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国民偶像吗?是不是还有应援团,粉丝群,什么‘辙辙放心飞, 褶子永相随’?】
    卫辙内心随便一句话总是能骚得北渊几近破功,他拍开卫辙的手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省得害自己分心,“早点睡,明天跟我去白塔。”
    “什么?”,闻言卫辙收回对外的冷硬表情,眉眼蓦得温柔下来,就像冰层间初融的春雪,看得校长一愣一愣的。
    “白塔,向导学院,我工作的地方。”
    “不是问这个,我是问我去做什么?”
    “去做演讲,给你的广大迷妹迷弟宣扬你的光辉事迹,再签个名,最好还能开场演唱会。”
    “……”卫辙知道北渊是这在拿他打趣,目光厌弃地撇撇嘴,去厨房给北渊端来切好的水果以及智能刚泡好的茶,然后左转进入卧室带上了门。
    校长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突然问:“你和神将标记了吗?”
    “暂时。”北渊叉起切成小瓣的橙子,咽下喉咙舔去唇边的汁水才问道:“所以你准了吗?”
    “他是堂堂神将,我是区区校长,论会衔他比我高,能不答应吗?”
    北渊倏地笑起来,眼睛弯成两道姣好的月牙,很是愉悦的模样,校长十分看不得他如此幸福洋溢的酸臭表情,“行了,既然他精神紊乱你就赶紧去安抚,省得别人说我们白塔出来的向导一点用也没有,具体情况我去问长臭虫,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明天给你特批一间单独的跟队观察室。”
    对北渊态度是不批不批死也不批,到了卫辙就是好的是的没问题,北渊看尽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关闭通话幽幽叹了口气,因为预感到明天绝对不会平静。
    时隔多日卫辙再次出门,不比之前在海滩上惬意随心,想脱就脱想穿就穿,这次他兜帽面罩眼镜一样不差,黑漆漆的外套往外一包,被北渊裹得严严实实,惊得晨跑归来的关爵差点没关门放王爵咬人。
    “你要去白塔?”
    “是啊,北渊说突击考试,他要在白塔里呆到明日午时,所以带我一起去。”
    “哦,万事小心。”关爵点点头,一旁的老虎跟着站起来,在旁边绕着两人不停踱步,卫辙对这位邻居还挺有好感的,笑眯眯地摸过王爵的脑袋,这才坐上北渊的车驶上前往白塔的路。
    领队负责室内纪律的教师已经将所有学生向导都引去固定器械室准备上机,而跟班老师则要在会议室里集合,开最后一次简短的动员会议,北渊本来想先把卫辙领去休息室再独自前往,结果半道上被教导主任喊住,让他赶紧过来,就差一个了。
    “……怎么了?”卫辙没什么自觉地贴上北渊肩膀,后者无奈地牵过他的手,“信息素收一收。”
    “收过了收过了,小白片进校的时候也吃了,我不是极狭域的信息素么?昨晚还和你重新标记过了,不可能出意外的。”
    “不是这个问题……”北渊拉着卫辙推开会议室的门,他特意挑了后门想不引人注意,但他还是惊喜地发现早在两人走上过道时,一众向导和哨兵教师就已经嗅到信息素,并且在殷切期盼他们的出现。
    “裹成这样北老师你至于吗,这谁啊到底?”
    “北渊你为什么这时候带哨兵来白塔?到底怎么个意思?”
    “面罩赶紧摘了哟,别给人闷死了。”
    更多人伸着头保持观望,眼底充满对这位神秘哨兵的好奇。
    北渊对各位父老乡亲的殷切呐喊充耳不闻,他挑了角落的位置带卫辙坐下,把所有人都视作空气,坐在卫辙前方的哨兵教师忍不住回过头来和他搭话,“嘿,哥们,你叫什么?”
    墨镜后,卫辙冷冷地瞥了他的一眼,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全程沉默不语。哨兵见卫辙对他爱答不理,也不气馁,转而诱惑北渊,“北老师,他到底是谁啊,你告诉我个名字就行,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秘密。”
    “你能有什么大秘密?”北渊忍不住挑起一边眉梢,哨兵老师见有戏再接再厉挤眉弄眼道:“当然会让你花~容~失色的大秘密~”
    “噗嗤。”卫辙没忍住轻笑出声,被北渊在桌子底下掐了把手背才继续崩起他的高冷人设。
    “既然是这么大的秘密,那我不用告诉你他的名字,你照样还是会为了看我花容失色的表情告诉我的。”
    “……”哨兵被噎了一嗓,过了会翻白眼道:“好吧,你说对了,我早上在白塔里看见闻岳兴了,见人就问你来没来,你居然今天还正好把哨兵带来……自求多福吧。”
    北渊:“……”
    【闻岳兴?闻岳兴是谁?北渊,闻岳兴是谁?】卫辙不停地在心里好奇,能让同事专门用如此大阵仗提醒的人,肯定不同凡响,【听你同事的意思是这个人和我会产生冲突?不会是你的前男友吧?】因为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他疑惑地扭头去看北渊的侧脸,【……北渊,北渊!】
    “嗯,什么?”北渊清早猝不及防地得知一个巨大噩耗,十分疲惫地揉了揉鼻梁。
    【你花容失色了……】
    “……”
    【果然是前男友对不对?长什么样子,多高?月入几万?有我伺候得好吗,有我舒服吗?】
    “别闹。”
    【你嫌我闹了!你变了,你昨天明明还很宠我的……】
    台上教导主任已经开始讲解注意事项,北渊无法继续说话,但卫辙丰富的内心戏却不会因此停下,北渊烦不胜烦地试图松开与他五指交错相握的手,结果反而被表现过不喜被读心的哨兵一把攥住,死活要与他手牵手、心连心地深入交流。
    一开始的内心戏很正常,是开玩笑的语气,用着漫不经心的口吻,但渐渐的,北渊清楚捕捉到了藏匿在字里行间内真实的不满与厌恶。仅仅因为一丝可能存在的特殊关系,卫辙就记恨上一名还不知道什么身份,也不知道和北渊具体关系的哨兵。
    可以说现在的卫辙占有欲已经强烈到病态的地步,并且愈演愈烈。
    当然这和他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也有关系,负面的情绪一旦产生,就会如同水塘里的杂草,从小到指尖的一粒不断滋生扩大,最终业障席卷脑海,让人满心花,祭满目都只剩下一些黑暗、疯狂、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本人也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赶紧收去不正经的调侃不断深呼吸,在心里各种自我暗示、自我宽慰。
    【我,我有点撑不下去了,我觉得台上喋喋不休的人好烦,想拧断他的脖子……不,我最想杀的还是闻岳兴,北渊,快帮帮我。】
    体能越强大的哨兵越容易伴有一定程度的暴力倾向,测评出A+以上的在塔里都会受到重点关注,有专门的心理观念自我疏导必修课,定期还会享受向导一对一精神力与言语的安抚,不但因为他们优秀,更因为他们容易出乱子。
    在家里只与北渊一人相处时,卫辙始终很正常,成天笑嘻嘻的,又是做饭又是打游戏,上可九霄掀屋瓦,下可皮断三条腿,看不出有任何毛病问题,但一旦带他去人多嘈杂的地方,这名哨兵甚至受不得一点点言语上的刺激。
    北渊多年学习的都是作战、安抚与谋略,他可以快速地修复好一名哨兵的精神壁垒,可以完美地控制他的五感,亦可以瞬间置一名哨兵于死地,却拿这点病态的占有欲无能为力。
    简单来说,就是精神和精神力是不一样的,心理老师负责的东西他不会。
    卫辙目前极为类似普通人刚分化成哨兵时的状态,不送进塔里接受全天候的专业指引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但他精神域爆炸的情况又不能和北渊长时间分开。
    实在不行就再开个特权,找专业人员到家里教习,或者送他进塔每天只上四小时的课,白塔校长都为神将开辟特别通道了,北渊也不信其他人会不给面子。
    北渊仗着卫辙身上有外套兜帽遮掩,让他趴在桌面上,再将手伸进卫辙的脖颈里,松开一段护带,尾指勾开边缘,食指和中指一点一点挪进去,轻轻地搓揉按压他腺体上方的肌肤。
    【我想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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