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嚣张啊,在这大周朝商铺,竟是你付氏一家独大吗,谁都越不过去了?厉害厉害,好生厉害,佩服佩服,实在佩服!”那人继续声音冷沉的道。

    付媚儿却觉得这话里怎么听着都有些不对劲,但她却没时间想那些:“先不说这些,欧阳月,我确实有事与你详谈,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之前还有些误会,说开就没事了,你何必耿耿于怀呢。你要知道,那日可是我吃了亏,你可是满载而归呢。”其实这家店铺原来便是付家势在必得的,当初这店面主人想要盘出去,也是因为付家暗中运作,让原来的主人生意不好,入不敷出,自然要盘出去。只是正当付家主准备压低价买下来时,突然来了一个神秘人,就给了比他们高一百两的银子,就盘下这个店铺。付家主知道气的不轻,正准备上门问罪,谁知道那店主第二天就举家离开京城了,他们想找也难了。只是付家主再想找这店铺主子,却是无门而入。

    这事付家主在付媚儿耳边嘀咕过一句,而付媚儿在付家一直宠爱不断,一是她长相明媚艳丽,二也是这人眼色十分准,若是她能将这店从欧阳月那里低价骗过来,自然解决父亲一难题,那好处自然少不了她的。要不然付媚儿何以会忍受欧阳月冷潮热讽!

    那二楼楼梯处只落下一双腿,穿着一双,绣着似猛兽又似乱枝的怪异图案的皂靴,此时那人衣摆处一抖,竟然落下一截灰色布料,这付媚儿却有些意外。欧阳月到底是女儿家,怎么这身打扮,不过想到欧阳月以前的名声,她做出什么事反倒不奇怪。她正要开口说话,那楼梯上的人已经缓缓走下,每走一步,脚上都是力道十足,绝不是一般女儿家的走的出来的。

    直到这时付媚儿面上才闪过惊愕,而当那楼梯上的人人走下时,付媚儿却吓的瞪大眼睛,惊叫一声:“啊!鬼啊!快走开!”

    却见那楼梯上走下一个身着长灰衫的男子,男子胸前扁平,并且十分瘦弱,然而他的头上却戴着一顶遮住整个脸的青色面具,面具上一双瞪大的双眼赤红凶恶,而嘴巴那里更是支着两只好似猛兽的獠牙,组合在一起,就好似唱里传唱的那种凶恶恶鬼,是以这人刚一走下来,让没有准备的付媚儿吓的向后一退。

    那灰衣冷哼一声:“付小姐不是想见这店铺的主人,公子正是,你到了,要谈什么快点说,公子忙的很,可没功夫踩你这朵花。”

    付媚儿收回神,却被灰衣人讽的涨红了脸,她到底是千金小姐,岂是一般人配的上的。这人竟然暗指,她自动送上门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沾染的,岂不是与那青楼女子没有两样!

    付媚儿秀美的双拳握起,手背上微有青筋涌动:“你是这家店铺的主人,这里不是欧阳三小姐的店?这位可是她的贴身婢女!”

    那灰衣人疑惑的望着秋月,秋月此时却不知道是何反映,这人是谁,他怎么会从二楼走上来,难道是小姐不方便出面派来的?那黑衣整个面部都被面具遮盖,付媚儿根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只是他此时的声音却有些低哑:“噢?你不是说你是自由身了,要来我这帮忙,原来还是别人府中的丫环,告诉我是谁,我去将你赎来!”说着,竟然一把将秋月揽入怀中,秋月身子一僵,能的倒抽口冷气,就要推挤开来。然而此时那灰衣人声音,却十分轻缓的传送到她耳边,“不要乱动,配合我就行。”这声音十分低沉,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但是秋月却听出这是她家小姐的声音,身子当下一松,轻轻的靠在欧阳月怀中,样子十分暧昧。两人在人前表现这样的亲密,傻子都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关系了!

    付媚儿却是愣住了:“啊,你们,你们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行这等无耻的勾当,当真不要脸!”

    欧阳月用着故意变声的声音道:“公子也没请你过来吧,你要找的那个谁,欧阳月是回京那个欧阳将军的女儿?秋月,你怎么没与我说你还没拿回卖身契,别怕麻烦,一切有我呢,我说过不会让你吃苦的。”

    秋月虽知这人是欧阳月,可是也不禁羞红了脸,她是知道小姐的身份,可是旁人起来小姐就像个男人啊,这样公开与她调情一般,秋月羞的恨不得钻个地洞躲起来。只是羞归羞,她心想小姐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定有她的道理,她就要配合,咬咬唇道:“欧阳三小姐已经将卖身契给我了,我早是自由身了,我……我怎么骗你……”说着竟然有些楚楚望着欧阳月,虽然是隔着一个鬼面具,秋月也吓的有些面色发白,但是眼神湿柔,还真让人起来含情脉脉。

    付媚儿却是大疑,难道这家店铺真不是欧阳月?可她明明到欧阳月进这门的,难道错了?

    付媚儿认真打量这个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灰衣男子,戴着个这样的面具,定然也是长的极丑羞于见人的面相,不然能在成华街开一间铺子的幕后老板,也不可能上一个小丫环,起来更不像有什么身份背景的。付媚儿勾唇一笑,眉眼皆亮了一分:“你是这家店的主人,那也好,今日我便与你谈谈盘下这店铺的价钱,你开个价钱吧。”

    欧阳月与秋月同时向付媚儿,却见她面上笑意盈盈,流转间皆是自信的风彩,十分艳丽四射,只是这换成别的男人,或许会被她美色所迷,可是欧阳月可非真正男子啊,到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笑。面具后面的欧阳月眉眼皆笑,只是那笑带着万般讽意,淡淡点头:“噢,你要买我这铺子。”

    付媚儿见欧阳月总算松口,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其实付媚儿虽不知道为什么她爹对这间铺子这么上心,可是她却发现她爹十分在意,更甚比起以前吞的铺子更为用心,她这才想帮个忙。若是这人不识好歹一直不松口,她才更是麻烦:“自然是我要买,你开个价吧,没有什么铺子是付家上,却花不起钱的。”

    “噢呵呵呵呵呵~”回答她的,是欧阳月那拉长语调的笑声,那笑声不知为何,让付媚儿心中寒森森,有些渗渗冷意,“付小姐说的好,这大周还没有什么是你们付家想要,却还花不起钱的,那我便与你谈谈这铺子的价钱吧。”

    “可……”秋月听到这,却是面色犹豫,小姐为这里付出这么多心血,就这么卖掉了多么可惜啊。谁知话还没说完,肩上便落下一手,轻按着她的肩膀,欧阳月的语气说不出的低沉悠缓,“不过我这铺子从盘下到装潢,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呢,这精美的装饰。”秋月突然向墙壁那去,到那边雕刻精美的红木时,才恍然大悟。

    “是啊,这店里的东西,从盘下开始,就是我在跑,先不论人力,就是这物力就是非一般人可比的。”秋月立即插嘴道,抬头望向那些奇怪的红木柱挂,叹息一声道,“付小姐请,这里每一个木雕都是请的名家雕刻,花样、式样繁栩栩如生,这还只是雕工方面,每一个木料绝没有半点偷工减料,皆是上等红木,每叫上一件也都不寻常。您再这铺子里的改建,这些置办的细节,您这只算盘,这可是纯金镶玉打造,光这一只算盘就就万两不止,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为了置办这间铺子,公子可是花了有呃……”说到这秋月涨红着脸了欧阳月一眼,那隐在秋月身侧的手却是比划了一记,秋月的瞪大眼睛,心中甚惊,还是依然道,“起码需要十万两银子啊,这可是花了公子的许多积蓄筹备的,若是付小姐要盘下这间店铺,那么里面的东西尽皆是你的,再加我们出的这些人力物力的话,付小姐就付一百万两银子吧,咱们童叟无欺。”

    “你说多少?”付媚儿原来自信满满的面上,神色却十分古怪,颇带疑惑望过去,好像刚才她耳朵坏掉了一般。

    秋月十分认真的点头:“付小姐一百万两银子,您什么时候钱拿来,咱们就能谈盘铺子的事了!”

    “吸!”付媚儿倒吸一口冷气,接着恼怒道,“一百万两,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一百万两都能在琅环街买下几间极好的铺子了,就你这铺子里的破东西,就这破木头,这算什么东西啊,要我一百万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欧阳月扬扬嘴角,面具下的脸满是戏谑,要是付媚儿能到她的表情,就能出来从一开始,欧阳月就没打算卖她,分明是耍着她玩呢:“付小姐你错了,这不是抢,是比抢更好,因为这是付小姐您亲自前来送钱上门的。想你付家,乃大周朝第一皇商啊,还没有什么是你们付家花钱却买不来的,这可是您亲品说的。咱们明人不打暗语,一口价,一百万两,付小姐回去备银子吧!”

    付媚儿深吸一口气,面上却已冷落冰霜:“来你是不准备与小姐好好谈谈了,好啊,那咱们就手上见真!”

    “小姐,奴婢回来了。”这时一个黄色衣衫的小丫环奔进了铺子,正是刚才趁秋月思考之时跑出去的小丫环,此时不止她回来了,身后还带了十余名的侍卫模样人涌进了店铺之中,付媚儿到这,眸中冷意更深,“不过一间普通的小铺子,你们竟然敢狮子大开口要上一百万两银子,我很有理由怀疑,这间铺子原就在进行着什么不轨的勾搭。我们付家在大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乃是商家之中的表率,自然不能那些因为一念这差,而走上歪路的人,今天便帮着你们管上一管吧。”

    这话说的再冠冕堂皇,也不能推诿付媚儿想要打砸店铺的想法,这借口倒是找的好。其实付媚儿也不是鲁莽之人,她见这灰衣人造型古怪,秋月虽原是欧阳月的丫环,但哪个府中没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这丫环从将军府出来,为什么会委身给这灰衣人也不需要细察,她只知道,若是真正的资产雄厚的老板,万不太可能上秋月,还让她当一间铺子的管事。这只能说明这人毫无背景,却是个硬脾气罢了!

    在商场上的硬骨头,付家倒是遇到不少,可是后都被他们惩治的变成软骨头,哪一个到了他们手上不服服贴贴的,不过是一个无脸见人的丑男,万没有对付付家的事,她自然不在乎。

    付媚儿手上一挥,那后跟进来的十余名侍卫纷纷往前冲,来做工的那下工人,见到这情况,吓的纷纷后退不敢靠前。

    欧阳月眸中带着冷意,唇上笑意却越来越深:“付小姐这是给不起钱,打算抢了。原来大周第一皇商的付家也不过如此,着金玉其外,恐怕是败絮其中吧,买不起就抢,怪不得短短时间就成了大周第一皇商,行的都是恶霸流氓的盗匪勾搭,公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好,好,好!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的很啊!”

    付媚儿冷笑:“付家做生意向来公平、童叟无欺,只不过你这家店里古怪异常,作为大周子民,我很有理由怀疑,你这里面办的都是男盗女娼的行当,朗朗乾坤,今日定要让你伏法被诛!来人,上,将这间贼铺子翻过来,定能找出蛛丝马迹,定让这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这还真是贼喊捉贼,不过这铺子真被付媚儿的人了一遍,便是来完好的,定也会被砸的个稀巴烂,这就是威胁与恐吓,付家不知道干了多少。付媚儿以前虽没参与,但她身后这些侍卫却没少干,熟的很,他们此时已经露出喜色,往往这种时候他们会得到不少好处,而那些商家大多惧怕付家的名头与势力,不敢出言,不敢为自己讨回公道。

    付媚儿只觉得这灰衣男实在给脸不要脸,她付家大小姐主动找他谈,那是给极了他的面子,后闹到这个份上,到时候这店可就不是压低价钱的问题了。弄的不好了,这家店铺可就没有幕后老板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近她为了进宫与二公主攀交,可是送出去不少东西。那二公主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什么东西没见过,她若是不下点钱让爹高兴,那个爹刚得到的那颗拳头大小的南海珍珠,就是府中那些贱姨娘的了,只能怪这人倒霉,正好撞到她枪口上了。

    付媚儿面上带着一丝怜悯,只是面对自己的荣华与前途,这人又算不得什么!

    “上啊!砸!”付媚儿找来的侍卫,此时眼中放光,提着手中的兵器便要冲上前,却在这个时候,美衣阁外突然被官兵包围起来,一个衙门总捕快突然带衙差冲进来,嘴中却在大喊:“谁,哪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公开杀人放火,来人给我抓起来,先狠狠打一顿,再送去给大人审理!”这些可是衙差,他们突然涌进来,立即将付媚儿的人围起来,那些人对付平民百姓自然是张狂发横,对付这些人却像老鼠见了猫,立即就蔫了。

    付媚儿也没想到,这衙差怎么突然冲进来,而她仔细一这些人的服饰,应该是京兆府尹那派来的人,面色当下不好,立即道:“这位大人,我的人并不是什么杀人放火之辈,而是我怀疑这间铺子在做不法的勾当,所以让他们查一查罢了。”

    那带队的总捕快却疑惑望着付媚儿:“你是哪来的小娘们,这里是男人说话的份,女人不在家里坐着绣花,跑出来干什么,不像话!”

    “你!”付媚儿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不给她面子的,当然灰衣人不算,原她觉得这个人活不成了,可她对伪装的欧阳月可以不忌惮,对于京兆府的衙差,却不能如此,只能放柔了声音道,“大人,小姐是第一皇商付家的嫡女,今天是无意间发现这间店铺出入之人都十分古怪,不像是好人,这才出于正义帮忙,既然大人前来,那小姐自然不用多管闲事了。大人何不将他们通通抓走,再做审问呢,这若是一桩穷凶极恶的卑鄙之徒所做,对大人将来官运也是大大有望啊。”

    那总捕快听的眼前一亮,可不是吗,望着付媚儿的脸色立即好了许多,再加上付媚儿的身份,他自然笑道:“付小姐说的极是,来人啊,将这里的人全都抓去府衙,等大人一一审查后,确定罪行再行审理!”

    “是,头!”那些衙差,一听也来了精神,突然叫了一声便要冲上来。

    欧阳月冷眼旁观,对着那头一个冲上来的衙差,狠狠就是一脚。

    “砰!”

    “哎哟!”

    那总捕快着却是惊愕住了,他带人出来办事这么多年,除了那些真正的豪门公子敢反抗、当然那些人他们也惹不起,自然不敢如何,剩下还没有哪些个不开眼的平头老百姓反抗,哪一个敢,打到他不敢为止!

    “好啊,竟然公然拒捕,妨碍差爷办案,通通拿下,谁敢反抗,打,打到他们服为止!”

    然后欧阳月却突然身影一闪,对着几个叫嚣着冲上来的衙差,每人都是狠犯一脚,这屋中顿时只听到哎哎乱叫声,那总捕快却吓了一跳,然后下一刻,他只感觉那鬼气森森的面具突然冲着他怪异一笑,接着他感觉身子突然飞起来,“砰”然后屁股先着地,他感觉整个身子骨都要碎裂一般的疼。

    “啊啊!你们竟然敢对对差爷下手!大胆,不想活了,都不想活了!来人啊给我杀!这些人在京城里,竟然对京兆府尹的差爷如此抵抗不从,分明是心中歹毒念,肯定是有什么恶毒勾搭。这些人都是恶徒,不要手软,先拿下再说,负隅抵抗者杀了了事!”那总捕快怒吼声声,立即将带来的人激起一丝血性来,只是他这样喊,而这成华街以向来热闹,来没人注意美衣阁这个未营业的铺子,现在也纷纷围起来人,听到这总捕快的话,更是一脸兴奋。

    这些年来,京兆府尹因为管着京城的治安,手下的这些兵也十分嚣张跋扈,一些出身低些的富家子弟,还有平民百姓也吃了不少亏。总捕快表现的十分愤怒,他们却极为兴奋的谈论着,那语气里无不幸灾乐祸。

    “是你不想活了,竟然未经官同意,带这些人出来胡闹,该死的东西!”却在这时候,另一个语带愤怒的声音传来,总捕快望过去,却到京兆府尹一脸怒意的匆匆赶来,立即忍着身上的痛起身,正要说话,那京兆府尹竟然伸出脚,狠狠照着他屁股来了一脚,可见他现在多么愤怒,竟然连在大街上都忘记了。

    付媚儿却是一愣,这京兆府尹怎么也来了,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妙,这些人可不是她叫来的啊,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大人,小女……”

    “付小姐?你怎么在这,这间铺子是你的?”京兆府尹管着京城的治安,同时也跟各县各州的衙门一样,管理着京城百性一交易,而这转盘商铺便是其中一项,当然京兆府尹公事颇多,这种事还有其它的下人管理着,但可不代表他对京城几个大商户不在意。恰恰相反,他时刻注意着,自然知道这不可能是付家的,只是付媚儿却带着十余个侍卫挤在人家未开张的铺子里,以他当官办案多年,立即想到是怎么回事。

    这天下间的商人,又有几个手上真干净的,付家家大业大,认识的达官贵人何其多,自然有人给他们做保,京兆府尹不知道还罢,自然不会担着得罪他们的风险,可是京兆府尹不但知道,还是被人威胁着来的。

    就在刚才,他正坐在堂上喝着上好的龙井,突然“嗖”的一声,一枚飞镖从他耳边刮过,他只感觉有头发从耳边滑过,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立即吓的魂不附体。他在那叫了半天,才有衙差进来,他一询问,却没人到有人经过。只是那飞镖却是从他耳边飞过去的,真是差一毫,他就要血溅当场了,他随后解下那东西,正好到上面扎着一个纸条,正是让他上成华街,这里有人私自斗殴,破坏治安,谁知道他刚一来就到他手下倒在地上,要冲进人家铺子杀人,这可将他吓完了。

    “府尹大人,我是怀疑这间店铺行事不法勾搭,这对男女竟然光天花日之下,暧昧做那等之事,其中还不定多少猫腻,府尹大人明察。”虽知不妙,付媚儿却是管不了其它的了,只要将这店里的人抓去府尹大牢,到时候她付家定有办法让他们闭嘴,到时候就是这店铺,都可不费一兵一足一钱就可拿下!

    欧阳月往前一站,她那青铜鬼面在阳光下却散发着丝丝冷意:“付小姐难道当府尹大人是傻反瓜不成,男人办案,还需要你个带人闹事的提点,我这里好好的铺子,一没开门做生意,二不欢迎你上门。你带着打手气势凶凶上门要我店铺,我不卖,竟然给我栽赃莫须有的罪了,付小姐这凭空捏造的事,可真是厉害!”

    “咦,对啊对啊,这铺子还没开张,付家小姐为什么带人上门堵来,这买卖不成仁义在,真不是个好东西!”

    “商人自来薄幸寡义,你与他们找什么仁义,他们懂吗!”

    “你胡说,分明是你行下流勾搭,被我发现了,你们恼羞成怒,若是你心中没鬼,那为什么总捕快要时,你要抵抗还打伤人!”付媚儿冷冷一笑,眼中恶意更深,不论如何灰衣人敢打伤捕快,他都吃不了兜着走,来这事她没理,现在却是对她大大有利!

    欧阳月声音更加冰冷:“噢付小姐你是皇帝、太后、皇后还是皇亲贵族?”

    “大胆,你胡说道什么!”付媚儿突然一惊喝道。

    “付小姐既然什么都不是,那你这嘴,可不是什么金口玉言,出口便落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我这店铺行非法勾搭就行了,你怀疑就能找人进来查?噢,至于这个总捕大人,小人可是为了你好啊,这京城之中,是天子脚下,办事总要寻个程的不是?就我所知,这官府想要查一等良民的家宅铺子,是需要皇命,经上头审查发个通告才行,总捕快大人你有皇上口谕吗,还是你有中书省下达的指令?既然你什么都没有,我很有理由怀疑你们心怀不轨,惦记我这个一等良民的家产,我为何不能将你打出去。”说着,竟然语带询问的问向京兆府尹,“府尹大人,说我做的对吗?还是说府尹大人没有查令,就派这人前来的,那小人还真是没有话说了。”

    京兆府尹却是心头猛跳,没有查令私自查他人私产,有谋夺人私产恶意霸占之嫌,对于私产数量的判定,处罚也并不相同。主要的是他坐上这个京兆府尹之位却不容易,京城多少势力虎视眈眈就等着他犯错,这事若是成了,明天皇上的案桌上,定全是弹劾他的奏。

    “没有没有,是我这属下听说有人闹事,这才带人前来,这位……不要多想,回去后官自然会对他冲动进行处罚。”却是绝口不提道歉的事,欧阳月也不在意,京兆府尹那张老脸还要,若是当面让属下给她道歉,他可是没脸了。她若是坚持,让京兆府尹心生恶念反而对接下来没有好处。

    欧阳月指向付媚儿:“那大人觉得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呢。”

    京兆府尹却觉着额头突突,现在来,就是这付小姐欺行霸市,竟然敢带着家丁冲人铺子里闹事,他若是不处理,现在这围的一群人,他难掩悠悠重口,可是若是惩了付媚儿,他对付家就不好交待了。付家乃大周第一皇商,就是自己手中银票也多出于付家钱庄,这种大财神钱谁家不供着,这可实在令他为难了。

    想了想,京兆府尹不禁笑道:“官这事成也是误会,付小姐会觉得这里有问题,也是为了京城的治安着想,这位铺的老板一时到有些紧张了吧,官这不过就是误会,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付小姐就给些银子安慰一下,想你们都是商人,用银子解决正是行归。”说着望着付媚儿却带着警告,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付媚儿此时面色发白,从欧阳月说她不是皇亲贵族开始,她就知道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当下点点头冲着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拿了一个颇重的荷包递给欧阳月,掂掂重量,起码得二三百两,欧阳月铺里损失不大,如此倒也没吃亏。

    京兆府尹见两人事了,当下笑道:“好好,不过就是场误会,解释开了就没事了,那就到这吧,官就先带人离开了。”

    人刚要要散场,欧阳月却突然道:“等等,我的金玉算盘哪去了?!”他声音大惊失色,十分紧张的样子。

    已抬腿的京兆府尹又停住了身子,面上有些不好,这人怎么又有事,还真不消停!

    然而欧阳月却已急匆匆奔来:“大人啊,你可要我为做主啊,小人那个金玉算盘可是价值不菲的,那一直是小人从商的护身符,与从商招财宝贝,那可是小人当年从商的时候从五华寺开光加持的,绝对不是光说钱数能标定价值的,他现在丢了,这可怎么办啊。小人就是脑袋不要了,那金玉算算也不能没丢啊,有贼,刚才小人还拿出来过的,一定是在场的人偷了。府尹大人,你一定要给小人做主,不然您这就是要逼死小人了!”

    欧阳月话一落,周围人一听,步子立即退后一步,但像付媚儿总捕快这些就站在前头的,想退却没有办法。并且众人心中却是嘀咕,有些还小声议论起来,因为五华寺在大周可是不一样的存在,便是这东西没有用,从那里开光加持后的东西,象征意义就不同,这人会这么信服也是正常。

    而且听着欧阳月声音沙哑,来冷渗的声音却透着焦虑,又是以死相逼的,京兆府尹也觉得头有些痛:“你放心吧,官自然会给你找到的。”

    欧阳月却急道:“不行啊,那东西不能丢,丢了小人这生意还怎么做,到时候损失算谁的,大人难道您真是因为惧怕付家,所以不敢?刚才小人拿出金玉算盘的时候,付家小姐可是在的,小人怀疑就是她偷的!”

    “你胡说!我付家是何家的身家,还会在乎你那区区金玉算盘,你休要含血喷人!”付媚儿急辩道,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她岂能认下。

    欧阳月却冷声道:“那你敢在众人面前身,你是否清白?”

    付媚儿被羞辱的面色涨红,一脸怒容:“让我在众人面前被身,休想,女儿的名洁比天大,绝不容许旁人羞辱!”

    京兆府尹也觉有礼,可是这混人就说他丢了东西,付媚儿之前又在其店里,不论真丢假丢,付媚儿也都有嫌疑的。

    “哼!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没办法了。”欧阳月的声音有些恶狠狠的味道,“来人,放狗咬她!”

    欧阳月话刚一落,突然从这店铺里面冲出来一个黑影,那黑影的速度极快,一奔出来便向付媚儿冲去,付媚儿吓了一跳,大惊失色:“啊,救命啊!”

    “吸!”众人一,那黑影竟然是一人多高的一条大黑狗,这黑狗此时目露凶光,别说付媚儿一个小姑娘了,就是成年男子了心都发颤,手脚皆软。

    而这狗速度也确实够快,付媚儿才叫了一声,那狗一掌子便拍来了,可是在空中却突然转了圈,付媚儿又做后仰的姿势,“砰”的一声,屁股坐在地上,痛的她顿时呲牙咧嘴痛叫,那黑狗却是一嘴咬上她的腿,付媚儿吓的立即能收回腿,黑狗却张嘴一咬咬住她的裤腿。付媚儿吓的不行,自然着急的收住腿,那大黑狗咬着不松嘴,两人来回拉扯了几下,“呲啦”一声,却见付媚儿裤腿处已被撕开一个口子,现在是夏季,穿着都很单薄,这一拉扯,付媚儿那白皙的腿,隐约从扯下的裤腿露出。

    付媚儿羞愤的无以复加,急的大叫,然而却在这时,她身上一个东西,因为她的争扎掉落,“啪”发现轻脆的响动声。

    众人顿时望过去,欧阳月却惊叫道:“啊,我的金玉算盘,是我的金玉算盘,是你!果然是你偷的!你个不要脸的贼子!”

    “什么!付家不是富可敌国吗,这付家大小姐怎么做起偷窃的勾搭来了,简直太丢人现眼了!”

    “真是太令人吃惊了,付小姐不是还有京城三才的称号吗,没想到竟然是手脚不干净的,太令公子失望了!”

    “真是不要脸!”

    京兆府尹面色一变,这也绝对是他没想到的。

    付媚儿惊愕爬满一脸,立即摇头急辩:“没有,这不是我偷的,这绝对不是我偷的!”

    “不行,我要盘算店铺,付家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一定偷了我不少东西,大人您可一定要为小人做主,讨回小人的损失啊!”欧阳月却哭诉道,隐在面具下的嘴角,勾着狡黠的弧度!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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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月哭诉,立即引起围观人士认同,必竟刚刚那金玉算盘,可是从付媚儿身上掉下来的,这可是板上订钉的事实,他们亲眼所见,由不得别人不信!所以也很认同欧阳月盘算清理之事。

    “没错,应该查清楚,要不然这人被带走了,东西再想追回来可不容易了。”人群后头有人翁声翁气的道,那话明显暗示京兆府尹很可能徇私。

    京兆府尹黑沉着脸望去,却到一个个小黑头,上哪知道是谁在说话,冷哼一声:“好,这件事官既然碰到了,自然会管到底,你去清算一下吧。”其实原来京兆府尹确实有意平息这事,或者帮着付媚儿,可是这付媚儿也太不怎么不地道了,明明自己家产万贯,皇亲国戚见了付家家主都要给三分脸面,那付府他也去过,也当真奢华至极,付媚儿堂堂嫡小姐还差一个金白玉算盘?既然这算盘上去做工材质都属上层,可是付家还能缺啊,可真是上不得台面,贱商就是贱商,跟那些真正有底蕴的名门贵女就是不同。

    白白浪费他苦心不说,今天众目睽睽之下,他必然要站在苦主这一方,这可是将付家得罪了,京兆府尹自然暗恨付媚儿坏事了!

    “你胡说,这东西根不是我偷的,你冤枉我,一定是你塞在我身上的,我绝对没有偷!”付媚儿从来没这么丢脸过,她从小自谥才貌出众,从来没服过哪个京城贵女,行事作风更超她们,没想现在竟然陷在偷窃罪上,她那好不容易赢得的三才之封号,岂不是受到极大的污染。她就是回府后,也少不了府中那些贱人的冷潮热讽,她绝对不能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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