,也不急着否认,那口气真是云淡风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赚钱快,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好。”

    他精致的眉眼间掠过一丝不认同,但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校门口的主干道上,她摆摆手说:“就送到这吧,学校门口人多眼杂,被看到了不好。”

    她其实是怕他长得这么出挑,站在她身边会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一路上她都看到好多小姑娘偷偷瞄他了,那嫉妒的眼神都快将她烧死。

    他却理所应当的以为她是怕援交被同学发现,于是松开她,掏出皮夹子数钱。他出来一向不带很多现金,他点了点,总共加起来才两千多块,索性直接把所有现金都拿了出来。

    他有点不好意思,递过去时问:“够么?”

    素问连数都没数,随手折了折揣进兜里,用轻佻的语气说:“谢谢老板。”

    他给她钱,她就收。既然他认为她的第一次是卖给他的,那她就当作是卖掉了好了。

    事后证明她收下这些钱是明智的。父亲没多久就正式和母亲签字离婚,素问判给了向茹。财产分配协议果然和他当初说的一样,一毛钱也没留给她们母女,她们不得不搬出来,去和外婆挤在一起。但是那个男人又说了:“素问你是我的女儿,如果你真的困难,随时可以来找爸爸。我不留财产给你,是不想便宜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她嗤之以鼻,只当是听见放屁。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人,顷刻间就变成恶毒的女人。

    而母亲……她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用这个称呼,离婚不到一个月,她就卷走了所有能带走的钱款,销声匿迹了。

    她是过了一个礼拜后才知道。那天学校的奖学金发下来,她兴高采烈的打回去想告诉她。母亲多年主妇生涯,早就不再工作,一时间失去经济来源,生活也拮据起来。素问想,自己已经成年了,能自立的话多少能减轻家里的负担,可就是这样,母亲还是嫌弃她这个“包袱”,丢下她自己走了。

    电话里是外婆苍老的声音:“阿茹啊……怎么这么任性,走了也不说一声……她还借走了你舅舅的两万块钱,现在连人也找不到……”

    她是脑子里一团乱麻,人情冷暖,世道凉薄,眨眼间她从聂局长的掌上明珠,变成无人问津的弃儿。外婆总是念叨着舅舅那两万块,她羞得无地自容,也没脸再打回去,她是真的断了所有联系,天地间,竟然找不着一个亲人了。

    开学时她带了五千块钱出来,之前因为来回家里学校,住宿车票花了一些,加上吃穿,很快捉襟见肘,加上陆铮给的两千多块,又撑了一段时间。

    她想,她是得出来打工了,不然下个学期的学费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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