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音到的时候,耶尊正在门口抽烟,见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宋知音皱了皱眉,忍不住朝客厅看去,但并没有看到什么,“这么严重?那你喊我来是当炮灰的吗?”

    耶尊将烟掐灭,视线投了投里面,“你赶紧进去吧,在不进去可就真的要当炮灰了。”

    她水眸看了他一眼,小脸的发丝被风吹的有点乱,她抬手将头发顺在耳后,拿着自己的医药箱走了进去。

    “顾谨年,要是医生再不来,我真的要痛死了。”

    娇柔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一点点传入宋知音的耳朵里面。她提着医药箱,“少爷,少奶奶,我来了。”

    苏夏听着声音,缓缓抬头,那清秀的脸庞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大马褂,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她的长相算是出挑的,最起码,长相算是舒服,让人看一眼,会有点心动的感觉。

    真不明白,站北辰怎么对她会不喜欢呢。

    要是自己是男的,肯定喜欢这样的啊。

    长得多好看啊。

    站北辰就是没有这个欣赏力。

    苏夏盯着宋知音,看的有些入神,顾谨年眸深如海,“看够了?”

    苏夏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是顾谨年的,这还不能让人看几眼,连女人的醋都吃。

    “宋小姐,我的腰坏了,你帮我看一下吧。”

    腰坏了。

    宋知音来的时候耶尊只跟她说了苏夏受了点伤,并没有说什么地方,这会儿宋知音听到腰部,不经将视线投向顾谨年身上。

    “少爷,你也太禽兽了吧,把人家的腰弄成这样?女孩子的腰可是很宝贵的,养起来要好长时间呢!”

    女人的嗓音带着少见的欢喜轻快,宋知音本来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对顾谨年也是向来没大没小,苏夏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开着玩笑的。

    “宋知音,我请你来是看病的,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宋知音收回视线,伸手按压着苏夏的腰部,那红肿的地方,按压起来有点热。

    苏夏被女人这么按压着,不禁忍着疼痛,闭了闭眼。

    顾谨年看着苏夏咬着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禁开口朝着宋知音警告,“轻点。”

    宋知音这边还没有看出个大概来,就已经听到了某个人的声音,不免收回了手,“少爷,要不然您把少奶奶抱到床上,我去车里拿个仪器检查一下吧。”

    男人朝着她淡淡的嗯了一下,就把苏夏一把抱起来。

    苏夏抬眸。

    眼神就这么对上。

    男人漆黑的眸子很是淡漠,“现在知道疼了,刚才眼睛长什么地方了?”

    苏夏面容低垂,晕乎乎的,“要不是你,我才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他盯着她的面容,低沉的语气平缓,“说说看,着急跑下来准备干什么?”

    一只手被他拖着后背,苏夏听着男人淡漠的声音,狭长的眸子看着他,“……喝水。”

    男人的薄唇掀起一丝笑,“如果你下来是跟我解释戒指为什么会丢,我倒还觉得你有点良心。”

    “但现在看来,顾太太一点良心都没有。”

    苏夏忍着疼痛,声音温雅,“顾谨年,戒指是我错了,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丢了,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丢了,如果再丢,我就把我自己也丢了,行不行?别生气了?”

    顾谨年低眸,眼神锁定苏夏的脸颊,将她放在床上。

    下一秒,宋知音就进来了。

    “少爷,我给少奶奶检查一下,您如果方便的话,出去等一下。”

    “不方便。”

    跟顾谨年说话,真的是要忍住自己的坏脾气,苏夏觉得这么欠揍的人之所以人能活到现在,一定是周围的人都脾气太好。

    否则这种人在小说中,明显活不过半个小时啊。

    耶尊咳嗽了一下,看着里面的三个人,站在门口,“谨年,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宋知音眼神复杂的看着离开的男人眼神晦涩,手突然间顿了顿。顾谨年回头,“我等会过来。”

    苏夏巴不得他赶快走,半眯了眯眼睛,“嗯。”

    宋知音目送着男人离开,拿着手上的设备放在苏夏的腰部,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因为房间里面就他们两个人,这会儿苏夏看着宋知音忙碌的样子,不免想到了沈乔。

    宋亦然。

    宋知音的哥哥是宋亦然,那如果从宋知音那边问,让宋知音去劝服她哥哥,会不会把事情往简单一点的方向发展。

    刚准备说,宋知音的手指轻轻的落在苏夏的腰间,眸子盯着苏夏白净的肌肤,漫不经心的开口,“少奶奶今天去献过血了吗?”

    献血?

    这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苏夏皱紧眉头,“没有。”

    “你身上好多针孔,腰上也有几个。”

    针孔?

    “可能是蚊子叮的吧。”

    她连医院都没去过,怎么会被针扎,苏夏想起来早晨的时候自己在树下陪着包子玩,估计是被外面的大蚊子咬的。

    因为苏夏的腰部很红,所以宋知音看不出来到底是蚊子咬的还是针扎的,因为这些都并非肉眼能看到,她也是凭借多年的看诊经验才注意到的。

    一般人也注意不到如此细小的东西。

    “少奶奶,您腰部擦伤的比较严重,等会让少爷给你擦点红花油,能够缓解一些疼痛,但要彻底好,还需要一段时间修养,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提什么重物……”

    结果,还是需要红花油。

    苏夏欲哭无泪。

    她都能想象到顾谨年进来的时候,说什么话了。

    肯定怼的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其他的什么药可以抹了吗?”

    “少爷有红花油,对擦伤的效果最佳,少奶奶放心,少爷的手艺也是极好的,不会疼的。”

    苏夏,“……”

    鼻子莫名有点酸。

    天呢,一定是故意整她的。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让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呢。

    宋知音将自己的东西收好,这会儿拎着东西要走,苏夏突然间想到什么,“宋小姐,你等一下。”

    “少奶奶还有事?”

    苏夏撑着自己的身体,要从床上坐起来,女人赶紧来扶她,“少奶奶,您现在最好躺下。”

    苏夏自知自己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躺在床上,“宋小姐,沈乔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沈乔。宋知音点头。

    苏夏看着她,“沈乔现在在看守所一直想见你哥哥,你能不能让你哥哥去见一下她?我知道这样说有点唐突,但沈乔和你哥哥的事情,如果不说清楚,走法律程序的话,你哥哥未必能讨得着便宜。”

    毕竟是婚内家暴,婚内出轨。

    不管怎么样,宋亦处在下风。

    宋知音看着苏夏,宋亦然和沈乔的事情,她也是听了母亲的一面之词,但她对沈乔的印象还算好,是一个温婉的人,不像那个文苑,感觉很假。

    但毕竟是宋亦然的感情,自己算是他妹妹,也左右不了人的感情,她看着苏夏,真诚的开口,“少奶奶,我哥和嫂子的事情,我也说不上什么话,但话我会帮你带到,去不去我就不能跟你保证了。”

    “谢谢。”

    不管怎么样,苏夏也不希望走到最后一步。

    不看别人的面子,苏夏念及宋知音,她跟自己多少有那么点情分,如果真的说要毁了她的家族产业,苏夏也多少会觉得不近人情。

    能私了的话最好了。

    毕竟谁也不想在法庭上面红耳赤的争论,也是为了沈乔今后着想。

    ……

    走廊上,两个男人抽着烟。“谨年,今年一年感觉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耶尊吐了一口烟,看着外面的星空。

    “耶尊,你说的大事情,就是找我出来陪你聊天?”

    耶尊转头看着顾谨年,“……什么叫聊天,我们这是在探讨人生。”

    “……有这个闲工夫在我面前探讨人生,不如花点时间去想怎么把女人哄回来。”

    耶尊,“……不就是喊你出去喝个酒,你至于嘛。”

    “跟你喝酒你陪我睡。”

    耶尊皱眉,“你老婆现在这样,也陪不了你睡。”

    宋知音从里面出来,就看着那走廊上腾云驾雾的烟,“少爷,少奶奶的伤势无碍,你给她抹点红花油就可以了。”

    耶尊,“……宋知音,你检查仔细了?抹个红花油能好?这可是大伤啊,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大伤啊!”

    宋知音,“……耶少爷,擦伤不抹红花油,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耶尊瞬间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看着顾谨年抬着脚步走进去,暗戳戳的给宋知音使了使眼色。

    苏夏躺在床上,正在够着那瓶红花油。

    “现在可以抹了吗?顾太太?”

    苏夏一听,看着走来的顾谨年,笑了一下。

    男人走过来,他的指腹力道慢慢地收紧,拿着红花油轻柔的压在苏夏的腰部,苏夏觉得腰部热乎乎的。

    刺痛的感觉夹杂着某种像是骨头深处有小蚂蚁在爬的感觉。

    眉头紧锁。

    耳边带着低沉的声音,“还疼?”

    疼?

    苏夏的眼眸子抬了抬,“当然疼了,你试试看从楼梯上摔下……唔。”

    下一秒,她看着顾谨年附身,占据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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