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导演抬头扫他一眼,跟他说:“该录什么到时候就通知您了,原老师。”
    “原老师”仨字说得一板一眼的,故意带着某种情绪。
    原野脸上没什么表情,问他:“对我有意见?看我不顺眼?”
    “哪的话,”那导演说,“您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也得敢啊。”
    原野也懒得跟他多说话,没那心情跟他掰扯,只跟他说:“有意见要不你就说,要不你就好好憋着。在什么职位你就干什么活儿,现在你是个导演,专业点儿。”
    对方抬头看看原野,没再吭声,原野转头就走了。
    后面的两天这导演消停了不少,至少没有再表现得像个聋子。其实就是从心里没把原野当回事,来的时候就带了情绪。原野也没心情多看他,他爱什么样什么样,哪有多余的闲心关注个不相干的人。
    节目的最后一个晚上,所有人一起吃了顿晚餐,还喝了点酒,搞得挺煽情的。有人问原野第一次录综艺感觉怎么样,原野当时笑着摆了摆手,没说。
    这个节目已经录到最后了,今晚再过完,明天飞机飞回去,一落地他和方绍一就得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果没有前两天晚上的那场争执和意外,他们俩现在或许还有些话得说,至少得再好好告个别。
    但莫名其妙打了个炮,之后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在脑子里挤,也就没法再好好说出什么话来。
    一对分了手的恋人,或者说离了婚的伴侣,演的这场戏——终于也该散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野:野叔从小跳房梁都不崴脚,你们想让我崴脚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20章
    原野接这个节目之前其实没想那么多,当个任务把事儿做完就得了,但录完才发现对生活还是有点影响。比如他现在经常会被人认出来,出去干点什么没有以前那么自由了。
    以前原野就是个自由人,认识他的人太少了,走街上没几个知道这人是原野。现在节目播出去,年轻的小孩子们看得挺多的,在外面被人认出来总还是不太自在,不过这也有个时间限度,等节目都播完他也不再露面,再过几个月也就消停了,所以原野也没太把这当回事儿。
    老图有个清吧,原野坐吧台边跟他随便聊着天,酒没喝,弄了一小筐开心果在那儿哧哧咔咔地嗑。余光里头有俩小姑娘在旁边看他半天了,互相嘀嘀咕咕,估计想过来确认一下但又不太敢。
    老图用下巴往那边撇了一下,笑了下:“是不是你粉丝。”
    “我哪有粉丝,”原野剥了粒开心果扔嘴里,说,“观众吧,我现在好歹也是上电视的人。”
    “可不,家里小丫头到了周五晚上都端着个平板守着看。”老图让吧台里小哥拿了两瓶黑啤,起开推给原野一瓶。
    原野喝了一口,看着侧面小舞台上唱歌那个姑娘。小姑娘看着挺年轻的,歌唱得也不错,原野说:“嗓子真好。”
    “是不错,我也挺喜欢听她唱歌。”老图说。
    原野看他一眼,乐了声:“你以前不喜欢摇滚吗?震耳朵那种的。”
    “老了,老了。”老图也笑,摇了摇头说,“现在也喜欢放点温柔的,听着心里舒服。”
    节目录完半个多月了,这是原野头一回上老图这儿喝酒。之前去台里又补了次采访,回来之后也没出过几次门。他打算等节目热度散下去之前都少出门。小姑娘们觉得喜欢你才过来跟你打招呼拍照,原野不会跟她们挂脸拒绝她们,每次都挺配合。但他毕竟不适应,也不喜欢。
    这种生活到什么时候都不适合他。
    原野今天出来也没想喝酒,就是出来坐会儿,放放风。出门随手扯了件外套,墨绿色薄羽绒,也随便抽了条牛仔裤穿,胡子也没刮,薄薄一层胡茬。往这儿一坐就是个挺有味道的帅叔叔。
    台上小姑娘唱了一晚上,这么连着唱四个小时能挣五百。老图没在的时候原野都听她唱歌了,很干净的声音,带一点点沙,听着挺享受的。
    有人在他旁边坐下,靠在吧台上看他。原野挑眉看过来,这人手机往前一推,上面是微信二维码。原野笑了下,摇了摇头。出来玩儿的,你直接拒绝了别人也不会多纠缠,你情我愿的事儿,你不愿意人就耸耸肩膀收回手机走了。
    老图再回来的时候笑话他:“完球了吧?上个节目以后约都不敢瞎忒么约了。”
    原野垂着眼睛剥果壳,说:“没干过那事儿。”
    上不上节目他也没约过,不是那种人。表面上原野很玩得开,时不时嘴还耍个贱,像是挺浪的。但其实在这方面他骨子里是很保守的,没有感情做那事儿他接受不了。
    老图跟他碰了碰瓶,喝了口啤酒,问他:“后面什么打算?”
    原野笑了声:“我能有什么打算,跟以前一样啊。”
    老图点点头,不多问他,反正问了原野也不会说。
    原野从老图那儿回家之后收到吉小涛消息,发语音问他:“野哥,那个傻屌惹你了?”
    接着又跟了条:“哪里来的小垃圾这么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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