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替她对你说谢谢吧!”派普的声音在诊室门口响起。话音未落,他已经奔到了奥利维亚身边。

    “约亨!”奥利维亚行动不便,她伸手环住了派普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前,半是委屈半是娇嗔地唤着他的名字。

    “丽薇…别害怕,我在这儿。”派普轻拍着妻子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她。今天柏林遭到轰炸的时候,派普不顾自己的安危跑出了办公室,第一时间驱车赶回家,想确定奥利维亚是否安全。结果家中空无一人,他登时感到了天旋地转。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袭遍全身。他如闪电般冲出家门,在柏林的各个街道寻找妻子的身影,却一无所获。不过随着寻找的进行,他的心略微踏实了一些。因为他发现英军的此次轰炸并没有带来太严重的后果,街上的人大多只是受了轻伤,极少有受伤严重的。照此推断,奥利维亚应该也不会出大事。虽然这样想,但他仍然放心不下。他先后去了双方的父母家,老人们均安然无恙,但奥利维亚依然不见踪影。万般无奈之下,派普决定先回家看看,如果奥利维亚还没有回来,他再继续寻找。凑巧的是,他刚进家门,汉斯菲利普的电话就打来了。派普一听说奥利维亚受了伤,马上飞奔到了医院。

    “你哪里受伤了?”派普搂着奥利维亚,仔细地打量着她全身上下。

    “只是扭伤了脚。没有别的事情。”奥利维亚抬起头,搀着派普的胳膊说道。

    “从现在开始到开学,你哪儿都不许去了!”派普心中的石头落地,他故意虎着脸,宣布对奥利维亚禁足的决定。

    奥利维亚用哀怨的眼光看向派普,派普完全不为所动。在他心里,奥利维亚的人身安全此刻是头等大事。

    汉斯·菲利普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是个瞎子,可以不用看到眼前夫妻团聚的一幕。他的心被嫉妒和痛楚煎熬着,他恨不得自己马上立刻消失。

    “约亨。”奥利维亚摇了摇派普的手臂,微笑着说,“汉斯·菲利普先生在马克思—恩格斯广场碰到了我,他救了我。还把我送到医院。你看,他为了救我,自己都受伤了……我们要好好谢谢他。”

    派普神情复杂地看了汉斯菲利普一眼。潜意识里,他对这个肖想他妻子的男人怀有敌意。他今天又做了自己没能及时做到的事,这让派普心里既由衷地感激他,又有些不是滋味。刚才汉斯·菲利普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这臭小子明目张胆地引诱自己的妻子,简直岂有此理。幸好奥利维亚不吃他这套。他的存在,令派普如鲠在喉,浑身不自在。派普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还是伸出了手。

    “汉斯·菲利普先生,我十分地感谢您。您今天救了我的妻子,我欠您一个人情。将来若您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尽全力帮忙。”

    我的要求就是你把奥利维亚让给我……当然,这句话汉斯·菲利普只能在心里说说。

    “派普先生,您不必这么客气。奥利维亚……也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做了一个朋友应该做的。”汉斯·菲利普干巴巴地说道。他和派普握了握手。

    谁和你是朋友,你离她越远越好……这句话,派普也是在心里说的。

    奥利维亚看着两人,感觉说不出的怪异。她认为马上离开医院是最正确的选择。

    “约亨,我们回家吧。”

    “好。”派普一边说着一边抱起了奥利维亚。

    “等等。”奥利维亚拍了拍派普的肩膀,她转过头看向汉斯·菲利普。

    “你什么时候回前线?”

    “明天一早。”

    “请你,保重自己。”

    “一定。”

    派普想了想,也对汉斯·菲利普说道:“战局不稳,此次战役的成败全靠你们了。为了德意志!”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变得无比坚毅。

    “为了德意志!”汉斯·菲利普同样迅速变回了坚强果敢的帝国军人。

    奥利维亚眉头紧锁,咬紧了下唇。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派普的眼睛,他在心中叹了口气。

    派普提议要送汉斯·菲利普一程,但他拒绝了。他一刻也不想再看到奥利维亚和派普在一起的情景。汉斯菲利普在医院门口目送着派普驱车远去,奥利维亚向他招手示意。

    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心爱的姑娘了。汉斯·菲利普想道。明天,他要重新奔赴严酷惨烈的空中战场。在他昨天离开加莱的时候,联队已经有29位飞行员阵亡。这个数字也许到今天又增加了。3中队在战役开始时有12位飞行员,现在只剩下了4位。他们都是怀有一腔热血的年轻人,为了祖国,为了理想而殒身不恤。汉斯·菲利普从未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就像他从未后悔过在那个夜晚认识了奥利维亚。

    之后的两次轰炸,奥利维亚都是在家中的地下室经历的。听着外面凄厉的防空警报划破天际,奥利维亚忍不住恐慌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挂念起战场上的施瑙弗,汉斯·菲利普,以及成百上千离家去国的军人们。她还挂念着跟随联队一同战斗的埃莉诺,她衷心地祈祷着他们都能够平安归来。

    chapter 68  心之动摇

    进入到10月份,德国空军对英国的空袭次数和规模大大减少。偶尔只在晚间进行对工业城市的偷袭。各联队陆续回撤并安排休假,不少军人回到了家乡,和家人团聚。家人在迎接他们的时候无一不喜极而泣。在战时,还有什么比出征在外的亲人平安归来更令人激动的事情呢?

    海因里希和维森菲尔德也回到了各自家中,不过他俩的情况却有所不同。自从普鲁士皇储的长子威廉在西线战场上受了致命重伤之后,希特勒担心王室成员的战死使民众转而支持王室,而导致王室复辟,下令曾统治过德意志王朝的所有王族撤离前线,接着撤除军职。作为曾在德意志建立过几代王朝的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一员,海因里希是头一批就要被撤除职务的。他在离开前线的同时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对此感到极为愤怒和不解,几次想要找到军队高层理论,却被玛利亚女公爵拦了下来。劝说了他很久才令他勉强接受这个现实。鲁普雷希特公爵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海因里希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若在战场上遭遇不测,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这一支就要绝嗣了。与海因里希不同的是,维森菲尔德虽然也是王族,但一方面他属于奥地利王室,另一方面他的姓氏并没有维特尔斯巴赫那般显赫,所以未来一段时间内他不会被要求离开军队,还要继续他的空军生涯。

    在休假期间,维森菲尔德几次造访了维特尔斯巴赫庄园。每次的理由都是“探望老朋友”,他总说因为担心海因里希心情不好,所以要多和他沟通交流。有时候他们会相约去打猎,有时候会去萨尔茨堡附近登山,他们还趁天气不太冷的时候去汉堡港划了一次帆船。当然,每次同行的成员都少不了蒂洛,因为维森菲尔德总是会盛情地邀请她,而海因里希也特别乐意带着妹妹一同出行。

    维森菲尔德遵守了对蒂洛的承诺,找到了一只兔子小姐和兔子先生做伴。蒂洛自是喜不自胜,每天都会专门抽出时间来照顾兔子一家。某天晚餐的时候,平日用餐时并不多话的玛利亚女公爵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最近艾格蒙特那孩子来得挺勤的。”

    海因里希别有深意地瞟了蒂洛一眼,一边切牛排一边偷笑。

    “确实来的挺勤的。”鲁普雷希特公爵像是下结论一般,又把妻子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海因里希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蒂洛却像没事儿人一般,面无表情吃着自己盘子里的东西。

    “海因里希,你笑什么?”玛利亚女公爵明知故问。

    “艾格蒙特为什么常来咱们家,这得问蒂洛。”海因里希用餐巾擦了擦嘴,再次看向了蒂洛。

    “问我做什么?他还不是怕你刚离开军队,心情不好,特地帮你舒缓情绪的。”蒂洛认真地说。

    “说实话。”海因里希又坏笑了起来,“他这个理由,啧啧,不怎么高明。”

    “你们不是好朋友,他关心你有什么问题?”蒂洛瞪了海因里希一眼。

    “我们当然是好朋友。不过,相对于我来说,他应该更乐意看见你。”海因里希终于把话挑明了。

    “你的话完全没有根据。”蒂洛仍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但心里早已泛起了波澜。维森菲尔德表现得如此明显,她怎会看不出他对她有好感?但感情刚刚严重受挫伤的蒂洛,此时并没有做好准备接受另一份感情。再加上直到现在,每天出现在门口的鲜花,每日准时寄来的信,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盘旋在庄园上空的飞机,甚至是在慕尼黑街头默默跟着她的却从未靠近的身影,让她的此前曾下定的决心又有些犹豫,她已经开始心软了。在她的印象里,温舍永远是一副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他骨子里的高傲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低姿态的去求过什么。而现在,他抛开了前半生积攒的所有尊严,只为了挽回她的心。蒂洛痛恨自己的没出息,他曾把她的真心弃若敝履,他曾经将她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而他现在只是比平时更加用心地求得她的原谅,她居然就心软了。

    “艾格蒙特是个好孩子。”玛利亚女公爵说道。鲁普雷希特公爵在一旁点了点头。

    “艾格蒙特是个好兄弟。”海因里希添油加醋。

    “艾格蒙特还是个好朋友。”蒂洛加重语气强调说。

    “有些东西,该扔掉就要毫不留情。”鲁普雷希特公爵边说边往空盘子里扔了一块牛骨。

    “有些不值得留恋的过往,就应该舍弃。”玛利亚女公爵接着说道。

    “有些讨厌的人,应该干脆利落地和他永别。”海因里希发出第三波语言攻势。

    “有些事情,不论它是否美好,但它真实存在过。它令人痛过、笑过,令人奋不顾身地追求过,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蒂洛的眼圈红了,她默默地放下了餐具,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我们也许太心急了。”玛利亚女公爵心疼地望着女儿离开的方向说道。

    “我认为应该快刀斩乱麻。你看那小子天天给蒂洛来这一套,蒂洛早晚抵挡不住,说不定哪天又跟着他跑了。”海因里希愤愤不平地说道,“上次真应该下手再重一点,让他以后永远不敢再出现在慕尼黑。”

    “海因里希,我还没有教训你。你怎么能随便动粗?太没有教养了!”玛利亚女公爵忍不住斥责了自己的儿子。

    “那小子欠揍。”海因里希完全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你还说!”玛利亚女公爵皱起了眉,“维特尔斯巴赫家的人就不能是个暴力分子。”

    海因里希不愿忤逆母亲,不再争辩什么,并低头表示认错。鲁普雷希特公爵沉思了一阵,说了一句令母子二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马克思温舍倒也是个有出息的。这种出身,混到这一步也不容易。”

    海因里希和母亲对视一眼,同时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关于维森菲尔德的话题暂告一段落,但玛利亚女公爵还是非常担心蒂洛。当年蒂洛执意要和温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极力反对的。但与鲁普雷希特公爵不同的是,她并不是因为温舍的出身,而是因为她一眼就认定温舍不是一个值得女人托付的良人。事实证明,她的判断完全正确。如今,蒂洛虽然已经和温舍分手,但玛利亚女公爵非常清楚,蒂洛并没有完全对温舍忘情。温舍一系列挽回蒂洛的手段她一一看在眼里,这些手段用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会令她们招架不住。蒂洛其实已经心软了,只不过之前伤得太深,所以还在犹豫。如果在这样下去,就像海因里希说的,蒂洛早晚会回到他身边。玛利亚女公爵不希望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所以她决定及时地敲打蒂洛,并特意在她面前强调维森菲尔德。在玛利亚女公爵看来,维森菲尔德无疑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夫婿人选。他对蒂洛有好感,婚后也一定会对全心全意对待蒂洛。

    蒂洛怎能不明白家人的想法,但她现在根本放不下温舍。回到房间后,她趴在床上低声哭了起来。温舍,你爱的不是米莎么?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你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何苦还来缠着我?温舍,你认定我一定会回心转意是不是?我偏不要原谅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蒂洛伤心地哭着,哭累了,渐渐睡了过去。

    此时,离庄园外不到五百米的地方,一个穿着军装的金发男人独自默默地踯躅。明天他必须要回柏林了,意大利公主不日即将来访,他需要履行一个副官的职责,提前安排好一切事宜。7月底从法国战场回来后,温舍继续着希特勒的副官生涯。他在法国的表现获得了希特勒的极大赞扬。当他有了时间,便经常来慕尼黑,试图挽回蒂洛的心。但这一次蒂洛似乎已经铁了心不再原谅他。时间拖得越久,温舍心中的缺口便越明显。当他回到他们曾一起生活过的房间时,他总是下意识寻找蒂洛的身影;当他躺在他们曾一同入眠的大床上,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抚摸躺在身边的人,却一次次沮丧地意识到,身边只有一片冰冷的床铺。没有蒂洛的生活是那样的不舒服,家里是那样的清冷,饭菜是那样的难以下咽,连屋内的摆设都看起来如此不和谐。当温舍真正意识到,他是真的不能失去蒂洛的时候,蒂洛却不再回头了。

    chapter 69  人红是非多

    最近汉斯施特雷洛遇到了一件烦心事。令他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他的女朋友,埃莉诺·舍恩曼小姐生他的气,不理他了。

    事情还要从10月底说起。

    10月底,不列颠战役进入尾声。jg51和jg54由于损失惨重,奉命撤回后方进行冬季休整与重组,联队的小伙子们也有了休假的机会。戈培尔决定利用这个机会,从飞行联队中挑选几个帅气的小伙儿,拍一支歌颂空军战士的宣传片给民众洗脑,并夸张地宣扬第三帝国在不列颠战役中取得的成果,继续制造德军战无不胜的假象。为此,戈培尔亲自到飞行联队挑选中意的飞行员,施特雷洛有幸列入其中。

    当施特雷洛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梁紫苏的时候,梁紫苏显得十分兴奋,她拉着施特雷洛絮絮叨叨了一堆自己在现代知晓的拍摄技巧,还大谈特谈了一番演员的自我修养。让施特雷洛越听越摸不着头脑。其实他的任务就是在镜头前摆几个姿势,露几个笑脸就够了。最初的兴奋过去,梁紫苏总觉得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又想不清楚。

    宣传片很快拍好了,梁紫苏有幸第一批小范围观赏了成片,她头一次发现施特雷洛这个呆瓜在镜头前也算有模有样,颇有些明星风范。她对自己挑选男朋友的眼光表示满意。之后的几天,梁紫苏对施特雷洛异常温柔,施特雷洛沉醉于她难得的温柔,不禁有些飘飘然。然而事实证明,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久以后,施特雷洛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宣传片对民众公开放映之后,如戈培尔意料之内的成功,德国民众对空军战士的景仰和赞美之情空前高涨,他们坚定的相信,有这样一群空中英豪存在,英伦三岛早晚有一天会是第三帝国的囊中之物。除此之外,宣传片中出现的几位年轻小伙子也成为了不少姑娘的梦中情人。施特雷洛开始收到姑娘们的情书了。他一时间不能接受这种铺天盖地的求爱攻势,看了最初几封情书之后,他只要看到信封上写着姑娘的名字就匆忙把信收起来,生怕被梁紫苏看到。不过,凭着21世纪杰出女青年的超凡嗅觉,情书还是被梁紫苏发现了。

    这天,梁紫苏正在施特雷洛家美滋滋地吃着施特雷洛太太特地为她烤的饼干。她现在是施特雷洛家的常客,施特雷洛夫妇早就把她视作了儿媳的不二人选,只等两个人订婚和结婚。梁紫苏抱着盘子串到了施特雷洛的房间,突然发现他床边的储物箱里塞着一些东西,把箱子撑得的鼓鼓囊囊。她好奇地蹲下来看了一眼,发现了露在箱子外面的半个信封,邮戳显示这封信是最近才寄出的,而信封上的署名是一个女子的名字。梁紫苏八卦的小触角刚刚伸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施特雷洛紧张地声音。

    “埃拉,你在看什么?”

    “有个姑娘给你写信啊?该不会是情书吧?”梁紫苏本来是想调侃一下施特雷洛的,却看到对面的施特雷洛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没,没有的事儿。”此时施特雷洛的表情充分诠释着一句中国的古老谚语——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吗?让我看看。”梁紫苏越想越不对劲,她把盘子放在一边,抽出了那封露在外面的信。结果由于用力过猛,箱子盖被她掀了开来,从里面掉出了更多的信。

    “埃拉,你听我说,这不是……我没有……”施特雷洛又开始语无伦次了。他想拿走那些信,却被梁紫苏抢先一步抓在了手里。一封一封地看着。

    “爱丽丝、欧拉、莉亚、苏珊娜……都是姑娘啊……”梁紫苏辨认着信封上的字迹,表情越来越不爽。

    “我都没有看过…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寄到家里来的。我都不知道她们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儿……”施特雷洛看着梁紫苏的脸色,愈发焦急了起来。

    梁紫苏翻了翻信,像是确认般地说:“还真是都没拆开过。要不要我帮你拆开看看啊?”

    施特雷洛急得快要跳起来了,在英国上空他都没这么着急过。

    “埃拉,没这个必要,真的!”

    “不就是情书嘛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那么紧张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我看你还是趁早坦白吧不然后果你比我更清楚……”

    施特雷洛咽了口口水,迟疑地说:“埃拉,你肺活量还是那么大……”

    梁紫苏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嗔怪地瞪了一眼施特雷洛,施特雷洛也笑了,他深深地注视着梁紫苏,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当初相遇时的情景。

    “傻样儿,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怪你。”梁紫苏轻轻推了一下施特雷洛,半是撒娇半是好笑地说。

    “我怕你多想……”

    “你放心,我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自信地。”梁紫苏信心满满地说道。

    “你不生气就好。”施特雷洛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你为什么不把它们丢掉,而是要藏起来呢?”梁紫苏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人家辛辛苦苦写的,就这么扔了不太好吧……”施特雷洛一头撞进了圈套。

    梁紫苏冷哼了一声,虽然不爽,但还是决定不去计较这个呆瓜的行为。

    晚上,施特雷洛把梁紫苏送到她家附近的时候,碰到了两位打扮入时的姑娘。她们中的一位金发姑娘看了施特雷洛几眼之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拉着另外一个褐发姑娘蹭到了施特雷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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