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问题一出,所以人愣了一下,对视一眼,他们还真是没仔细的探究过。

    祁逸尘看此,俊逸的面容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颇有几分颠倒众生的味道,可看在众人的眼里却莫名的多了几分妖魅之色,心里不由一跳。

    “这次的货物可是打着朝廷的口号的,可却被人给毁了!你们说,毁了这批货的人到底是什么居心呢?这些人是跟我们祁家有仇的人为之的?还是...”祁逸尘说着顿了一下,低声道:“还是对朝廷有什么意见的人毁了的呢?”

    祁逸尘最后一句话出,所有人一怔,只觉眉心一跳,可却还没明白他真真的意思!然而,片刻所有的人就立刻反应过来。瞬时所有人脸色遂然大变。

    既然敢劫了货物,自然就有一定的理由!可,理由是何?说是因为朝廷的原因,他们祁家只是被无故波及了吗?这话,谁敢说?谁能说?

    如此就是祁家和什么人结了仇,所有才会导致了这次任务的失败!所有才会给朝廷带了坏的影响!是他们祁家办事儿不利,拖累了朝廷呀!

    朝廷的威命绝对不容有一丝的玷污,如此就是他祁家的问题了,只能是,绝对是他们祁家的问题了。那么,如此一来....想着,很多人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额头沁出冷汗来...

    看着他们变得惶恐的面色,祁逸尘微笑道:“事出了,总是要有人来出面吧!这个时候,我对这个掌权人可真是避之唯恐不及呀!”说着叹息,感慨道:“可巧合是,大家也觉得我很不合适,不同意我做这个当家人。呵呵...我心里对大家对我的疼惜可真是感激不尽。”

    “现在,我祁逸尘自愿从当家的位置下来,您们谁想做这个当家人的,我马上就把祁家大印交给他。”说着,看想祁向东,恭敬道:“大伯,就你吧!我觉得你来做最为合适呀!”

    “祁逸尘我刚才就说过了,我刚才说那些话只是就事论事,可我对当家人却从来没有一丝想取而代之的意思。你无需拿我说事儿。”祁向东强硬道。

    祁逸尘听了,转眸看向祁向博,“那二伯父...”

    “我亦是从来没想过,也没那个能力...”

    闻言,祁逸尘继续往下看去,然,看到每个人还未等到他开口,所有人都利索且坚决的拒绝了。

    看着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祁逸尘转头看着老太爷道:“祖父,看来你刚才的良苦用心他们都不明白呀!呵呵,刚刚每个人还迫不及待的想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争着抢着想要的样子。现在一听有危险了,这态度马上就变了呀!”

    “不过,看他们的反应,或许现在能明白祖父那句不能说,不要再提是什么意思了吧!他们总是把你的好意当成是对我的偏颇之意,当成是歹意!如此儿孙,看着你老可寒心的慌?”

    听着祁逸尘的话,众人都不敢抬头,脸上却都是难堪之色。

    祁老太爷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对着祁逸尘道:“你是祁家的当家人,以后你的决定我绝对不会再多说一句。至于他们就看各自的造化吧!”

    祁逸尘听了笑道:“当家人!是呀!这个当家人除了我,还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当了呀!他们个个不是没资格就是没能力。如此,今天你们今天过来是做什么的?是觉得好玩儿了,来发泄一番的?还是来唱戏的?”说完忽然拿起手边的茶壶对着祁向东,祁向博的一侧猛然砸了下去。

    瓷器落地的刺耳响声,瓷片飞起溅落的冷光,茶水飞溅入身的灼热,让所有的人心里一震,亦被祁逸尘突入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立时抬头,却看到祁逸尘脸上完全不见往日的邪魅,不羁的表情,转而是第一次看到的阴沉,冷厉,还有令人心惊的威慑。

    “祁家人,同心同力的祁家人,团结一致的祁家人,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的祁家人。多好的名头,多好的用词。可惜,这些赞扬的词语,却只表现在你们齐心的落井下石上,用在你们遇到危险就一致退出,完全不想沾染分毫的无耻上面。”

    “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你们是个极大的讽刺!冷血,无情,自私自利,有好处就抢,有祸事儿就躲,才是映衬你们今天做为的最贴切用词。”

    祁逸尘那犀利,难听的话语,让祁向东觉得很难忍受,“祁逸尘,所有的祸事都是你引起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训斥大家...”

    “怎么?现在就已经开始跟我划清界限了吗?”祁逸尘冷笑道。

    “你....”

    “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心里清楚,你们各自的打算是什么,你们更加明白!”祁逸尘面无表情道:“只是,你们给我记住,你们性祁,身上流着的是祁家的血。祁家的财富你们享受着,同样的祁家的磨难你们也都要担着。”

    “听说过诛九族吗?见过连锅端吗?那个时候,看的只是你的性氏,而不会去逐个的去探究你的历史,更不会去单个的问你是个好人,还是一个无辜之人。有罪无罪,有错无错都是死,这就是家族,这就是一体。”

    “所以,这次的事情如果你们想落个好的下场,想善了,就跟我把嘴全部闭上,好好的给我闭上!如果,让我听到一句议论的话,无论是谁,都给我滚出祁家。提醒一句,事后不要想侥幸,不要想着栽赃,更不要再来认错,忏悔!那样,除了让我多赶一个人,族谱上同时也会少一个名字外,绝对不会改变你的结局。”

    祁逸尘看着他们变得紧绷,恼怒的神色,忽然扬眉一笑,“如果你们敢反抗,我就向朝廷揭发,把你们给献出去。让你们来做那个替死鬼。”

    祁逸尘冷酷,无情,诛心的话出,所有人的脸色浑然大变。带着不敢置信,可更多的却是惊惧。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马上去试试,看看我是否做的出来。”祁逸尘轻笑着,好心提议道:“那个热心的可以英雄一次,先做个榜样出来,让其他人看看你的结局,让他们确定一下。我也完全不反对呀!”

    没有人回应!没有人敢回应!

    祁老太爷看着祁逸尘,心里叹息:太夫人没看错,在祁家,能做好这个掌权人的除了祁逸尘,没有第二个。

    祁家众人雄心勃勃的来,可最后却是灰头土脸儿而归。什么是吃鸡不生蚀把米,这就是。

    祁家众人离开,祁逸尘看着祁老太爷面无表情道:“敏感的时刻已经到来,变动即将开始。祁家遁去的时间不能再拖,此时正好。趁着现在把祁家大部分实力隐没在后。你去选择人吧!安排他们离开京城,分散隐退。等到一切稳定下来,再决定祁家以后的发展。”

    祁老太爷听了,点头,看着祁逸尘的眼里有愧疚,有骄傲!

    看祁老太爷应下,祁逸尘转身大步离开!脚步匆忙,眼里带着浓厚的担忧,夏侯玦弈离世?这不可能,只是清儿她现在还好吗?

    伯爵府

    顾清苑回到府中,远远的就听到了老侯爷那久违的怒吼声,只是这次却少了以往的轻松,笑骂!

    声音虽大可却明显的中气不足,且带着满满的悲痛和不接受。

    “父亲,玦弈他是真的已经去了,儿子没有骗你,也没有说谎。”夏侯勇语气坚定道。

    “滚,你给滚出去!老子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听你这废话,给我滚....清丫头呢?她去哪里了?我要见她...”

    “她被皇上的龙卫带走了,去宫里认领玦弈的遗物去了。”

    “狗屁的遗物!咳咳....你给我把嘴巴闭上,闭上,再敢说一句,老子就把你逐出族谱,咳咳....”怒斥声,夹杂着老侯爷沉重的咳嗽声。

    “父亲,你怎么...”

    “滚...”

    顾清苑听着,心里冷笑,都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继承伯爵府吗?呵呵....那么,她就毁了这伯爵府!那时,他们是否就能平静下来呢?

    顾清苑看着不远处拉扯,晃动的人影,抬脚往前走去。

    ☆、第248章

    “祖父...”

    听到顾清苑的声音,老侯爷和夏侯勇同时顿住。转头看到顾清苑,夏侯勇的眉头皱了一下,心里却极是开怀。老侯爷脚步略带颤巍急切的向顾清苑走来。

    “清丫头,清丫头,弈儿他…。”

    顾清苑听着老侯爷急切,发颤的声音,看着他惊惧,沉痛的眼神。顾清苑伸手上前扶住老侯爷,声音舒缓,温和道:“祖父,天冷风凉出来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看着顾清苑平静,温和的样子,老侯爷忽然感觉心稳了下来,“清丫头,弈儿他没事儿对不对?”

    “孙媳不是很清楚。很多人都说夫君死了,可孙媳没看到他的尸体。而那些说这些话的人,也没有一个肯定的说,在何处亲眼看到了夫君的尸首。只是给孙媳看了一件沾染有血迹的夫君的衣物。所以,夫君现在的情况真实的说法应该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吧!”顾清苑淡淡道,声音里却满是浓浓的担忧。

    老侯爷听了却是不由的松了口气,肯定道:“没看到尸体就不能说弈儿死了,他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孙媳亦虔诚愿,夫君安好无损。”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嗯!”

    夏侯勇站在一边听着老侯爷和顾清苑的对话,心里盈满冷笑,他们想的可真是简单,可真的天真,没看到尸体就这么肯定的以为夏侯玦弈还活着吗?这太可笑了。

    “父亲,侄媳妇,我觉得你们还是先有个心里准备的好。我听人家说,玦弈可是心口被刺了一剑,然后又从万丈悬崖处掉了下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吧!而且,就是找不着尸首怕是也很难寻找的到呀!”夏侯勇正色道。

    “夏侯勇,老子最后再说一次,这样的话你再敢说一句,就不要再踏入这伯爵府一步。而我夏侯家也没有你这样的子孙,你给我滚出去,滚…”老侯爷双眼发红,身体都在发颤,不知道是被夏侯勇刚才的那番话给惊的,还是气的?

    “父亲,儿子只是告诉你们事实罢了,为何就…”

    “滚…。”

    老侯爷那不容,嫌弃,恼恨,甚至当他是仇人的模样,让夏侯勇嘴巴紧抿,脸色有些难看。

    顾清苑淡漠的看了夏侯勇一眼,转头,轻声道:“祖父,走吧!孙媳扶你回去。”

    老侯爷没动,转头看着眼里染上浓重戾气的麒肆,沉声道:“麒肆。”

    “侯爷。”

    “你把暗卫都叫出来,把侯府给我全部看守起来。如果有人敢多嘴说一句对世子爷不吉利的言辞,就给本侯废了他!”老侯爷说完看了一眼夏侯勇,还有疾步走来的夏侯勇敬,夏侯琪,以及大公主,夏樱兰几人,沉声决绝道:“无论那个人是谁,都一样,敢说就给本侯废、了。”

    老侯爷决绝的话出,几人脸色均是一变。夏侯勇脸色极致的难看,面沉如水。

    “属下遵命!”麒肆领命,脸上带着煞气,开口。长声一吼,“来人。”

    令出,百余名黑衣人瞬时冲天而降,“首领!”

    厚重,压抑,铁血,强悍,统一,隐忍,还有那股让人心发怯的煞气,让人只是看着就觉得倍感压力,喉头如被剑指,胁迫感觉从心而生。

    “守府,保主,斩恶!”

    “领命!”

    麒肆简短的令出,却包含了所有!

    麒肆说完,抬脚走到顾清苑的面前,忽然双膝跪下,铿锵有力,大声道:“认主!”

    ‘认主’二字出,百余名高大,精悍的暗卫瞬时对着顾清苑双膝跪下,没有迟疑,没有讶异,更没有怀疑,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恭敬,臣服,“属下,见过主子!”

    大公主看着那些忠心臣服的暗卫,抬头再看顾清苑那淡然,平静的面容。嘴巴紧紧的抿了起来,手里的佛珠都停止了转动,用力的攥在手里。心里盈满森冷,顾清苑此人一定要除掉,她太过让人难安呀!

    夏樱兰怔怔的看着,神色变幻不定,她不觉得这些个暗卫对着顾清苑跪下,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因为在她的心里暗卫虽然略显神秘和一般的下人也略有不同,可终究还是下人,对着顾清苑一个主子下跪没什么值得惊奇的。

    可是,看着还是觉得顾清苑她真是威风呀!看此,心里也不由暗想:如果自己成了世子妃,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接受这些暗卫的跪拜?是否也能和顾清苑一样的威风呢?

    夏侯琪看着心里却是猛然一沉,现在暗卫这一跪代表着什么,夏侯琪可是明白的很,而就是因为清楚,才感到惊骇!他不是夏樱兰,所以,不会如她一样单纯而无知,天真的以为这只是单纯的请安。

    暗卫,他们是下人,可却绝对不是普通的下人。他们是特殊的存在。

    特别权力越大,地位越高之人身边的暗卫!那些暗卫是只忠于一个人,除了那个人,他们不会听从其他的人令。而更加不会轻易的认主。因为认主就代表着,把自己的性命还交付在了那个人手里。

    可现在,他们却毫不犹豫的对着顾清苑下跪认了她为主,这是绝对臣服,绝对忠诚的表现。可就是因为如此才让人心惊,一个女子到底有多大的魔力,竟然可以在夏侯玦弈死了以后,得到这些本已恢复自由之身暗卫的全心想护,让他们甘愿把自己的性命交她的手里。真是不可思议呀!…

    夏侯敬眉头紧皱,这些个暗卫怎么就那么没脑子,那么没眼色呢?他们不知道夏侯玦弈已经死了吗?这个时候不想着巴结新主子,竟然还对着一个女子给跪下表起忠心来了。真是可笑,一群只会打打杀杀,脑子却完全不会转弯儿的莽夫。

    大皇子府

    “主子预料的不错,皇上对于夏侯玦弈的死反应很大,刚才已有大批的龙卫出动,往陵城和夏侯玦弈出事儿的地方而去了。看那情形是不查个清楚明白,是绝对不会放罢休的。”飞虎向南宫凌快速禀报道。

    说完,皱眉担心道:“主子,皇上如此查探。属下还真是担心会查到对主子不利的东西出来。”

    南宫凌听了倒很是淡定,轻笑道:“就算现在什么也还没查到,父皇的心里也已经怀疑是我做的了。呵呵…说不定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了。”

    闻言,飞虎心里一紧,“主子,那皇上他会不会对主子…?”

    南宫凌听了没有回答,只是淡笑,温和道:“夏侯玦弈离世对父皇的打击好像很大。父皇年纪大了,受到这样的打击身体看着是越发的不好了呀!”说着叹气,“父皇如此为夏侯玦弈痛心,早晚是要病倒了的,本殿看着还真是忧心。”

    飞虎听着南宫凌温柔的语调,却清楚的感到了一种冰冷嗜骨的冷意,以及那完全掌控一切的野心。飞虎看着眉心猛然的跳了起来,主子他不会是想…

    “呵呵呵…。父皇年纪大了,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几十年真是太辛苦了。特别现在父皇身体虚弱,我这个做儿子看着真是心痛的很呀!”南宫凌说着,转头看向飞虎,柔声道:“飞虎,你说,看着老迈的父亲如此辛苦,身为儿子的我如果只是眼睁睁的,却什么也不做的话是不是太说不过去呢!”

    “按照规矩,主子是一定要分担一二才合适。”飞虎没有迟疑,正色道。

    南宫凌听言,脸上的笑意渐浓,“此建议甚合我心,甚合我意。”

    南宫凌看着窗外耀眼的眼光,眼里的野心,冷酷昭然而示,“飞虎。”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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