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爷无奈,又不能用强,只得答应她。

    接下来的几天,东方爷不仅饭量又增了,并抽出所有能挤的时间,练功壮体。丐儿看得既心疼又心喜,为东方爷熬制些平郁护肝润肺的汤水,他都全部地喝下去。

    还真起效,小半个月下来,那血咳得已极少了,由斑斑块块到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片。

    丐儿甚感安慰,每每给东方爷打劲儿鼓励道:“坚持下去,估计再有一年半载就可痊愈。”

    东方爷苦不堪言道:“你不会要等我完全康复,才同意行房吧。适度的忍耐还可以,如果太过,只怕会适得其反呢。”

    丐儿红了脸道:“那就再等半年,总得那血迹小得如芝麻,我才放心。”

    东方爷苦笑道:“其实没用的。你让我自制,但在你身边,我怎能制得住?少不得自行解决了!”

    丐儿惊得乍起:“什么?”

    东方爷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丐儿这下不淡定了,他自行解决……这不枉费了她的一片心血么?这可如何是好?

    丐儿想来想去,自行的话,意淫驰骋,只会更加泛滥。还不如提前允遂他,这样还可以提醒他适度。

    那天晚上东方爷又来了,丐儿鼓足勇气道:“你还是别自行解决了。我答应你好了。”

    “真的?”东方爷被饿了这么久,一时间不可置信道。

    丐儿羞道:“是假的你就别来啊。”

    东方爷澎湃地准备就绪,额上已有细细汗珠。刚扑倒丐儿,却听她道:“不过话说回来,稍微解决一下需要即可,万不能太过索取无度了。”

    东方爷哪还分辨得东西南北,笑得一脸惬意:“谁让你困我这么久?就算我停不下,也是你的狠心所致。”

    丐儿还未来得及再辩解,东方爷一双手便不客气地探进了她亵衣。

    热气激荡,曼妙旖旎,两人都释放着最压抑炽烈的感情。

    自从入宫分手,丐儿从未再享受过这般的鱼水交融之欢。可能人与人真是需要契合的,也可能是她体内早被东方爷的真气打上烙印的缘故,只和他这样时才能通畅愉悦,哪怕精疲力竭也是极快乐的。而赵太子每次强迫横行,都让她如同脏腑错位、四分五裂、生不如死、直至失去知觉。

    丐儿此时的潜能爆发了出来,本想着东方爷过度时,她及时制止住他呢,到后来竟沦陷了进去,碾转承合着东方爷的每一次亲吻和缠绵。

    东方爷的病仿佛全消了,一身血气方刚,酣畅淋漓,恨不得把丐儿给化在骨血里。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番绵绵无绝期。万籁俱寂,寒冬的夜里,分外的暖,给干涸已久的灵魂降了场得以滋润的甘露。你不再是你,我不再是我,东方爷和丐儿浑然忘了外界所有一切纷扰,生命哪怕就此戛然而止,也是一场华美无憾的绽放吧。

    日上三竿,东方爷醒来,丐儿嘴角还含着笑,兀自睡的正香。东方爷看她满身的淡红、淡青、淡紫,不禁愧疚,轻轻地又吻了一遍,方才穿衣。

    丐儿被动静惊醒了,揉了揉眼,猛地坐起来大叫道:“怎么这样晚了?这……你不得迟到了?”

    东方爷温柔而幸福地叹道:“多迟到几次又何妨?反正在你跟前,我也不顾惜了名誉!”

    “没正经的!”丐儿慌忙起身,为他正襟束发、收拾衣领。

    东方爷一动不动,只盯着她看。

    丐儿这才惊觉,没穿衣服,并且满身吻痕!满身发烫,通体尽羞,丐儿道:“你自己打理吧!”

    东方爷梦呓般道一句:“真美!”魂不守舍,又抱住了丐儿不松开。

    丐儿小声道:“还有以后的……”

    “你确定,你不刁难我了么?”东方爷笑着道:“你再刁难,我就一次要个够,让你累得睡上三年!”

    “尽说些胡话!”丐儿嗔道:“赶紧吃些饭,悄悄地走了!不然,等随从们来买烧饼,看你怎么应对!”

    东方爷道:“你昨晚太累,又起这么晚,今天的烧饼怎么办?要不关门一天吧!”

    丐儿道:“只怕伙计已把原料准备好了,等我和面做呢。”

    “他们在哪儿住着?”东方爷道:“会不会听到咱们俩……”

    丐儿脸泛红晕道:“若是忙得太晚,他们就在这儿住;若是提前忙完,就回家住。昨天,我有意打发他们提前回去了。”

    东方爷道:“还是你……部署得周全。不然咱俩投入起来,外人听到了不好。”

    此言一出,让丐儿想起了南宫峙礼的话。为了印证,就问东方爷道:“你功力好,必然极为机警敏锐,可如果咱俩行房时,有人偷看或者偷听,你能感应到吗?”

    东方爷不可思议笑道:“你的脑袋瓜,总想些鬼念头!谁会有这嗜好?”

    “那可不一定。”丐儿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有人就是奇葩的神经病呢!所以我才问你!”

    东方爷想了想道:“虽然那时我的心魂皆系在你身上,感觉不及正常时候敏锐,但一般人在附近的话,我还是能察觉的。”

    “若那人是少见的高手呢?”丐儿追问。

    “与我不相上下,我则感应不出。”东方爷如是道。

    丐儿明白了,愤愤道:“怪不得。”

    东方爷摸不着头脑:“怪不得什么?怎么想起问这个啊。”

    丐儿道:“突然起念,很好奇,就问了。”

    东方爷吃了饭,问道:“我从哪儿走出去?正门可以吗?”

    丐儿大急,抓着东方爷的领子往后门拖:“从这里一声不响出去就行了!”

    东方爷皱眉道:“你把我衣裳弄皱了!”

    “再不走,到太守府就要晌午了!”丐儿急得跳脚,催促他道。

    “横竖都是晚,不如悠闲着点儿,做一次不勤政的昏官呢。”东方爷叹道:“如果你的烧饼铺子离郡府再近些,该多好啊,想见你就容易得多了,也不用这般赶忙了!唉,这以后……只怕起不了床的日子没得尽头呢!”

    第二四〇章被劫持

    恩爱的日子,总是让人感觉快如梭。转瞬到了腊月,年关当头,欠债的、还钱的、赌博的,各种鸡毛蒜皮的纠纷,都有酿成案件的可能性。东方爷整日处理这些民事诉讼,亏得他是个秉公果决的,一件一件解决起来绝无拖沓,才勉强没有造成积压和怨言。

    丐儿那边,也忙得连喘气的空儿都没有,乡里近邻都怕晚了无法买到烧饼,争相预定。

    他们三天都没见了。十二日的晚上,东方爷的心腹随从捎信过来,说东方爷明晚来看她。丐儿嘱托了几句让东方爷好生养身子的话,随从就回去了。好不容易打发走最后一个买家,丐儿泡了个热水澡,揉着发酸涨的膝盖,倒头睡了下来。

    三更时分,丐儿感觉梦中被人捂住了嘴,扛了起来。她迷迷糊糊以为是自己靥着了,想调整一下睡姿继续睡。

    这下出问题了,居然身上结结实实缠着一根手臂!让她怎么也动不了!

    丐儿额头直冒汗,想大喊,只能发出呜呜呀呀的哑语。

    睡意在惊惧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丫的不会是挣钱太多,招到小贼觊觎了吧?钱丢了可以再挣,命丢了可捡不回来了!

    丐儿越想越怕,不会碰到丧心病狂、谋财害命的吧?

    丐儿一个激灵,彻底清醒。发现自己在一位通体黑衣、黑布蒙面的男人肩上,他正敏捷地往不知名的方向逃。

    不会要把她带到一个人烟荒芜的地方,咔嚓掉吧?

    丐儿憋得心烦意乱,奈何说不出一个字,照这种速度下去,天亮时分就该出郡城了!没了东方爷的庇护,她不成了野外孤魂?

    她趁走到一段崎岖路上、那人捂着她嘴的手移开了一点时,准确无误地咬住了他的食指关节。

    那人吃痛,“唔”了一声,抽动胳膊,想要甩开丐儿。

    丐儿死死咬着不放。似乎有腥咸的液体在她唇齿间弥漫开来。

    丐儿一阵嫌恶,这么可憎可恨的人,这血里不知道有没有五毒、病菌之类,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唯一能换取谈判的办法,就是咬得他忘记了爹娘,低三下四求饶。

    那人越走越慢,最后终于挤出来几个字:“松开!有话好说。”

    丐儿摇摇头,咬得紧了些,牙都快失去知觉了,她含混不清道:“不行。我没那么傻。”

    那人低哑道:“你以为我拿你无办法了吗?”与此同时,缠在丐儿身上的那只手臂一翻,点住了丐儿的穴。

    丐儿的口登时一松,他的手指摆脱控制。

    丐儿看到,那手指已然是皮翻肉绽,鲜血淋漓。

    他撕下块衣襟,包好手指。动作期间,身形不平,丐儿从他背上坠落在地。

    向他看去,只见上下蒙得严实,仅仅一双黝黑眼眸露出,戾气聚拢,分外莫测。

    丐儿估摸着下一步他就该下手了,但死之前必须瞑目,她问:“你想要钱,直接在家里把我绑架了就行,辛辛苦苦带到这儿作甚?我身上又没钱,等你解决了我性命,再转回去,大街小巷都知道我失踪了,官府一介入,那银子还是你的吗?”

    那人不理,在她的绝望中,又扛了她继续飞走。

    丐儿诧异,问道:“你是要把我带到哪儿去?你要银子还是要命……还是劫色?”

    那人如同未闻,翻山越岭,行走如飞。天色漠漠放亮之时,他已带她出了郡城边界。

    烧饼铺子那边早已站满了排队等候的人,大家敲着门,就是没回应。一直持续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有人告知官府,说流连老板娘可能出事儿了。

    东方爷心急火燎地带了人,把门撬开,除了散乱的床单和被子,不见丐儿人影。这晚上两个打杂的分别在左右隔壁间休息,因为累,所以起得也晚。被东方爷问及昨晚动静时,他们俱都一无所知。

    人们纷纷猜测,说丐儿可能是财大招风,被当地的黑手给谋害了。东方爷一面下了搜捕令,然后悄悄支走围观的人,来到屋里,检查了丐儿藏在地板下的储金罐,发现银两都在,并无丢失,料定不可能是为钱。

    但丐儿在郡城并未得罪人,能去哪里呢?十几种猜测,在脑海中萦绕,东方爷越来越心凉,莫非太子安排有暗客在郡城,偶然识出丐儿,把她给带走了?

    反复推敲,这种可能性最大。东方爷各种懊悔和自责涌上心头,如果能天天陪丐儿,如果不让丐儿抛头露面卖烧饼,如果可以不顾一切地让丐儿与自己同住在郡府……那么,就算引得太子注意,但想要从他眼皮下带走她,也没那么容易吧。

    东方爷暗下决定,等过几天,赶在小年之前,借回京探望之由,打听一下宫中消息。

    接下来的日子,势必失去了所有的意义,东方爷埋没在纷碎的公事里,企图不想丐儿的处境。他知道,若是落在别的地方,丐儿一定能够逃出;但若是进了宫,逃出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就算东方爷亲自进宫去找寻,也未必有结果。那么久的错过,复好之后的欢愉是如此短暂。东方爷陷在这种思维中,心情糟得一塌糊涂,只日夜盼着回京城,可回去之后能够做什么,就茫然未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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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丐儿,无论途中说什么话,讽刺也好、谩骂也好,那人一概不理,也从未见到他摘下面罩的样子。住旅店吃饭时,他点住丐儿的穴道,自己躲在外面先吃,吃完后把面罩带上,然后进屋解开丐儿的穴道,逼着她吃。

    丐儿要大小解时,他也在不远处候着,弄得丐儿尴尬极了,几次憋了很长的时间都徒劳无功。

    想寻机会跑掉,那人奸诈得很,刚有念头,就被他一指头封穴而死在了萌芽状态。

    丐儿甚至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是去世外桃源修仙,还是去深山老林挖煤矿?

    但丐儿见到的街道集市,越来越繁华,越来越阜盛,卖菜的、年画的、海鲜活鱼的,丐儿都能嗅到了浓厚的年味。

    如若不是被劫持了,她此刻正美美躺在东方爷的怀抱里,像个备受宠爱的小娇妻,口中絮叨着要给他包各式各样的饺子,形状、馅儿将会无所不用其极,让东方爷惊得不敢下箸。

    然而,梦终究是梦,醒来后她仍在蒙面人的肩上。可叹世道悲凉,不知是蒙面人脚程太快、身影倏然而逝的原因,还是行人冷漠、不愿惹上麻烦的缘故,竟没人出手救丐儿。

    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了一家酒楼,听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丐儿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小年!

    蒙面人要了两份饺子,丐儿喜道:“难得你还没有泯灭天良,还有几分情趣!”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阴笑着道:“你不是想看看我是谁吗?目的地就到了,让你看一眼也无妨。”说罢,黑衣人把面罩缓缓取了下来。

    丐儿睁大眼睛,在脑海中搜索着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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