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收拾收拾,跟太子妃道了一声别,就跑去围观十三阿哥与三阿哥的官司。

    乾清宫里,康熙黑着脸坐上首,十三阿哥被四阿哥,五阿哥架着,仍红着眼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三阿哥,从七阿哥到十四阿哥全都在场,十五阿哥以下年纪小不宜议事,太子殿下到时,刚好在大殿门口遇上大阿哥,俩人一见皆是哼了一声入殿。

    整个大殿,阿哥们齐了,太子环顾四周,知道自家儿子已经被皇阿玛给使到别处去了,在场除了皇阿玛,就跪着的老三脑门光光,一看就是剃过发的,心里暗道一声,蠢死了。

    “儿臣见过皇阿玛。”太子与大阿哥同时给康熙行了礼,才各站一旁,盯着跪着的老三。

    可怜的三阿哥,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脑门沁汗,低头看也不敢看康熙一眼,他心里已经后悔得要死了,只听到上首的康熙问道,“老三,现在你的兄弟们都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康熙把儿子叫过来,就是为了让老三知道,全部儿子只你这一个不孝子不守孝制,其他全都守了,连太子都能做到,你居然明知违背朕的旨意剃发?

    康熙越想脸越黑,三阿哥眼睛扫过全部兄弟,脸色早就苍白,跪着伏地,“皇阿玛,儿臣知错了。儿臣并非有意剃发,只是不得已为之。”

    “你剃了就是剃了,还想狡辩!”十三阿哥气道,他的额娘没了,结果三阿哥当面来让他节哀,背后就不尊重额娘丧制私自剃发,当真是可耻可恨之极!若他这个为人子不为额娘讨回公道,他愧对生他养他护他的额娘!想着,十三跪了下去,“皇阿玛,您要为儿子做主!”

    “十三,起来。”康熙见十三在这段日子里都快瘦得脱形,对这个恪守孝道的老十三更是上心,转头对三阿哥道,“老三,你是知罪了?那朕的处罚你可心甘情愿受了?”

    “皇阿玛,儿臣绝无怨言。”三阿哥听到皇阿玛这么说,知道自己怎么狡辩有什么天大的理由都没有用了,只求惩罚别来得太重,兄弟们全都看着,脸早已丢光。

    “胤祉,不遵丧制,罔顾孝悌,从今日起,降郡王爵为贝勒。”康熙也没多大迟疑,便说了惩处。

    话刚一说完,三阿哥跪着认罪未有不满,也不敢不满,只听到阿哥们悉悉索索,十有□是在幸灾乐祸三阿哥从郡王降到贝勒之事,太子环顾一周,心下了然,再看向康熙,只见皇阿玛咳了一声,又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是,皇阿玛。”众阿哥皆应了,按秩序退场。

    在乾清宫一个个不敢太放肆,等出了乾清宫,阿哥们一个个不掩幸灾乐祸的神色,九阿哥与十阿哥,十四阿哥甚至故意走到三阿哥跟前咧嘴笑,一口一个恭喜三贝勒爷,只气得三阿哥快翻白眼,才被八阿哥给拉住了。

    十三阿哥一出来,仍想找三阿哥的麻烦,被四阿哥给拖到一旁,太子见状,上前叮嘱了两句,让十三先回去冷静一下,他知道十三仍很气三阿哥,毕竟皇阿玛虽然撸了老三的爵位,可到底没撸了他的差事,这一点他也觉得挺可惜。

    要知道当初在塞外时老三浑水摸鱼的功力深得他都忍不住侧目,能见着老三好才怪。

    正想着,眼角瞥见老大正边走边宽慰一旁同行降爵的老三,太子眼底闪过一丝讽笑,跟四阿哥他们又说了几句,分了路,便往大阿哥与三阿哥那边走去。

    101皇孙学舌

    “直郡王爷,老三,”太子故意叫出大阿哥的爵位,却在叫三阿哥时只呼排位,明知让人听倒显得有亲疏远近之分,实在在知情人,知道三阿哥刚被撸了诚郡王爵位的时候,太子这么叫,那是提醒三阿哥现在爵位上的尴尬,跟老大走得这么近,差距更显。

    果然三阿哥回头给太子见礼时,脸上尴尬一闪而过,大阿哥一看太子就不怀好意,也没给太子好脸色,瓮声瓮气地拱了拱手,“太子殿下,你这是往哪儿去?臣与三弟可是准备出宫回府呢。”

    说着,大阿哥好心地给太子指指毓庆宫的方向,告诉太子,你家在那头。

    “大阿哥,孤可不像你,连自己住哪儿都忘了。”太子单手背着,笑眯眯顺着大阿哥指的方向望去,然后回头却对三阿哥说道,“大阿哥的王府与你的也离有一段距离,怎的,大阿哥是准备跟老三你回去拆爵位牌匾么。”

    “老二你别血口喷人!”大阿哥闻言怒瞪了太子一眼,“你当我像你一样喜欢给兄弟落井下石么!”

    “老大慎言,孤是太子,这儿可离乾清宫不远。你对孤无礼了,皇阿玛知道了怕也不会高兴。”太子故作不爽,扬下巴道。

    三阿哥一听太子与大阿哥对上,知道自己不过是被殃及的那条池鱼,本来被降为贝勒,心情就不好,现在也没心思看太子与大阿哥斗,冲太子与大阿哥摆手,“太子殿下,直郡王爷,弟弟府里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接着聊,聊到让皇阿玛请回乾清宫去喝茶才是大好。

    三阿哥心里阴暗地祝福,说完话,头也不回地领着自己的贴身小太监走了。

    太子见三阿哥走得比跑还快,爽了,瞥了一眼干瞪眼的大阿哥,冲何玉柱招手,“得了,孤也该回毓庆宫去了,大阿哥请吧。”

    说完,也不管大阿哥的脸色,回毓庆宫休养生息去了。

    康熙处置完老三,把儿子都遣散后,得以休息品茶,结果没过一会,就听到下边回禀阿哥们出乾清宫后的各种表现。

    对于自己这么多个儿子,性子各不相同且又难教,康熙觉得他是费了很多心神在上边,如今阿哥们一个个长大,成年了,作为一个慈父,如何给这些儿子安排差事,爵位,妻族,他都一一考量过。

    他希望阿哥们兄友弟恭,但也不能好到分成几个小团体抱团,可想得很好,如今的状况却与他所想的背道而驰,就今儿老三与十三这一出事,即使罚了老三,十三也是记上了这个哥哥。

    更别说,大阿哥与太子,那是从小不对付到现在。

    康熙想到这两个一直都很看重的儿子,头疼了,虽然他偏疼太子,但是大阿哥他也是上心的,还是他给胤礽培养的贤王,可现在,贤王没见着,对头倒是一个。

    “皇上,毓庆宫两位小阿哥过来了。”李德全进来给康熙通传。

    康熙听到弘昇与弘皙,眉间微松,神情慈祥,对李德全道,“宣。”

    弘昇在十三阿哥被叫到乾清宫时,康熙就让他回偏殿做功课,不过他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个皇孙也不好围观阿玛叔叔辈的事儿,老老实实去写功课,等这边事儿处置完了,他功课也差不多写完了,弘皙跑来找他了,没多久,皇玛法召见了。

    “孙儿给皇玛法请安。”弘昇弘皙见过老康。

    “起来吧。”康熙看到这两个皇孙,心情好上不少,虚抬手让他们起来,然后上前。

    弘昇上前便问,“皇玛法召孙儿来什么事。”

    “皇玛法,等会我还要回毓庆宫,跟额娘用膳。”这是弘皙的声音,他上前很大胆地拉着康熙的手左摇右摆,想让康熙快些说找他什么事。

    康熙见状一笑,戏问弘皙,“等会陪皇玛法用膳不行吗?皇玛法只有一个人用膳。”

    “喔,那孙儿陪皇玛法。”弘皙一听,皇玛法一个人太可怜了,立马答应了。

    听得弘昇差点翻了个白眼,“皇玛法,原来从前孙儿陪您用膳,您都当孙儿不存在呐。”

    “哈哈,你这小子。”康熙伸手轻拍了一下弘昇的肩膀,问道,“弘昇功课可做完了。”

    “还没呢,差一些,皇玛法就把我叫过来了。”弘昇回道。

    康熙听了点头,又细问了弘昇的功课,考了他几篇文章与问题,便让他先回去做完功课,等会一道用膳。

    弘昇看了一眼留下喝茶的弘皙,没说什么,告退后就回偏殿了。

    等弘昇走了,康熙对正双手捧着杯子,喝一口茶眯一下眼的小懒猫儿弘皙唤过来,跟他说话。弘皙人虽小,但跟弘昇小时候一样,很健谈。

    康熙不找老大弘昇谈话,是因为弘昇在他这儿养久了,比小时候要难套话多了,找个小的过来,问起毓庆宫的事,许能听到许多不一样的话。

    果然,说了一会,这孩子就打开话匣子了。

    “皇玛法,阿玛夸过很多叔叔,像四叔雷厉风行,五叔与七叔都老实诚恳,八叔会来事,九叔很会算账啦,十叔直爽,十一叔单纯,十二叔严谨,十三叔有将才之风,十四叔机敏等等,好多呢,”弘皙一脸自豪,这些都是他在阿玛跟哥哥说话时顺便听来的。

    “你阿玛怎么会跟你说这些叔叔?”康熙摸摸孙儿的脑门,听到太子评价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还有十四,他扯着的嘴角微僵,也就小孩不懂事,听不懂里边的讽意,不过太子所说的却也不无道理。老八圆滑老九贪利,老十那脾气说好听是直爽说不好听是霸道,至于十四的机敏,机灵敏锐却很少撞上重点。

    “皇玛法您不知道,往常我跟哥哥玩儿做游戏,谁输了就要找个叔叔夸一番,好从他们手上讨样好东西给赢的人。那天阿玛刚好撞上,就教我们怎么夸人呢。”弘皙说完一大串话,口干了喝了一大口水,“皇玛法,阿玛还夸了您。”

    “哦,”康熙没想到太子这个儿子这么有童心,居然还夸了他,“你阿玛怎么说的。”

    “阿玛是跟额娘说的,我那时困得快睡着了,没听多少,好像是什么皇阿玛英明神武,当是千古一帝之类的话儿。”

    康熙听得心满意足,没想到儿子私下对他这皇阿玛的评价如此之高,想想又问,“怎么不曾听你说你阿玛如何看你大伯,嗯,还有你三叔。”

    “大伯和三叔啊,”弘皙歪歪脑袋想想,“阿玛说过大伯勇武匹夫,三叔天真无邪。”

    “咳咳!”康熙听到点评大阿哥的话还是有意料之中,但是听到老三的天真无邪,着实被一口茶呛到喉咙里。

    吓得弘皙感觉上前给皇玛法抚背,又对李德全喊道,“李公公,快过来,皇玛法呛着了。”

    康熙已经顺了气,摆手让李德全退下去,对弘皙道,“你阿玛真这么说?为何如此评价,你可知道?”

    “皇玛法,您还要我说呐,您都呛着了。”弘皙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康熙。

    “阿玛说大伯在兄弟们的勇武是头一份的,他承认,然后对我说大伯当得起匹夫的称赞,额娘又让我忘了匹夫这个词,说不是赞人的话,所以我看见大伯时,就没这么夸他。”弘皙说着眼里带着不解。

    也幸好太子妃是个稳重的,匹夫一词不功不过,但说大阿哥是一个勇武的匹夫,就有些埋汰人了,太子啊,康熙笑着摇头,不过太子能承认不及大阿哥勇武却也是心胸宽广的表现,他一向傲,能背地里夸上大阿哥一句已属不易。

    “那你三叔为何是天真无邪?”

    “三叔啊,我跟弘春在毓庆宫玩的时候,阿玛看到了,就对额娘说三叔越活越回去了,比我跟弘春还天真无邪呢。这个是我耳尖听到的。”弘皙想了想道。

    康熙哪能不知道太子看到弘春,所以想到老三府里那档糊涂事,再想想今儿老三剃头之事,果然评得没错,真越活越回去了。

    康熙笑着抚额,伸手牵着弘皙的小手,“行了,到用膳的点了,跟皇玛法用完膳,你回毓庆宫后,见着你阿玛,记得告诉他,皇玛法知道了。”

    “皇玛法你知道了什么?”弘皙现在哪能明白康熙的意思。

    “你把跟皇玛法说的话告诉你阿玛,他就会明白的。”康熙笑着说道。

    “哦。”小家伙糊里糊涂地应了。

    晚上,毓庆宫,太子妃在内室扔枕头,心里气呼,“康熙你个老不修,实在太不厚道了,又对小孩子套话!”

    “得了,快歇着别动了胎气。”太子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看一份奏折,“孤既然敢对弘昇与弘皙说那几个兄弟,就不怕皇阿玛有听到的一天。”

    太子妃停下搂着大肚子,慢吞吞地坐到太子身边,叹道,“我知道没什么,只是一时有些郁闷而已。”老康居然故意召弘皙去谈话,难不成他现在开始对太子猜忌了?

    “皇阿玛会召弘皙过去,问完话还让弘皙回来告诉孤,可见是想让孤放心。你不必胡思乱想。”太子摸了摸额前未剃的头发,又道,“皇阿玛取笑孤呢,他肯定听到孤对老大老三,还有八,九,十三个的评价。”

    太子妃闻言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以后不能让弘皙听太多话了,免得皇阿玛老召他过去学舌。”自萝卜糕长大退位后,糯米糕光荣上任,这个没自觉的小特务。

    “嗯,放心吧,反正平日他听到的那也是能听的,常让皇阿玛召过去问话,练久了,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其他皇孙可没这等好事。”太子眼睛一转,带着笑意望向太子妃,他想得很清楚,多少人想到御前说上一句话都难,他的儿子有这个机会,不用上怎么行?

    102皇家事多

    太子与太子妃在琢磨弘皙的成长教育问题,十三阿哥在四贝勒府琢磨怎么报复三阿哥的事儿,四阿哥开始劝了他一两句,让他胡来,万一惹了皇阿玛生气,那么兄弟谁都讨不着好,毕竟老三已经丢了郡王爵位,再得寸进尺,皇阿玛定然是看不过去的。

    “没了郡王爵,他还是贝勒呢!”十四阿哥唯恐天下不乱,凑上前就加了一句,“再说了,皇阿玛都没撤了三哥差事,一个郡王爵不痛不痒的。”

    四阿哥听了,横了十四一眼,“胤祯别添乱!”又转头对十三阿哥说,“十三,听四哥的话,不要现在去找老三的茬。”

    十四阿哥被四阿哥训了一句,心里正不快呢,今天要不是因为十三出宫,他刚好也想出宫逛逛,俩人顺路,否则他才不会没事跑来四哥府上,“四哥,你难不成不知道三贝勒爷干的是什么事,凭什么十三哥要忍。就算不能明着对他怎么样,偶尔让他栽个小跟头出出气也好啊。”

    十三阿哥闻言,望了十四一眼,兄弟果然知我心呐,收到十四得意一笑。

    原本俩人就岁数相差不大吗,在阿哥所也算是一块长大,交情还不错,如今康熙因敏妃章佳氏病逝,十三阿哥还未到成年,便让德妃代为照顾,关系更是又上一层,唯一不同的是十三很亲近四阿哥,而十四对自己同母的亲哥哥却显得任性。

    四阿哥一看十三与十四的眼神,就知道他什么都白说了,也懒得跟他们解释,直接道,“我不是让你们忍些什么,而是有些人根本不用你们出手,自己就会栽跟头。你们若是不信,去,隔壁老八那儿问上一句,老九在那儿的话,你们想知道什么就有什么。”

    四阿哥出了上朝回奏或在上书房被康熙考校,很少讲这么长的话,实在是对现在年纪还小,一腔热血,容易冲动的弟弟们没办法,把人往八贝勒府送。

    十三与十四一听,眼里皆是有疑惑,但很快他们对四阿哥话里的意思表示了兴趣,四阿哥一看,马上面无表情加上了一句,“你们现在过去,等会再回来一道用膳。”

    “是,四哥。”十三与十四应得挺高兴的,跟四阿哥道了别,便离去找八阿哥。

    八贝勒府与四贝勒府是邻居,但这两个府邸随近,男主人们却并不常往来,康熙三十八年八阿哥与郭络罗氏大婚后,四福晋对八福晋抛出橄榄枝,有了府里内眷的往来,四阿哥与八阿哥的交集也算多了一眯眯,至少作为各种消息渠道之一,即在福晋贵妇圈子的八卦,这个圈子是有所重叠,因此四阿哥也能透过自己的福晋,得知一些事情。

    就像三阿哥私下剃头的事儿,就是由内院爆出来的,然后被捅到康熙面前去。自四阿哥得知后,深知娶妻当贤,后院一定要管得住,否则就会沦落到三阿哥的下场。

    被四阿哥耳提面命过一番的四福晋深感压力巨大,进宫遇着太子妃就找机会诉苦加借鉴太子妃的手段,除了四福晋,还有在大阿哥府里养病的大福晋,其他的从三到八,一个个把太子妃当成了知心姐姐,连连向倾诉最近丈夫们都对后院施压,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后院有人干了什么污糟事,烦烦烦。

    太子妃听多了也烦,之前为了在各类八卦中收集分析所需要的信息,也很努力地当好知心姐姐的角色,但是自从八福晋嫁入皇家,太子妃觉得自己面对一群妯娌,快力不从心了,想想今年九阿哥也该娶福晋了,十阿哥的福晋已经内定,九阿哥大婚完,十阿哥也不远了,然后顺着,再过上个几年,康熙的那一群小儿子都长大了,不就有十几个弟媳?

    这十几个弟媳有事没事就来跟太子妃谈心聊天,太子妃觉得自己会疯掉,时间一久,变成心理医生是妥妥的。

    自己的人格魅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

    太子妃在疑惑,太子也在纳闷,他不是个不懂内宅的大男人,毕竟是后宫长大的人,正因为如此,太子对太子妃在一干妯娌里边如此受欢迎很奇怪也很纳闷,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当面笑背后刺,虽然阿哥福晋不能跟宫里生活的女人比,但哪一个又简单了?偏一个个都对太子妃掏心掏肺,以前他觉得阿哥福晋喜欢找太子妃,那是因为太子妃这个身份,毕竟日后自己继承大统,太子妃就是皇后,她们若和太子妃打好关系,不仅对自己对阿哥们也是有利,可现在他看不透了,那些福晋哪只是为了与太子妃交好,分明就是对太子妃掏心掏肺,当成了人生密友。

    这种状况发展得他都无法理解,虽然这无论对太子妃来说,还是毓庆宫来说,都是极为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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