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消息只有家里人知道,并没有对外公布。

    傅镜淸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如何知晓?”

    霍与江却是笑着说道:“我秘书的女儿在苏小姐的舞蹈班上课,有一天那孩子回来说,他们老师马上要结婚了,苏小姐对傅先生痴心不改,想必新郎不是你的话,她是不会那么高兴的告诉学生的。“

    傅镜淸却是沉着脸没有说话。

    霍与江说道:“不知傅先生和苏小姐订婚之日定在何时,如果赶得上,我和温暖一定前去道贺。”

    傅镜淸说道:“三月15日。”

    霍与江顿了一秒,说道:“巧了,我跟温暖的婚礼也在那天举行,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也不拘泥订婚的程序了,那天,我们直接举行婚礼,恐怕是不能前去参加两位的订婚典礼了。”

    傅镜淸说道:“那我要恭喜两位了。“

    霍与江的脸上却是春风一般的笑意:“同喜,同喜。”

    话题变得太快,竟是一下子变成了相互恭喜。

    傅镜淸却是丝毫没有了聊下去的兴趣。

    也正在这个时候。

    温暖出现在露台门口,说道:“大家都快吃完了,我们快过去吧,别让大家等着。”

    两个人转身,就看到温暖就站在他们身后。

    但是温暖是什么时候到的,两个人竟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温暖走了过来。

    却是走到霍与江的身边,很自然的挽起霍与江的手臂,对着对面的傅镜淸绽出一个笑脸:“你要结婚了吗?和苏苑姐姐?真是恭喜了。”

    温暖其实早就已经想到了。

    苏苑找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傅镜淸可能现在还不知道。

    她已经将苏苑,他的妻子,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当成故事听了好多遍。

    那也真是一场动听的故事。

    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青梅竹马和天作之合。

    动人,也令人唏嘘。

    但是这些通通于她温暖无关。

    温暖也绝不想因为一张脸,和这些人复杂的过去牵扯上一点关系。

    看着温暖的笑颜,傅镜淸有一丝恍惚。

    但是很快,只觉得心痛。

    这些话似乎也曾经从苏小满的嘴里听到过,一切仿佛故态复萌。

    他多么希望眼前的人,就是苏小满。

    多么希望她就那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跟前。

    傅镜淸的眸子幽深阴沉,连声音也是沉甸甸的。

    他清清冷冷的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转身,便离开了露台。

    温暖看着傅镜淸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起来。

    温暖有些出神。

    知道霍与江叫她的名字。

    温暖这才回过神来。

    霍与江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刚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温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在傅镜淸说:“如果温暖只是温暖,我发誓,绝对不会再见她一面。”

    不知道为什么,温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颗心如同针扎一般。

    傅镜淸的意思实在太明显。

    如果,她只是温暖,他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没有。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两个之间也算是经历过一些事情。

    傅镜淸对她也算是出手相救了几次,。

    温暖心里一直很感激,甚至早就将他当成了朋友。

    可是傅镜淸呢?

    原来从始至终,看的不过就是这张和她妻子相似的脸。

    在他心里,如果不是这张脸,她根本不算什么。

    甚至可以,永远不用见到。

    或许,这么长时间以来,傅镜淸也只是将她当成自己妻子的替代品来慰藉自己。

    温暖心里觉得很难受。

    其实细细想来,这也没什么。

    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或是在电视剧里面看到这样的桥段。

    温暖甚至还会觉得情有可原。

    证明傅镜淸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证明傅镜淸是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妻子。

    但是温暖还是觉得自己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

    这种感觉叫她心里十分难受。

    温暖没有说话,脸上的落寞也难以掩饰。

    她抬头勉强冲着霍与江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我们也快进去吧,元宝还在那边等。”

    说着,温暖就放下霍与江的手臂,独自走在前头。

    她的样子真像是有些失魂落魄。

    霍与江很少见到温暖现在这个样子。

    他也难受。

    因为他明白,温暖的这种失魂落魄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霍与江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火焰。

    她已经失忆五年了。

    而这五年中,所有的记忆,几乎都是他创造出来的。

    他对她体贴入微,关心备至。

    他们之间有五年固若金汤的感情。

    之前,他其实也能够感受到温暖对自己是无比信任和依赖的。

    但是现在,霍与江总觉得什么东西在悄悄的改变。

    傅镜淸不过才出现几个月。

    而温暖的记忆力完全没有那个人。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他们之间那种固若金汤的城堡好像开始一点一点的出现了裂痕、。

    这种裂痕让他几乎有些恐慌。

    这些年来,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难道就要付之东流吗?

    显然,刚刚,傅镜清已经起了怀疑。

    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证据。

    霍与江无法想象,如果傅镜淸知道真相。

    如果温暖知道了真相,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温暖现在只是温暖,是他霍与江的温暖。

    元宝还安安静静的坐在长椅上等待。

    而小平安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看到温暖走了过去。

    元宝连忙从椅子上下来,走到温暖的旁边,顺势就牵住温暖的手:“暖暖,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温暖刚刚是站在后面听了很久。

    虽然心里也知道偷听不对。

    但是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温暖的脚步就像是定住了一般。

    直到最后,温暖是真的听不下去了。

    原来傅镜淸也要结婚了。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不是吗?

    傅镜淸的妻子已经去世多年。

    尽管傅镜淸一直沉溺在过去的回忆之中。

    但是终究,也不可能缅怀一辈子。

    何况身边还有那样以为痴情的红颜知己。

    从苏苑给温暖讲过去故事的那一刻起,温暖就知道,这两个人迟早要结婚的。

    苏苑人不错,甚至还救过温暖。

    她现在终于如愿以偿。

    温暖应该祝福。

    但是温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心里仿佛是哪里空了一块一般。

    温暖牵着元宝的手,重新回到了包厢。

    可是却再也没有看到傅镜淸。

    谢导说,小平安困倦了,所以傅镜淸先带着孩子回家了。

    其实大家也都吃完了,聊了一会儿,各自也开始起身告辞。

    温暖和霍与江是第二个走的。

    她突然没有了兴致。

    仿佛任何一个话题都打不起精神。

    继续呆下去,只会叫别人察觉出异样。

    所以温暖也率先起身告辞。

    霍与江礼貌的和所有人告别。

    他温润如玉,绅士得体。

    连王婉霖都说温暖以后一定会非常幸福。

    临走之前,霍与江跟所有人发了口头邀请。

    下个月中旬,他们会举行婚礼。

    当然请帖,会在之后补上。

    即便霍与江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温暖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临走的时候,大家好像都在对着他们两个说恭喜。

    温暖只是机械的,敷衍的说着谢谢。

    褦襶被那些声音吵得有些疼。

    好像头疼的毛病又要发作了。

    霍与江仿佛也察觉出了什么异样。

    连忙告辞。

    出去的时候,凉风扑面,温暖才觉得清醒了一些。

    上了车之后,车子很快汇入车流,行驶在城市的高架之中。

    温暖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而元宝也躺在温暖的怀里睡着了。

    温暖就抱着元宝,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元宝软绒绒的头发,但是目光却是有些涣散。

    霍与江一直从后视镜里面看着温暖。

    以至于根本没有办法专心开车,在下高架的时候,差点同前面的车子追尾。

    小元宝也被惊醒了。

    这下霍与江和温暖都算是清醒了。

    下车之后,就被前面的车主一顿责骂。

    不过好在霍与江直接开了一张支票。

    前面的人看到支票上的数字之后,原本一张狰狞的脸瞬间漫步笑意。

    对霍与江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转变,离开的时候甚至鞠了个躬,说了一句:‘谢谢大老板。”

    但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温暖才察觉出来。

    霍与江的情绪不对,非常不对。

    霍与江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但是大多数时候,温暖还是能够察觉到。

    许是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

    在温暖面前,霍与江也是习惯性的摘下面具。

    但是刚刚,温暖一直失魂落魄的。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根本没去考虑到霍与江的心情。

    现在,向来,自己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她在失落什么?

    就因为傅镜淸寻常的一句话?

    还是知道傅镜淸要结婚了?

    但是这些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身边的人是霍与江才对啊。

    霍与江虽然绅士体贴,但是每次碰到傅镜淸的事情,也总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今时今日这种情形,他是不是早就已经察觉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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