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郡王府,苓儿将刚收到的请帖递给宁楚楚。

    “郡王妃,恭郡公府的夫人邀您去参加后日的赏菊会。”

    宁楚楚看了一眼请帖,估摸着自己母亲也会去,便也打算去了。有些时日没看过母亲了,趁此机会见见母亲也好。

    正准备着赏菊会要穿的衣物,安宁县主却来拜访她。

    对于这个已经很久未针对她的妹妹,宁楚楚也懒得与她计较从前的事,便让她进来了。

    安宁县主与她闲谈了几句,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道:“听说恭郡公的夫人给定王妃递了请帖,姐姐觉得定王妃会去吗?”

    听她提起云端,宁楚楚眸子闪了闪,然后摇了摇头,“我最近又未见过定王妃,我怎知她会不会去。”说着,她颇为好奇地问道:“你今日怎么关心起定王妃来了?”

    莫不是她这个好妹妹又将目标转到了定王殿下身上,打算做些找死的事情?

    安宁县主面色如常地回道:“只是想起京城各府家眷里就姐姐与定王妃有些关系,随口问问罢了。”

    对于她的话,宁楚楚真不怎么信,但也未多说什么。等安宁县主离去后,她思虑良久,还是派了人去定王府,让人将消息告知了定王府的人。

    她总觉得自己的妹妹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云端,说不定背地里打着什么坏主意,还是提醒一下云端吧。

    她倒是想直接让人去宫里将此事告诉夜玄与云端,只是宫里除了大臣外,闲杂人等无宣不能轻易入内,她总不能为了一件还没确定的事情跑去宫里,反正告诉定王府的人也一样。

    就她所看到的,定王殿下对定王妃可疼宠得很,想必他府里的人很快便会将此事传给定王殿下。

    赏菊会这天,难得天气晴朗,站在太阳底下还让人感觉有些热。

    被李夫人带来的李舒仪悠闲地坐在凉亭里,别府里的小姐跟她讨好地说着什么。

    当她看到安宁县主的身影后,挥了挥手,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去将安宁县主请来。”

    虽然安宁县主身份比她高,但她父亲中书令比安宁县主的父亲丞相更受陛下宠信,安宁县主自然不敢跟她摆县主的谱儿。

    “是。”

    安宁县主很快便过来了,凉亭的其他小姐都极有眼力见儿的去了别处,不打扰李舒仪与安宁县主闲聊。

    确定周围无人能听见她的话,李舒仪才开口问道:“怎么样?她会来这里吗?”到底有些害怕事情会暴露出去,所以李舒仪也不敢说“她”的名字。

    安宁县主摇了摇头,“我特意去问了姐姐,她也不知那人会不会出宫。”

    不过一个小小的赏菊会,对方可是高高在上的定王妃,一般也不会参加这种宴会,除非举办宴会的人与定王妃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但很明显,并没有。

    现在的安宁县主性子倒是平和了许多,因为她已经定亲了,对方只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嫡子。

    不甘心自然是有的,可是她的把柄落在了明郡王手上,对方知道她的孩子不是他的,还将那个她只在生产后见了一面的孩子带走了。

    对方警告了她,如果她敢做出对宁楚楚不利的事情来,她做过的恶事绝对会很快传遍京城,包括那个孩子的存在。

    如果那些事情曝光,她不敢想象她会面临何等的局面,县主之位能不能保住倒还是其次,她怕爹爹真的会打死她,因为她姐妹相残,不知检点,抹黑了整个丞相府的名声。

    所以她真的怕了。

    所以有人上门提亲,她见对方长的不错,也有些才能,便同意了。对方的父亲不过是个五品小官,等她嫁过去,只要糊弄过洞房之夜,整个府里还不是由她做主。

    以后有她爹爹在,还怕不能让夫君青云直上吗!

    她不做针对宁楚楚的事情了,二人的关系倒诡异的缓和了些。

    京城里大概只有宁楚楚与定王妃的关系亲近些,不然宁楚楚怎会在定王妃大婚前去探望对方。李舒仪想要知道定王妃会不会来参加赏菊会,特意让她去问了宁楚楚,只是宁楚楚这段时间又没有见过定王妃,自然不知对方会不会出宫。

    思忖了片刻,安宁县主看着李舒仪眸子里的狠意劝道:“定王殿下既然已经成亲了,你又何必再盯着他不放,你的父亲想必也不会让你去做侧妃。”

    她与李舒仪交好,自然知晓对方心属定王殿下,就算对方去了边关五年都未打消她的心思。定王殿下她虽见的不多,但从爹爹的只言片语中便知晓对方绝不是个良善的性子,若是李舒仪对定王妃做了什么事,定王殿下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而她与李舒仪交好的事情众人皆知,她怕定王殿下会迁怒到她身上。

    现在储君之位空悬,定王殿下代理国事,指不定就是下一任储君,若得罪了对方,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舒仪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来劝我,你当初还不是对娶了你姐姐的明郡王念念不忘。”再说,她怎会满足一个侧妃的位置。

    安宁县主面色僵硬了一下,瞬间没了劝她的心思,“随你吧。”看来是时候同李舒仪撇清关系了,免得将来连累了她。

    长乐殿。

    锻炼完身体又用完早膳的云端在树底下看书,她所在的位置基本上是长乐殿的最里头,所以不用担心会和大臣撞上。

    处理了一部分朝政的夜玄将剩下的奏折整理了一下,又将手边的一份密信烧了,随即吩咐一旁的修一,“将剩下的奏折拿去百仪殿。”

    “是。”修一拿着奏折去了。

    此时,原本留在定王府的修二匆匆进来,然后对着夜玄行礼。

    “拜见殿下。”

    夜玄看到他时眸子暗了一瞬,“免礼。”

    “殿下,前日明郡王妃派人来了定王府,说是安宁县主在打探王妃的消息,属下心里生了疑,便让人去查了,果然查出了一些东西。”

    修二将自己查到的东西悉数告知了夜玄,然后静待夜玄吩咐。

    夜玄听完他的话,唇角向上勾了勾,明明面带笑意却让人不由自主的胆寒。

    “既然胆子这么大,想必承受能力也不错,对方打算做什么,加倍奉还回去。”

    修二眸子亮了亮,垂头,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然后像来时一样,又悄无声息的回去了,打算去完成殿下的吩咐。

    暂时没有大臣来,夜玄便去了里殿,从开着的窗户看到了外头正在看书的云端。

    他倚在窗前,看着那头的云端,只感觉岁月静好。

    但是偏偏就是有人想破坏这一切,想让他的小姑娘从他身边消失,那便莫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对方慢慢消失了。

    感受到灼热视线的云端一抬头便看见了夜玄。

    最近突然喜穿红衣的他越发妖孽,凤眼斜斜挑起的模样带着几分邪,又有着几分媚,若不是他身上的气势太强大,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想要扑到他身上。

    手里的医书突然就看不下去了,她现在更想做的是亲亲他。

    还不等云端行动,夜玄突然翻过了窗,向她走来。

    云端捂住脸,只觉得她完了,为什么夜玄翻窗的样子她都觉得好帅,明明这是个很粗鲁的动作啊。

    夜玄将云端拉了起来,说道:“跟我去个地方。”

    云端随手将医书放下,微微仰头,盯着他的侧脸,语气有些疑惑地问道:“去哪儿?”

    “到了你便知道了。”夜玄卖起了关子。

    云端“哼哼”了两声,也没在意他的回答,因为她想做的事情还没做呢。

    还没走两步,云端便拉住了夜玄,还不等他出声,她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看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云端犹豫了一瞬,然后又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还不等她的唇离开,夜玄便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脑,然后加深了这个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让她得以喘息,不过还是将云端禁锢在自己怀里,不让她有躲开的机会。

    感受到夜玄的身体变化,云端捏了捏他的下巴,笑着道:“定力这么差吗?亲一下就忍不住了,嘻嘻。”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夜玄笑了,“我觉得,也不必急着去那个地方了,我们还是先干更要紧的事情吧。”

    瞬间了悟的云端瞬间将得意的神色一收,可怜兮兮道:“我错了。”她不该嘴上嘲笑他的,应该在心里嘲笑的。

    虽然他口中所谓更要紧的事情是一个能让双方都感觉到快乐的事情,但做多了伤身,还是节制些的好。当然,最关键的是,有时候她真的承受不了他的热情。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晚上睡的少,白天竟还能精神抖擞的处理朝政。她虽然每天起的早,但午时都会睡一个长长的午觉,才能勉强在看书时不睡过去,而她根本没见他在午间休息过。

    夜玄捏了捏她的脸颊,等身体里的火逐渐熄灭后才拉着她往外走去。

    虽然知晓他方才可能只是在吓她,但云端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了,她怕他会将吓她的话演变成事实。

    换上了简便衣服的二人从隐秘的地道里出了皇宫,然后上了一辆极其低调的马车。

    在听到夜玄说目的地有一段距离后,有些困顿的云端便枕在夜玄的大腿上补觉。

    靠坐着的夜玄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眼角眉梢俱是柔意。

    大概是路有些不好走,原本行驶平缓的马车突然有些颠簸起来。

    云端迷迷糊糊睁眼,然后翻了个身,抱住夜玄精瘦的腰腹后又继续睡。

    夜玄都不知道云端是怎么睡得着的,毕竟这个姿势睡觉可不怎么舒服。

    等到了目的地,睡醒了的云端活动着酸痛的脖子与肩膀,看不下去的夜玄轻轻地替她揉着脖子与肩膀,等云端神色舒缓后他才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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