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复低笑:“世子莫说笑了,贫道若是鬼,早被阎王爷捉走了,正如世子在白玉桥上看到的,四王不知为何恨贫道入骨,寻了个世外高人将贫道镇住,贫道一直不能轮回,恁是辛苦,好在贫道自身懂些道术,在六百年前重生了一次,就是诸葛重,后又重生了一次,便是现在的贫道。”

    纳兰明桑并不意外,他本就聪明绝伦:“这也倒说得过去,我姑且信你,也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糊弄我也说不定,不过四王恨你,你应该心知肚名,就是因为你用丹药使他们的皇帝失常,又用什么长生之术哄骗天耀帝,所以你才落得如此下场,但我还是不明白你这么帮我是为什么?而且你上一世,也是找的本世子的先祖。”

    诸葛复不知是因为胜卷在握,还是另有原因,反正是供认不讳:“世子所言不差,贫道上一世寻白虎王助他夺天下,却以失败告终。”

    纳兰明桑冷笑:“怕不是这么简单吧!我猜猜,你上一世骗我先祖,掳了火凤国的女王陛下,就是想夺她身上的地图,要找封存之地,因此我先祖背叛血誓,为后代埋下无数祸患,而女王陛下拼力反扑,用尽一身鲜血下了血咒,所以和我先祖同归于尽……这就是四王身上图腾消失的原因吧?”

    他斜睨了诸葛复一眼,继续阐述:“我还猜,你恐怕是因为道术不到家,解不开四王的八卦图,怕死了又不能轮回,所以一心想坏掉八卦图,而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四王的后裔帮你完成这个任务,对不?……至于这些复制人你是六百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因为你的前世是天耀国的国师,囚皇后的山洞是你选的址,那上面的字也是你刻下的……若不是那些字,我还不能怀疑你,你恐怕三世都没换过字迹吧!”

    诸葛复眼角抽了抽,沉默不语。

    沉默就等于默认,纳兰明桑眼睛看着下面的打斗,低声道:“你让假族长说服了阿旺的族人,掳了天耀麒的父亲来落月山,为了这些你可谓是费尽了心机,绞尽了脑汁,所以现在是离你的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诸葛复沉默良久,低声道:“世子你莫多想,贫道一定会助你得到天下的!贫道并未食言,西呈灭了祈国,世子父皇母后惨死,不日之后西呈的景帝便会暴亡,宫中也会死人无数,所以世子大仇得报,只差这最后一步了,贫道帮世子等于也是在帮自己,世子尽管放心……”

    “这里为什么会越来越热?太不寻常。”纳兰明桑忽然文不对题的来了一句。

    “……”诸葛复无语。

    纳兰明桑没指望他回答,俯视场中的战局,突然他长眉微蹙,眸色一紧,即刻纵身跃了下去。

    正文 148 姬如风

    ……

    越来越多的敌人涌了进来,宽大无比的山洞竟逐渐显得拥挤混乱,显然对方是想用人海战术拖挎他们。

    最先冲上来的二十几个人黑衣人,不但轻功卓越,身手不凡,而且使的一手好暗器。双方刚一打照面,还未交上手,天耀麒便道:“小心,这些人绝非泛泛之辈。”

    他的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阵“嗖嗖嗖!……”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这二十几人一上手,给他们的见面礼便是各式各样的暗器,把把精光闪闪,寒气森森。有的上面还喂了毒,一个不好就是见血封喉。

    天耀麒是若樱的师傅,自然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他的基本功是如意九式,但这门功夫因为是他先祖偷学来的,再加上他是男子所致,所以威力不大,根本不能像若樱那样,从粉色,到淡红色,再到红色一样进阶,威力也随颜色的变化而递增。

    实际上,天耀麒总是想不通,先祖偷学谁的武功不好?却去偷学一门并不适合男子练的功夫。他暗自揣测,先祖稳定是暗恋、或者是喜欢着火凤王,所以连火凤王练功的时候他都跑去偷窥,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之下,如意九式自然而然的就会了。咳!扯远了,再拉回来。

    为弥补缺点,天耀麒的祖父带着他拜了不少别派高手为师,学的武功也较杂,但总的来说,他的打底功夫和内家心法都是源于飞凤如意九式。年头一长,他为人又聪明,并且深谙融会贯通之道,竟然集各家所长自成一派。所以他的功夫真的是非比寻常,对付这些人自然不在话下。

    而宇文腾原就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素来骁勇善战,后又得了先祖古武学“青龙拳”,悉心修练拳法之后,一身阳刚套路的功夫更是一日千里,当真如虎添翼一般。此刻一招干净利落的“空手夺白刃”,手中顿时就多了一把杀气森森的大砍刀。

    他的刀法刚猛无俦,劈刺截扫,左砍右削,大开大阖,刀光匹练般席卷而至,威势无人可当,令人心惊胆寒,鬼哭狼嚎。偶尔他也会猛然挥出一拳,那拳风所扫之处便有隐隐的青色光芒闪现,淡淡的光芒却凌厉无比,触之即死。

    别看慕容喾生得矜贵俊雅,亲和可爱,打起架来却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将一把墨玉舞得如蛟龙出水,虎虎生风。他的枪法已达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境界,枪花朵朵处,乍开血花朵朵。

    听着敌人此起彼伏的凄厉惨叫声,他薄唇微抿,嘴角边立刻便泛起两个标致迷人的酒窝。

    萧冠泓用一只手杀敌也不损其“玉面嗜血修罗”之美称,依旧所向披靡,威风八面,剑光所过之处,风起云涌,薄利的软剑更是光芒万丈,只要他所到之处,绝不留活口,那冰冷无情的模样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且因为要护着怀里的若樱,他的杀戮心更重,斩杀起敌人干净俐落,丝毫不手软。当真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虽然这些人中也有不少一流的高手,但面对这四个功夫高深莫测的对手,人再多也是枉然,再加上地方小不好四下躲避,处处掣肘!反而被萧冠泓他们杀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四个人围成一个圈,将若鸾护在圈内,边打边将圈子往白玉桥上移动。

    若樱见敌人越来越多,这时候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逃出去的希望,便对萧冠泓道:“放我下来,没事了。”

    萧冠泓软剑的剑光暴涨,气势如虹,狠厉的斩杀了几个冲上来的敌人,然后飞快的扫了一眼她的脸色和伤处,担心地道:“还是不要吧!也没多少敌人,等会要是一动,伤口又崩开。”

    若樱扭头看了一眼伤处,先前萧冠泓已帮她把伤口上了药,包扎起来了,早止血了:“没事了,我们快点杀完,早点出去治伤岂不更好?而且这洞里热的太古怪,总让我心神不宁。”

    “好。”萧冠泓想了想,点了点头,但还是担心:“用左手能行吗?”

    若樱左手骤然挥手,浑厚的掌风疾速向对面的敌人袭去,顷刻间击倒一大片:“没问题!”

    多了若樱的加入,他们的杀伤力又增加了几分。但那些受过训练的复制人却开始用弓前对付他们。吃了上次被砍掉脑袋的亏,诸葛复又挖空心思的为他们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围脖,这些盔甲一样的围脖能护住他们的颈子,令他们不必死的那么快。

    不过这也好解决,仗着己方人少,散开往敌人堆里一钻就没弓箭了。眼看着他们几人左冲右突,很快就杀到了白玉桥上。

    就在这时,桥栏杆突然传来“咔嚓咔嚓”几声脆响,紧接着,桥面突然四下裂开,许多人“噗嗵噗嗵”掉到水下,整个白玉桥马上就要塌了。

    “啊!桥断了,快跑啊!”桥上的敌人也慌神了,立刻向桥两边飞奔。

    天耀麒、宇文腾、慕容喾在桥面裂开瞬间不假思索的腾身而起,慕容喾甚至还将若鸾也提了起来,萧冠泓同样揽着若樱跃了起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几个人趁着敌人慌里慌张的这一刻,足尖轻点还未掉到河里的栏杆,几个兔起狐落便已经到了河对面。

    “啊!救命!啊!……”他们离开之后,白玉桥轰然倒塌了,河里溅起巨大水花,桥上面的人无一幸免全掉了下去,惨叫声声。

    “呕!……”若鸾平安落地后,吓得脸色惨白,心都快停止跳动了,不住的干呕。她平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只觉魂不附身,心惊肉跳。

    她虽没杀人,但看着姐姐他们一出手就是人头落地,血花狂飚,几次被吓得欲昏死过去,但这种紧要时刻她还分得出轻重,死撑着不让自己昏倒,并且捂着眼睛不看,但耳朵里还是能听见那些凄厉的哀号,吓得她魂飞魄散,手脚无力,若不是他们几人顾着她,早不知死八百次了。

    到了河对面并不代表没有敌人了,依旧是要浴血奋战,杀出重围,好在敌人越杀越少,并不是源源不断。因此若樱也无暇顾及若鸾如何,只会在她软倒在地的适时提她一把。

    此时见她弯腰干呕不止,若樱忧心如焚,急忙用左手拉了她一把,又赶紧放开她去迎敌:“妹妹,撑着点,一会儿就可以出去了。”

    “呵呵!若樱,你真可爱,有那么容易出去吗?”蓦地,银袍黑发的纳兰明桑从天而降,他身轻如燕,飘然落在若樱的前面,嘴含浅笑,姿态慵懒优雅,犹如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哥,人却顺势阻挡了去路。

    再次见到纳兰明桑,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若樱却面不改色,眸色淡淡,那神情眼神都俨然只当他是陌生人:“怎么?你想阻拦?”

    萧冠泓将若樱护在身后,俊脸挂霜地看着纳兰明桑:“正要找你报仇,你却送上门来,甚好!”

    “萧王爷,你要杀我可以,不用找藉口,我并未伤她半分,不信你问。”纳兰明桑好声好气地解释,又对若樱道:“如果我要杀你,千百次可以动手的机会,何必非要等到现在?”

    若樱别过脸去,眼带恶厌之色:“巧舌如簧,那些理由不听也罢!要打便打,别啰里啰嗦。”

    纳兰明桑的笑容更温柔,风流多情的模样不改,那撮银发在墨发的映衬下闪闪发亮:“听你的。”话落,他背在身后的手倏地一伸,众人只觉眼前金光一闪,就见他十指上不知何时套上了一套尖尖长长的金护指,他的手指原本就修长如玉,白皙光洁,套上金护指后更漂亮了,让人移不开眼睛。

    “哼!现原形了。”若樱冷哼一声,面露冷笑。别人或许不记得这套金护指,她可是记忆犹新,那次纳兰明桑扮的白无常正是戴着这套金护指。

    纳兰明桑笑容未收,语声特别温柔。“若樱,我今儿用虎爪功!”言罢,他忽而纵身一跃,拂袖一挥,浑厚的内力如同澎湃的海水般向宇文腾和慕容喾等人席卷而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天耀麒脸色丕变,语音惊疑不定:“他的功力居然如此之高?”

    宇文腾出一脸凝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实在不能令人小觑。”

    慕容喾出掌与之对抗,一脸顿悟的表情:“这家伙以前掩藏了实力,也怪我们太粗心,他曾在落月山将一个巨大的石碑抱起,恐也有一身蛮力。”

    纳兰明桑含笑不语,五指大张成爪,从空中迅猛的划过,手挟带着一道淡淡的蓝色光芒,闪电般的袭到慕容喾的胸口。这一爪带着一股狠辣的杀意,也带起一股猛兽迎面袭来的凶残和血腥屠戮之意。

    慕容喾觉得气息一窒,感觉胸口马上要被大山压住般,他勉强一矮身,堪堪避过这要命的杀招。身上乍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在这要命的时刻,他竟然想到了那小乌龟壳——原来不是壳啊!也不是帽子啊!是护心镜啊!

    好在萧冠泓腾出手来截住了纳兰明桑,暂时让慕容喾松了一口气。

    对方有了纳兰明桑加入后,战局瞬间逆转,他攻敌的速度堪比闪电雷霆,每招每式甚是刚毅威猛,手掌或成刀,或成拳,或改抓式,俱都挟带淡淡的蓝色光芒和阵阵罡风,触之非伤即死,委实与他精致张扬的玉面不相符。

    但不可否认他的实力非常强大,至少宇文腾和慕容喾被他逼的手忙脚乱,自顾不暇,只能让萧条冠泓缠住他捉对厮杀。这样一来,若樱和师傅两人就非常吃力,除了众多的敌人,还有若鸾要保护。

    萧冠泓黑眸微眯,盯着纳兰明桑的招式良久,见他那淡蓝色利芒竟神似一个兽爪形状,便肯定的道:“纳兰明桑,本王记起来了,楚嬷嬷的女儿是你杀的?”但他有疑问:“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你自降身价杀她作甚?”

    纳兰明桑满面疑惑,看来是不记得了,他也眯着眸子努力想了好久,不太肯定的道:“你说的是哪个?是服侍若樱的丫环吗?我是杀过一个偷了若樱的血和头发的丫头。”

    他说的理直气壮。“为了灭口。”

    “若樱的血和头发?”萧冠泓虽不解其意,心里却惴惴不安,紧张若樱会有什么差池,当下容色一肃:“你什么意思?”

    纳兰明桑边与他拆招,边解惑:“诸葛复要他们三人的血和头发,一用来做四灵阵,二用来下蛊。”

    “可恶!”萧冠泓终于明白王芳菲是怎么死的了:“原来她要害若樱,真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突然,整个山洞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若樱忽然望着石壁惊愕地道:“石壁上有石头掉下来了,你们看。”说完之后立刻挥掌逼退攻上来的敌人。接着道:“洞里好似越来越热了,太诡异了!”

    纳兰明桑抽空望了一下石壁,立刻脸色大变:“石壁在动?怎么回事?”

    就在这当口,诸葛复却在上面狂喊:“世子,莫恋战,事不宜迟,先命人来将东西搬运出去,暂且让复制人围住他们,等会再收拾他们即可。”

    纳兰明桑一招攻向萧冠泓,然后立刻跳出战圈,对着那些黑衣人一挥手:“跟我走。”

    纳兰明桑将黑衣人悉数带走,只留下老熟人。若樱等心头大喜——诸葛复和纳兰明桑可能只记挂洞中的宝物,而忘记了南海老叟教的那一招,可以很短暂的制住复制人。

    其实忘记也很正常,上次若樱和纳兰明桑被二百个复制人困在山洞就忘了现学现卖。

    萧冠泓等人赶紧将一手食指搭在另一只手掌心之下,那些复制人一见这个手势,果真停止了一切攻击的动作,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显见是有人用这个手势训练他们,已形成条件反射了。

    正在这时,整个山洞又连连震动几下,洞里越来越热,让人感觉置身在火炉中一般。

    “糟了!”萧冠泓抬眸环顾四周,端详那些抖个不停的山壁,语气颇有些沉重:“这里热的太不寻常,难道有火山?……想起来了,在凤凰山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怪味,当时死活想不起来,是硫磺味……原来这附近有火山……”

    “火山?”天耀麒点点头:“有几分道理,雪山上的雪都化了。”

    这样一说,几个人哪还敢停留,马不停蹄往出口处飞奔。而在这时候,复制人又开始围上来厮杀,当他们再打那个暂停手势,却一点都不管用了。

    山洞开始连连震动,连带岩石泥土也开始簌簌而落。慕容喾和宇文腾带头在前面开路,耀师傅护着若鸾在中,若樱和萧冠泓断后。

    几个人全用拼命的打法,只能前不能后退,迎着刀也要上,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爬到了陡峭的石阶上,只要冲杀出这段台阶,逃生就有望了。

    这时候山石掉落得越来越多,山洞竟有塌陷的迹象。

    “啊!姐姐……”他们汗如雨下,突然有人尖叫一声,若樱扭过头,就见若鸾扑倒在石阶之上。原来若鸾体力不济,早就香汗淋漓,喘气如牛,此时到了石阶上,她根本爬不动,逐渐落到了后面。

    但若樱等人皆分身乏术,能护着她的安危就不错了,根本抽不出手来带她。所以她勉强跟着爬了一段,手一松差点滑了下去,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忽然,纳兰明桑追了过来。他手中银色长鞭倏地一挥,鞭子闪电般的向若鸾卷去。

    “啊!姐姐救我……”若鸾本就弱不禁风,哪是他的对手,眼看就要被鞭子缠绕住。

    “若鸾!”电光火石之间,若樱蓦然跃下,左手一把攥住若鸾的手腕,这时也顾不得右肩的伤势了,右手猛然抓住虎尾鞭用力的一扯。

    情况太过紧迫,若樱来不及多加考虑,忘了虎尾鞭上的密密麻麻的银针,她右手顿时见了血,右肩的伤口也崩开,血又缓缓的染上衣襟,丝丝缕缕精致绝艳。她咬着牙,仍是紧紧抓住鞭子不放。就是这片刻功夫,萧冠泓和慕容喾已回身赶过来救援。

    纳兰明桑望着她手上的滴滴嗒嗒往下滴的鲜血,眼里闪过莫名的情绪,轻声道:“放手。”平日他很少按开鞭柄的机括,多不用银针,但今儿生死存亡之际,自是顾不得许多,什么歹毒用什么。

    银针已将她的手扎成了马蜂窝,若是再长上寸许,怕是要扎个对穿,若樱咬着牙,一头冷汗。

    “若若,放开!”萧冠泓看着她手上的红色,心急如焚,骤然伸手攫过银鞭,示意她放开,他有备而来,一只肉掌竟不怕鞭上的银针,用力往自己怀中一扯。

    “呵呵!”纳兰明桑轻轻笑了两声,手微动,鞭身上的银针立即消失,变得柔滑无比。他用力一抖,银鞭便从萧冠泓手中脱逃。紧接着,他纵身跃上来与萧冠泓斗在一处。

    若樱将若鸾交给慕容喾,示意他们先上去。

    然后她左手往空中一扬,纤长的五指微张,纳兰明桑拼力抵挡萧冠泓,却仍有余力微笑,“若樱,你真要杀了我吗?”

    若樱脸上冷若冰霜,并不答言,只见她五指骤然摒拢,跟着素手一挥,汹涌澎湃的红色光芒乍现,挟以雷霆万钧之势破空而来。

    诸葛复带着几大高手赶来,将萧冠泓团团包围。纳兰明桑早已腾出手来,他的五指也瞬间大张成爪,往空中猛地一划,如冰雕玉琢般手上的金护指光芒一闪,一股淡蓝色的光芒顿现,与若樱攻来的红色光芒撞击在一起。

    轰的一声响,两人浑厚的掌力碰撞在一起。若樱毕竟受过伤,身躯倏地一震,狠狠晃动了几下,险些摔倒在石阶上。

    纳兰明桑望着她顾盼生辉的美眸,声音温柔:“我若得天下,你做我的皇后不好吗?何苦与我斗个两败俱伤?”

    若樱缓缓展颜,一身素衣染满鲜血,却似盛开的片片鲜花,那姿容绝世,勾魂摄魄。她语声平静,却于无形中带着疏离:“我们本就是宿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纳兰明桑缓缓向她走来,醉人的眸子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片片破碎:“一定要这样吗?我无须借帝王气……”

    “勿用多说!”若樱再不犹豫,转身跃去帮萧冠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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