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见我态度严肃,也不敢怠慢,召见了判官去为我着手办理,在地府的孤魂野鬼比那水里游的鱼还多,想找几个会打架的还是比较容易的。

    坐在书房与他聊天,这次进监狱完全是我自找的,是我太过于相信猪大肠给的身份了,结果证件不见了,专线连线的手机也不见了,导致阴差阳错的错好事变坏事,又一步步的到了今天这一步。再者,打伤了狱警小舅子也算是一个起因。

    刚到潍坊还卜卦了一卦,怎么好好的大吉大利,成了刑祸缠身?

    秦广王听了我的抱怨,安慰我道:“弟弟,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所有经历的事情,皆有因果循环。放心去做,只要你来找我,能帮的我肯定帮,你就放心吧。”

    叹了口气,或许真的是命吧。

    聊起了冯一水,他说那个冒充道士的人,因为杀业太重,早就被鬼差带去受刑,依照律例,先剥皮,再用铁钩勾住双腿,悬挂在铁树上,树下烧好油锅,一次次的重复油炸,等到受刑期满,还需要忍受其他轮回之苦。

    没过了多久,判官给我领来了一个青年汉子,他不同于其他游魂野鬼那样干瘦,整个人五短的身材,生的浓眉大眼,国字脸,双目似虎炯炯有神。

    青年对我见礼。我说:“你可懂武艺?”

    “回大人,小人名叫牛根儿,以前曾是武师,但是因为练过杀人的技法,所以被老百姓给活活批斗死,死的时候早没娶过媳妇。”他叹了口气。

    听到他的简单介绍我是深感同情,因为他是一个年代的牺牲品,要知道当初破四旧的时候,不仅仅是打了牛鬼蛇神,包括任何修习过武术的人,同样也被扣上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这个四旧的大帽子。

    不信的,各位可以问问家里老人,老百姓那时候都疯了,武师被扣上帽子以后也是游街吊打,而且那个年代老百姓手里有枪,你功夫再好,好的过子弹么?只要师父一反抗,立刻造反派的帽子就给扣上,红小兵们一枪打死都白打。

    也导致了中国武术间断了整整十年,又赶上了国家经济危机,老百姓饭都吃不上,哪还有力气练武?久而久之,真正武术失传了,留下的仅有一些花架子的武术套路。否则,你认为国外那些发达国家的老外缺心眼么,会一门心思的想要来中国学习功夫。

    我对牛根儿说:“你随我回阳间,保安全,为我提供方便,他日我出狱以后,定会给你立下阴堂,受凡人香火,从此摆脱游魂野鬼的身份。”

    牛根儿跪地拜谢,事不宜迟,万一狱卒进了车间麻烦就大了,急忙对秦广王告辞,带着牛根儿回阳,路上把事情跟他交代了一遍,事情也很简单,就是附在青年的身上,但不要入体,那工头被我写下了引鬼符,阳火被削弱,足以让阴魂缠身。

    而且,有了牛根儿在,其他的游魂野鬼进不了身,必要时,牛根儿还可以在我需要的时候,控制工头替我行方便。

    等我睁开眼,昏暗的车间依旧进行着工作,对牛根儿比划了一下,他化作白光附着到了引鬼符。很快,工头睁开了眼,被牛根儿控制的时候,我俩聊了很多,包括如何替我在下次劳动的时候把游方这个老头也给带着。

    一整天,我什么也没做,这在劳改犯眼里很正常,没办法,谁让我认识工头呢。

    但是,常树林和张东出了点状况,因为二人的魂魄被五鬼勾走了,而且缝帐篷的时候需要用得上铁锥勾线,把手指头划破了,二人也毫无反应。

    而我则在地上画了五鬼符,请五鬼降临,以我大阴司的身份写下了一个‘杀’,当把纸点燃后,五只身材矮小的小鬼扑向了二人,就见常树林和张东的身体明显一愣,紧接着他们俩起身去了厕所。

    后来,收工的时候也没看到他们俩,直到狱警去厕所找,在独立的厕间内发现二人互相用铁锥子捅了对方数百下,因为这件事儿,监狱重视起了囚犯心里发展,还把禁令已久篮球活动提出了项目,又批准囚犯可以拥有更多的时间去看书,每周新增了心里辅导课。

    连续杀了三人,心里上也没有任何负罪感,我觉得自己做的对,是他们先仗着人多对我欺辱,就算没有我,这些人也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孽事。

    回到了监狱以后的第三天,我终于被提审了。

    来见我的警察说,色魔道士的事情被一个叫李木子的女孩儿澄清了,所以我已经没罪了。

    我欣喜的问:“那是不是我可以出去了?”

    警察摇摇头:“王俊脑震荡回家不久后病变,现在成了植物人,那边的家属已经起诉你了。”

    直接傻了眼,原本我是打算进监狱,没成想这回真是实打实的摊上事儿了。继续问:“上次我和你说过,我是国家安全局的。”

    “我们已经查过了,咱们国家并没这个部门,至于你的档案我调不出来,但上级领导怀疑你以前参过军,身份资料也已经全部上报,估计用不了多久会有人下来调查。”警察起了身,临别时他严肃的说:“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但伤了人就是伤了人,还是需要承担民事赔偿以及刑事责任。”

    等警察走后,我埋怨自己做事的冲动,长期游走深山,再加上特勤处的保护,很多时候令我忽略了做事情的过程,这次的自食其果对我的触动很大。

    一晃,在监狱里已经呆了一个月了,在吴建业、常树林、张东死后,我们监室一直也没加新人。有次放风,我让牛根儿帮我搞到了一个咸菜坛子,于是画了到符咒贴上王文革的生辰八字再用石头压,又以笤帚的编织了一个小人,把坛子里灌满土,再将小人丢进去,封好了以后让牛根儿替我放置在下水道里。

    不出三天,王文革经常性的尿床、拉裤子,整个人也是浑浑噩噩的像是丢了魂,有次去天台打扫卫生,他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指着前面喊‘有神仙有神仙’,整个人头朝下的跳了下去。

    我站楼下放风,眼看看着他的脑袋摔个粉碎,血腥的场景令监狱里的凶徒们不由得的呕吐起来。很快,狱警过来组织纪律,把我们都遣回了监室。

    等我刚进了门,突然马喜在我身后掐住了我的喉咙,他声音阴狠的问:“之前我们就知道你懂算卦,还有你知道我们的生辰八字,我虽然没见过懂邪法的人,可以前也听过这种传闻,他们几个人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我笑了:“开什么玩笑,胖子是自杀,常树林和张东俩人是闹了矛盾,今天王文革又是跳楼死的,关我什么事儿?”

    “你,你是魔鬼!我要杀了你!”对方用磨尖的牙刷顶着我的喉咙,他喘着粗气,‘砰砰砰’的心跳声一阵阵的传入我的耳朵。

    我说:“你现在很害怕。”

    “笑话,老子杀过人,被判的无期,有什么怕的。”他狡辩道。

    马喜很敏锐感觉大家死因的不对劲,这些人天天一起接触,彼此了解彼此的秉性,依照马喜的话,他打死都不会相信吴建业会自杀。

    他的声音、心跳已经出卖了他的情绪,我知道他很害怕,心底升起了一丝丝报复的快感,都说环境能改变一个人,我现在我是真的有点相信了。诱导她说:“你想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马喜炸了毛,愤怒道:“果然是你做的,我要你的命!”

    一对一,我没有丝毫的畏惧,当即我用手掌挡住了牙刷,鲜血流出的一刹那,我用手肘击打他的胸口,马喜整个人撞在铁门上,紧接着,我冲过去,对着他的‘神聪’穴砸了下去。

    ‘噗’的一声,好似一个西瓜被敲裂了一样。马喜在一瞬间流下了口水,眼神呆滞,身体也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软的蹲在地上。而我则大声的冲着监室外面喊:“快来人啊,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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