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

    “没,没三火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太他妈诡异了。

    要知道我和十三少冲下三楼到这墙根的时间不超过二十秒,这家伙就算当时开始撒欢小跑也不会太远,而我这阴眼能把五百米范围内的三火都看的清清楚楚,凝神某个方向的情况下甚至可以更远,但是这一圈下来我居然没有发现任何三火的踪迹。

    我俩对视一眼,不由分说就摸出了武器分而寻找——这家伙铁定不是人!

    绕过两个破屋到了堵烂墙面前,十三少突然站住了。他伸出手给我指指墙,然后朝我一指,示意前面,自己则是头一偏向后一甩。

    分而围之。

    悄悄走到破墙的前面,我和十三少同时跳了出去,手中的武器朝前一指:“不准动

    这可怜的家伙正躲在墙后,满脸恐惧的捂着自己的肩膀哆嗦呢——看见我俩的出现,也同时看见我们手上明晃晃的武器,他居然噗通一声给我们跪下了。

    满脸的眼泪:“求求你们不哟杀我,我真不是怪物,我不是啊…”边说边磕头,抬起头的时候居然弄了满脸的泥,然后眼泪冲刷出一道道的白痕,“不要杀我啊,我不是怪物啊…”翻来复起就这么两句。

    我不由得愣了——这他妈算什么事?

    眼前这家伙明明白白是个人,虽然说刚才没看见三火,但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丫身上的心跳和温度、呼吸,甚至还有难得的腋臭…尼玛,真是臭的厉害!

    评估了一下这家伙的危害,我示意十三少戒备,自己则是把他拉了起来,“莫哭了!恩,我们不是要杀你的,但是我们想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你说你不是怪物?”

    “恩?你们不是来杀我的?”听见这话他慢慢止住了哭,抬起头来还是疑神疑鬼不相信:“真不是?”“真你妹,我要是杀你还有这些屁话给你说,直接把你弄死得了——废话少说,起来给我老实交代清楚。”随手扯出几张空符纸扔脸上,“擦擦脸上的泥。”

    有些人就是这种,好言好语听不进去,凶神恶煞的嘴脸才服软——见我凶起来这家伙立马全身哆嗦,跌跌撞撞在脸上搽了几下,站起来又准备开哭:“求求你们…”

    这样下去还没完了?

    啪!

    十三少直接甩手就是一耳光,“不准哭。在哭直接弄死你。”

    顿时收声。

    等这家伙安静下来,我和十三少才给他好好检查了一下,这结果让我俩大跌眼镜,果然这丫的没有三火,而且全身居然透着无限的阴冷,整个一个怪物。

    我仔细打量这家伙的脸——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满是惶恐和悲哀,这张脸看是一看上去就让人就一种想抽丫的冲动,真是讨厌了!

    头尖腮窄、头发枯黄、金鱼眼、酒糟鼻…这就是外行得看法,按照面相学上来说大致如下:命宫狭窄有官非痣;兄弟宫头高尾低粗短黄薄且旋毛散乱;疾厄宫山根断、黑痣横纹;田宅宫狭隘深陷、有恶疤;官禄宫纹深色暗宛如鸿沟;父母宫基本上就是两块说不出的黑胎记——尼玛,这从面相上看简直是极品,你能找得到的一切厄运、倒霉、衰败、落魄一个不少,比教科书上还明显。无论任何人,你看见他只有一个感觉——

    打死算了!

    丫能活到这一天也算是奇迹!

    我强忍住自己的恶心,“你叫什么情况,哪里人,多少岁?”

    这家伙估计也知道自己的样子难看,低下头小声回答:“田狗子,二十五岁,唐山人。”

    “呃,那你为什么会受伤?”我继续发问,一不小心就看见了那家伙两个畸形的耳朵。

    “我,我被坏人追…”

    “为什么追你?”

    “我不知道…”这话一听就假,他妈的,这副尊荣别说是追,看见了能不跑的都算强人,还有人愿意去追?我正想揭穿,旁边十三少飞起一脚已经踢了过去,“老实点

    我诧异的看了眼十三,这时候才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发红,牙关紧咬,似乎内心正在激烈的斗争。我顺着他的手一看,这家伙指骨有些发白,似乎随时有可能一刀把丫给劈了。

    “十三,别激动。”我看那家伙被踹到墙上撞个额头流血,不由得有些觉得不妥,连忙把十三给拉开了,“算了,你站远点去看着,我来问算了。”

    拉开点不看那家伙,十三才好了点——他长长吐出口气:“行,我站这里。”

    走过去把那家伙拉起来,“田狗子,我也不给你废话了,你那套蒙人的话就不要说了。老老实实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也许我就放你一马,若是你不说,那我也许就把你送监狱去了,到时候在里面你要不被弄死,我跟你姓。”

    “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监狱去?”他一听慌了,啪一声跪下:“求求你,我不是…”尼玛,又来了,也不知道这套话丫说了多少次,简直张嘴就来比喝水吃饭还顺溜。

    “这样,我保证不伤害你,同时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国安局成员,绝对不会害人的,”我连忙给这家伙宽心:“只要我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你被人杀了之类的,同时还会给你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你看怎么样?”

    又是软硬兼施,他才把实话说了出来。

    这家伙当时给我说二十五岁唐山人,我还没有想起,原来他就是出生在唐山大地震那一年的,而这一切和76年我国那场大灾难有密切的关系。

    按照田狗子的说法,当年他母亲怀着他的时候就出现了各种厄运,而家中人也一个个接连死去,最后出生那一天竟然爆发了强烈的地震,全村人除了他和母亲无一幸免。地震之后他母亲带着他颠簸流离,ri子虽然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最终把他拉扯到了十岁才撒手人寰去世。

    在母亲临死之前告诉他,最初在怀他的时候就有道士说过,田狗子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凶星转世,命中会克所有人,无论是父母亲戚、还是街坊四邻,甚至说乡里乡亲都难以逃脱。后来一切应验,那道士在唐山大地震之后又来了,居然当时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摔了一跤,嘴里直念:“天凶地邪,天凶地邪…”

    “然后呢?”这事完全没听说过,我兴趣也来了,连连追问。

    “然后那道士就想把这灾星除掉,可惜被他母亲带着逃脱了。”突然传来一句清朗的话语——我转头一看,居然有个老者衣袖飘飘站在墙头之上。

    见我转头,那老者微微一笑,也不见怎么动作就从墙头飘然而下立在我面前,“小伙子,剩下的事情我来告诉你吧。”还没等我有什么动作,那田狗子已经老鼠般的躲到我身后,牙齿咯咯直响,似乎怕的厉害。

    看来这老人说不定就是伤害他的人了。

    第一百七十一节 绝命面相(中)

    那老人倒是没有管田狗子有什么动作,自顾自的淡淡说道:“当年那道士没有说错,这孩子的命格特异千年难得一见:父母两家的祖坟都葬在天地阴极之所在,所以造成了父母两人都不是一世人…”

    “不是一世人?”我心中一惊没有说出来,十三少早已经在旁边插了嘴:“难道说他们是属于拥有前世记忆那种?”

    “不错,”老者微微点头:“尘世上有些人出生之后能记得前世的所作所为,这种人和我们不一样,不是一世人,我想你们师门中都有说过吧。这种人本属罕见,还偏偏遇到两个选择纯阴的ri子成亲,然后又在纯阴的ri子产下了田狗子——所以造成了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极厄、极阴之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要倒霉,所有和他有关联的人都要遭殃,一切都是天意。”

    “然后呢?”我突然说不出的痛恨这句话——天意?他妈的,要不是天意我能事现在这局面?天意让桑榆有了未婚夫?天意让我救了丫的未婚夫?天意?

    你这该死的天意!

    也许是由于那句‘天意’,也许是由于刚才我答应过田狗子,反正我在这一刻突然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我既然答应了他就要做到,这人是死活不能让别人带走的。

    “这孩子的不但属于天厄所在,而且还有一个特点,他的血液能够使得四凶之一的混沌拥有身体,”老者不觉还在继续说:“四凶的说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想必你们也知道点——我可以很准确的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再然后呢?”

    “把这人杀死,或者看管起来。”老者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似乎不是关乎某个人的生死,而是说是杀猪屠狗之类,完全没有任何的感情在里面。

    我嗤的一笑,“我明白了,老人家,你的意思是准备把这家伙杀了,就斩断了混沌复活的一条路是吧?”我话中满是讥讽:“所以你把这家伙打伤,然后准备弄死?”

    老者又是一笑,说真话,这老人家每次笑起来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没什么好感:“其实这伤口是他自己逃脱的时候弄伤的,我们只是准备把他关押起来。”

    “明白了,”我咳嗽一声,“既然田狗子这么关键,我就带回去找地方看管起来好了,不劳烦您老人家——十三,准备撤漂。”

    “呃?”十三眼睛里面满是星星:“撤漂?”

    “尼玛——就是说准备闪人了。”忘记了,这家伙不懂四川地方话。

    十三少明白过来却也不准备走,朝着老者一努嘴。

    老者哈哈一笑:“小伙子,这人可还不能让你们带走吧。一是我怕你们没有这个能力;二是本来他也是我先找到的——不过你们既然帮我抓住了,我给你们点报酬如何?”

    “钱?”

    老者一怔,随即释然:“哈哈,钱么?那倒是落了俗套,本想给你们点别的东西,但是钱也行——说吧,你们准备要多少?”

    “多少也不行,老人家,也许你要失望了。”我突然哼了一声:“我答应了田狗子要带他到安全的地方,虽然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可我还是准备信守承诺。”

    “小伙子倒是很守信,现在这世道不多了,”老人家眼中有点赞许,可是话锋一转居然毫不留情:“但是这田狗子对我很重要,还真不能让你带走了眼中是一种说不出的坚毅。

    看来这老人家和我卯上了是吧?要是来硬的估计我和十三加一块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看来只能出阴招了…

    “老人家,这田狗子你也想带走,我也想带走,这事情可不好办了——我们又都是法门中人,动起手来真不好看,唉,必须想个办法来解决啊…”装模作样的长嘘短叹,眼中偷看他的脸色。

    这老者听我一说哑然失声,估计想笑却又忍住了:“是啊是啊,那你看怎么办好呢?”

    我假装踌躇一会才说:“要不我俩来比比,谁赢了谁带走,如何?”

    “哦,不错不错,好主意,”老者哈哈笑着:“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说吧,比什么?”

    “就比起卦吧,”我盯着老者目不转睛:“比较简单比较通用的。”

    “好

    “那我说规矩了:我们来推一推对方早餐吃的是什么,说对了就算赢。”我一说出来就看见老者面露笑意,估计这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心里也嘿嘿的偷笑了。

    起卦这种事情还真要点水准,一般来说算算未来之类的最简单,反正没发生,七八成就算是很准的了;其次是算过去的东西,因为发生了,必须九成准确才能让人信服;最难的就是猜这种具体的东西,要求的是功力和本事。

    那老人家估计能有这本事,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我有能穿越时间的阳眼!

    既然议定就开始准备,我和老人一人写了张纸压在地上,然后分别走开十来步,背对背开始起卦。当然他是用了自己门派的东西,而我则是马上使用了阳眼,透过老者来看他写东西时候到底是怎样的。

    这和当时到达911现场差不多,都是通过阳眼短暂的时间回流,说不好听的,我就是摆明了准备偷看他写东西的时候。

    半小时过去了。

    “不错老者看着两张纸面露赞许:“清粥、小菜是萝卜和豆芽、馒头两头、鸡蛋一个——小伙子,你的本事不小啊。”

    “呵呵,没点本事那能和您比啊,”我拿起老者递给我的纸毫不客气:“但是不好意思,老人家,你错了。”

    老人家写的纸上是两样东西:拌鸡、汤面;但是我的纸上什么都没写。

    他脸色居然一下子就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作弊?”

    “没有啊,老人家,我没有作弊啊,”我嘻嘻一笑:“您老确实错了…”“不可能老者勃然大怒:“你明明吃的是这两样

    “呃,我吃的是这两样确实没错,但是老人家你忘记了,我们打赌的可是‘早餐’我指着那纸上的东西说道:“其实我早上在睡觉,根本没有吃东西,这两样是我们中午吃的。”

    老者被我一句话噎得不行,脸色也变了:“你是今天的第一顿饭,就是早餐

    “不会吧,老人家,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早餐的定义您知道把?早上吃的才叫早餐,要是晚上吃的就要晚餐,半夜吃的叫宵夜——您老不会是准备和我们两个小辈赖账吧?”

    “你这叫无耻

    我和十三少哈哈大笑,搞得他说不出话来,最后我故意叹了口气:“老人家,其实这不叫什么无耻,这只说明一点——您老的脑子不够用,该退休了。”

    “什么,你

    “呃,想我这么说也行,您老就别争辩了,让我们把他带走就结了!要不然赶明儿我到处宣扬说您老脑抽打赌输了,还和俩后辈小子耍赖,就不太好听了吧?”

    老者被我连削带打弄的说不出话来,脸上阴晴不定脸色连变,最后还是长叹一声,“没想到有这手——小伙子,算是你赢了。”

    “嘿嘿,那是自然。”

    “好吧,你们走,赶快走老者脸上怒气渐渐浮现出来:“最好不要被我看见了。”

    我见他口气松动顺便有着发飙的迹象,连忙拉着十三带着田狗子走了。出去半里一扭头,居然看见那老爷子还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心中一动顺便吼了一嗓子:“老人家,我们走了——放心,绝对不会再见面的

    上车以后我和十三少还在乐,丫的指着我笑骂:“你小子一肚子坏水——太黑了

    “那是,”我得意洋洋:“忽悠这种老大爷不跟玩似的?说实话,要是来硬的我们绝对搞不过,但是动脑子他就抽了!脑筋急转弯知道吧,老大爷能看这个?”

    乐一会车子开上了去市区的大道,我才突然想起该给师傅说说这事,于是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当然我只敢说我找到了个这种人,至于和那老者的事情点都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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