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微扫了她一眼:“你也不例外!”
    冬磐瞬间泪如雨下,连连磕了三个头,感激道:“我,我立即去告知春绣,她一定高兴坏了。老爷没回来之前我们就担心……担心夫人会如别人家的主母一样,将自己的丫鬟送给老爷暖床,我,我们……”
    孟知微暗中呼出一口气:“你不单要将我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春绣,还要告诉府里所有的人,让她们都绝了这份心思。老爷上阵能杀敌,我这将军夫人的后院也容不得任何心怀叵测的女人窥视。”
    冬磐抹干了眼泪,只说是。
    孟知微原本以为盯着庄起的女人只限制在这个小小的后院里,没想到,只不过半日,皇帝就闷不吭声的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今早圣旨,庄起官升三品为大将军,赐良田金银珠宝若干,外加美人六名。
    ☆、第四六章
    美人们一字站开:“思琴、思棋、思书、思画、思剑和思酒,见过夫人。”
    孟知微挑眉,似笑非笑的剔了目无表情的庄起一眼:“将军好福气!”
    早上才在府里警告过丫鬟们的冬磐瞬间就替孟知微难堪起来,气鼓鼓的瞪着六个狐媚子,恨不得把她们一个个都瞪出窟窿来。
    春绣拢着小知恩:“夫人……”
    孟知微摆摆手:“管家!”
    赵管家沉默的出列,就听得孟知微道:“去准备六个精美的院子,替将军安顿好这些美人儿。好歹是皇上赐下,不能亏待了她们,需要什么尽管给,不用来问我了。”
    美人们显然都被调教过,纷纷谢了恩,留恋的望了庄起一眼,才随着赵管家下去。
    孟知微对冬磐道:“去,拿得我的珊瑚鞭来。”
    冬磐眼睛一亮,立即兴匆匆的往外跑,春绣一见气氛不对,也带着女儿退场。
    屋内,就留下这对久别重逢没两日的夫妻。
    庄起动了动耳朵,提醒她:“别动了胎气。”
    孟知微道:“放心,已经满了四个月了,稳得很。”
    庄起踌躇的在屋内转悠了两圈,问她:“皇上赏赐了不少的珠宝,你自己收着吧,别入公库了。”
    孟知微笑道:“将军这是在贿赂臣妾吗?怕我虐待你的美人儿,还是怕我给你难堪?或者,是怕我入宫找皇帝的茬吧?”
    庄起坐在她的身边,执起她的手拍了拍:“你这么聪慧,难道不懂皇上的意思?”
    孟知微挣脱他的掌心,冷哼道:“你确定是皇上的意思,而不是德妃?”
    庄起一愣,轻笑:“前段时日朝中被皇帝折腾得腥风血雨,你果然没少在里面兴风作浪。”
    孟知微冷淡的道:“我一介小小的皇商,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影响得了朝局?你也别太高看我了,更别想将皇帝那一摊子糟心事推到我的头上。”
    庄起一点也不在意她恶劣的口气,斟酌了一下,才道:“不需要我提醒,你也知道自己的能耐。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符东疏好歹是睿王的儿子,他虽然涉入朝政不久,可身边从来不缺为他出谋划策的人,你与他走得太近了,会引起某些人的警惕。明面上看你与太子妃情如姐妹,可天家哪里有多少真情,他们眼中更为看重权势。符东疏提出将作监之事看视有意为之,可太子妃将你推到皇后面前就有些巧妙了。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们都知道你的身份,你见了皇后没两日,皇后就得了皇帝的青睐,转头宫里就被消减了开支,然后德妃的人被莫名其妙的治了罪,外面的人看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可德妃与皇后相斗多年,她不知道皇后这是在借刀杀人?”
    孟知微沉凝了一会儿,道:“你是说皇后是借着我的口,把事情从暗处捅到了明处?在德妃眼中,皇后早就是眼中钉肉中刺,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拔除,结果我入宫没多久她就失了得力臂膀,少不得将这股子怨恨嫁接到了我的身上,甚至以为这是你在背后撑腰?”
    庄起知道她想到了里面的关键处:“皇后和太子想要得到兵部的支持,拉拢我是必须的,正好借由此事将我彻底的绑缚在了太子的船上,想要下去都不成了。德妃恨你入骨,只要在皇帝耳边吹一吹耳边风,一点点雕虫小技就闹得你不痛快。”
    孟知微哼道:“琴棋书画,剑和酒,这六位美人明显是早就为你备下的,关我什么事儿了。你以为你得胜归来,德妃的人会看着你坐大?她这还是第一步棋呢,如是你被她钻了空子,那就好看了。”转瞬想了想,又道,“她打定了主意要闹得我家宅不宁,我也不能让她称心如意。皇帝赐下的人我们不能退,不过,消遣消遣她们打发无聊日子还是可以的。”
    庄起眼看着那艳红的珊瑚鞭子被呈了上来,立即巴结自家娘子:“你准备怎么办?”
    孟知微接过鞭子,猛地一抖就在地面上留下一条鲜红的痕迹:“夫君你不是很久没有吃肉了吗,妾身让你开开荤怎么样?”
    庄起苦笑,她真的会让他开荤?希望这荤肉不是开在自己的身上。
    …………
    美人爱英雄,天下至理。
    从庄起的名字第一次从圣旨里面跳出来之时,不说世家贵女官家千金,哪怕是宫里思春的宫女们的目光也都一瞬间就集中到了这位新晋的将军身上。
    文武双全的大好男儿,背后有着富可敌国的身家,再加上一步登天的权势,如何不让人倾慕?
    所以,被赐下的六位美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虽然将军已经有了原配,可老天爷也似乎在怜惜她们的一腔热忱,在她们被赐下之时,原配夫人就已经身怀六甲,至少有大半年不能近身伺候。若是在这半年内得到了将军的青睐,再怀上一儿半女,她们下半生的荣华富贵几乎是指日可待了。
    不过半个月,众位美人就摸清楚了府里护卫巡视的路线和时辰,更是将当家主母的作息摸得一清二楚。
    有人性子急躁早已耐不住要第一个拿下将军的宠爱。在有心人的撮合下,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思画穿着一袭白色襦裙俏生生的站在了庄起回主院必经的廊桥上。
    如今已经入冬,寒风冷冽,飒飒的冬风吹得裙摆飞扬,俏丽的佳人面色煞白,独立桥头似愁似怨的呆呆的看着桥下的流水,仿佛一眨眼,美人儿不是将随风而去就是会跃下桥头,香消玉损。
    远远的月牙门处,一道伟岸的身影逐步靠近,思画抿着被冻得发僵的唇,看着对方越走越近,似乎想要上前一步迎接,又似乎顾及着身份怯步不前,一直等到男人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头顶,她才恍如隔世般低低的唤了一声:“将军……”
    男子宽厚的手掌握住她冰冷的指尖,问:“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思画头垂得更加低沉:“小女在等将军。”
    “哦!”男子笑了笑,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颈脖间。
    惹得她狼狈的躲避,脚步连连倒退,不多时就已经退到桥头处,干枯的柳条吹打着她的脸颊,她仿佛被惊吓般的跳入了男子的怀里,而男人也顺势抱紧了她,两人紧紧相贴。
    她惊呼了一声,外间传来巡逻侍卫的呼喝:“谁在那里?”
    思画身子一紧,人已经被人裹着钻进了假山之中,里面一个矮矮的洞口刚好容纳两人。
    男子笑道:“这里不错。”
    思画不明所以:“什么?”
    男子已经不由分说的解开了她那单薄的衣裙,笑道:“天当被,地当床,你说这里是不是非常适合野鸳鸯野合之地?”
    思画手足无措,面色通红,想要挣扎又挣脱不开:“将,将军……你……”话都没说完全,男人就毫不怜惜的撕开了她底下的亵裤,在她又一声惊呼声中夺走了女人最为珍贵的东西。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人的额发,思画在美梦中清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小知恩拿着一根棍子戳着她那白腻腻的胸膛,一边戳一边对身后跟着的奶妈道:“嬷嬷快看,她的馒头比你的还要大。”
    奶嬷嬷倒吸一口冷气:“思画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思画皱着眉头左右看看,还是记忆中那冰凉的洞口,可是昨夜拥抱着自己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一把推开小知恩,问:“将军人呢?”
    奶嬷嬷根本没有听清楚她的问话一般,厉声道:“你也太不知廉耻了,偷人都偷到我们将军府的后花园来了,还不快将衣裳穿上!”
    连连的尖锐质问很快就引来了周围忙活的丫鬟和路过的管事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思画这才发现自不着寸缕,顿时尖叫不已,急切的寻找起自己的衣裳。可这洞里除了被露水打湿的血迹外,再无它物。
    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春绣听到自己女儿的嬉笑声跑了过来,见到思画这般模样顿时捂住了嘴,驱赶着周围的人道:“别看了,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又喊了个小丫鬟去拿毛毯来。
    众人嘲笑讽刺又幸灾乐祸的眼神赤裸裸的展现在思画的面前,刺激着她最后的理智,她大声哭喊:“将军,将军,快来救救思画!”
    众人一愣,还是春绣道:“将军?昨夜你是与将军在此处……苟合?”
    思画捂着上面捂不住下面,哭道:“什么苟合!我与将军两情相悦,他许诺很快就将迎娶我做妾室。”
    春绣惊道:“你胡说什么,昨夜将军去了睿王世子府商议要事,一夜未归。门房都可以作证,他可是牵着看门狗守在门口一整夜都没等到将军,你又从何处与将军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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