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抱着枕头被拖到床尾,叫了一半捂着脸憋回声音。

    不等她继续胡闹,时御将她按在床上一下一下亲着她的脸颊,两个人顿时闹成了一团,直到沈雾被欺负乖,他这才撑着胳膊笑着看她。

    沈雾其实笑到嗓子都有些哑,但她还是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时御的脸颊,让他扭到一边:“大白天外面还录着那,出去。”

    时御顺势吻了吻她指尖,“嗯,白天他们才不会乱想。”

    “就你理由多。”沈雾撇了撇嘴,想转到一边,被他扶住耳后亲个不停。

    闹了这么一会,沈雾随手扎在耳后的长发微乱,时御抱住她翻了个身,长指散了她的发,零零碎碎抚过两个人脖颈:“嗯?怎么还要在上面?”

    “你,你……”沈雾快要被他气死了,作势拿枕头捂着他的嘴。

    时御吻了吻她唇角,让她趴地舒服些:“宝贝,到底想起来多少了?”

    砰砰砰地……

    沈雾趴在他的胸口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其实陆陆续续想起来了很多……但她就是不告诉他。

    狗男人,之前太单纯,被骗得要死。

    没等她想个由头,他的手就不安分了起来。

    “你有没有发现……”时御咬着她的耳垂,说话都含糊不清,带着哑然:“我们亲一次,你就能想起来更多?”

    诽谤,绝对诽谤。

    沈雾躲闪着,想开口澄清,声音却支离破碎,断断续续,说不出几个字就被他亲一口。

    时御故意的。

    他向来喜欢这样欺负她,看她被自己气得跳脚,又被自己堵着说不出话。

    他挑着她的下巴尖亲着她锁骨,手也不老实,抓住机会还要调戏她:“到底想起多少了?”

    沈雾想伸手捂住他的嘴,却被他扣住手腕没两下就被扭成一条鱼只能微张着嘴服软:“别,别闹了,想起来了,想起来好多了。”

    “是吗?”

    “这里那?”男人恶劣地压着她手顶了下,他喘着气问她:“这里也想起来了吗?”

    沈雾下意识都想从床上翻下去,时御察觉到她的动作,长腿一弯,膝盖贴了她一下。

    她整个人便软了下来。

    沈雾揪住他的衣角,眼尾潮红:“你怎么这么会?”

    “嗯?”时御心思压根不在这,只想溺死在温柔乡里。

    过了半响,他露出笑意:“学的。”

    沈雾被亲的迷迷糊糊,手被他压着,脑袋都是混沌的,早不记得自己刚才问什么,只能依照本能睁眼看他。

    满眼的懵懂茫然,看着就很好欺负。

    时御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生理性的泪水,替她回忆:“不记得了,你还嫌弃我的床硬。”

    ……

    浴室模糊传来几声“马上。”

    “就一会。”

    “你乖,别乱动。”

    还有女孩子被骗惨的唔咽声。

    过了好一会,浴室的门被打开,氤氲的水汽飘飘而出,男人光着脚抱着怀里被浴巾裹着的人一步步踩着地板走出来。

    他不过刚刚把人放在床上,沈雾便随便掀开一个被角钻了进去,声音含糊不清:“出去,时御。”

    全名都叫上了,被逗坏了。

    腿疼,他刚才用了力,按着她腿,不让她动。

    时御占了便宜,很好说话。他拍了拍又裹起来的一团,又给她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嘱咐到:“水喝掉。”

    沈雾才不理他,等他出去了以后示威一般发了条短信给他。

    【狗男人,嚣张。】

    对方回的很快【我进去给你道歉?】

    走廊里还真应声响起了脚步声,沈雾一口气喝完一杯水,磨了磨牙,手指噼里啪啦敲了几行字过去。

    这次过了好一会,他才回短信【不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

    沈雾斩钉截铁回了个【嗯。】

    就是故意气他的。

    她这简短的一个字发过去,男人没了动静,沈雾等了一会,把手机扔掉,打算重新化个妆。

    狗男人,看见她满眼的水光,出去还不知道要把她按在哪个角落逗。

    沈雾拿出化妆包的遮瑕,指尖顿了下,随即紧紧握住。

    狗男人刚才又胡说。

    他休息室的床和家里一样的配置,她绝对没有说过床,,硬什么的话。

    去他办公室强迫他涂遮瑕的时候,沈雾被把他拿枕头垫在腰下折腾成那样,她都没说过。

    沈雾揉了揉脸颊,但这之后那?

    她去郊区的原因,撞车的原因,沈雾一点都想不起来。

    越想要想清楚,头越疼。

    嗡嗡的。

    她知道,她一定忘记了最重要的事。

    -

    沈雾下楼的时候,崽子气呼呼推开门进来,从容铮手里抢过水,咕噜咕噜全喝下去了,喘着气腰都直不起来,好委屈地给沈雾告状:“姐,时哥……他,他”

    沈雾给崽崽顺了顺气,崽子更炸毛了:“时哥他让我……绕着沙滩跑了三圈。”

    沈昀嗷呜嗷呜像个小狗一样黏在沈雾身边,还要假意擦眼泪:“姐,你要给我做主。”

    沈雾不动声色甩开他的狗爪子:“男孩子家家,做什么主。”

    开玩笑,我能欺负得了他。

    你姐姐我能活着下床都不错了。

    崽崽气得嗷呜嗷呜的,把直播记录给她看,死缠烂打让她去找时御:“沈雾,我跑得腿都快断了,你就说你今天给不给你崽崽做主了。”

    沈雾也气了,不是亲的,再不济也做了二十几年姐弟了,干嘛把对方送上不归路。

    她扒拉开沈昀的爪子,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你刚才挑拨离间别以为我不知道,活该,我不去。”

    沈昀尽得沈雾真传,一听这话,当即坐在地上,要看就要撒泼打滚。

    吵得要死,沈雾嫌他烦,一把把容铮拉过来,送到沈昀的魔爪之下。嘴里敷衍着:“好了,好了,时御那?我去给你算账好了吧。”

    容铮抬手挡住要看就要把鼻涕眼泪一把全蹭在自己身上的沈昀,指了个方向:“泳池,打电话。”

    沈雾应了声,转身就换了个方向。

    就没真打算去。

    沈昀不依不饶,扯着容铮说得好大声:“你看,我就知道她不想去。”

    “我就知道她不疼我了,时哥果然把这玩意惯成个祖宗了。”

    沈雾:“……”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换了个方向。

    她过去的时候,时御电话还没有挂断。

    他神色有些严肃,沈雾当即就忘了沈昀那回事。

    “知道了。晚间我会回去一趟。”

    剧组很有眼色,在时御接打电话办公的时候,都会自觉关了机器退出去,沈雾也没矫情,就站在一边等他打完了电话。

    “你要回去一趟吗?”

    “嗯,三叔醒了。”时御没什么表情,指尖碰了碰她额边的发。“自己待在这里可以吗?”

    沈雾点了点头,随即很快摇头,告诉他:“不行。”

    时御挑眉。

    沈雾不太清楚,但她知道和她撞车的时御的三叔。

    一开始都告诉她是意外,后来沈雾想起得多了,察觉到不对,也知道没人会告诉她真相,便没有再过问。

    但现在,她想问一问。

    她没有直接挑明:“时御,有些事情我没有记忆,你知道为什么对不对。”

    沈雾不是在问他,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沈雾笃定,时御猜到了她失忆的理由。

    男人不说话,低头扯了衬衫一粒扣子,无声表达烦躁。

    泳池的水澄清,泛着水光,波光粼粼。

    沈雾很固执:“拍摄就要结束了,你不是让我想起来吗?”

    “时御,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主动告诉我,我就全想起来。”

    时御动了动唇,沉默着看她,眼底有沉寂的东西无声翻滚。

    不知怎么,沈雾眼尾有些潮湿,她知道她忘记了最重要的环节,她把他扔下一个人承受了很多东西。

    可她就是想不起来。

    说了不过两句话,沈雾眼泪便下来了,她矫情地想着,真是被老男人宠坏了。

    到底忘记了什么啊,时御怎么这么坏,就是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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