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测约三百平方的大厅,铺着油光可鉴的木地板,四周摆着练习用的木头人,墙上挂着不少荣誉奖状,场地中央有八个身穿道服护具的人正在练习剑道。

    逆风,突刺,唐竹,袈裟斩,是先发制人还是以静制动,冷静判断,勇敢面对,这是武士的战斗,这是兼具智慧与勇气的拼杀,这就是剑道。

    剑道是一种东洋传统武术,它跟华夏的传统武术一样,早已从兴盛走向衰败,修习的人越來越少,现如今只有一些崇尚武士道精神的人才会修习剑道。

    吴明三人走进道场之后,练习的人全都停了下來,纷纷摘掉了头上的护罩,九个人分别为六男三女,其中八个人身穿着黑色道服,只有女主人樱木夏原与众不同,她是身穿白色道服。

    带头大姐加八个手下,不多不少九个人,看他们外貌身型,应该就是拿着m16追了我们九条街的人?吴明跟诸葛大昌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目光开始变得如狼似虎,双方视线交会,似乎夹杂着火花闪电,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男的吊起來阉,女的吊起來奸。

    吴明眼中快迸出火苗了,眼见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上户雄急忙大声的咳嗽起來,樱木夏原盈盈一笑,示意手下继续练习,吴明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走到一旁的刀架前面,随手拿起了一把竹剑。

    还好沒打起來,上户雄吁了一口气,偷偷抹了一下汗,吴明右手拿着竹剑,左手背负身后,对着墙边的假人用西洋击剑术的套路滑步挑刺了几下,动作优雅飘逸。

    正在用眼神打击敌人的诸葛大昌抽空瞄了吴明一眼,然后惊奇的咦了一声,问道:“你小子还会西洋击剑?”

    “懂得一点皮毛!”吴明点点头,微笑道:“我有一个教官是用剑高手。”

    “那耍两招给哥看看?”

    “好啊!”

    眼见四周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吴明的精神头更足了,完全使出了摸`奶的力气,对着假人啪啪啪啪一通猛抽,最后的完成动作是一个帅气的霸王回马枪,竹剑脱手飞出,“呯……”的一声,墙上的灯管掉下來碎了一地。

    同时碎裂一地的还有众人的眼球,他们脸上的表情全都变成了惊愕!

    古有成吉思汗弯弓射大雕,今有吴明舞剑射灯泡。

    吴明通常逮着东西往天上扔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射向光源,这是出于职业习惯,不管是偷鸡摸狗还是偷情摸大嫂,黑灯瞎火才是王道,明火执仗偷人家老婆的绝对会先人一步躺河底。

    吴明冲着诸葛大昌扬扬眉头,得意的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帅到掉渣?”

    诸葛大昌奚落道:“西洋击剑还有回马枪?”

    吴明嘻笑道:“这是我自创的回马小李飞刀。”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樱木夏原摇曳生姿地走了过來,如果说岁月是一把杀猪刀,那它对这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实在是太仁慈了,沒有在她美艳的脸上留下一丝皱纹,她依然素颜,依然美丽。

    走到两人面前,樱木夏原微微一鞠,目光落到吴明身上,饶有兴致的浅笑道:“你的西洋剑术不错哦!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赔给一支灯管?”

    诸葛大昌大吃一惊:“你会说华语?”

    吴明嘿嘿一笑,道:“我愿意肉偿!”

    “我不喜欢吃肉!”樱木夏原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径自走向一旁的刀架,然后拿起了一把竹剑,回过头道:“吴明君!你说是我的剑道厉害,还是你的西洋剑术厉害呢?”

    “你想比一比?”

    “你不敢吗?”

    下雨天打老婆,那叫闲着也是闲着,下雨天打别人的漂亮老婆,那叫机会难得,吴明心里乐开了花,可脸上却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哼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比?”

    樱木夏原的笑容如六月的樱花,娇媚中透着优雅,她轻声细语道:“华夏的男人果然……”

    都是软蛋?沒有等她盖棺定论,吴明急忙打断道:“比就比,谁怕谁。”

    “我想说华夏的男人果然都是君子,只喜欢动口,不喜欢动手……”樱木夏原俏皮的调侃道:“看來吴明君并不是一位君子。”

    耍我?吴明一脸黑线,冷冷道:“我们华夏比武是要有彩头的。”

    “彩头?”

    “赢的奖,输的罚!”

    樱木夏原恍然大悟的点头,自信的道:“你输了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好。”

    吴明撇撇嘴,道:“原话奉还!”

    无论是东洋剑道还是西洋击剑,对战双方都要穿戴护具,一是保护自己,二是尊重对手,看到两人走向旁边的柜子准备拿护具,一个身型高大的女人走到樱木夏原旁边,恭声道:“亚吗古叽舍么……唧唧歪歪……”

    当吴明穿戴好护具以后,站到他面前的不是樱木夏原,而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好一个女中张飞,要打boss先要清小怪,这里是人家的场子,规矩由人家定,來者就是客,身为挑战者的吴明要先从低段位的剑士挑战。

    吴明瞟向一旁貌美如花的樱木夏原,然后一脸无奈地看着貌毁如渣的女张飞,双方站定,互相鞠躬,女张飞双手握剑摆开了架势,吴明挥剑转了一个圈,非常绅士的示意对手先攻过來。

    等了一会儿,看不到脸上的表情的女张飞依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丝毫沒有先攻的迹象,吴明心里有点急,可是面对一个女人,他又不好意思先动手。

    想起以前玩过的游戏,吴明嘴角一勾,冲着对手紧起了中指,用英语挑衅道:“bitch……”

    女张飞还真的有点像张飞,一受刺激立刻炸毛,她恼羞成怒的大喝一声,握剑几步冲到吴明跟前,势大力沉的当头一剑……

    吴明迎着当头一剑,踏出了犹如篮球场上常见的欧洲步,双肩闪电般虚晃两下,躬身从女张飞身旁窜出去,然后瞬间绕到她的身后,抬起了脚,雷霆万钧般踹了人家屁股一脚。

    “哎呦喂呀……”女张飞五体投地,捂着屁股抽搐着,小半天起不來。

    剑道的规矩,竹剑掉到地上就是输,秒杀对手的吴明摘下了面罩,露出一抹深邃的眼神,看向一旁边目瞪口呆的诸葛大昌,幽幽问道:“猪哥!你觉得我的剑术怎么样?”

    诸葛大昌弱弱的问道:“比剑可以用脚?”

    “人是剑,剑是人,我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脚同样是我的剑!”

    “靠!”

    吴明摇了摇头,一脸落寞叹道:“我这一剑何人能懂?”

    “……”

    一串鄙视的眼神射向吴明,樱木夏原嘴角微微翘了起來,这确实是一个无耻的男人,他可能不是一个剑术高手,但他无疑是一个搏击高手,这样的对手才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第九章:谈判

    软垫两端,一黑一白,戴着面罩的吴明跟樱木夏原执剑对望。

    六月时节,细雨纷飞,他们就像一对雨中邂逅的恋人,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就像第一次在断桥相会的许仙与白蛇,萦绕在他们四周的空气似乎都暧昧起來。

    宁愿相守在人间,不愿飞作天上仙,就算不能铸就一段如潘金莲与西门庆那样可歌可泣的奸情,我们也要作一对不离不弃的野鸳鸯,活在河面,死在河底。

    隐秘的小树林,鸟不生蛋的荒野,到处都可以成为我们幽会通奸的宝地,生是彼此的人,死是彼此的魂,就算知道猪笼跟河底将是我们最后的归宿,依然无怨无悔。

    前世我深情的一眼,只为今生奸你千遍,似乎想得有点远了,想入非非的吴明回过神,现在应该考虑人的是当下……

    赢了!要怎么干她好呢?

    赢了!让他干什么好呢?

    樱木夏原同样在考虑赢了以后要什么?两个走神的人都自认吃定了对方,如果他们能抓住对方发楞的时机施予偷袭,然后狠狠抽一顿老的,算算时间,救护车可能已经在來的路上了。

    你们这是在浪费纳税人的时间,凝神屏气的观众不满的咳嗽起來,仿佛石化一般的两个人这才动了动,要开打了吗?观众全都伸长了脖子。

    依然沒人发动进攻,全都在酝酿,高手过招,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疏忽都有可能一败涂地,樱木夏原不是一个粗枝大叶的女人,她行动之前喜欢先动脑子,对面吴明这样的搏击高手,虽然她坚信可以赢,但她不敢掉以轻心。

    敌不动,我不痛,吴明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不肯先攻还是因为对手是女人,先动手赢了有点胜之不武,他倒是沒有把一介女流之辈放在眼里,他考虑的是要怎么样把拼斗的时间托得久一些,然后想办法吃更多的豆腐,为今后的通奸工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女人的心总是难懂,沒有任何征兆,樱木夏原突然发起了攻击,她就像一头蹬蹄起跑的羚羊,瞬息之间蹦跳到吴明面前,直接挥剑斩向他的肩头……

    好快!吴明心神一凛,匆忙间横剑招架,咔!双腕一颤,竹剑几乎脱手,他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顿时变得认真起來,这个女人好大的力气,快赶上诸葛大昌了吧?这牛高马大的身材果然不是白长的。

    说时迟,那时快,吴明招架以后立刻予以还击,他用自创的腿剑极其刁钻的刺向樱木夏原两腿之间,说白了,他就是习惯性用膝盖顶人家的下身而以。

    面对快若闪电的反击,樱木夏原同样不含糊,她利用吴明招架的力道借力收剑,快速后撤了两步,堪堪躲过了下流的一击后,她双手握剑冲着吴明劈头盖脸一通暴抽。

    咔!咔!咔!咔!咔!

    吴明防得滴水不漏,挡住犹如狂风骤雨的攻击后,两人双剑交叉僵持住了,他们的身子贴得很近,身高不相上下的两个人透过护罩,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感受着彼此温热的呼吸。

    樱木夏原的胸部微微起伏着,吴明悄悄松开了右手,用手指弹了弹她胸前的护甲,嬉皮笑脸道:“这乌龟壳好像挺硬的嘛!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啊?”

    “八嘎!”

    顶男人的肺挺正常,顶女人的肺绝对是耍流氓,羞愤的樱木夏原立刻效仿吴明,屈膝向前一顶,让她沒有想到的是,面对可能会断子绝孙的攻击,吴明闪电般蛙跳后退,退得那叫一个利索。

    沒有顶到实物,向前倾倒的樱木夏原在骤不及防之下失去了重心,不由自主的出现了溺水求生反应,慌乱间居然拽到吴明的裤子,唰一下拉到了膝盖。

    静!

    大腿很是凉快,还好,吴明的裤子里面还有小裤衩,虽然沒有暴露走光,但这个意外情况确实让人惊愕,众人扎堆发楞,樱木夏原揪着吴明的裤子,傻了吧唧地跪在他两腿之间一动不动。

    就在众人楞神的这几秒中,道场的门被人拉开了,一票手下簇拥着樱木长寿走进了道场,看到眼前诡异的一幕,进门人同样呆住了,樱木长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一副输钱的表情。

    瓜田李下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一个女人扒掉男人的裤子,跪在人家两腿之间,难道是在深情瞻仰人家的二弟?这真的是太暧昧了,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等瞻仰过后,她是想吹冲锋号还是集结号?

    大庭广众之下沒羞沒臊的通奸恩爱,正常人沒这个胆吧?这么出格的事只有小电影里面才会有,而且,妻子头上还戴着护罩,眼前的情况应该是误会,心里这么一想,樱木长寿的气稍稍顺了一些。

    切磋比斗虎头蛇尾般结束了。

    走出道场,众人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吴明讪讪的赔着笑脸,诸葛大昌捂着嘴忍俊不禁,樱木长寿咬着牙一脸冷峻,樱木夏原脸上依然挂着一丝羞愤,其他的闲杂人等想笑不敢笑,忍得很辛苦。

    约好稍后一起吃午饭,宾主双方便分开了。

    ……

    别院主屋客厅。

    满满一桌日式料理,每一道菜都非常精致,可是在吴明眼中,看起來最美味的还是坐在对面的美熟女,经过精心打扮的樱木夏原,更加秀色可餐。

    脸上看不到羞愤窘迫,此时的樱木夏原已经恢复常态,温婉高贵气质展露无遗,脸上的浅笑如沐春风,她正在为吴明跟诸葛大昌倒酒布菜,每一个动作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看着樱木夏原挽起衣袖露出的手臂,吴明心生赞叹,她的皮肤白皙细腻,仿佛婴儿的一般,这哪里像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练家子?这位三十几岁的大婶就像一个超大号的芭比娃娃。

    “两位请用!”

    “谢谢!”

    宾主双方只有五人,席间只有坐陪的上户雄滔滔不绝的说着话,他对于之前的是是非非只字未提,说话的内容大都以商业为主,多次谈到商业合作意向,吴明猜不到人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全都敷衍以对。

    吃饱喝足,诸葛大昌砸吧着嘴,看向樱木长寿,开门见山的说道:“俺不喜欢拐弯抹角,樱木先生,您请……我们回來,难道就是为了吃一顿饭?”

    樱木长寿一脸疑问的看向上户雄,两人低语几句后,上户雄笑着回道:“我们会长沒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

    “交个朋友?”吴明闻言乐了,他一脸狭促的看着樱木夏原,接道:“会长交朋友的方式就是让尊夫人带着手下追杀我们吗?”

    上户雄急忙赔笑道:“当然不是……”

    诸葛大昌沒好气的打断道:“我们确实见过田村三郎,但人不是我们杀的。”

    “这点我们知道。”

    提到田村三郎,樱木夏原脸上立刻失去了笑容,一抹伤感浮上眉宇,伤心好像会蔓延一样,众上的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阴沉起來,吴明叹了一口气,幽幽问道:“既然你们知道人不是我们杀的,那派人追杀我们是什么意思?”

    樱木长寿跟上户雄交流起來,吴明耐心的等待答案,心中打着小算盘,如果听到的解释是逗你玩?直接翻脸掀桌子?然后男的进行人道主义毁灭?女的进行人道主义援助?

    看着独自饮酒,一脸感伤的樱木夏原,吴明真的很想将她搂进怀里抚慰,这个高贵孤傲的美熟女实在是太诱人了,要不今晚就蛊惑她谋杀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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