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老人犹如见了鬼一般,连连后退,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肖昱那孩子如何有如此本事?”
    纪元庆听到重点,狐疑道:“你,是他什么人,如何得知他没有这种本事?”
    老人:“我并非是他什么人,只知这孩子很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只身在天下闯荡。几月前住进我们村里,见这村子里只有我这样的老人,和一些没爹没娘的孩子便帮我们挑水做饭。说起来,见他干这些粗活,我们都是于心不忍啊。”
    众人一阵无语,齐玉焱眼睛哭的通红,吞吞吐吐道:“孩子?肖,肖昱是孩子?”
    他们说的“肖昱”,绝对是两个人吧!
    老人家不知其意:“各位仙师是否对肖昱有所误会,不如你们当面与他说清吧,总之我觉得,肖昱必然干不出这样的事。”
    江殊殷意外至极,心道:肖昱果真在这?
    转念又想:倘若我第一次见他,我也觉得他肯定干不出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众人心道:这肖昱恐怕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个肖昱,也许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可以防万一,众人还是抱着一种“绝不可能”的心态,对老人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了。”
    老人家放下小孙子,笑着道:“诸位仙师随我来,肖昱就在这后山上,还搭了一间小木屋。”
    他们说话就说了半日,当老人推开木门时,屋外早已变得乌蒙蒙,天间依稀可见一轮半圆的明月,以及点点繁星。
    江殊殷率先出来,墨黑的衣包裹着壮实挺拔的躯体,月色倾洒,晃的他一如破除封印的恶魔。
    不,他本就是恶魔,是人们口中的恶魔。
    他仅仅是负手而立,却偏偏爆发出一股惑世天下的霸气,叫人不由自主的俯首。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正道重量级的人物,可即便是他们,都不曾见过这样一个人:明明邪的似一头暴怒的妖魔,却偏偏仍旧带有和煦正义,宛若立在阴阳两极,身处两种极端。
    让人忍不住一叹:此人当真是邪不邪,是正不正。
    而这样的气质,如此的感觉,与曾经的一人极为类似。
    那便是,江殊殷。
    修真界内,曾题出《陌路》一诗评价过他:
    地狱盛黑莲,残阳下恶孽。
    一夜白头吟,一生西极恶。
    抛惊煞、跳残崖,
    终身不入坠云山。
    茫茫一过三百年,
    从此恶名扬四方。
    由记当初少年郎,
    白衣黑发笑声扬。
    然而,如此一人,不论曾经辉煌与否,现在的世界已不属于他。
    在江殊殷看不到的地方,沈清书望着他的身影“睹物思人”,张了张嘴,却没叫出。从他口型可以看出,他所叫的,唯有两个字——殊殷。
    纪元庆也愣愣出神,喃喃自语:“三哥……”
    年幼的孩童总是看不懂形势,脱离了老人的掌控,一摇一晃跑过来,最后一把抱住江殊殷的小腿:“抱!”
    老人家顿时吓得哆嗦,江殊殷却低头一笑,刹那间小孩惊呼一声,稳稳坐在他宽阔有力的肩头。
    老人惊了:“这,这…仙师……”
    江殊殷低眸,波澜不兴:“小孩嘛,就是用来宠的。”
    众人悄静一片,倒是他肩头的孩子,仿佛从未坐过如此高的地方,兴奋的左顾右盼,一片欢呼。
    江殊殷载着他迈开步伐,回头笑道:“还不走,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他这么一催促,众人纷纷跟上,纪元庆手中燃起一团光照明,沈清书跟在他身后,笑意浅浅,有些疑迟:“想不到,薛公子这么喜欢小孩。”
    江殊殷转过身,漆黑的眸闪烁着一丝光芒:“难道浅阳尊不喜欢孩子?”
    沈清书柔和的目光扫向夜空,淡淡道:“如何不喜欢。”
    夜,慢慢吞噬光芒,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一行人走了很久,才看到深邃葱郁的树林中出现一间小小的木屋。
    老人道:“就是这里。”
    木屋极为简陋,周围还环着大大小小的木栏。此时虽仍旧隔了很远,但江殊殷的内心却不免激动起来——真的是肖昱!
    整整一百二十年未见,实不知他过的如何。
    又走了一段路,众人终于来到小木屋前,一看全吓了一跳:这真是一间“小木屋”,从房子到门窗,再到门外的一切东西都是缩小数倍的!
    齐玉焱够着头过去看,只见那用木栏围着的地方养了不少动物,什么兔子刺猬竹鼠,应有尽有,全是圆滚滚胖乎乎,一个个在里面撒欢。
    木栏边挂了数盏油灯,还放了一只木盆,里面装满了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石头。
    整个格局就宣誓着几个词:可爱、童真、幼稚。
    陈涧芳等人石化一片,不禁捉摸:这可爱过头的地方,绝不是肖昱这种人该住的!
    必然是同名同姓之人!
    还是说,倘若真是肖昱,难道他…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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