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去一杯温热的睡前奶,北渊掐着卫辙可能要联系他的点催行砚赶紧去休息,没想到行砚不退反进,他与北渊做出一样双臂撑在护栏上的动作,痞气地笑道:“睡不着啊,以往夜生活才刚开始……”
    “嗯?”北渊眼波忽转,淡淡地瞥他一眼,“一般这个时候你都在做什么?”
    “和男友……哦,前男友做/嗳做的事情。”行砚往前倾身,双臂搭在栏杆外,“小处男渊懂我指的是什么吗?就是高级标记去掉后颈那部分,我把我身体的一部分进入他清洗干净又润滑过的身体的另一部分,再出来再进去如此循环往复。”
    两天之内接连受两次黄口刺激的北渊更加想念远在塔内的卫辙了,他无奈道:“你在炫耀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不懂吗……我都是个被甩的失败者了,有什么可炫耀的。”行砚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一包挤得破烂的烟盒,点燃一根痛快地深吸一口气,复又呼出,等烟雾消失在夜幕中方才懒懒散散地问:“你这旁边住着谁啊?院子里草坪都快剃秃了,还净揪着靠路边的这一块割。”
    “……一名哨兵,名字叫关爵,你有印象吗?”
    行砚摇了摇头,“没有,你这么问是他有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吗?”
    “他——”
    半空中舒展开羽翼的两扇小翅膀倏地打断了北渊与行砚的交谈,闪烁的白光两眼至极。为了保险起见卫辙的名字已经被北渊备注成了:他,但这个代指词汇写在这里分明就成了特指词,行砚当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他笑眯眯地搂住北渊的肩膀,“他~找你哦,快接受啊。”
    “你不避让一下?”北渊双指一划,投影界面跃到阳台外的半空中,奶声奶气的小狼嚎叫声代替了提示音,两只毛绒绒的爪子抓挠着屏幕,在恳求主人快来接听。
    行砚微扬起下巴,食指与中指缝隙间的香烟勾出一道亮橘色的光滑曲线,他反身轻巧一跃坐到了只有三厘米粗细的围栏上,“我们都共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了,给我看看又有什么关系。”
    “你指的是你的精神体把我拖进海里的事情?”从不记仇、宽容善良的北渊好心地提醒他,“你现在的动作太危险了,最好站下来,牢牢扶住护栏。”
    “哈哈哈……”行砚笑得全身都在颤,两条裹在宽松睡裤里的长腿不知死活地在空中乱晃,“帅得这么惊天动地吗?”
    北渊顺着他的笑声也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种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的眼神,他做出接听的手势,卫辙一张脸瞬间近距离显示在北渊面前。
    “你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接……诶,你是谁?”
    行砚下半身向着房内,上身和脖颈扭了一百八十度的弯,目光触及卫辙面容的刹那,他全身便僵硬得像风干的蛇蜕,连香烟已经从指尖滑落也未曾发觉。
    一般对他露出这副表情的,都是认识神将脸的老一辈哨兵或者向导,卫辙扫视过行砚俨然沐浴过大概率上是要在北渊家留宿的打扮,略有不爽地蹙眉道:“北渊,他谁啊?”
    “行砚,行走的行,砚台的砚。”北渊紧接着又加上一句,“向导。”
    不知是这几月的修身养性让卫辙很好地抑制住了他病态的占有欲,还是卫辙深知纯粹异性恋的北渊不可能对向导感兴趣,他在最开始的恼怒后迅速调整过来,面容平和,恭敬有礼地对行砚颔首道:“我知道你,排在北渊前面的国家第一向导,攻击性极强。”
    “卫,卫神——将啊!”行砚的腿一斜,当着北渊和卫辙的面啊一声呈倒栽葱状从二楼直直摔了下去。
    舒展的小翅膀顺从卫辙的意愿调转镜头,如实记录被巨环银蛇及时于空中卷住腰腹、侥幸免过一场血案的国一向导丑态。
    “他怎么打败你当上第一名的?”卫辙入塔学了几月本事,胆子已经大到嘲讽排名选手,北渊当初在比赛场上输得是心服口服,闻言也只是温文尔雅地笑了笑,“留言的事有进展吗?”
    卫辙黑黢黢的眼睛陡然一亮,“我就是为此来找你的!有!给我回复了!”
    蛇嘶嘶地吐着信子,轻飘飘地放下正在怀疑人生的行砚,北渊往下觑了一眼,又抬眸看向卫辙,后者摊开手说,“卫神给我回了含义丰富,韵味悠长的——六个点……我没看到他人,但我感觉他就在客厅,还摸了灰狼的脑袋!他看得到灰狼,我看得到苍鹰,但我们却见不到对方?你之前说过精神体来自比人类更高的位面,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你好
    我是卫辙,与你交换身份的另一个卫辙
    ……
    北渊想象出了纸条上的信息,他略作沉思,问道:“你有接着问他什么吗?”
    “呃,忘了,我看到六个点立刻兴奋地脱离神游状态来找你了……那你觉得我该问些啥啊?”
    北渊不带犹豫地脱口而出:“问他和青乔什么关系。”
    投影内外二人一时间在这句话后都陷入了沉默,不一会,卫辙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八颗牙齿全龇在了外面,“哦~~~~~”
    “别哦了,我说正经的。”
    “嗯嗯嗯,正经的,正经得不得了。”卫辙乖巧地比出Ojbk的手势,“那我关视频啦……诶北渊,睡前别喝茶了,影响睡眠质量的,唔,牛奶就不错,藤桌上那杯是倒给行砚的?你给自己也倒一杯……”
    “卫大妈,”北渊语气中带着甜蜜的烦恼,“快去。”
    “急什么啊,都确定能在精神图景里联系上卫神将了,还怕他跑了不成。”卫辙本来手都摸在了左手腕间,又默默收回来,他没有将话题延续下去的语句,就这么用缱绻依恋的眼神注视着北渊的面容,一点一点勾勒他的眉眼与棱角。
    直到另一张杀气腾腾的脸出现在视野里,卫辙这才啊一声回魂,“行……老板,你回来了。”
    “卫神将?你是南域神将卫辙吧。”
    卫辙至今很难坦然接受这个称呼,因为这确实不是他本人挣回来的荣誉,除了北渊偶尔调戏性地喊上一局,其他时候他都不太愿意做出回应。
    “是的。”北渊替卫辙回复道,“三个月前方从黑洞中苏醒。”
    “你身上哨兵的信息素也是他的?”
    “当然。”
    “……”行砚捂住了脸,使劲搓了搓又瞪向投影中卫辙的脸颊,“真的假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是不是有什么真人整蛊节目,就普通人中间特别流行的综艺……”
    直到被塞进客房,行砚依旧不在状态,“从精神黑洞里醒过来,这是什么概率的事件啊?”
    “又不是唯一的,从古至今这都是第六起案例了。”北渊说得轻描淡写,行砚听得血气上涌,“你别说得这么轻巧,我就不信你第一次得知卫神醒来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好吧,当时我确实内心翻腾了好一阵子……早点休息。”
    “别走!”行砚打断了北渊关门的动作,“你和他相容度多少,怎么就标记了?神将醒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有……”
    “下次再说。”
    “什么下次,你这么急着干什么去啊!”
    “……我,和我的哨兵去做/嗳做的事情。”北渊把行砚的话原句返还给他,志得意满地关门回了房间。
    第51章 想嚯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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