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余欢气的颤抖着双手,老宁氏已皱眉望着欧阳月:“你还有理了,看看你连个端茶的规据都不会,你还能做什么,将军府养了你这么多年,竟然就养了这么个废物吗,简直太不象话了。”

    欧阳月连连点头道:“祖母说的是,月儿这规据确实没学好,还是母亲做的好,不如让母亲来吧,月儿先在一边好好看着,学好了再为祖母尽孝。”

    宁氏却是一愣,立即道:“这规据越是做的不好,越应该学,越应该身体力体的示范才是,怎么可以遇到点挫折就放弃,若是宁关,你就永远也学不会规据了,继续来吧。”

    欧阳月有些扭捏道:“母亲,真要继续来吗,可是月儿做不好的呀,若时再犯了错可怎么办啊。”那样子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还真让人深说不得。

    宁氏道:“这算什么,规据就是要多练,学不会就学到会为止,有祖母在那帮你把关,你就继续来吧。”

    欧阳月叹息一声:“那好吧。”

    芮余欢气的不轻,咬着牙瞪着欧阳月,一瘸一拐的进去内堂换身衣服再出来,然后刚一揭开内堂的帘子,刚一冒头出来。

    “嗖,咚,啪!”她又立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接着感觉头上一痛,面上“唰啦啦”滑下一片水气,芮余欢只感觉额下青筋直冒,森冷的道:“三小姐你这一回不应该是冲着那个地方扔吗。”

    欧阳月看到芮余欢出来,又接受了她茶杯的洗礼,一身刚换好的衣服又脏了,伸手捂着嘴,惊声道:“芮小姐你怎么又出来了,真是的,你也太能捣乱了吧,怎么我学规据你总在旁边掺和着啊,这茶杯又砸你脑袋上了,真是浪费我时间了。你也真是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来呢,你是不是故意看我笑话的啊,是啦,我是从小没学过规据,那也没人教我吗,祖母总算是为我着想要看着我学规据,还让母亲在旁边提点着,我心中别提多高兴呢。看看你一直在旁边捣乱着,我这学的心思都被破坏了,不学了不学了,父亲便是骂我,我也不学了,哪有这样的,有这种捣乱的人在,我如何学的会。”

    说着,欧阳月一副气恼的坐在一边,便是老宁氏与宁氏在姐也敢民不在乎,径自一人的生着闷气。芮余欢本欲发作的怒火,突然卡在胸口与喉咙处,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气的身子猛的一颤,扶着门框才没气昏过去。这分明是欧阳月自己不长眼睛,每一次都往她身上招呼着,才会失败的,现在竟然怪上她了,她每一回都是安静的站着,这事怎么与她有关。当然这时候芮余欢一向是忽略,她使人想故意绊欧阳月这种事实了。

    老宁氏沉着脸:“你就是这相死样子,每次都没有长性,学什么东西遇到些困难就放弃了,还有这分明是你让余欢多次被茶水淋,你怎么反倒怪上别人了,还不认错。”

    欧阳月却不满的哼了一声:“祖母,月儿要是会,就不用跟着母亲学规据,不用过了祖母的眼睛了,月儿就是不会才要学的。我自然不能像母亲做的那么好了,我自己走路不稳,要往哪里倒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还管的着这茶杯甩哪啊。这种时候谁还不是先顾着自己,芮小姐下次还是眼快手脚也麻利点吧,我这刚学规据的人就是可恨,我自己根本管不住自己,就劳你别往我茶杯盖上凑吧,那样咱们谁都高兴。”

    所以呢,说了半天,欧阳月还是觉得是芮余欢自己的问题,谁让她偏偏往她茶杯盖上凑呢,怎么一屋子人都没事,哪回都是芮余欢挨了砸。芮余欢若不是故意的,那就是说她太倒霉了,哪一回都能让她凑上,活该啊。

    安和堂大厅的婢女们微微哆嗦着肩头,紧抿着唇没让自己笑出声,看着芮余欢那气的火气不断升腾,却怎么也发不出来的样子,实在像是怒发冲顶的老母鸡,不停的在地上打转,却是无话可说。而其中一名婢女,不断抽着脚,面上白的吓人,她心中一惊,这三小姐不会将她脚踩残废了吧,怎么现在还痛的没缓过劲来呢,望着欧阳月的眸子带着惊意。

    老宁氏见芮余欢的样子,立即让人扶她下去梳洗,看着欧阳月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跟我进来,伺候我梳洗。”

    宁氏也跟了进去,先是接过下人端来的盆,润湿了布巾,认认真真的给老宁氏擦了擦脸和手,为她宽衣。老宁氏眸子却十分冷淡的望着欧阳月道:“你来,跟你着你娘做一遍。”

    此时下人又为老宁氏穿上了衣服,欧阳月施施然走过来,却也巧了,芮余欢此时已经换好衣服,看到欧阳月端着盆走过去,立即吓的站在门口不敢过去,这时欧阳月已经拿着布巾为老宁氏擦试,刚一碰到老宁氏的面,老宁氏立即道:“像什么样子,刚才你娘的手法你没看到吗,手腕抬的角度不对,手上的力道更是不对,手把手的教你你都如此无用,你要是自己学规据,还不知道做得多难看。”

    欧阳月完全不在意,眨着眼睛道:“咦,手法不对吗,是这样……这样……这样吗?”

    “唔唔唔,你看着些,你在做什么,这是想闷死我吗,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不知道我这是为你好,重来重来重来。”老宁氏气的不轻,大喝一声,只见刚才欧阳月拿着布,便使劲在老宁氏面上蹭,跟擦地似的,手上也没个轻重,老宁氏感觉鼻子都快被戳破了,气的不轻。

    芮余欢见欧阳月这次走路还算平稳,又见她出丑,立即走过来,拿起欧阳月手中的巾布,十分轻柔的为老宁氏擦试:“三小姐,老夫人多么金贵,你的动作要轻柔一些才行啊,要这样……这样……还有这样……”面上十足的得意,老宁氏也连连附和夸奖芮余欢。

    欧阳月若有所思的点头道:“芮小姐真是厉害,手法看起来比母亲做的还好呢,怪不得是一直在祖母身边伺候的,果然有天副啊。”

    芮余欢的手一顿,欧阳月那句天副是什么意思,说她天生就是个下人的命吗。一想到粉蝶对她呼来喝去的样子,芮余欢紧紧咬着牙,面上闪烁着无边的恨意。

    宁氏同样被说的面色一变,眸子转向芮余欢带着冷意,她可是大周朝五大世家同身,岂是芮余欢这种孤女可比的,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让老宁氏宠了她罢了,还想越过她去。

    作梦!

    宁氏冷淡道:“月儿,既然没做好,就从头再来一次吧,这一次动作轻柔,这个净面的工作十分简单,你能做到的。”

    欧阳月嘴角勾着一丝浅浅的笑,端着盆,忽然脚下一划,整个身子前倾,手中的东西当然也全都飞了出去。

    “噗通,噗通。”

    “砰、呼、哗啦。”

    这一次的动静可比之前大多了,只见欧阳月整个盆全都飞扑了过去,那条净面的帕子直接拍在芮余欢面上,而盆中整盆水,全部倒罩在了老宁氏的床上,老宁氏与芮余欢身上顿时全都湿了,她们只感觉透心一凉,本能的颤抖了一记。

    芮余欢愤怒的拿下巾帕,怒气腾腾的直接将东西甩向欧阳月,欧阳月惊呼一声,身子一躲。

    “啪!”

    后面有人被打中,欧阳月惊讶的回头,却见那里站着一个直挺挺的人,沉默了一会,那人一把拉下面巾,露出宁氏那阴沉沉的面色,泛着冷意的眸子直直向芮余欢扫来:“芮余欢,你这是做什么,在这将军府敢对我这么无理的,你算是第一个了。”

    宁氏气的咬牙切齿,芮余欢也是一惊,她在这将军府这么得利,但她也从来不敢跟宁氏正面冲突。她能靠着老宁氏得宠,可不代表宁氏对付不了她,她们同样出身宁府,宁氏现在更是全得宁府的后盾,便是这一年来老宁氏也都不会正面与宁氏冲突,更何况是芮余欢呢。她立即解释道:“这……这,我只是太生气了,而且刚才我也不是将着夫人,我是冲着三小姐……”

    “三小姐,月儿身为府中嫡女,犯什么错,上面有上辈,需要你一个同辈人教训吗,你是什么资格教训她,你又拿着谁的鸡毛当令箭教训她。”宁氏立即冷斥出声,来来换作平时宁氏是不可能为欧阳月出头的,只不过现在芮余欢惹了她,是令更她心中有气的。

    “夫人你别误会,我……我只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失手。”芮余欢心中紧张立即解释道。

    “生气?失手?这是你能失手的?芮余欢你在将军府待久了,别忘记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以为靠着什么人就能无法无天了,别忘记你是怎么毁的容,怎么残废的,那个鸡毛你能否当令箭你得好好想想,不然最后吃大亏的可是你。这一回只是湿的巾帕,下一回若是一柄刀,我保证你就死我前头了。”宁氏冷哼一声,现在她底气可不比老宁氏低,除了平时对她有着长辈的尊敬外,其它的事宁氏可不惧老宁氏,此时冷着脸道,“母亲床上都湿了,得新换物件了,我先叫人准备东西去了,就先回了。”

    欧阳月一见,嘴角浅勾:“明天到月儿立规据,月儿明天来。”说着转身出了安和堂。

    内堂里老宁氏气的呼呼喘着粗气:“没大没小的东西,都是一群没大没小的东西,她那是什么意思,这是指责我宠爱你了。还有欧阳月这蠢人,做这么点事,你看她哪一回做好了,竟然敢就那么离开了。可恨啊。”

    芮余欢现在也气的不轻,只是却忍下怒气劝道:“老夫人您别生气,夫人与三小姐也都是有口无心的,你就别跟她们计较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老宁氏深深叹息:“她们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芮余欢什么也没说,只让下人来收抬屋子,给老宁氏换了身衣服,她也退下去换了一身衣服,看着一旁边刚换下的三套衣服,芮余欢面上闪过阴毒之色。怎么会这么巧合,欧阳月每次都能罩她头上甩来,她不相信,便是巧合又如何,欧阳月可算将她惹急了。她会提议老宁氏给府中人立规据,可不就是让欧阳月端端茶、倒倒水这种的小规据啊,不管欧阳月什么小心思,这一回绝对要栽到她手中了。

    芮余欢冷冷一笑站起身,想了想道:“去香宁院。”

    立即有两个丫环跟过来,其中就包括之前被欧阳月踩到腿的丫环,这两个是老宁氏为了芮余欢在府中方便特意调过来的,早在一年前芮余欢已经调教的这两人唯她命是从。

    香宁院,芮余欢刚一通报,不一会明姨娘身边的齐妈妈便迎了出来:“原来是芮小姐啊,快里面请。”只是望着芮余欢却带着审度的眼神。

    芮余欢笑着应和了两句,任由齐妈妈打量,两人不一会便来到内室,内室的床上明姨娘正安静的半躺着,因为在屋中,面上并没有掩着纱,看到那面目可憎的容貌,芮余欢心中也闪过一丝厌恶,但她很快隐下。

    明姨娘冷淡道:“芮小姐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芮余欢笑道:“明姨娘这话说的,我们都在将军府中,时常来走动走动不也是正常吗。”

    明姨娘淡淡望着芮余欢,真是时常走动,她会事隔一年才来这香宁院吗。芮余欢却是望了望齐妈妈,转头望着明姨娘,一副要背人说话的样子,明姨娘冷笑道:“没事,都是我自己人,芮小姐有什么要说就说吧,现在还有什么可背人的事。”

    芮余欢见明姨娘语气不善,笑的更亲切道:“明姨娘,这可是事关这一年的事情,还有三小姐的事呢,这些人都可以听?”除了齐妈妈,屋中还有阳儿、笑儿两个明姨娘的贴身丫环。

    明姨娘神色微敛了一下,沉默一记冲着齐妈妈一使眼色,齐妈妈立即会意带着阳儿、笑儿离开,心中却有些意外,明姨娘与芮余欢能有什么事聊呢?这一年的事,什么事?

    “人都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不在意明姨娘的冷淡,芮余欢只是缓缓道:“说来这一年来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先是府中几个大争端,让府中有些乱,将军府也因为皇命离京了,这三小姐后来也不知道想什么,也跟着离开了。本来这件事就能缓和下来吧,京城却不知道谁传了那种不能当真的流言。哎这将军府上下都为这件事忙乱的时候,明姨娘又被人偷袭断了双手,可真是祸不单行啊。”

    芮余欢声音极来平淡,眸中却闪着得意望着明姨娘:“只不过我却得到个消息,听说咱们这三小姐在外面的时候,曾经遭到过追杀,也不知道是谁买通了一个杀手组织要对付三小姐,听说当时是挺凶险的,三小姐不知道怎么躲过了。不过我想三小姐这次回京,肯定会找到这幕后主使者报仇吧。”

    说着便直直望着明姨娘,后者明显身子一僵,面色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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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芮渣我是一定一定不会手软滴,已经在进行中了,卡卡卡,明天很精彩,不要错过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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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9,谁在阴谁?

    明姨娘僵着脸道:“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你特意跑来,就是为与我说这些的?”

    芮余欢浅笑,直直望着明姨娘,欧阳月离京这一年里到底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不过粉蝶当初奉命前去找寻欧阳月,却是找到些线索,之前刹血盟曾经接过一个案子、也是刹血盟接到的最后一个案子,便是刺杀欧阳月,也有线索表明,刹血盟她们确实对于一个女子动过手,至于为什么没有成功,这个却是无人得知。

    非但如此,随后刹血盟便与第一杀盟开打起来,原因是什么,这也引起朝庭尤其是江湖中的人猜测,有人猜测很有可能是第一杀盟与刹血盟同样为一个案子有了矛盾,比如这一个要杀,一个要救,或是两个都要杀,但最后刹血盟得到这个案子。这些年来刹血盟一直想要与第一杀盟比肩,接第一杀盟不接的,接第一杀盟想接、会接、打算接的案子,两盟早就有了难以化开的矛盾,现在又赶上因为一个人矛盾扩大化,刹血盟又因为这个人倾巢出动,可不就是最好劫杀的机会吗。

    当然这些都是粉蝶回来分析的结果,当时芮余欢正在一侧听着,她对于这两大杀盟的血拼并没有兴趣,她只是想到,这两人都是为了欧阳月啊,一个要杀她的,而欧阳月最大的敌人不就是将军府的吗?想来想去,当时能做这些,也有这个资本的就是明姨娘了。一年前明姨娘突然被人砍断了手,也令她十分奇怪与不解,现在与这刹血盟或是第一杀盟联系起来,她心头的疑惑立即烟消去散,

    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定是明姨娘借用户部尚书府女儿或是将军府姨娘的身份,找了哪个刹血盟,从而牵连了两个杀手组织的利益,导致他们火拼的。同样的,知道这个消息,明姨娘也算有把柄落到她的手中了,虽然她本来就有信心控制住明姨娘,但拿着她的软肋,只会更好为她办事。

    芮余欢柔声道:“明姨娘,你不用这么紧张,咱们怎么说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总不会做害你的事。”

    明姨娘冷笑:“是吗,那为什么这段时间芮小姐却懒于见我呢,我这香宁院啊,平时连见只蚂蚱都特别困难,何况是香宁院的外人了,你可是头一遭啊。”

    芮余欢知明姨娘心头有怒意,本来她是打算放弃明姨娘了,想她毁了容,四脚皆断,生活不能自理,对她来说真是毫无用处的。可是自从粉蝶带回这个消息时,她心头却是一震,是啊明姨娘现在在将军府确实是难以掀起大风浪了,她是绝不可能再得欧阳志德的宠爱了,看着是没用了,但她忘记明姨娘身后还有一个户部尚书府啊,这户部尚书府却是能做许多事的。比如找杀手组织刺杀欧阳月,有些事,明姨娘还是比她得利多了,她想到那个计划,顿时便跑来见明姨娘。

    “明姨娘你可是误会我了,当初我被将军赶出将军府,可是费了许多力气才能再让老夫人接我回来的,回来后我总得先安抚住老夫人吧,老夫人那人你也知道,疑心最是重的人,在这种时候我若是与府中人过多接触,恐怕她也要怀疑的。当时知道明姨娘受伤,我的心不知道有多痛,能忍到现在才来看你,我每到晚上不知道要想多久才能累的倒下睡着,这一年来,我并不比明姨娘好过啊。”芮余欢一脸悲痛的望着明姨娘。

    明姨娘心中冷笑,明明知道芮余欢这是装的,不过她即使是装的,倒也让明姨娘心里好过。这一年来,真是谁也不来香宁院,她真的很寂莫,甚至觉得这将军府的人不会都将她忘记了吧,芮余欢会来,还说明她有用处,还知道她对欧阳月的恨意,这就好,她还有生存的动力:“嗯,芮小姐这次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见明姨娘不再纠结于以前的事,芮余欢嘴角勾着抹笑意,这也是当初她最先找上明姨娘的原因,明姨娘与她都有个共同的敌人欧阳月,而她们都是聪明人,即使知道对方心思不纯那又如何呢,只要能一起对付欧阳月,她们便站在同一条船上,有着共同的利益,这就足够了。芮余欢又是看了看,确定房中再无其它人,便道:“明姨娘,三小姐为府中折腾出这么多风雨来,你说谁是最恨她的,她又是最恨谁的呢。”

    明姨娘沉着眉眼思考到,随后突然眸子微瞪道:“芮小姐的意思是……”

    芮余欢坐在床边,深深望着明姨娘道:“这事若是换成明姨娘,你又会如何呢。哎,亲人对自己不亲,还要向着个外人,其实设身处地为欧阳三小姐想想,我心里也不会平衡吧。当初三小姐突然不告而别的离京,我随后思来想去,觉得这也很正常,换成是我,我恐怕也会一气之下,耍着性子离开呢。本来这事也只是亲人之间的小矛盾罢了,只不过这件事却被有心人宣扬的,成了大事情,现在却是一发不可收抬了,我都替她们着急呢。”

    芮余欢说的,自然是老宁氏与欧阳月了,将军府中,怕是没人不知道老宁氏会立规据,冲的就是欧阳月来的,便是原来不知道,让宁氏立规据却故意让欧阳月也留下来,老宁氏分明有折腾欧阳月的意思。欧阳月又不是傻子,恐怕也想到了,之前在安和堂,芮余欢越想越觉得这是欧阳月故意找她麻烦,几次三翻向她身上泼水泼茶。

    想到这,芮余欢眸中发冷,欧阳月也不过就会这点小技俩,与她的计划全然不能相比,她也不过就是故意吃点亏,让欧阳月得意一二而放松警惕罢了,看欧阳月那得意的样子,真以为气到她了吗。想是这样想,看芮余欢阴冷的表情,全然没她心中想的那么不在意,相反的,她恨的很,恨不得当初直接弄死欧阳月了事,要不是因为,怕她都要坏了事了。

    明姨娘若有所思望着芮余欢,亏她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知道是谁害的老宁氏与欧阳月关系这般恶劣了,芮余欢真有心和缓两人的关系,两人绝不会闹至此处,她可不信芮余欢没在暗地里以安慰为名,实则行挑拨之事。但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明姨娘跟着叹息,仅剩的那只眼睛都有幽光在闪现道:“芮小姐说的是,也是老夫人与三小姐都太倔强了,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让我们看着都跟着着急,希望三小姐也能明白老夫人的苦心啊。这一次老夫人其实也是为了她好,虽然这立规据对三小姐最是严格一些,但老夫人处处为她着想,三小姐现年也有十四了,也该是着急的时候了,之前她一直没有正经被教育过,老夫人恐怕是想这一回一起都给补上。所谓严师出高徒,不严厉些,怕是教导不好三小姐的,到时候她进了婆家的门,可更是麻烦,到时候苦的是她自己,我们都懂得老夫人的良苦用心的。”

    芮余欢勾唇一笑,已知明姨娘明白她的意思,道:“说的就是这个理,不过看三小姐今日的样子,哎,真是愁人呢,怎么说都不听啊,三小姐这样可别闹出更大的麻烦来,到时候谁也帮不了她了。”

    明姨娘叹息道:“三小姐喜欢逞能,又仗着有些小聪明,常常会办糊涂事,这次直接面对老夫人,想来她会收敛一些的。”

    芮余欢轻笑:“希望如此吧。”

    明姨娘也跟着点点头,芮余欢道:“看明姨娘的样子伤势似乎好多了。”

    “就是这个样子吧。”明姨娘叹息一声道,芮余欢装着要查探伤势,凑过头在明姨娘耳边嘀咕了几句,明姨娘神色一愣,压低声音道:“这……真的要这么做吗,若是失败了,这件事可就是大祸了啊。”

    芮余欢冷笑道:“明姨娘,你可不是胆小怕事的人,连派人刺杀欧阳月的事都能做出来,现在怎么怕了?你要知道,这件事只要借欧阳月的手,完全可以摘除我们,并且我们还能让欧阳月万劫不负,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事情一败露,便连欧阳志德也不会放过她。不,到时候欧阳志德会是第一个想杀欧阳月的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明姨娘可是聪明人,会不知道取舍吗?”

    明姨娘神态急变数下,最后只道:“希望三小姐懂事听话吧,不要再让老夫人操心了。”

    芮余欢眼中闪过得意,明姨娘此话,那就是答应她的提议了,她轻拍明姨娘肩头道:“放心吧,三小姐她最后会明白的,明姨娘你也好好休息吧,我出来有一会了,也该回去看看老夫人了。”接着又压低道,“至于怎么做,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明姨娘点点头,芮余欢已经走出去,明姨娘看着她,心中却不禁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是,芮余欢的毒计确实了得,而且事成之后,欧阳月必成千夫所指,便连欧阳志德也容不下她,非但如此,到时候芮余欢借机向府外宣扬出去,那么这一年多来说芮余欢是扫把星的传闻不攻自破,矛头只会指向欧阳月,她会变成天下最恶毒之人。到时候不论她落的个什么样的死法,也绝不会有一人为她叫屈,只会说处罚的太轻了,她的仇也报了。

    芮余欢啊芮余欢,果然是个恶毒非凡的人,不过这对她来说,却是没差的啊。

    翌日

    宁氏带着人来安和堂立规据,随后便由欧阳月一人留下来为老宁氏立规据,今天老宁氏也学乖了,她不用欧阳月打水递茶,只是坐在堂前,让欧阳月反复做着行礼跪拜的动作,而且规据必须到位,跪下必须发生声响,且不许放蒲团,就让欧阳月膝盖直接落地,便是想想,恐怕欧阳月这么立一天规据,这双膝盖也废了。

    欧阳月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很是听话的做着,芮余欢看着十分惊奇,因为从始至终欧阳月面上神态没变,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老宁氏也是一愣,向屋中其它人望望,看到粉蝶站在一侧,指向她道:“愣着干什么,去帮着三小姐立规据。”

    芮余欢面色一变,却快一步赶在粉蝶面前走向欧阳月,粉蝶一惊,也连走几步,跨在芮余欢面前奔过来,还回头有些冷意的扫了芮余欢一记。芮余欢神态明显一愣,当下顿着脚,面上尴尬的退回一边。欧阳月眸子微微转动,不着痕迹在粉蝶与芮余欢身上扫了一记,嘴角轻轻一抿,这两个主仆关系怎么如此古怪,好似颠倒了一般,欧阳月眯着眼睛。

    这时粉蝶已向欧阳月走来,直接按在欧阳月肩头上,使力便要将她压向地面,粉蝶可是分武的,她这样一压欧阳月的膝盖骨不碎,恐怕也得在躺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粉蝶手上刚一使劲,欧阳月心头便是一惊,虽然她早有所料老宁氏今天会折磨她,她已经做了些防备,可不代表粉蝶用暗劲动手她还能安然无恙。这粉蝶是想借老宁氏的口,对她动用私刑了,这难道是芮余欢的主意,还是她的,刚才的情景……

    不过瞬间,欧阳月已转变了数个心思,手上突然轻轻扭动戒指,准备对粉蝶动手,这时候喜妈妈突然奔了过来,手中捧着茶具道:“老夫人,奴婢给您送茶来了。”

    芮余欢神态一变,喝道:“送茶就送茶,喜妈妈你也不是第一天当差的了,不过进府送个茶,怎么还大呼小叫的,可太不像话了。”

    这将军府中,除了老宁氏,便是欧阳志德也会给喜妈妈这个老宁氏身边老人几分面子,平时说话都很和气,何曾见人这么斥责她,便是老宁氏都极少。欧阳月一愣,喜妈妈却不以为然,起步端茶向老宁氏送去,老宁氏也浑然不在意芮余欢的抢白斥责,只是低头端起用茶,喜妈妈已道:“老夫人,刚才府外有兵部尚书府派下人前来,说是尚书府李小姐有事要跟小姐商量,那人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老宁氏一愣,眉头一皱:“那李如霜可不是什么正经家女儿,你怎么跟这种人搭上了,不是早说让你少与她来往吗。”

    欧阳月眸子微微扫向喜妈妈,却见后者此时拿着托盘,低头顺目的站在那里,谁也没看,转头冲老宁氏道:“祖母,李小姐与我交好,对我将军府又有何坏处。她到底是兵部尚书府的千金,说来其父亲与父亲也属同系,都是武官,想来两人也能谈的来,再说了若是有什么事,武官也比文官更好帮衬着,月儿是觉得这对父亲有好处呢。”

    老宁氏寒着脸:“你就长了张争辩的嘴,当我不知道吗,只不过她德行本就不好,你又是京城三丑之首,与她多有来往,岂不是名声越来越臭。哼,你现在这样,恐怕哪个男人也不愿意要你,你准备老死在将军府吗,我将军府可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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