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卫辙觉得光语言描述还不够完全表述出内心的欢喜,除了周末他还象征性白天睡个懒觉,吃完饭受北渊邀请出门溜了圈弯,自周末晚上起到下周六几近一个星期,除了吃完饭他全部时间都拿去泡在了游戏里,甚至要不是有北渊在,他连晚饭都想省了。
    反正那么难吃。
    每当北渊上完课回到家,一位哨兵立刻屁颠屁颠凑过来求个摸摸,亲昵一分钟后急忙又回到游戏舱里上线,搞得北渊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利用完就扔的一次性叉子。
    “很好玩?”
    “是呀!”卫辙翻身上床,把自己埋进软和的被褥里,他的双眸在灯光下泛着同样的亮泽,比起之前在医院里的小心翼翼,现在的他显然更为随意,“我在和依旧练习新套路。”
    “嗯?”
    “昨日依旧,我在竞技场门口结识的狼人,他做最新的竞技任务还差十把,问我能不能和他一起打,结果我们居然配合不错,全都赢了。”卫辙翘起唇角,“我们组了固定队,想打排名!”
    “……”游戏白北渊陷入沉默,他难得失眠了半个小时,隔日在一节历史课结束后叫住刚好经过身边,比较倒霉的王以暧,“人生里面有竞技场么?”
    完全把《人生》当作风景极好的截图背景以及线上茶话会用的王以暧一脸懵:“有吗?”明鹊在一旁点头,“当然有啊,人生好歹也是个游戏好吗!副本和竞技玩法都很全。”
    “好玩吗?”北渊问,明鹊顺即快速摇头,“我把它当聊天交友系统用的,白塔每个月给的精神模拟训练就够我累了,下课了还自己找架打,疯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开开就是北北呀,大家怎么都没认出来?
    日后会有几次线上的模拟对战,先进游戏小可爱们熟悉一下画风,但它们不是重点,都是主角感情的催化剂
    改了一个小bug……我竟然让北渊说出了NPC这个词,悔过悔过
    第19章 三天不打
    不管游戏本身如何,卫辙这一副废寝忘食的游戏热情俨然就是过度沉迷游戏的典型反面教材。
    反正这位哨兵总是能让北渊有操不完的心,一开始的外星身份,接下来消失的精神域,后来好心好意让他玩个游戏调节心情,居然还像小孩一样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好像明天就会走火入魔得道升天。
    “要不要和我去趟珊瑚公园。”北渊用勺子喝完最后几口汤,“今晚有喷泉表演。”
    “地球上也有的!”卫辙现在已经心大到天天和北渊交流他的地球见闻,“……可是,我已经和依旧约好打晋级赛了,不好爽约……下次表演什么时候,到那天我再陪你去吧。”
    “……”北渊冷着脸把勺子搁在盘子上,磕出明显蕴含怒气的响声,卫辙吓一跳,汤匙里的白汤洒出一半,剩余一半留在勺里犹在唇边停顿,他睁着桃花眼看向北渊,似乎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为此生气了。
    餐厅氛围顿时顿时滴水成冰,卫辙很清楚北渊生气的原因,却犹豫着转了转眼珠,最终低下头继续吃饭,这是用沉默表示不打算改变的意思。
    北渊见自己明确表达出不满也没有用,暗自怄气转身回了房间,随后,他做了一件自认十分幼稚却十分解气的事情。
    外面传来收拾碗勺的声音,卫辙主动洗了碗,绕到客厅坐一会,又忍不住走到卧室门前,脚步声渐近,只听他焦虑地转两圈,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去了书房。
    没救了。北渊暗自批判一声,打开教务系统给学生批改作业。打回了半数的不合格,又在群里残忍地公布重做名单不让学生们睡个好觉,听着一道道鬼哭狼嚎的声音,他逐渐冷静下来,卫辙早就是成年人,不管是之前的神将还是现在的外星生物,自己的选择北渊应该尊重。
    这样想着,北渊释怀地点开了星网最新的喜剧题材影片,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凌晨,北渊迷迷糊糊地翻身,从正面朝上的睡姿变成侧卧,他掩在被褥下的左手习惯性地向床铺的另半边探,半梦半醒之中去握那一只温暖的手掌,但今夜他摸了一个空,另一侧床铺冰冰凉凉没有任何人睡在那里。
    北渊忍着起床气看了眼时间,02:14,他阴沉着脸掀开被子准备这就去把固定机砸了,可还没等踏上拖鞋,房门突然一响,有什么重物狠狠砸到了门上,北渊疑惑着打个响指,卧室灯光尽数应声亮起,他默默站直身体,眼睛盯住房门。
    正在这时,随着砰得一声巨响,三道门轴断裂,卧室门轰一声被人活活踹飞,残骸四溅,北渊迅速蹲下,让床铺遮住自己不受溅射伤害。
    房门摔在墙壁上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动静,淅淅沥沥的木屑外,有一个人猛地冲进屋内,北渊刚想起身去迎便被扑倒在地,卫辙把脑袋埋在向导的颈窝里,身体蜷缩着不停往北渊怀里钻。
    北渊当即关闭中央智能的警报系统,又拦下试图求救的信号,再低头,就看见拆家的罪魁祸首眼眶红红地瞪着他,眼珠上遍布血丝,卫辙似乎要说什么,甫一张嘴泪水便盈满眼眶,成股成股地往下坠。
    “闭上眼。”北渊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卫辙闻言一点一点缓慢地合上眼皮,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他又在温暖湿润的舌头舔上睫毛与眼睑时急喘出声:“……北渊!”
    “别动。”北渊仔细地舔过他湿咸的左眼角,手掌按住卫辙的后脑不让他闪躲,精神力、向导素和唾液三重作用下,卫辙身体放松下来,软绵绵地靠在北渊怀里享受他的服务。
    舌尖温柔地勾勒过一遍两边眼廓,北渊又拿纸巾替他擦干净脸颊上的泪痕,“还疼吗?”卫辙睁开眼眸眨了眨,唇边漾开一抹微笑,“好了……”
    “既然好了,那我们谈谈门的事情。”北渊声音倏得冷硬似铁,方才替他安抚眼睛刺痛的柔情霎时都喂了狗。
    “……我,你把门反锁了!”卫辙先一步呛声,努力甩锅,北渊脸色更差,“敲门不会吗?”
    “我敲了!”
    “你敲了?”
    “……”【我只转了转把手,看打不开就以为你生气不肯跟我一起睡,所以回自己房间了。】卫辙脑子里刚把事实真相过一遍,北渊就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他懊恼地想从北渊身上起来,又不敢在对方气头上做出如此明显逃避的动作。
    “所以你没敲门,等到疼得受不了了,就直接冲过来把门踹飞了?”
    “我也不知道我力道这么大……我原身肯定是踢不碎门的。”卫辙再年轻身体再好,在地球上的时候也只是个普通人,拎煤气罐没什么问题,捏爆煤气罐那绝对不可能。
    北渊瞅了瞅撑在自己胸前那对肌肉线条起伏分明的手臂,向两边大敞的外套似乎暗示着任君描摹的涵义,他的视线顺着锁骨滑过卫辙扎实的胸肌与八块腹肌,再下面两道清晰的人鱼线则一半扎进松紧带里无法窥见,哨兵被汗水浸湿的贴身内衣没有起到任何遮挡作用,几近透明的半隐半露,反而将他的身材勾画得更加细致紧绷,“要记住,你现在的体能是S+,别说一堵门,狂乱状态下你连房子都能拆掉。”
    “我知道错了。”卫辙爬起来一抖被子,筛落一床木屑子,木地板上零零碎碎凄惨不堪,当然最可怜的还是无辜的卧室房门,它被硬生生拦腰截断,凄惨孤独地躺在墙角。
    北渊把人拉到隔壁房间,因为卫辙每晚的冷落,这间客房已经很久没有人睡过,“门和床的问题明天有人来打扫重装,你目前应该关心的是为什么今晚我锁了门。”
    “……因为我没有陪你去看喷泉表演。”卫辙把靠枕垫在北渊的腰下,灯只剩下床头的一盏,昏暗幽黄,洒下大片的阴影,北渊安心承着卫辙的服侍,眼波一转,“你是这样想的?”
    “可我真的先和别人约好了。”卫辙解释道:“不过我已经和依旧说过了,下次绝对把你的要求放在第一位。”
    这句承诺说得真诚又暧昧,但说者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北渊有点头疼,“……我并不是气你不陪我出去。”话音刚落卫辙立刻抢断问:“明天要出去转转吗?依旧给我推荐了几个近期很适合出游的景点。”
    “……”
    “我挨个查过一遍攻略,看花我觉得不合适,爬山也没什么意思,不过临海三区明晚有一场很大的夜市,白天的天气温度也很合适,我们可以去海边晒太阳散步,然后晚上逛夜市,地球上的夜市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糖画你知道吗?”
    北渊在对方侃侃而谈之间对上卫辙的眼睛,兴许是哨兵太过热情,兴许是困意渐浓不想多言,他吞下了之前想说的话转而接卫辙的茬,“知道,我要过一只丹顶鹤……太甜了,我没吃完。”
    难得听到北渊也有吃不下的东西,卫辙忍不住扬起嘴角,语气放得更柔缓,“那明天去吗?”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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