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灭油灯,穆鹤睡在陆湾的床上,迟迟不见陆湾上来:“小湾,你怎么还不过来?”
    陆湾本是打算趴在木桌上凑合一晚,在穆鹤的催促下,只好爬上床。
    好不容易才把人唤上床,久等多时的穆鹤觉得气愤,压在陆湾身上:“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为什么这么拘谨。”
    陆湾无奈:“少爷,那时我还小,您的床大,被子又是上好的料子,盖着舒服又暖和,我自然是喜欢和你睡。”
    穆鹤不满:“你这是在埋怨我们穆家对你不好,让你睡小床,盖又薄又差的被褥么?”
    陆湾赶紧摇头:“不敢不敢,相比其他人而言,我已经吃住很好,怎么会埋怨,感激还来不及。”
    穆鹤动了动,觉得陆湾的床的确有点小:“算了,我明天去给你换张新床,像我房间里那张一样。”
    “这床还能睡人,为什么要换,不要浪费钱。”陆湾拒绝,长时间被穆鹤压住半边身子,现在有些发麻,于是催促,“这么晚了,少爷还是躺好早点入睡。”
    “好啊,你还嫌我烦是不是?”穆鹤毫无睡意,故意开玩笑挠陆湾胳肢窝,陆湾怕痒剧烈挣扎起来,乱蹬的腿曲起时不小心蹭到几次穆鹤的下体。
    气喘吁吁之间,穆鹤突然加重力量,压制陆湾的身子让他不再乱动,陆湾觉得气氛不对,渐渐平静下来,疑惑:“少爷?”
    穆鹤喉结滚动,他思考几秒,问陆湾一个问题:“小湾,你有没有用手……纾解过自己那里?”
    单纯不经事的陆湾并没有听懂穆鹤的话,穆鹤难受得紧,有些不管不顾起来:“你帮帮我,我教你怎么做。”
    穆鹤那时没有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他认为两个男人互相帮忙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也算是有经验的前辈教没经验的后辈一点生理知识。
    作为男人,总要经历纾解被无故挑起的情欲。
    穆鹤抓着陆湾的手,紧张万分地让他伸进自己的亵裤里。
    陆湾整个人僵住,像是被那滚烫的脉搏烫伤一般想要缩回手,而短暂的他人之手触碰自己那里,已让穆鹤感觉到舒爽,他抓牢陆湾的手,语气强硬:“听话!”
    陆湾抖了抖,终究是没敢违抗少爷的意思,闭着眼睛赴死般任由穆鹤使用他的手。
    黑暗中,耳边灼热而明显的喘气声躁动了空气,躁动了心房,陆湾在腻腻歪歪的磨蹭之间也起了反应。
    穆鹤倒不像他那般扭捏,感觉到陆湾的变化,很直接地伸手帮他解决。
    几乎是同时,一切结束后俩人用毛巾擦掉痕迹,背对背躺在床上。
    穆鹤沉寂许久,跟陆湾解释:“你不用觉得羞耻,是男人,总归要经历的。”
    陆湾背对着穆鹤,轻轻“嗯”了一声,心里虽还有疑惑,终究是没敢问出来。
    穆鹤从陆湾手上讨到甜头,觉得比自己动手舒服,俩人这般又过了两年,第三年春,当他再想让陆湾帮他,陆湾却躲着他。
    一日穆鹤将陆湾堵在园子里,硬逼着他说出原因,陆湾才解释:“老爷已在张罗少爷的婚事,这种事……这种事……以后还是别让我做了。”
    陆湾已不似两年前那般懵懂无知,已经十五岁的他渐渐摆脱少年的稚嫩,有了些男人的英气,只是太过瘦弱,看上去又有些柔柔气气。
    他到底知道了些,这种情动是正常,但两个男子互相解决……却不怎么正常。
    穆鹤这几天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经陆湾这一提醒才发现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就说他这几日跟母亲外出,怎么总碰到一些对他娇羞一笑的姑娘。
    他暂时没有成家立业的想法,一时觉得烦躁,放开了陆湾,陆湾便跑了,之后躲他更甚。
    等穆鹤觉察到自己不对之时,那时父亲已经替他挑好一位门当户对的姑娘,俩人见过几次,穆鹤不讨厌她,也没想那么多,应了。
    婚事安排在三个月后。
    穆鹤朋友不少,他出手还算阔绰,狐朋狗友自然也不少,听闻他直接就这么把婚事定下,那帮人便起哄让穆鹤先开个苞。
    穆家既传统又保守,没像当地几家大户一样,给自己宝贝儿子整个贴身丫头,所以穆鹤至今还未碰过女人。
    那天喝了点小酒,在朋友的怂恿下,穆鹤跟着他们一同来到了风月场所。
    也就是这天,穆鹤发现自己对着美艳的女人根本无法动情,就算她们极尽挑逗,自己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多塞些钱让她们管好自己的嘴巴别说出去,穆鹤不管那些朋友在隔壁多逍遥快活,逃也似地离开那里。
    他觉得这不应该,他明明是可以的,为什么却在看到女子身体时一点想要的感觉都没有?
    想到烟花女子那时看着自己仿佛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的眼神,穆鹤气急,忍不住多灌了几口酒。
    他并没有喝得酩酊大醉,但胆子比平时壮上不少,借着酒劲,心里越想越不舒服,想问问陆湾听听他的意见,就直接冲进了陆湾房里。
    傍晚时分,陆湾正光着上身在屋里洗澡,醉醺醺的穆鹤突然冲进来,他被吓到,手里的毛巾掉落地上。
    看清是少爷,陆湾镇定下来,弯腰去捡。
    穆鹤看着少年偏麦色的皮肤,平坦的胸口和弯腰背对着他露出的股沟,呼吸一滞,下腹那股该来不来、不该来却冒上来的火吞噬理智。
    等他彻底清醒,已是深夜,陆湾抱腿窝在角落里睡着,脸上仍有两道干涸的泪水痕迹。
    穆鹤清晰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脸一阵青红交接,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做了个荒唐的梦。
    自己怎么可能对陆湾做出这种事?
    紧张兮兮地举着刚点燃的油灯走近陆湾。
    陆湾的身上青青紫紫,全是他激动之时咬下、吮吸出的痕迹。
    “咣当”,铜灯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油线熄灭,视野再次被黑暗吞没,不见光明。
    他记得,陆湾刚开始挣扎地激烈,但从头到尾都没有呼喊出声,他知道为什么。
    陆湾这是在顾全他的颜面,若是出声喊来其他下人看到那一幕,穆鹤知道自己将再无颜面出门。
    那时对同性之间懂的不多,穆鹤所做不过对着陆湾又亲又抱,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对于当时的俩人而言,无疑相当于有了如同夫妻才会做的亲密之实。
    穆鹤不信邪,又试着去了几次不同的烟花之地,最终皆是无功而返,对着别的男人也没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唯独陆湾。
    陆湾不管做什么,总能吸引他的视线,有时喝水不小心让水顺着脖颈流下,穆鹤都会觉得性感至极,自己口渴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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