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乐仪还能脸上带着笑容,耐心的哄着玉清葵,可是随着玉清葵的哭闹声越来越大,乐仪也逐渐的没有了耐心。

    乐仪强忍着火气,又问了一遍,“葵儿你到底跟不跟母后走?”

    “不走,不走,葵儿不走!”玉清葵哭闹着,挣扎着把手从乐仪的手里抽了出来,作势就要朝后面跑去,可是刚刚抬起步子就被乐仪一把的给拉住了。

    此刻的乐仪早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温柔,脸上冰冷的可怕。

    这时的玉青葵已经发现母后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以前母后不会这样对她的。

    她直接抬手一把拉住了玉清葵瘦弱的身子,强制性的拉着她朝前面走去,口中还在不停的说道,“你是我的女儿,你难道不想和母后永远待在一起吗?母后走了,你难道就不会想母后吗?”

    正在挣扎着的玉清葵愣了一下,是啊,她怎么不想母后,那可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乐仪见此,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了狰狞的笑意,“这样才对嘛!只要和母后走,母后保证你天天都能看见母后,天天都能和母后过这样的日子,葵儿觉得这样的生活好吗?”

    太子府床榻上的玉清葵仍在闭着眼睛,口中却是呢喃出声,“好。”

    正坐在床边的宁渊此刻心头却是突然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连忙上前不停的轻推着玉清葵沉睡的身体,连声唤道,“夫人你醒醒,夫人你醒醒啊!”

    而此刻已经温顺下来的玉清葵正跟着乐仪走着,耳边却是突然响起了男人着急的催促声,那声音仿佛是在叫着,夫人?

    玉清葵停了下步子,乐仪立刻就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葵儿怎么不走了?”

    玉清葵抬起头,眼睛里已经有了泪痕,“母后,你有没有听到声音?”

    乐仪愣了一下,“什么声音啊?”

    “我听到有一个男人正在喊他的夫人,声音很焦急,听着让人有些难受。”玉清葵如实的说道。

    “不可能的,葵儿肯定是听错了,来,葵儿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乐仪朝玉清葵伸出 手去,不料竟然被玉清葵直接躲了过去。

    玉清葵没有犹豫的转身就跑,根本就不管身后乐仪的一声声呼唤,周边的景象再一次的变化,两边的黑暗都褪了下去,一切都又重新的明亮起来。

    玉清葵猛的睁开了眼睛,进入眼里的是自己那张熟悉的雕花大床,该有正守在一旁着急的看着她的宁渊。

    看到她醒过来,宁渊的脸上瞬间就带了笑意,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笑道,“夫人,你总算是醒了?”

    玉清葵本想开口询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才刚刚动了动唇,就被自己那沙哑的嗓音给吓到了,宁渊见此,连忙给她端了一碗水送到了唇边。

    温润的水很适时的滋润了干涩的喉咙,玉清葵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这才开口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宁渊拿起帕子给玉清葵贴心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你发烧了,已经昏迷了一天了。”

    “我发烧了?”玉清葵的声音里带着一些疑惑,抬手碰上自己的额头时确实还是滚烫的,“昏迷又是怎么回事啊?我不就是发烧吗?”

    “太医说你这是做了噩梦,陷在梦境里若是出不来的话,便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宁渊耐心的为玉清葵解释着。

    “噩梦?”玉清葵下意识的呢喃着,宁渊说的噩梦不会是和母后有关系的那个吧,不过当时母后为什么非要带着自己走呢,要带自己去哪啊?玉清葵有些想不明白这个事情。

    “能告诉我你做了什么噩梦吗?”宁渊关怀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提起这个问题,玉清葵脸上的神色明显的僵硬了一瞬,换换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就在宁渊以为玉清葵不会说的时候却听见她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梦见我的母后了。”

    闻言,宁渊的心里闪过一丝了然,果然,乐仪皇后才是玉清葵这辈子的伤,也只有她才能让她做那么害怕的梦。

    “我看见了我自己的小时候,还看见了我之前不知道的事情,我甚至看到是我的父皇下药毒死了我的母后,父皇把我自己一个人关在宫里,我在宫里拼了命的求着父皇,让他放我出去,让我去见见母后。

    可是没有人理我,等到后来的时候,母后出现了,她说了要带我走,我就跟着她,可是走的地方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再后来,有人在我耳边不停的喊着夫人,夫人,我就醒了过来。”玉清葵把整个梦境简单的陈述了一遍,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不管怎么说,那个梦境是让她真的害怕。不论是父皇良妃的残忍,还是母后拉着自己走时路上那看不到边缘的黑。

    宁渊看出玉清葵的害怕,不动声色的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没事的,那些都是假的,都过去了,夫人不用担心的。”

    宁渊安慰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玉清葵的害怕仍然明显,“可是那个梦真的好好真实,尤其是父皇端给母后掺了毒的药时,我甚至都能看到父皇的心狠以及他看到母后慢慢的喝下那碗药时,眼里的笑意,而且他还要对付乐家,我在御书房里看到他在写着乐字的宣纸上用朱砂笔画了一个叉。”

    说着,玉清葵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道,“父皇早已经对乐家起了杀心了,母后的死只是个起点,他在朝堂上大肆的瓦解乐家的实力,就怕乐家对他的皇位造成威胁,乐家为了玉家尽了多年的忠啊,最后换来的就是这个下场,我当真是低估了我父皇的心狠啊!”

    对于此事,宁渊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皇宫成长多年,这种事情他见得实在太多了,兔死狗烹这是必须的,更何况乐家早已经功高盖主,这样的存在对于哪一个上位者来说都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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