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清苑的声音,夏侯玦弈垂眸,看顾清苑已睁开眼睛,眉头轻凝,“可是又不舒服了吗?”

    顾清苑摇头,从夏侯玦弈怀里坐起,轻笑道:“这次坐车感觉好多了,夫君果然医术了得,真乃神医耶!”

    闻言,夏侯玦弈眉头舒缓,伸手捏了捏顾清苑的俏鼻,低沉道:“越来越会讨巧卖乖了。”

    “这是我专长。”

    “你还把这当优点儿了?”

    “当然!”

    看顾清苑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夏侯玦弈脸上溢出一丝浅笑,“在本子看来,你除了这个,自夸的本领也没人比的过你。”

    “夫君一说,我发现我优点儿真的数不胜数呀!”

    “是!优点儿多的很。娶了个这么完美的娘子,本世子真是有福气呀!”夏侯玦弈感慨道。而脸上那副莫可奈何的模样,让顾清苑笑出声,“我嫁了一个小心眼,又规矩多的夫君我可真是有福气呀!”

    “本世子把卖身契都给于你了,还小心眼?还有,本世子规矩多,可那个对你是有用的?这么久,没见你听过一次。”

    闻言,顾清苑脸上笑意更浓,“夫君这么一说,恍然记起以往,夫君可是最爱说‘顾清苑,你真是太过放肆,太过大胆’,那样子还真是特别的唬人。现在夫君可是好久没说了,还真是有些怀念呀!”

    夏侯玦弈听了瞥了她一眼,“说了无用,我还说它作何?”

    听了夏侯玦弈的话,“夫君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第一见面的情景。那个时候夏侯世子被美人心仪,身中春药,狼狈逃到茶楼的模样,还真是让人记忆犹新呀!”

    “丫头,本世子是不为美色所乱,可不是狼狈逃窜,注意你的措辞。”夏侯玦弈正色纠正道。

    “夏侯世子还真是会给自己添彩!”顾清苑好笑道。

    “是实话实说。”

    看着夏侯玦弈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顾清苑笑道:“其实,酒楼的事后,我曾经后悔过。”

    “后悔什么?”

    “我事后分析,夏侯世子身份高贵,所接触的自然也都是身份了得之人,那么,就算你是被人算计了。可那个算计你的女子样貌也绝对不俗,身份也肯定不低。可你却是宁愿忍受春药煎熬,而不肯就范,除却利弊原因,本身也一定不是个贪色之人。既然如此,我那个时候或许该做那样应对,我该宽衣解带,主动献身才是呀!”

    顾清苑说完,看着夏侯玦弈,正色道:“夏侯世子,你说,如果我那个时候那么做的坏,你会如何?”

    “马上办了你。”

    夏侯玦弈斩钉截铁,出乎意料的话出,顾清苑嘴巴抽了一下。

    夏侯玦弈伸手把顾清苑抱在怀里,看着顾清苑的瞪大的眼眸,轻笑道:“你注定是本世子的人,无论那个时候你怎么做,本世子一样能感觉你的不同。”

    闻言,顾清苑眼里溢出惊叹,“夫君现在说话越来越动听了。”

    “其实,本世子和娘子一样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那个时候没有直接强办了你,让你后来折腾本世子那么久。”

    顾清苑听了轻笑,可眼里却溢出一丝恍惚,如果那个时候真的那么做,她和夏侯玦弈之间,现在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形。

    “丫头,不要给我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待在我身边,知道吗?”夏侯玦弈扶住顾清苑的小脸儿,正色道。

    顾清苑伸手揽住夏侯玦弈的脖颈,倚在他颈间,轻吻一下,轻应,“会一直在。”

    陵城

    自从南宫玉被发配皇陵,而和他从往过密的官员被斩杀之后,陵城可以说处于一片混乱中。民不下田,改为抢;官不升堂,万事避;商人更是闭不出户,以防被强。

    在经历这样慌乱的两个月之后,终于从皇城传来消息,伯爵府夏侯世子即将来到陵城。

    此消息一出,让本就沉寂却人心暴动的陵城,又激起了一大石,因为很多人对于这位世子的到来,从心底有些抵触,无法确定对他们是好还是坏!

    继而,众人反应亦很是不同!

    商人倒很是期待,毕竟他们这些日子可是被抢怕了,急需一个能为他们挡劫的人出现。

    而在南宫玉那里受迫害最深的老百姓,却是磨刀霍霍条件反射的抵触,抗拒。

    至于,陵城仅剩的几个官员聚在一起讨论探究利弊!福祸!

    此时,在一座一隐秘的庄园中,三位年纪大概在三十,四十不等的男人,齐坐一堂。

    三人相对而坐,可却没人说话,气氛甚是凝重。

    沉寂良久,一个男人清了清嗓子看着眼前的四人率先开口,“刘大人,窦大人,按日程来算那位夏侯世子可是马上就要进入陵城了呀!在这节骨眼上,各位大人倒是说句话,想个应对之策呀!”

    “荣大人,陵城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你我身为陵城官员还能说什么呢?唉!我现在只求能保住这条命就好,其他别无所求呀!”刘大人叹气,面色沉重道。

    “刘大人你这样消极可就不对了呀!陵城变成这样,我们就算是有责任,可却不能全部怪罪到我们头上来吧!所谓,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那南宫玉可是皇子,我们就算是看不惯他的作为,可是我们如何也敢跟他对着干呀!”荣大人听了反驳,很是不赞同道:“现在,夏侯世子还未到陵城,你就这个态度,自揽其罪,你这样不是自寻死路吗?还保什么命?”

    刘大人听了苦笑道:“荣大人,我们是不能跟二皇子对着干,可却连送一封折子往京城的勇气都没有。这又该如何解释?”刘大人说着,摇头,叹气:“有些责任我们是如何也逃脱不了的,陵城这样的情景,就是我们失责的最大铁证,我们是逃脱不了的,更加没有为自己辩驳的立场呀!”

    刘大人话出,气氛再次沉寂下来。

    他们都在官场混迹了十多年了,自然心里都明白,要想全身而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现在只期盼那位夏侯世能给他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如此,夏侯玦弈可以说是掌握他们命运的主宰之人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说只要能让这位夏侯世子满意,我们或许可以逃过一劫呢?”荣大人说完,看着这里年纪最大也是官职最高的人道:“窦大人,这位夏侯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窦大人可知道吗?”

    窦大人听言,思索了一下开口道:“皇上最宠信的臣子,朝堂官员都要敬上几分,就是皇子对他也是礼让三分,朝堂上极有分量的一个人。”说完又赶紧加了一句道:“且容貌极为俊美非常。”

    荣大人听了,问道:“除了这个可还有其他的?比如性情,喜好?”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吴大人听了皱眉,不解道:“窦大人你可是每年都进京的,怎么会不清楚呢?”

    “我是每年进京,可对于这位夏侯世子,统共却只见过两次,对他能了解多少!”窦大人说着,回忆道:“我曾经对于夏侯玦弈这个皇上的宠臣,也隐晦的打探过。本以为像他那样一个引人注目之人,应该很容易就探听到很多东西。”

    “然,出乎意料的是,除了些皮毛,什么也打探不到。就是京城的人,对于夏侯玦弈这个人也是完全了解。”

    窦大人说完,看着他们,正色道:“清冷,神秘,难测,绝美就是我对这位世子爷的感觉。”

    两人听完神色不定,荣大人凝眉道:“如此说来,比二皇子要难应对的多呀!”

    窦大人听了,脸上扬起一抹嘲讽,“虽然跟夏侯玦弈没接触过,不过,就感觉而言,南宫玉跟他完全没任何可比性。”

    刘大人听言,点头,“陵城现在的形势,想必皇上也是否的清楚,所以,我想,皇上既然派他来,他就一定有非凡之处。毕竟,陵城这个烂摊子没有一定能力的人,是应付不来的。而且,我也相信皇上他也绝对不想陵城情况进一步恶化,才会让他来的。”

    吴大人听了若有所思道:“刘大人分析的有道理。那么,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心思清明之人,对我们来说或许是好事儿。最起码不会发生急功近利,而完全不问分毫直接把我们推出去的情况,于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窦大人,刘大人听了点头,这倒是个实理。一般人来到一个新的环境,无论为了何事,最先做的就是先了解这里的情况,然后,再做其他。

    而要了解情况,就需要知情人。现在,在陵城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陵城现在的近况。

    所以,如果夏侯玦弈聪明,来到陵城之后,就不应该莽撞的斩杀他们。

    三人想着,心略定了些。

    “窦大人,刘大人,你们说我们要不要迎接一下?”

    “迎接?荣大人,我倒是想,可就怕没那个能力呀!”窦大人苦笑道:“以前都是民怕官,可现在在陵城,那是我们怕民呀!因为南宫玉做的那些事情,逼得那些老百姓都发了天了。连带的我们也被他们记恨上了。连门都出不得,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迎接?唉!有心无力呀!”

    刘大人听了,脸上满是苦涩,“做官做到我们这个地步,还真是讽刺呀!”

    “刘大人你就别伤怀了。还是先过了眼前这要命的一关再说吧!”荣大人有些焦灼,“那我们就只能等着了?”

    “除了等,还能做什么呢!听天由命吧!”

    三人说完,再次沉默。这样焦心的等待,对他们而言很是煎熬。

    “对了,听闻夏侯玦弈已经成婚了,这可是真的?”荣大人再次开口道。

    “这倒是真的。”窦大人应道。

    “不知道世子妃可会跟着一起来?”

    “她一女眷来与不来,对我们能有多大干系?”刘大人皱眉道。

    “当然有干系。两位大人都是男人,应该知道有的时候枕边风,可是很有用处的。”

    窦大人闻言微怔,而后了然,“你是说,从那位世子妃的身上下手?”

    “不错!等夏侯世子来了,我们就让家里的女眷去拜见一下,顺便诉诉苦。女人一般都心软,也许会有用也说不定。”

    “如果夏侯玦弈是个耳朵软的,那还能说心思清明吗?”刘大人凝眉道。

    “刘大人,现在是保命,可不是让你挑女婿,你讲究那么多干什么?”荣大人有些恼火道。

    “荣大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真是…。”刘大人皱眉。

    “我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现在命都快没了,你还在探究那些有的没的,真是认不清形势。”

    “你…。”

    “好了,好了,两位大人都别吵了。”窦大人开口,做和事佬道:“两位大人的心情我都能理解。”

    窦大人说着看向刘大人,道:“刘大人,虽然荣大人说的不是一个良策。可,就眼前的形势而言,我们能做的实在是太少,所以,我觉得姑且一试,过了眼前的危机再说。”

    闻言,刘大人眼里溢出无奈,“唉!就如你们说的办吧!我没意见。”

    “那好,等下两位大人回去都给自己的夫人,小姐交代一下。告诉她们在见到世子妃的时候,什么多说,什么不要说!势必让世子妃高兴,最主要是让她生出一丝同情之心,那样就更好了。”窦大人正色道。

    刘大人,荣大人听了点头。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下。

    ……

    而,夏侯玦弈和顾清苑在经历了四天的车程后,终于来到了陵城。

    马车内,顾清苑抬眸看着城门上威武的陵城二字,眼里溢出赞叹,字很不错!往下,看着那厚实,结实,坚固的朱红大门,点头,绝对的好门!可惜,却是关着的。而且,一般情况下,绝对撞不开!

    顾清苑看着,转眸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夏侯玦弈,轻笑道:“夫君,我们好像被拒之门外了!看来,他们对于夫君的到来很是抵触呀!”

    闻言,夏侯玦弈看着顾清苑那笑的眉眼弯弯的小脸儿,挑眉,“娘子,对这样的情况好像很高兴。”

    顾清苑听了浅笑道:“越是反抗,越是忠!只要把握的好,陵城会让夫君大有收获!”

    顾清苑话出,夏侯玦弈眼里闪过极快的亮光,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娘子此话颇有几分精妙玄机之处。”

    “当然!你家娘子我最大的优点儿不是讨巧卖乖,而是很有智慧!或许,不久夫君就会发现我有军师之大才!如果是男子一定是朝堂一绝佳栋梁之才呀!”顾清苑很是自得道。

    夏侯玦弈听了,眉头轻皱,男子?看着顾清苑那聘婷的身姿,暗道:她还是做女子吧!她要是男子,自己还真是不好办了…

    顾清苑说完,没听到夏侯玦弈回应,只是怔怔的看着她。顾清苑摆手,“夫君,你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夏侯玦弈收敛神色,轻咳,看着顾清苑正色道:“那么,请问军师大人,眼前这情况该怎么办呢?”

    “大门不开,我们就走别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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