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牧清刚起了个头,陆玉锵便忙说,“昨晚没事,想我才过来的吧?”
    “嗯!”牧清点头,“想你了。”
    小年轻就是如此肉麻,老姐姐向姚光是这么看着,就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恋爱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她啧啧叹道:“行行行,秀吧秀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陆玉锵懂向姚的意思,“之前跟你解释过了,不是那样子的。”
    话虽如此,但还是没有放开牧清,几日不见依旧是想念,约摸着是熟悉了之前他的亦步亦趋,乍一分开还真有些不习惯,陆玉锵是如此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只是忽然间想起当初在机场的分别吻,这建设就梗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霎是难受。
    “行吧,来都来了。”他喃喃自语,将牧清的脑袋从怀中捉出,好端端地看了一番,“没胖没瘦,黑眼圈有点重。”
    “一晚上没睡觉。”
    陆玉锵改搂他的肩,将他往自己身侧带:“那走吧,吃饭去,想吃什么自己点。”
    旁边还站着安晓连,希冀能从他那边分得一些好脸色,可陆玉锵带着那人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对他像是什么,像是捂着什么宝贝儿似的,何时见过他这幅模样,安晓连想出声喊住他,可想起昨晚那事又心中怯步,改同他助理使眼色。
    助理便小声喊:“陆哥。”
    陆玉锵嗯了一声,停下来挑眉:“有事?”
    见着了牧清心情好,昨天那种龌龊在他面前便已经不值得一提,甚至还能对着他的助理好言好语,安晓连鼓起勇气问:“他是谁,你为什么跟他搂着肩膀,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他。”
    陆玉锵凝着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心中一动,忽然想着,机会来了。
    安晓连一直都不肯放弃,甚至愈败愈勇,摆明了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他这种模样的,反而是最好摆脱。
    陆玉锵便跟他说:“是特意千里探班的男朋友。”
    “哎?”牧清抬头看他,“什么朋友。”
    安晓连指着陆玉锵,恨得跺脚咬牙:“他问你是什么朋友。”
    他算个老几,喋喋不休地恶心人,蛮横地强行将陆玉锵比做他的所有物,不允许他人触碰、窥视,牧清不是傻子,最初他被安晓连骂懵了,现在一看情况便完全明白回来,这不就是喜欢着他那干儿子,瞧他那副小小模样,一看就是妄图嫁进他们陆家。
    我是不会同意你们这门亲事的,牧清同任何一个家长一般,在心中这般想,随后他又对对方吼陆玉锵的行为表示不满,大声护回去:“是男朋友,你聋了吗!”
    你聋了吗这几字还真余音不绝,山中场地本就空旷无比,这叫绕梁三日不休,杀伤力可想而知,安晓连都被他吼懵了,牧清的武力值扑面而来,过了片刻他动动唇,组织语言本想反驳,却见勾肩搭背的两人带着一个高跟鞋向姚,已经走到了十来米开外。
    “他说什么朋友?”安晓连轻轻问助理,“是我听错了吧。”
    说话间他忽然就想哭:“那我喜欢他,有错吗,我觉得没有错啊,他喜欢男人,我也喜欢男人,我喜欢他。”
    “是没错,没错啊。”这人偶尔时候就跟小孩子似的,虽然平时性格蛮横无比,但助理还真受不得他这幅委屈样,忙安慰,“就算有男朋友了,以后也会分手的,是你的,总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咱们慢慢等。”
    说这话时助理总觉得自己的三观有些许不正,哪儿能是正的,正确做法应是早点解脱早点远离,及时止损才好些,但他看着安晓连这幅模样便觉说不出口,最后讪讪放弃,带着有些走不动路的他去吃饭。
    “去哪儿吃饭?”陆玉锵问向姚,“这边有吃饭的地方吗。”
    平时他们都在片场用速食饭盒解决,因为地方着实偏僻,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请人过来也浪费时间,陆玉锵是无所谓,可牧清这会儿来了,意义非同寻常,哪儿寻常了,你问他他说不出来,就是不舍得牧清受一丁点苦,得吃好喝好,也不能住那破屋子。
    向姚说:“那就往前走,走那边上去,有几家农舍,可以花钱请他们做饭吃,走个大半个小时,去吗?”
    第47章
    到达小农舍时不过早上十来点,农家的炊烟刚刚升,那么高的土烟囱堆在那边,冒着噗嗤嗤的黑烟,周围这才三三两两几户人家,人迹罕见,向姚这次没跟来,陆玉锵和牧清走到半途转弯处,就见前面出现两抹熟悉的人影,虽然隔得远,但也看得清楚,是那两人。
    安晓连经常出来吃小食,对这边道路熟悉,抄的小道,走得比他们还要快些,陆玉锵只觉得烦躁:“又见到了。”
    “没事没事放宽心,我们悄悄地走,快到了。”牧清安慰道,“一定不进同一家。”
    牧清这嘴就叫乌鸦嘴,进的还真是同一家,门口就撞上了,安晓连方才走着走着就落泪,哭了一路,脸上泪迹未干,一张脸蛋憋得通红,手还握成拳,见到陆玉锵时勉强笑了笑,之后再去怒视牧清,眼中忿忿且不满,像是就要随时冲上去和他干架。
    陆玉锵见不得牧清受欺负,后来拉他进了内间坐下,这农家也不算是饭馆,性质和农家乐类似,不过平时客人稀少,偶尔才来那么几人,装潢也不算正式,内间和外间只隔了一道帘,说什么做什么,皆无隐私可言,后来忍无可忍下才换了处地,庆幸安晓连这次没有追上来,落得个清闲。
    坐下后,陆玉锵便问他:“上次商场那件事怎么样了?”
    “昨天晚上刚解决。”昨晚上就着吻痕的事情粗粗解释了一通,但也没当面叙述讲得明白,牧清宛若一个说书人,讲到那王旗床上还赤,身,裸,体一人时,忿忿一拍桌,显然是替夏俊华不平,“他们说这叫什么,这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脸没皮,而且刘玄通他们收拾的时候,说那人身上都是鞭痕,东红一块西红一块,有sm倾向。”
    彼时正在喝水润嗓的陆玉锵嘴角一抽,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就喷了,放下后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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