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话,江殊殷眼底顿时爆发出一阵精光, 嘴角也高高翘起:“哦?是吗?浅阳尊可真了解他, 他不喜欢小动物我都还不知道呢!”
    沈清书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回忆道:“我曾经送给他一条红白相间的锦鲤,结果不出三日就死了。”
    江殊殷扬起的嘴角一抽, 心虚道:师父你听我解释,那真的不是我故意弄死的。我是怕它饿着,按早中晚一日三餐的撒鱼食, 哪知道它居然撑死了!
    沈清书神色有些呆然, 接着道:“死了也就算了, 岂知, 他居然把它烫熟了。”
    江殊殷大汗淋漓:我…我我我,当时不是天冷嘛,我一开始不知道它死了。见它翻着肚皮一动不动, 又听众多弟子说鱼会装死,就想着弄点温水进去吓它一跳。哪知我刚在那倒水,你突然一声不吭的走进来,吓的我手一抖把所有开水都倒进去,然后鱼就熟了……
    沈清书总结:“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同意他养任何动物。”
    九黎弯着眼睛:“想不到江公子对小动物那么不友善。”
    江殊殷觉得这地方没法呆了,随即抱起小貂对那两人道:“我出去迎接,你们坐着就好。”
    刚一开门,迎面就见一个灰色衣裳的小孩,神气扬扬的驾着只小白虎从苍翠欲滴的竹林中一跃而出!
    小孩生的灵动可爱,浅浅的眉微微挑着颇有些骄傲,眉心处平坦无虑,却是少见的凌厉威猛。
    江殊殷见到他,脸上的笑又重新挂起,抱着小雪貂走上前去:“总算来了。”
    肖昱也跟着笑起来,一双眼睛又圆又大,好似两颗闪闪发光的黑色珍珠。他坐在白虎背上,白虎很聪明,不必他过多的指导,就小步小步的朝江殊殷走过去。
    江殊殷摸摸白虎的脑袋:“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啊,真是听话实在。对了这次我去灵兽山给你物色了个宝贝,喏,就是这个叫笨笨,喜不喜欢?”
    肖昱睁大眼睛打量着他手中的小雪貂,又用手摸了摸,才抬眼惊喜道:“怎么叫笨笨呢?不过你把它养的真胖,你真的要送给我?”
    江殊殷诚心诚意:“不要在意名字。”
    肖昱将小貂抱过来:“不后悔?”
    后悔?江殊殷简直巴不得快点把它送走,无比的确定道:“不后悔,绝不后悔。”
    于是,肖昱欢喜的摸着它柔顺雪白的皮毛,小貂似乎也挺喜欢他,翻着肚皮让他摸,被揉的开心了,最后干脆一歪脑袋舒舒服服的找了个好位置打起呼噜。
    见这一人一貂相处的不错,江殊殷嘴角的笑愈发甜蜜友善:“肖昱啊,我问你个事,你为什么要把我画的那么丑?”
    肖昱抬起头:“丑吗?”
    江殊殷道:“不丑吗?”
    肖昱尴尬,伸出小手比划着:“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但也就一点点而已,我觉得还是不错的。”
    此时,风停了、树静了、鸟儿也不叫了。
    空气中凝聚了一种名叫“尴尬”二字的东西。浓浓厚厚,挥之不去!
    江殊殷笑容淡淡的,几乎可称之为和蔼可亲,他柔柔道:“在你小小的心里,我就长那个样子吗?弓腰驼背,面黄寡瘦像竹竿,双手双脚打不直,贼眉鼠眼又秃顶,最后脑袋还肿了一大个包,寒酸的好像一根腌黄瓜。”
    肖昱一声不吭低下小脑袋,小心翼翼道:“我我那不是怕他们认不出你嘛。”
    江殊殷由衷的道:“你把我画出来后,似乎他们更认不出了。我估计现在就算我和他们肩并肩的走着,恐怕他们和我也是形同陌路。”
    肖昱小声道:“我其实在画这五张画之前,练过笔的。”
    江殊殷道:“那我真是该庆幸,你没直接提笔就画。谢黎昕怎样,他的手好了没?”
    肖昱扬起头:“他啊,失踪了。”
    江殊殷扬眉:“失踪了?你不是帮着他打架吗,怎么回事?”
    有肖昱帮忙,没理由谢黎昕会打不过沈子珺那一帮人啊?再说他手里还有高阶驱尸,怎么可能会被人打到失踪?
    肖昱眨眨眼,无辜道:“我没帮他打架啊,我只是在一边围观而已。”
    围观……江殊殷几乎扶额,自己结交的这群兄弟真是……
    “那你围观,把他围观去那了?”
    肖昱一愣:“我也不知道呀。”
    “你……”江殊殷无语半响,简直词穷语尽,摇手道:“好吧我们不谈他去哪了,你就告诉我怎么回事?”
    肖昱“哦”了一声:“我把你的画像拿给谢黎昕,他当时坐在树上,一看那幅画笑的抽过去,直说你造孽太多,老天睁眼。结果笑的太厉害,从树上摔下来把右手摔断了。后来他让人把那幅画贴在他的卧房门上,说是辟邪。之后他一直都在养伤什么也没做,结果才过了几天,沈子珺就带了一大群人上极地宫找他要人。”
    “你猜他们要谁?居然是林怀君!谢黎昕吊着一只手去见他们,不知道因为什么,也不知道哪边先动的手,他们就打起来了,我见插不上手,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哦,对了他们打了不止一次的。”
    江殊殷道:“每一次你都在旁边看着?”
    肖昱懵懵的点点头:“是啊,每次都在的。”
    江殊殷道:“那谢黎昕怎么大个人,你都看不见他?”
    肖昱道:“他没多大啊,还没毕擎苍高呢。”
    江殊殷凌乱了:“你接着说,我就不该插嘴。”
    肖昱继续道:“后来前段时间他们又打了一架,谢黎昕因为只有一只手受了点轻伤,在打的过程中犯懒,直接从空中坠下去装伤员。那群正道人找不到他,见我在旁边站着,突然冲过来围攻我,沈子珺眼神太可怕,我吓了一跳,就跑回极地宫了。”
    听完事情的缘由,江殊殷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犯懒不想动手,又出走云游四海去了。
    他道:“经过这番事,你明白了什么?”
    肖昱想了想,认真道:“别人打架的时候,不能围观当看客,以免误伤。”
    肖昱的这副模样顶多六七岁,说起话来奶声奶气,认真点头时又呆又可爱,让江殊殷实在无法和他长大后,那种疯狂霸道的模样联系起来。
    但转念一想,谁小时候不可爱,不呆萌?就连他小时候也是一枚灵动活泼的小正太,甚至沈子珺还长得楚楚可怜,一副乖巧柔软的女儿相,不由释怀。
    两人正说着,沈清书和九黎推门出来,看见肖昱都与他打招呼:“肖公子。”
    肖昱朝他们点点头,并未多言,只是突然想起一事,扯住江殊殷的袖口:“欸,你叫啥来着?我突然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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