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肆摇头,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感叹道:“男人呀!一旦对那个女人上了心,那心眼可是小的可怕呀!”

    麒一闻言,翻白眼,反驳道:“主子才不是那样的人,你少胡说了。”说夏侯玦弈儿女情长,麒一完全无法想象。

    “不信你等着看吧!”麒肆感慨道:“其实,主子很都时候都拿顾小姐没辙的,最多也就是黑着脸吓唬吓唬她。还记得前两天,主子亲人家,结果,被人家公然的踢了一脚吗?就那,搁到以前你敢想吗?结果,主子不也忍了,一路上除了黑着脸儿。一句重话可都没说。”

    麒肆说完,麒一神色不定,心里惶然,不会吧!难道主子真的被儿女之情迷了心了!

    麒肆,麒一正在小声嘀咕着,那边,顾清苑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绝对的犀利之气。

    “夏侯玦弈,我就是跟我弟弟说了会儿话,抱了抱他,你在不高兴毛?要说心里不高兴,那个人也应该是我吧!你看到本小姐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想发火就发火,婚期想提前就提前。完全不知会一声,更不曾说什么商量了,喂!你当本小姐是什么,是你手里的木偶吗?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清苑也觉得火大极了,来到古代来的各种憋屈,各种郁闷,各种隐忍,再加上夏侯玦弈那个让她避之不及的身份,还有潜逃之路毫无头绪之下,心里是万分的暴躁,这个时候,夏侯玦弈竟然还来找事。丫的!老子不忍了,凭什么老子事事都让忍着。这会儿不想忍着。靠!在现代人家谈恋爱,男朋友都是如何的宠爱女人,可在这里呢?却什么都要听从男人的,我xxx的xx的,请赎她古代的思想还没全部入脑,古代的闺训还没全部学会,各种女戒什么的,她学不来…。

    顾清苑忽然的发怒,让麒肆,麒一惊了一下,对视一眼,这位顾小姐今天怎么了?以前那圆滑,玲珑去哪里了,这是毫不掩饰在对主子发飙呀!

    凌菲听着怔了一下,也更加的担心起来。小姐这几天心情好像都不是很好,主子到底跟小姐说了什么了,让小姐这么恼火?

    夏侯玦弈眉头皱了皱,看着女子因发怒变得红润的脸颊,神色不定。

    “夏侯玦弈,我抱了一下我弟弟你就觉得不合适,那你呢?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招蜂引蝶,桃花不断,麻烦连接。各色女人围绕,今天一个,明天一个,难道你就不觉得不合是吗?你这个一个茶壶想要几个茶杯的臭男人。你倒是痛快了,我呢?可怜的我呢?却成了人家往上爬的挡路石,我就是那个站在高处,看着代表着富贵,代表着权势,其实呢?我就是那个清楚的箭靶,为你管理着女人,孩子,还要被她们嫉恨,算计的靶子。”

    “夏侯玦弈,至于你说的那个不会变的宠爱,你觉得你付出大了是吗?可那些,却是要我用一生来换,顺带的还有那么多的麻烦和潜在的危险。可在我看来,我吃亏吃大发了。”

    “俊美雅致的容貌,那是好看,可在我看来那是麻烦。”

    “高贵尊崇的身份,看着是富贵,可在我看来那就是祸端。”

    “无上的权势,看着是高人一等的尊贵,可在我看来那就是虚浮,是血泪。”

    “那些东西我喜欢,可却从来没太想要拥有,拥有那些不是享受,而是负累。”

    “一个踏实,包容的丈夫,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种的一方田地,吃的一碗粗茶淡饭,抚育两个可爱的孩子,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过一生。夏侯玦弈那些才是我想要的。至于你有的那些,我不想…。”要字未出,就淹没在夏侯玦弈唇舌间,顾清苑怔忪过后,暗恨,该死的男人,竟然来这招,想着,狠狠的咬下去,一股腥甜之气入口,可男人却依然没有退开。

    麒肆真真的看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主子被绝对的嫌弃了?主子开始耍贱招了?顾小姐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说的惊人,却也精悍,威武!

    麒一瞪目结舌,牙尖嘴利,口舌如剑,顾大小姐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凌菲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觉,到底是谁在强求?

    一番争吵,不,说争吵好像有些不合适,真正的说应该是顾清苑大大的发了一顿火,又把夏侯玦弈的嘴巴咬破,在夏侯玦弈放开她的刹那,使劲儿的踩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推开,转身离开,回到顾家,一言不发倒头睡下,睡前吐槽,丫的!发火是力气活,费得是口舌,耗的是心力,累死人了。更恼人的是也许没有什么结果,后果也许将会很严重。

    顾清苑离开后,夏侯玦弈第一次被深深的挫败感笼罩,嘴巴被那个女子咬的刺刺的痛,心里更加的阴郁。用力的按了按眉心,他该拿那个女子怎么办?

    听那个女子说话,有些东西正在慢慢被颠覆,这种感知在皇上说给他选侧妃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心里会抵触,莫名的觉得心虚?是呀!就是心虚!每个男人都理所当然在做的事儿,可他却开始觉得心虚了。

    夏侯玦弈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想起那个女子理直气壮,一点儿负担都没有训斥于他。最后还把他堵着哑口无言,心里震怒,可又觉得特别好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那个人如此的训斥过他,这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被一个小女子,叹气…。

    第二日

    早晨醒来,昨日的事儿瞬时回到顾清苑的脑海里,闭了闭眼,有骨气的人绝对不会先服软。

    想着,顾清苑起身,面色无异的开始了重复的一天,一天过去,风平浪静,晚上凌菲去宗人府带了顾长远去茶楼见了翼儿的母亲。顾清苑没去,也许,她去的话翼儿会觉得不自在吧!继而,只是让凌菲告诉顾长远,说该说之话,谨言,慎言,不要让人太过遗言。

    凌菲看着顾清苑若无其事的行事,在心里只感叹:小姐的心里真是强大。

    如此平静的过来两日,第三日是大皇子的大婚,顾清苑身体带伤,顾长远人在大牢,自然无法参加,对此顾清苑表示很不错,那样场合除了笑的脸发僵,肚子受了苦之外,没有任何让人向往的地方。

    而老夫人对此可是在意的很,如果顾长远现在还是侍郎的话,她也可以体体面面的去皇宫参加大皇子大婚,可现在,只能憋屈的在屋里闷着,而在这种时候,老夫人也感觉府里特别的冷清,心里更加的抑郁,继而,这个时候就把主意打到了李家的身上。

    “齐嬷嬷。”

    “老奴在,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等一下你去李家一趟,问问李家的人,顾家发生太多的事儿,我身体不好管不过来,清苑身体也需要静养。让他们给媳妇送个信儿,让她赶紧回来吧!”老夫人面无表情道。

    “是,老夫人,老奴这就去。”

    “嗯!去吧!”

    老夫人理由很是充分,其目的,不过是有再有什么事儿的话,能借助李娇的身份,跟着走动一二罢了。

    聘来院

    顾清苑看着眼前的东西,嘴巴狠狠的抽了一下。

    “凌菲,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小姐这是主子送来的,让你亲自来做。”

    ☆、第154章 信物

    绣线,刺绣底布,绣针,刺绣剪刀,绣架,绣棚,图纸笔墨。

    顾清苑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听着凌菲一一的解说,脸色越来越怪异,咬了咬牙根儿。

    “你主子送这些过来要我做什么?”

    “荷…。荷包!”看着顾清苑黑脸儿,凌菲说话结巴了一下。

    “荷包?为什么?”顾清苑皱眉,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男人在耍小心眼。

    梅香在一边笑道:“小姐,你连这都忘记了?”

    “什么?”

    “小姐,已经定亲的男女按世俗的规矩,都是要互换信物的。一般女子的给男子亲手绣个荷包,男子给女子镯子,玉佩什么的。”兰芝接口道,说完,嬉笑道:“奴婢本以为像世子爷那样的人,对这些俗规并不是很在意呢!没想到,世子爷竟然主动给小姐要起这些东西来。小姐,这是好事儿…。”

    梅香也点头附和道:“是呀!小姐这是好事儿,代表着世子爷对你的看重呢!”梅香脸上也满是笑意,在小姐毁容后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看来,这亲事儿稳定的很,是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两个丫头的欢喜之色,还有那言语间的喜气,让顾清苑深深的觉得压抑,绣花?绣花?绣荷包?重重的吐了口气,这身体的本尊会不会她不知道。而她,是完全不会,一点儿都不会,针线对于她来说,概念就定论在缝扣子。如果这也算是会的话,那她会。其他的,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凌菲在一边看着,听着,完全不敢答话。看到顾清苑的反应,她只是以以为顾清苑还在生主子的气,她倒是没想到顾清苑竟然连古代女子最基本的绣活都不会。

    “凌菲,你主子怎么忽然想起要什么荷包了?”顾清苑眼神微眯,定定的看着那些东西,以眼神焚烧它们。

    “那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凌菲说着,看了一眼顾清苑的脸色,低声道:“不过,奴婢听麒护卫说,在大皇子大婚的时候,有人炫耀未婚妻送的东西…。所以…。”

    顾清苑听了嘴巴抽了一下,扶额,那个男人…。呼了口气,也许俗话说的对,男人无论什么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年纪,在某些时候他都是孩子,如孩子般的幼稚!女人是天生的有母爱心里,男人是天生的留着一丝孩童的心里…恼人的心里。

    “小姐,那这些东西…”凌菲忐忑道。

    “当然留着,留着…”顾清苑狠狠的看了一眼,那些个她连什么跟什么都分不清的玄妙东西,咬牙。

    “是,小姐。”

    兰芝,梅香彼此对看一眼,面面相觑,小姐的反应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为什么呢?是不想为夏侯世子绣?不会的。应该不是这个,那是为什么呢?那道是担心自己的绣技不好吗?嗯!应该是这个…

    想此,梅香上前一步,“小姐,其实荷包很好绣的,你不用太担心了。”

    “哦!是吗?真的很好绣吗?”

    “是真的小姐,很好绣的,等下奴婢给小姐拿些花样来,小姐看看觉得那些好看?然后,试着绣绣看看。”

    “哦!好,你去拿吧!让我好好研究一下这玄妙的艺术。”顾清苑磨牙。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梅香离开,顾清苑凝眉,片刻,忽然想起什么,淡淡道:“凌菲,订婚的男女是互换信物是吗?”

    “是的,小姐。”

    “是吗?”顾清苑嘴角溢出一丝莫名的笑意,看的凌菲心里一跳。

    …。

    顾家大小姐毁容是事实,但,出乎意料的是伯爵府完全没有退亲的打算,且让他们更加惊讶的是伯爵府还把婚期给提前了。本在定在半年后的婚期,提前了三个月,也就是说再有三个月顾清苑就要成为伯爵府的世子妃了。

    这事儿一经传开,听到耳朵里的人没有那个能相信,继而,在大皇子大婚之上,某些人以关心顾清苑的名义,不经意的向伯爵府老侯爷,夏侯世子打探了起来。老侯爷欢快的应是,夏侯世子点头。消息确定,有人咬牙,有人失望,有人不解,有人探究。完全不懂,夏侯世子为何就如此的认定顾家那个小姐呢?还是一个要家世没家世,要容貌没容貌的女子。他们真是不懂,好想问一句,可惜却没那个胆子,只能在心里各自揣测着。

    老夫人在得到这一消息后,阴郁了多日的面容,瞬时笑开了花儿。看着齐嬷嬷欢喜道:“本来,我听到那些丫头说,伯爵府给清苑送来那些东西,潜在的是听说了清苑的绣技不好,特意来试探并依此为借,生出什么退亲的想法。心里还担心的不得了,现在看来我真的是想多了。”

    齐嬷嬷点头,同样笑容满面道:“虽然老奴没敢说,可心里当时也有过一丝那样的想法,还默默的担心的不行。”

    “呵呵,你这老奴…”老夫人笑斥,说着,又有些疑惑道:“不过,伯爵府忽然给清苑送来那些东西是怎么会事儿?”

    “这个老奴也想不到?要不,老奴现在去问问?”

    “嗯!去吧!问问清苑。”

    “是。”齐嬷嬷领命刚欲离开,老夫人又急忙叫住她道:“等一下问了大小姐缘由后,让丫头老禀报就好。你就不要特意再跑一趟了。你赶紧去一下李家,告诉他们,我们顾家和伯爵府的亲事儿提前了,这可是清苑的大事儿,李娇这个母亲怎么也该回来吧!就算身体再不好,总也是要在场的,所以,让她赶紧回来。”老夫人说的平淡,可言语间的炫耀成分怎么都无法掩饰。

    闻言,齐嬷嬷垂眸,称是。

    齐嬷嬷离开,老夫人嘴角溢出冷笑,暗嗤:京城的这些人,不要以为顾长远倒了,他们顾家就倒了。现在清苑马上就要成为世在妃了,看他们那些等着看顾家笑话的人,那个还敢再小瞧顾家一眼。包括顾挺远亦是,就算他接手了顾家,他也要听自己的,哼!自己可是世子妃的祖母,他再敢放肆,有他苦头吃的。

    伯爵府

    夏侯玦弈看着手里的几张薄薄的纸,眼神莫测,神色难懂,脸色变幻不定。

    一边的麒肆,麒一心理惊疑不定,好奇的不行,顾小姐让凌菲拿给主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几张纸而已,主子却已经看了一炷香的时间了,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呢?主子是神色如此的怪异。

    想此,看了一眼凌菲,却看凌菲头垂的低低的,低的不能再低。除了一个黑黑的头顶,什么都看不到。看此,麒肆暗暗点头,虽然看不到凌菲的表情,可从她的表现来看,顾小姐肯定写了什么让人无法淡定的东西。

    确实无法让人淡定。

    夏侯玦弈看着纸上丑丑的几个大字,房契转让,地契转让,卖身契附上。

    三张纸,等着的就是他的大印。这就是顾清苑的信物互换?一个荷包,然后换取所有的家产,还有他的卖身契?

    夏侯玦弈看着,他对那个丫头现在是连气都生不起来了。他现在是完全的好奇,那个丫头的脑子里到底还有什么异于认知的东西存在?

    凌菲现在是完全不敢抬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当小姐把那些东西给她,她看到上面的字,再听小姐说这是她要的信,要她交给主子的时候,凌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在来的时候,差不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沉寂,万分的沉寂,压抑,万分压抑。

    半晌,夏侯玦弈开口,清冷道:“拿去交给那丫头”

    “是,主子。”凌菲垂首,向前走,心里暗道:主子给小姐的会是什么呢?想着,压抑着发软的双腿,走至跟前,微微抬眸,看着夏侯玦弈递过来的东西,双手接过。垂下了眼帘,快速的扫过,还是来的时候的那张纸张,还是小姐那独树一格的字体,只是上面却多了一个大印。

    看着那鲜红夺目的红印,凌菲的手剧烈的抖了一下,眼睛猛然睁大,这…。这是什么…是主子的大印…。凌菲使劲儿的晃了晃脑袋,闭了闭眼,再睁开,大印还在,急速抬眸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房契!地契!卖身契—没有!凌菲狠狠的咬了一下牙根,有的话才是疯了吧!

    凌菲那被雷劈似的表情,让麒肆,麒一更加觉得好奇万分了,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

    凌菲离开晃晃悠悠的离开。

    顾家

    顾清苑对着那些绣线什么的发了一上午的呆,完全不知道如何着手,千丝万缕的感觉,无从下手。

    兰芝,梅香静静的看着,暗道:小姐是在想绣什么花样吗?

    “小姐,奴婢回来了。”凌菲声音带着一种虚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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