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谢谢。”

    陈乌夏悄悄拉起李深:“一两个月,我也没那么长时间。”

    李深:“你实习怎么样了?”

    陈乌夏摇了摇头,“我又去了一家旅行社面试,但人事说策划招满了,想招导游。要跑航空线,我不想坐飞机。”

    李深:“你先试试郑医生的方法。如果有好转,就在县城实习了。”

    ----

    正如刚才司机所说,永吉镇不是旅游的地方,没有酒店。

    两人坐车回了县城。

    办理了入住手续,陈乌夏问:“你订了几间房?”

    李深:“一间。”

    她看着他。

    他回她一眼:“但有两张床。”

    她还是看着他。

    “你可以当其中有一扇隐形的门。”李深拉她过来,在她的左耳说:“抱一下也不行?”

    既然是男女朋友,上回也抱过。陈乌夏想想,别的不说,李深的自控能力,她还是信得过的,就像上次,他说了不碰她,宁愿自己这个那个。

    好在这里的酒店浴室不是透明的玻璃。陈乌夏拍了拍白墙,说:“这才让人安心。”

    李深问:“你睡哪一张?”

    “我都可以。”

    “靠墙的给你吧。”

    “好。”

    李深从旅行箱拿出了一次性的三件套。“不知道床上干不干净,我自备了床上用品。”

    陈乌夏:“你好居家。”

    她铺好了,坐上床,按了按自己右颈的药包。药包刚敷上去还是热乎乎的,现在温度降了下去。

    李深的手盖上她的手,低身问:“感觉如何?”

    她抬头:“有一点麻麻的,似乎比以前舒服了。”

    “那就好。”

    陈乌夏的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你也别太担心,好像生病的人是你似的。”

    “我也想。”李深勾了勾自己左耳的耳钉,“可是我太健康了。”

    她威胁他:“你不许再自己弄了。”

    “知道。”他跟着坐下,手指量了下她的腰,“半个月没见,你是不是瘦了。”细若无骨。光是这一个词浮上心头,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浮出了平静的湖面。

    “没有啊,饭卡余额那么多,我天天吃很饱。我还胖了。”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老实过头,居然在他面前说自己胖。

    李深:“我连你的胖瘦都分不清,可见之前抱你太少了,没有深刻的印象。”

    “我哥说你过目不忘。”

    “我们独处的时候,别提你哥了。”李深话有些冷:“上次要不是他那通电话,我可以亲你很久。”

    陈乌夏:“我哥关心我,怕我被你骗了。”

    “你再说他,我就不客气了。”

    “好吧,不说。”

    “晚了。”药包在她的右颈,他这时靠在她的左边。少女的脸颊红润健康,他印下一个吻。

    两人的这段关系,维系得非常克制。清心寡欲。

    李深给自己立下了规矩,从某方面来说,是给他自己的惩罚。把自己放在她听不清的右边,正是时时提醒自己的理性。

    他无法感知她的疾病,就以另一种欲求不满的辛苦来置换。

    少女的清香被药包的中草药所掩盖了。

    李深的唇从她的脸延到她的唇。因上次被打断的怨念,他这回亲得狠了些。

    牙尖咬了两口,口感可比蜜萝卜脆嫩。之后就如腌制萝卜的蜂蜜一样。她的嘴里就像有蜂巢,到处都是沁心的甜。他不喜欢人工甜食,但这由陈乌夏酝酿的,独一无二。

    陈乌夏双手无所适从,在自己快到被他压到跌倒的时候,伸手抱了下他的衣角。

    衣角下是她高三时就心心念念的瘦腰。她手指动了动,紧紧拽住这一片衣角。在他终于把她压倒的时候,她仓皇地搂住了他的腰。

    这里比想象中的更有力量。紧绷的肌肉从温热到着火,烫了她的手。她不舍得放,抱得更紧,然后手指不小心向下滑了一下。

    果然很翘。

    第70章

    李深向下到了陈乌夏的锁骨。这是他给自己画的一道底线, 距离活色生香还有很远。

    或许也不。

    他向下看一眼, 很接近了。

    这是理性的边缘, 稍加外力极有可能全线崩溃。这一段外力就是陈乌夏扣在他腰上的手。更准确地说, 是腰部以下。如同燎原之火,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陈乌夏仰起头,手指来来回回地跳跃。他在她身上烙印,同时她也是。夏天薄薄的布料挡不住他肌肉的力量。她按上去,他给她的回馈结实又有力。和心上人人拥抱,像是抱住一座火山,自己也变成一座火山。

    正在这时,李深停下。他埋在她的发间, 起伏得厉害, 哪还有平时冷静的样子。“陈乌夏。”他的声音哑沉:“你抱得太用力了。”

    陈乌夏的手指立即停住了,放回自己的身边。规规矩矩。

    李深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平息下来, 之后又紧紧抱她一下,说:“你安分点。”

    “哦。”陈乌夏的这一声拖得很长很慢。凭什么他可以动手动脚,她就要安安分分。

    李深一眼看出了她的想法, 说:“不听话,辛苦的只会是你。”

    她被他眼里翻滚的焰火吓住了, 果然不敢乱动。

    李深最后亲了她一口, “休息吧。”他去了另一张床,背向她盖上了被子。

    陈乌夏想,火山炸到半山腰,不上不下很磨人。但他连续熬夜, 她不忍打扰,自己静静地玩手机了。

    宿舍微信群里,黄纱说:「我真是¥%#&,上午又错过了见帅哥的机会!」

    吴婷贝:「反正是夏夏的准男朋友,以后多的是见面时候。」

    陈乌夏看向李深,高三时见过无数次他的背影,现在不同了,哪怕他背向她,他也是她的人。

    群里又说了什么,陈乌夏没再去看。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天半昏,晚霞偷跑进窗缝里。

    陈乌夏迷迷糊糊地听见房间有动静。像是野兽捕食的前奏。他呼吸很轻,也许不想吵醒她。

    然而,她醒了,还不经意地翻了一个身。她睁了眼,又赶紧闭上。假装自己还没有醒。

    假得连晚霞都骗不过,更何况李深。他跪坐在她的身边,“陈乌夏。”

    她像是梦游般,“嗯……”

    “陈乌夏。”

    “嗯。”他的确自控力惊人,宁愿在她床边这个那个,也不炸她一下。她看不见他的动作,他的呼吸给了她无穷的想象。他是不是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也许是的。

    两人明明没有什么,可她觉得自己也落进了滚烫的开水里,烤成了烧猪。过了很久很久,她焦急,怎么还没结束。然后急促声起,和上次一样的味道弥漫开来。

    平静了。

    李深去了卫生间洗手。

    陈乌夏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心跳得像是跑过一场马拉松。

    她继续装睡。

    他没有拆穿。

    各自躺了一个多小时。陈乌夏肚子饿了,坐起来伸懒腰。天色全黑了,她打开灯,再伸懒腰给李深看。见到李深半靠着床,她又打一个哈欠,“hi。”

    “嗯。”李深做完了一场运动,眉目自带风情,看她的眼睛像是盛满了烈性酒。

    陈乌夏低下脸,镇了镇心神才问:“饿了吗?出去吃饭吧?”

    “嗯。”李深下了床。

    酒店附近没什么选择,两人简单地吃了煲仔饭,接着过去超市。

    李深推着购物车:“明天一天不用见这医生,你有没有想去哪里玩?”

    陈乌夏问:“网上有攻略吗?”

    李深:“这种小地方哪有人过来旅游,没攻略,来来去去就一座山。”

    “那去爬山吗?运动运动。”说完,她顿了下。不知他做这么多运动,吃不吃得消。

    “好。”李深答应了。

    ----

    刚回到酒店,宿舍群有了一堆消息。

    陈乌夏只看了最后的几段,尺度挺大,她赶紧关掉了。

    吴婷贝一个单身狗,说起男女话题,比宿舍其他人更有经验。谁谁吵架了,吴婷贝都能侃一堆分析。

    过了二十几分钟,吴婷贝私聊陈乌夏。

    贝贝的皇冠:「夏夏,你不在,我一个单身狗今天出去逛了一天。见到满街的情侣,好心酸啊。」

    没等到陈乌夏的回复。

    贝贝的皇冠:「唉,我随便说几句。你治病怎么样了?」

    乌小夏:「你的缘分还没到。如果我的病好了,就不用这么奔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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