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却对王子腾的话丝毫没有反应,他还是一步步地前进,微微勾了勾嘴角:“你是怎么认为,她是我的亲生女儿的。”
    “你胡说,凤丫头是不敢红杏出墙的。”
    “我可没说她不是贾琏和王熙凤的亲生女儿,我只说,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你,”王子腾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贾琏,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贾琏,那个小子哪有你的本事,没错,没错,你就是个孤魂野鬼,你一个孤魂野鬼,也敢处处和我作对。”随着他的激动情绪,他的手死死地掐着小丫头的脖子,小丫头的脸都开始慢慢涨的青紫。
    贾琏看着小丫头的脸色,再看看已经激动到不能自已的王子腾,继续开口:“所以说,既然不是我的孩子,王子腾,你拿着她威胁我,有用吗?”
    王子腾一愣,从刚刚得知了贾琏不是贾琏这个惊天秘密中回过神来,他看着贾琏还在慢慢向自己走来的步伐,再看看手里已经被自己掐的满脸青紫的小丫头,一时间恐惧占据了他的内心:“我不管,我不管,只要你敢过来,我就立马杀了这个小丫头。”
    话音刚落,张馥毓由于剧烈的疼痛而慢慢醒了过来,她虽然对现在的情况不明白,但是,那想要掐死自己的手,还是让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来历,她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师爹,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贾琏看着张馥毓醒了,淡淡地张嘴:“毓儿,闭眼。”然后,他整个人身形一晃。
    张馥毓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微冷的怀抱,终于安下心来:“师爹。”
    贾琏用手遮住小丫头的眼睛:“毓儿,别看,师爹带你回家。”
    “好。”
    贾琏收起剑,慢慢地向来时的路走去。
    路上,王子腾的尸体慢慢地倒了下来,那个尸体上,没有头。
    平头百姓诛杀朝廷命官,就算这个百姓曾经大败车食国高手为朝廷立下功劳,就算这个百姓在太子南下视察期间一路保护太子安全,数次救太子于危难之中,那也不能表示,这个百姓有权利,去杀害一个朝廷大员。
    “简直是混账,混账,”乾元帝司徒澜一把把奏折摔在了地上:“谁给的他胆子,他贾琏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杀了朕的朝廷命官,他这是想谋反不成。”
    五皇子司徒焄瞟了一旁站着的太子司徒煦一眼,上前一步:“父皇,贾琏这般目无法纪、目无皇亲,实属十恶不赦,儿臣觉得,应该让其伏法认错,判其斩立决。”
    司徒澜眉毛挑了一些,看向站着的司徒煦:“太子,你怎么说?”
    司徒煦上前一步,恭敬地醒了一礼:“儿臣无异议,一切单凭父皇做主。”
    第34章
    司徒澜愣了一下,他是没想到司徒煦会在这么回答,毕竟司徒煦和贾琏的关系他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准确点说,两个人,是朋友,是那种可以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的朋友。
    朋友?司徒澜心里耻笑一生,皇家中人,何来朋友之说。
    这不是,就算是贾琏帮司徒煦戒了毒,在他南下的时候一路护他周全,这时候还不是把贾琏推了出去。
    这么一想,司徒澜反而不想现在就置贾琏死罪了,他看了看跃跃欲试看着自己的司徒焄,点点头:“怎么说贾琏也为朝廷立过大功,来人,宣贾琏进殿,朕要亲自听他辩驳,”然后,他看着司徒焄,想是特意对他说一样:“贾琏此时不是普通人,在民间牵扯甚广,你还是好好站在这,听听他怎么说吧。”
    皇帝都这么说了,司徒焄也只能闭上嘴,心里想着到时候自己要怎么向贾琏提出质问。
    司徒煦微微勾了勾嘴角。
    司徒澜、司徒煦、司徒焄等人在大殿里等了许久,司徒澜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了,一个侍卫才匆匆忙忙到跑进来,跪在地上请罪,原来是那贾琏早已到了宫门口,但是却拒绝卸剑,守宫门的侍卫与他对峙许久,贾琏现在已经把手放在剑柄上了。
    贾琏把手放在剑柄上是什么意思,在座的人都明白,那就是贾琏要砍人的意思,贾琏可是天下第一剑,这一砍人,那不是要直逼宫门吗?
    司徒澜的脸色铁青,大吼道:“你们都是废物吗?他贾琏就一个人,你们还拦不住吗?废物,废物。”
    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看到司徒煦心里一阵高兴,也许,身在皇家,最不用介意的,就是骨肉亲情了。
    司徒澜怒火还没有发很久,就看见一群侍卫向殿中冲进来,那些侍卫手里拿着长剑,慢慢后退,各个面向着殿门,仿佛在忌惮些什么,然后,就看见贾琏腰间挂剑,慢慢到走了进来。
    “贾琏,你大胆,你可知道,这皇宫大内不是你想闯就闯的地方。”司徒澜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发抖,越是权利大的人越惜命,而他如今的身子也慢慢不行了,这种时候,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威胁他的生命。
    “不是你让人请我入宫见架的吗?”贾琏看都不看那些一身戒备的侍卫,抬头看着上做的司徒澜,微微弯腰拱手:“草民贾琏拜见皇上。”
    司徒澜微眯着眼睛,死死到盯着贾琏,半句话都没有开口。
    司徒煦看到这个场面,上前一步,拨开侍卫的护卫走了过去,看着贾琏道:“入宫面圣岂能携带兵器,你简直就是胡闹。”
    贾琏点点头,到时低头把腰间的乌鞘宝剑结了下来,放在司徒煦手中:“你现帮我拿着,你知道剑对我很重要。”
    司徒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贾琏的意思,他双手捧着剑,转身面向司徒澜:“父皇,可以了。”
    司徒澜冷眼看着司徒煦和贾琏许久,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贾琏,朕为你,你为何要诛杀朕的九省统制,你可知道,杀害朝廷命官,可是要判斩刑。”那言语中所包含的语气,让司徒焄脸色高兴了起来,在他看来,贾琏太过厉害,这般厉害的人物,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不能成为司徒煦的人,那么,贾琏死了,就是对他最好的方法。
    司徒焄连忙上前一步开口道:“父皇说得没错,贾琏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你到底有没有把朝廷、把父皇放在眼里。”
    贾琏淡淡地瞟了司徒焄一眼,抬眼看着司徒澜:“敢问皇上,皇子犯法是不是和庶民同罪?”
    司徒澜眯眯眼,下意识到看了下司徒焄,点点头:“没错。”
    “敢问皇上,藐视皇室、不尊皇命,是不是死罪?”
    “没错。”司徒澜点点头。
    “那么,草民杀这王子腾没错。”
    贾琏说得斩钉截铁,让司徒澜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旁站着的司徒焄看不下去,喝道:“贾琏,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草民知道,”贾琏微微勾了勾嘴角,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司徒澜一看,便认出了这令牌是当初他亲自赏赐给司徒煦,贾琏举起令牌,开口道:“如朕亲临,这便是皇上给太子的旨意,草民拿着这令牌去让王子腾放掉草民的女儿,王子腾竟敢抗旨,该不该杀?”
    司徒焄一时哑言,转身看着司徒澜:“父皇……”
    司徒澜则眯着眼睛看着贾琏半晌,把目光放在了司徒煦身上:“太子,这令牌如此重要,你怎么敢随意送给贾琏。”
    太子上前一步,态度倒是从容得很:“禀父皇,几日前,王子腾派着心腹手下,乘贾庄主保护儿臣不在京之际,私自闯入望梅山庄,杀了儿臣派去的侍卫两人,打伤五人,把贾庄主爱女掳走,此乃大罪,”司徒煦弯着嘴角,说话的语气倒是让人信服得很:“那些侍卫本就是儿臣邀请贾庄主护送儿臣之时,用来保护望梅山庄,身负皇命,王子腾做出这种事情,有大不敬叛逆之嫌,如此,该杀。”
    司徒焄的眉毛一跳,这就成了叛逆了?想到王子腾和自己的关系,他立马站了出去:“二哥此话差矣,贾琏之女本就是王子腾的外侄孙女,想来是小丫头的生母想念女儿,才求王子腾的,至于,至于王子腾会这般做,肯定是因为贾庄主若在山庄,是不会放人的,”他看着贾琏,追问道:“你说是吗?贾琏。”
    “必然,”贾琏回答得干脆人,让司徒焄做好了他要狡辩而打算好反击的计划落空:“一个放印子钱的母亲,要来何用,让我的女儿也学会如何放印子钱,目无法纪谋害人名吗?”
    司徒焄被贾琏理所当然的话音给哽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看司徒澜的脸色,只见司徒澜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怒色。
    司徒澜摆摆手,让挡在自己面前的侍卫退下去,这才开口:“所以,王子腾即擅闯山庄、杀了太子的人、掳走你的女儿,又在你带着太子的令牌要人时,不肯放人,所以,你动手了。”
    贾琏点点头。
    “放肆,”司徒澜狠狠到一拍桌子:“王子腾犯了法纪,你大可以把他押解回京,让大理寺、顺天府来置他的罪,岂容你自己私自用刑。”
    司徒煦听后,上前一步,率先开口:“父皇,王子腾不只不估计令牌上的旨意,还命令当时的侍卫诛杀贾庄主,这贾庄主要不是剑法高超,早已被王子腾杀害,现在哪还有命站在这里,而那所谓的顺天府、大理寺,儿臣这里尚有奏折,要参王子腾勾结顺天府尹尹正,草菅人命,把自身身上的带着的案子私自压下,妄图篡改朝纲,请父皇治罪。”
    司徒澜抿了抿嘴,当初王子腾这件事,他是调查到很清楚的,这立马的弯弯绕绕他也知道,他看了看一旁有些忐忑的司徒焄,看来,太子也是知道了王子腾已经是老五的人了,那么这件事,就只是单单的王子腾因为王熙凤想念女儿而去掳人,还是,也有老五的影子。
    什么事情,一旦牵扯到了夺嫡之争上,就会让司徒澜想很多,他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太子当初身有毒瘾的事情,虽然他是旁观没有在这事上帮助太子,可是,那忠顺王如何要谋害太子,他的背后有什么人,自己却没有查出来。
    这么一想,司徒澜反而觉得像贾琏这种直来直去的人,对自己的威胁更小了,更何况,那死去的王子腾,还是老五的人。
    司徒澜深深到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知道了这件事:“既然这整件事朕已经知道了,你贾琏也是朕金口玉言的不孝子,那么王子腾犯了法纪的事情,朕也会查的,你就下去吧,”他摆摆手,阻止了司徒焄想要开口地动作:“下去吧,朕还有政事,下去吧,下去吧。”
    贾琏挑挑眉,看来司徒煦一眼,抬手拿起自己的宝剑,和司徒煦、司徒焄一起出了大殿。
    “你们不要以为,这件事会这么过去,”一直到了宫门口,一路上沉默的司徒焄这才恶狠狠到开口:“胆敢私自杀害朝廷命官,父皇一定会让你们好看。”
    司徒煦耻笑一声,倒是对司徒焄的话不置可否:“五弟难道还不明白,父皇为何会如此轻易放过贾琏,那肯定是因为,王子腾身上有问题,而且,王子腾到底是谁的人,孤都查得到,五弟你说,父皇差不差得到?”
    这话一出,司徒焄立马脸色大变,嘴里只喊不可能,转身匆匆离开,他要去找自己的母妃珍贵妃想想办法,身为皇子的他,自然明白,父皇最大的逆鳞是什么,他现在可千万不能触动父皇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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