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说着,欧阳月抓起地上的茶杯,狠狠的向姜萱的腿下摔去。

    “啊!”姜萱只感觉脚上一痛,欧阳月竟然真敢砸她的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姜萱大恨,然而却感觉身边的视线有些火辣辣的,今天来辰王府的都是与辰王府没有太大争斗关系的,有些甚至与辰王府关系不错的,对于姜萱这种火上浇油的行为都不太满意,那一个个看着她的眼神都写满不赞同与一丝愤怒,姜萱心头之火瞬间冒出,咬牙切齿看着欧阳月,冷笑:“辰王妃丧夫之痛本公主可以理解,但你也不需要这么的激进,本公主只是好意你却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大大的伤人心。不过本公主念在你刚闻此事心有痛苦也就不与你计较了,但若再有下一你对对本公主不敬,到时候可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说着姜萱一嘴的啧啧声看着这灵堂的白棱,样子表现的十分明白,这王府已经没有男主人了,就凭欧阳月一个女人,想要跟她一国公主去斗,最后只要落败一个结果。

    欧阳月嘴角淡淡一勾,似笑非笑,却让人毛骨悚然:“那姜萱公主还真是客气了,本王妃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做出有伪常理的事情来,本王妃自己都不知道,到时候还望姜萱公主海量不与计较了。”

    姜萱冷笑,转头坐在一边了,丧礼继续进行着,这丧礼本是三天,但欧阳月却一连设了十天,等到十天后百里宿被封了王位之后,会一起结束了,让百里辰入土为安,只不过七天之后就不需要欧阳月与百里宿继续守着了,也正好是准备百里宿位任辰王爷的事情。

    第十日,欧阳月一身白底绣暗浅花纹的绣裙,一身的素静,未施胭脂,手拉着身着白底银丝绣,头冠白玉冠的百里宿走在皇宫里,身后是一众辰王府的仆人,而在欧阳月身后不远处正有一浅色妖娆女子亦步亦趋的跟着,对于欧阳月与百里宿很多人都不陌生,但对于这个女子却是让人好奇的很,她是谁?

    对于赐封百里宿为辰王之事,早在五日前明贤帝才公布出来,只要过了今天那么他就正式挂名为辰王,史上最小的一个王爷。在此之前所以关于大的赐封,凡是皇上与皇后主持的赐封,都是需要受到百官跪拜宴请的,今天也不例外,在没正式赐封前,是要先进行一个宴会的,因为是特品王爷的赐封,又不像当初明贤帝搬旨直接赐封名下所有皇子直接升位王爷没有举办宴会,这一次不但举办了而且还办的很大,凡是在京和临近京城七口以上官家子弟皆需到场参拜,可见明贤帝对百里宿的重视。

    很多人都知道明贤帝对百里宿很宠爱,但也有不少人知道,明贤帝也是没法子在理法与规矩面前,直接提位了让百里宿登基,那样不但引起所有皇子反弹,朝中大臣也不会放心将大周朝交到这么个幼龄孩子手里,明贤帝赐下王位那么百里宿便与皇位无缘,如此说来明贤帝高调给他办个宴会也算是对他的补偿,这一点倒也没引起旁人的不满,这就叫有利有弊,更何况这孩子能不能顺利长大成人都是个问题,何必跟个将死之人一般见识呢。

    太后那边听说百里辰身死之后便卧床不起,今天这个赐位宴她也不会出现,而皇上与皇后都是在最后出现在,是以众人到场的时候,这宴会没有开始,只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看到欧阳月后都是行礼笑笑,大多是不多话站在远处遥遥望着。

    “真是世态炎凉,上一次宴会的时候一个个涎着脸往身前凑,真是小人。”李如霜见状有些不满的怒道。

    这就是现实,这些人见着辰王府要倒了,一个个都与辰王府保持关系,必竟这辰王府再怎么说原来是那么风光,借此也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这些人都选择了明哲保身。

    “这也没有办法,是人知常情,只是这看着也确实让人心中不舒服,那李家夫人小姐之前还时常去将军府里坐客,我见着也是难得通透之人,可是现在见面除了一笑再不做其它交谈。”刘氏也感慨的道。

    这些人怕与辰王府有牵连,便是平日与辰王府交好的她们也都少了来往,就被一起被人记恨上了,不止将军府就是那兵部尚书府也是同样的情况。

    欧阳月对此倒是坦然:“你们应该感谢她们,在这种时候让你们看出他们的本性来这是好事,总好过将来她们在背后捅你们一刀,你们才明白真心假心要好。”

    刘氏冷笑:“说的是,这种人自然少些来往。”

    “堂嫂可还好。”这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来,欧阳月扭头一看,竟然是百里南施步前来,百里南今天也穿的有些素静,一身浅蓝长衫显得她清静又尊贵,只是看着欧阳月的眸子闪烁着一丝担心,虽然被她极快的隐下去了。

    “无事,有劳南郡主关心了。”

    百里南盯着欧阳月看了看,看出她的镇定,心中还一紧,她怎么感觉这欧阳月一点也不伤心,难道堂哥死了对她来说都没有事吗,百里南心中有些不痛快,低头却是看着睁着大大琉璃眼睛望着她的百里宿:“宿儿,你以后要乖,快点长大撑起辰王府。”

    百里宿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懵懂的点点头,百里南又看了欧阳月一眼,眸子一眯:“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便走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李如霜疑惑的道:“这南郡主是怎么了,主动找你说话,怎么反而气冲冲的走了。”

    欧阳月淡笑:“她倒是个性情中人。”

    李如霜皱眉,刘氏却是若有所思看着欧阳月与百里南,为着心中那个猜想,心中砰然一动,若真是那般,她才会真的安心啊。

    因为这大周朝历史上还没有百里宿这么小,两岁出头还没有三岁的小孩封王的先例,所以为了给百里宿找回些场子,这场赐封办的十分隆重,一切都以皇宫办宴为标准,等众人入宴会场后,首先坐的并不是赐封而是先看节目,要炒热在场的地气氛。

    欧阳月与百里宿就坐在上位,她们的旁边正坐着霜霞长公主,霜霞长公主对于宫中宴会一般是能避就避的,但今天她却必须要到场,她与欧阳月一左一右,百里宿坐在中间,一副保驾护航的驾势,百里宿静静坐在那里冷静无比的看着节目。

    “你之前说的可是真的?”霜霞长公主忍不住问道。

    欧阳月看着此时场中乐器表演,一丝丝竹管与琴弦交缠发出的美妙声音,让人心情平静,嘴角却是轻轻勾着:“实在是这件事上疑点太多了,我宁可相信我的直觉。”

    霜霞长公主两颊鬓发已然泛白,只是她容上却依旧十分健朗:“若是如此才好,那白云观的事因为辰儿的失踪算是石沉大海了。”太后这些年来与白云观交往甚秘,只是百里辰一去这线索却也断了,因为灵云天师已经出关,丹药的供应已经能够补给,明贤帝这里也不好再派人去查,否则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他在怀疑太后吗,这可是极为不孝的行为。

    欧阳月对面的坐着的治王府、林王府,还有姜萱,而这一边坐着的却是茂王府的人,此时斜对面的姜萱却是冲着欧阳月冷笑,接着饮了一杯面上勾着怪笑来。

    宁喜珊此时也看向欧阳月,见她们表情平静,叹息的道:“可惜啊,辰王爷不能看到小世子今日的风光了,噢不,不该叫辰王了,应该叫已逝辰王,这小世子接任了辰王之位后,接下来便是入陵,辰王妃现在心里一定不平静吧。你请放心,怎么说咱们曾经都是表姐妹,辰王妃若是哪里伤怀郁结的时候,可以去茂王府发贴子,本侧妃一定会相陪一二的。”

    冷彩蝶冷眼看了宁喜珊一眼:“不说话,谁会将你当成哑巴。”

    宁喜珊冷讽:“怎么,原来是为攀着辰王府,现在呵呵……姐姐难不成还指望着呢。”

    冷彩蝶沉下脸面来:“你代表的可是茂王侧妃,代表的正是王爷,这些话被传到父皇耳里,你掉的可是王爷的脸面,真当一两句话占了上风你就能压人一层了,难得你记忆好没有忘记原来是表姐妹,这气度与差别也难道一个是正妃一个是侧妃。妾,永远是上不得台面的。”

    “你!你个残妃有什么资格说我,还想拿正妃身份压我,连府中几个妾室都搞不定,你又哪来的傲气指责我了。”宁喜珊被说的面上青一阵红一阵,这侧妃说着好听带个妃字,就好比皇后与贵妃虽然后者也同样尊贵,同样是一人之下的,可是说到底占了个妃字就逃不过是妾,总比正妻低上一等。

    在盛王府里,冷彩蝶早先还会争一争夺一夺,但是百里茂根本将她当成不存在的,只在重要场合需要她这个王妃占位的时候才会想起她来,连府中的妾室都敢指摘她,她不是没反抗惩治一个,但最后都惹来百里茂斥她不够大肚,最后她便闭门不出,宁喜珊早不将她这个正妃看在眼中了,可偏偏在这场合她却敢为了旁人指责她。

    “自然是为了王爷。”冷彩蝶淡淡一道,斜眼看了百里茂一眼。

    百里茂神色一淡看了宁喜珊一眼:“好了,看节目都堵不住你的嘴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将这些话传出去,本王也不会轻饶了你。”宁喜珊当然听出这话的意思,不在这里传到皇上皇后耳里不好听,出去却是没关系的,只不过百里茂就着冷彩蝶的话茬说她,还是令她极为不爽。

    却在这时宁喜珊感觉手被人摸了,扭头一看却是看到百里茂眼中一丝意念,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冷彩蝶看着只冷冷过头,早已没有了喜怒,然而抬头时看到的却是欧阳月那副了然的样子,瞬间有些脸色。当初她多么自傲显自以为是,可是后来呢,惹的冷府不理解,关健的时候孙府更是完全舍弃了她,她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就是百里辰死了,她也觉得欧阳月比她过的自由的多,最近她不断的回想过去,最后也只是化作一片惆怅。

    她觉得就算欧阳月不能与百里辰终守一生,可是能得辰王爷那般疼爱,她觉得若换作是她,只有哪怕是一年一个月的时间她也觉得足够回味了,总比嫁个一心只有利用的男人强百倍了。

    因为是给百里宿办赐封宴,这最后主题还是要回到百里宿的身上,明贤帝原为了让百里宿风光亮相,最后还会让他单耍一套剑法,只不过他人还太小,好在聪明伶俐,明贤帝只让人教了他一套最基本十个招式的剑法,成功之后便是真正赐封了。

    欧阳月一直暗自观注着场中众人的表态,皇后此时一副兴质勃勃的样子,孙昭仪等一副兴质缺缺的样子,此时走上来两男五女,两个男了先是耍了一套剑法,正是百里宿之后要耍的,现在不过是让他再继续熟悉一下,另外五个女子却是手持软剑转着柔软的腰身舞剑起来,百里宿认真的看着,在七人舞后迈着小短腿大步往前走。

    一左一右两个男子手中微微转着剑,有意带着百里宿武剑,百里宿手持百里辰曾经亲自雕刻,剑身雕有飞龙绕月图的木剑“啊”的一声,直接一剑刺去,人虽然小,但是这一剑武的却也是虎虎生风竟也出了几分气劲来,他还不同于一般孩子学剑按着规矩一板一眼武动,众人也敏锐听发现,虽说前面有两个带着的,但是百里宿武的却早已不同自成一体,他这么点的孩子,本是两个大人带着他武,然而到了后来却是变成了他一个人在秀。

    一个没有威胁的木剑,在他胖软软的小手里竟然也似带出了生命,每个武动灵巧非常,众人大惊,心思立即纷乱了起来。

    那百里辰年幼之时可是个病殃子,明贤帝虽然宠爱,可是比起这百里宿来说却是差的远了,就算百里辰现在死去了,瞧着这孩子沉着一张小脸,认真威武耍剑的模样,虽不如那些成年男子的气道,可是假已时日子说不定能成就一番作为啊,这么早就放弃了辰王府好吗?

    同样也有人眼露凶光,已看到百里宿的未来,若不在此时扼杀了,将来若是成了第二个百里辰第二个威胁,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那五个舞剑女子,此时她们早已变幻了各种剑型,看着是配合着百里宿武剑,但身子却不断向前缓步前行,就在百里宿一个飞刺之时,其中一女一个看似不小心的趔趄身子猛然向前扑去。

    “宿儿,快躲!”欧阳月失声一道,而那女子飞身扑来与百里宿却只有一掌距离,这些配合武剑、舞剑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能在皇宫中表情的更是身家清白,谁能想到她们却突然发难了,不,那女子说不得只是没站稳罢了。

    然而那一道冰冷的剑身已无情的向百里宿刺去,有些人甚至避过了视线,不想看到那血淋淋的场景出现。

    “砰!”一道重声落地,众人立即转过头望去。

    却看到百里宿身前突然站着一个绿衣女子,女子面容冷落冰霜,直接一掌将那女子拍飞,那女子却是面露凶光,一个反身又是飞刺而出,上位的明贤帝见状大怒:“保护小世子,来人,将这些人拿下。”

    明贤帝一声令下,守在他身边的侍卫立即奔去拿人,而场中身着绿衣的冬雪与那舞剑女子却是激烈缠动起来,众人发现那女子此时剑气凌利,哪有刚才柔媚舞动的弱不经风,这分明就是一场刺杀啊,到底是谁要害辰王世子的安全呢,还是在这一场要赐封辰王世子的时候,是有人要阻止他成为王爷?显然是的!

    明贤帝面上冷沉,在这皇宫里,在这层层守卫之下,在他的面前竟然会有人要刺杀,这绝对是对他权势的挑衅!

    然而就在这时,欧阳月突然惊叫一声:“父皇小心!”接着她不管不顾,急身向明贤帝冲去,众人大惊又愣神的望去,却看到围攻之间两个舞剑女子竟然飞身冲向明贤帝的方向,刚才明贤帝将人都派去救助百里宿,此时身边守卫空隙,更是给了这两个人冲击的空荡,她二人手持剑手,凌利异常,面露凶光,剑气横扫,奔来的瞬间,已无情的斩杀了几名宫女,大殿上顿时尖叫不停。

    那皇后惊吓尖叫,转过身子又侧躲蹲下要躲过剑光,而那剑直接一剑刺来,正好划向她刚才坐的位置,若是她晚上一步,这一剑要的就是她的命了!那女子也不恋战,这一剑光一闪直接向明贤帝刺来,福顺直接拉着一个宫人扔上前挡住,那女子却是飞腿一横扫,宫人当初被踢飞,手中耍了一个剑花,直接一剑向福顺劈去,福顺大惊猛的一躲,面门虽然躲开,只是脸颊上却是划下长长一道血痕来,福来惊恐交错,全身冷汗全冒,只是脚下却是生锈了一般,如何也不敢动作。

    “保护皇上,快保护皇上!”福顺大叫出声,现在这个大厅里早已经尖叫混乱不停,不少人朝着角落奔去,此时倒显得有些可悲,面对生死之时,这里绝大多数人选择的是自己逃跑,谁还管你明贤帝的死活。

    女子飞腿一扫,一剑又是刺去,福顺被踢的鼻子一扭便滚在地上,因为这个冲劲倒是躲过了绝命一剑,只是那明贤帝身前却是大空,女子这一剑已夹带死亡的恐惧气势袭来。

    明贤帝心头也是大震,却在这时,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人在最关健时刻挡在了他的面前。

    “噗!”一道剑刺入肉一体的声音响起,明贤帝心头一跳:“老七媳妇?!”眼前那一身素净,身段小巧玲珑的人不是欧阳月是谁,就在众人心中恐慌于明贤帝就要死于非命之下,谁也没想到欧阳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面前,而且用自己的身体为明贤帝挡下了这一剑,血“噗”的一声飞溅而出,在场有那一瞬间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便是连那行刺的女子都愣了记。

    这个女人速度怎么会这么快,刚才不是还在她身后的位置狂喊吗,刚才她可是算准了空隙而来的,明贤帝绝对没有活命的可能,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女子面色狠戾,豪不留情搜回宝剑,第二剑却已向欧阳月脖子刺来,欧阳月反手抓着旁边桌上的铜盘,反手却是狠狠一拍,身影快的惊人,就在女子惊讶之迹,她手中的盘子已“砰”的照着她的脑袋砸去,顿时她脑袋一沉,鲜血喷涌而出,一记竟然打的她脑袋开花,这是多么大的力气!

    众人心中大惊,有松了一口气,有些可惜的,有些还不敢相信的,这辰王妃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能有这般大的力气,这或许就是人在生死之刻的本能吧,众人也只能这样去想。

    而这时皇上的侍卫也总算发挥了作用,招招往着那几人的四肢刺去,阻止她们行动,若还有再激进反抗的直接一剑刺死,最后拿下了五人,一男四女。

    场面得到了控制,只是却是静的吓人,欧阳月一手捂着被刺伤的肩头,另一手还拿着用来砸人沾了血的铜盘,静静站在那里,明明面色因为失血变的十分苍白,身姿却是站的那般物笔直,她余光扫向了面色惊疑不定的皇后,嘴角勾出了森森冷意。

    混在侍卫人群中保护百里宿的冬雪,此时抬起头,暗自比了一个手势,欧阳月见状,面上笑意更深,眸中闪烁,就听到明贤帝惊怒的声音:“快,快传太医给辰王妃治伤,快去!”

    如此,明贤帝可欠了我一条命!

    皇后,你还怎么阻止我!

    ------题外话------

    此事还完不了呐,月儿为啥要这么说啊,她在想啥捏,下章绝对更加精彩!

    280,逼审皇后!

    现场一片混乱,见到皇宫侍卫将刺客全都抓起来,那些趁着混乱躲起来的朝臣与家眷此时才拍着胸口走出来,只是到这时还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刚才事发的太过突然了,而且也太过出人意料了,谁能想到在皇宫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竟然有人混进来行刺,而且就在献艺的队伍里,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没有内奸怎么可能?!

    同时一个问号也在众人心头升起来,这些人为什么要刺杀,刺刹的是百里宿还是明贤帝,回想起来之前那些刺杀之人,分明对明贤帝的敌意更深啊。

    有人想要谋朝篡位吗?!

    明贤帝不愧是坐了多年的皇帝,从始至终除了几声爆怒外,还算是冷静,此时又静静坐回到龙椅子之上,只是虎眸扫视着大殿的众人时的表情说不出的喜怒,最后一眼扫向身边的人,众人微愣,却见那皇后此时缩在椅子后面,大概是躲闪之时,竟然让发鬓有些凌乱,旁边的孙昭仪等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堂堂大周朝皇后——国母,在这种时候竟然这么不经事,实在有些丢脸。

    皇后面上有些难堪,哆嗦着走出来,而那边太医被拉着的飞奔而来,来的正是刘太医,她见欧阳月肩头血水不住流下,素静的衣服上都快被染红了,急道:“快,先扶辰王妃到安静的地方,我需要女官帮忙给辰王妃处理伤口。”

    刘太医叫了几个得利的连忙扶着欧阳月下去了,那边冬雪抱着百里宿也退到了霜霞长公主身边,大殿上一时寂静异常,在这种时候最为动怒的要数明贤帝了,在他下旨举办的宴会上有人要杀他,这足够令他一国之君颜面扫地,足够令他难堪。

    而更加难堪的是,这大殿上一堆人在最关健时候想的都不是他的安危,就算是他的枕边人也是一样,皇后孙昭仪等想的只是自己的安全,在此事上唯一起到些作用的也只有福顺与欧阳月两个,后者更是因为救他而受了重伤,其它的人呢,其它的人当时在哪里,直到危险解除才一个个冒出头来,明贤帝突然感觉他作人有些失败,心中更是恼羞成怒。

    就算明贤帝称的上贤君,可是身为帝王,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无上君王,手底下到头来竟然没什么真正的心腹,这一点足够让他面上阴云密布了。

    皇后等后宫嫔妃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说话,那些朝中大臣女眷更是头也不敢抬,恨不得一个个头都钻到腿后根去,将自己当成透明的。

    明贤帝冷笑:“在这皇宫里竟然出现了行刺朕的事,好,好啊,真是好啊,在这皇宫里朕的安全都没有保障了,那这普天之下朕还谈什么安全啊!”

    “皇上息怒。”一众人立即低头请罪。

    “皇宫正副统领何在?!”明贤帝却是扬声怒道。

    此时“咚,咚,咚”有奔跑声从外面传来,就看到三个身着兵服的男子走进来,一个比一个强壮,看着都是虎虎生风霸气外露的,只是这三人此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难看,明贤帝看着他们,冷声道:“再上前来!”

    三人心中戚戚,却不敢不从,小心快步走了三步,明贤帝此时面容却是扭曲一变,直接手抓着杯碗,便向领头男子的头上扔去。

    “咚!”的一声闷声,那人轻哼了一声,身子摇晃却是不敢再有其它的反应,依旧垂着头,任由那杯掉落地上时发出清脆碰碎的声音,额头上的血红缓缓流下,一记已经把脑袋打开瓢。

    旁人见了更是心头发紧,似乎连呼吸都十分凝重,生怕引起明贤帝的注意,遭受池鱼之殃。

    “身为皇宫正副统领,你们就是这么保护的,朕这个皇上当的还真是失败,一个两个莫不是都等着看朕死呢,所以一个个都不尽心!”

    三个统领当即跪地,连连磕头请罪,明贤帝无情道:“来人,将这三个给朕压下去,听候发落。”

    而这三个统领,一正两副,其中一个副统领自然是有刚刚上任没多久的孙全,此时孙昭仪一听面色大变,不断扫看着明贤帝的神态,一直想找着机会求情,而另外一个面容较黑的副统领,此时眸中却是闪过丝冷意,突然抬头道:“回皇上,今日负责皇宫调配的人是孙副统领,属下是听说出事才急忙奔过来增缓的,属下冤枉啊。”

    那正统领此时捂着额头,额头上的血水不断流下,沾湿了眼前的视线,却是低沉道:“皇上,今日确实是孙副统领当职。”

    这人都不是铁打的,让人每天十二个时辰不停的当职不出三日再强的身子也都熬散了,皇宫正副统领平日里其实挺轻闲的,便是将手下带的人分了班制巡逻就行了,而这分配班制是三天一换,由正统领两个副统领分配,怕的就是只由一人,到时候暗中实行什么阴谋,而这巡逻虽没有正副统领什么事,他们却是三人将十二个时辰各分为四个时辰,轮番带人巡逻,而这三天的队伍分配正是孙全所做的,更加巧合的时,今日这左右四个时辰正是孙全带队的,现在出了事情,这些人能这么轻松混进皇宫必然是有奸细的,现在一看孙全不正是这个奸细的人选吗。

    明贤帝眯眼看着孙全,眸中闪烁,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孙全顿时吓的背后直冒冷汗,那孙昭仪一听也是心中一紧,这孙昭仪当初进宫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孙贵妃一死孙府的优势丧失了,不得不又从府中招来一个女儿前来固宠,那个时候孙昭仪借由孙贵妃以前的旧势力迅速上位,虽然位份比起当初的孙贵妃还差的远了,可是势力却没受到多大的影响,甚至在孙全拿下皇宫副统领之位时比起孙贵妃之前也不遑多让,可以说孙全也关系到孙昭仪在宫中的依靠,她不容有失。

    而这还仅仅只是其一个原因,现在孙全被暗指疏忽,甚至有可能就是宫中内奸,所以导致有刺客混进宫中意欲对明贤帝行刺,若是此事最后被扣在孙全的头上,那孙府也会迎来最大的动荡,孙全只是个皇宫副统领,可以说明贤帝在的时候他坐这个位置更加牢靠,孙昭仪此时还没有子嗣,这时候她得到明贤帝的宠爱,才会对她未来有些保障,她们并没有理由做出刺杀明贤帝的举动来,但这却不是绝对的。

    当初百里坚在世时在朝中有贤皇子之称,孙贵妃又是荣宠不断,手中势力可也不小,虽然他们现在都死了,可是他们若是掌握了大权,想要谋朝篡位,那么明贤帝一死正是个混乱中得以出头的好机会,到时候他们可以扶持其它的皇子王爷,也可以想办法自立为王,这些都是人想出来的,就算这事看起来不合乎堂理,但在这孙全明显疏忽又让人抓到把柄的时候,他们意图谋反的理由现在没有,之后也会被人捅出个百八十条的。

    若是认下了,那孙府只有倾灭,最后身死的下场。

    “皇上,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孙副统领啊,孙副统一直以来都对皇上忠心不二,先不说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就算是孙副统领有什么二心,也不会做出这等一出事便错漏百出的事啊,他岂会如此愚蠢,这件事必然是有人故意嫁祸的啊,若是真就这么无辜冤枉了孙副统领,只会让那幕后之人继续消遥法外,说不定将来还会导演另出一出戏,置皇上安危于不顾,皇上还请明查。”孙昭仪“噗通”一声跪在明贤帝面前,顿时急切的说道。

    那边上孙府一干众人也相继跪在地上连连喊冤,孙全跪在地上脑袋磕的“咚咚”直响,头壳磕的直流血也不在乎,叫着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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