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我们可以租。”

    邻居问:“你们要租多久?”

    李深:“你期望的租约是多久?”

    邻居:“最好是一年以上,频繁换租客很麻烦。”

    李深:“租一年。”

    租约即时生效,李深和陈乌夏也不住旅馆了,直接搬过来这边。两人到集市买了些锅碗瓢盆,再分工收拾了房子。

    陈乌夏:“想不到你做家务也挺勤快。”

    李深:“和打架差不多,出力就行。”

    天色就要黑了。陈乌夏说:“今晚先去外面吃。明天我们去市场买菜,以后在这做饭了。”

    李深点头:“嗯。”

    陈乌夏:“这里有几间房,今晚你不会偷偷来我床上吧?”

    李深思考片刻,“不知道,也许有梦游的习惯。”

    陈乌夏好心地劝说:“年轻人吧,要节制节制。每天几次……咳咳,比较伤身体。”

    李深认真地告诉她:“憋着不释放更伤。”

    陈乌夏:“……”

    ----

    这天之后再一次换药,某个瞬间似乎痊愈了。之后又反弹。

    县城有一家酒店招前台,没什么技术含量,和旅游管理沾上了边。陈乌夏回学校签了三方协议。

    实习的地方离得远,还是在十八线城市,陈常平有些纳闷。但得知她去治病,他立刻答应,“乌夏,早日康复。”

    妹妹的右耳有了转机,陈立洲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小乌夏加油。”

    李深给陈乌夏请了一个司机,接她去县城上下班。他自己半个月过来一趟。

    司机问:“你男朋友也是学生吧?”

    陈乌夏点头:“是啊,他在北方读大学。”

    “异地恋啊。”司机叹了声:“他对你真好。打飞的过来看你啊。”

    陈乌夏不是健谈的人,要是司机不说话,她也不会什么。

    司机收了李深的高薪,偶尔赞叹李深几句,之后就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司机。

    郑良骥整理了一堆游戏攻略,陈乌夏看了很久。她不是玩游戏的料,卡在前面的章节,一直去不到那一座孤岛。

    没见过那一个和自己九分像的bug少女。

    十二月初的一天。陈乌夏忙完了,和夜班同事交了班。走出酒店,见到了前方的人。

    李深留了些衣服在这里,来了几次,行李越来越少。一个背包就足够了。他向她张开了手。

    她小跑着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李深问:“这几天怎么样?”

    陈乌夏靠在他的肩,见到路人打量的目光,她松开了怀抱,说:“郑医生说差不多要好了,等神经慢慢恢复。”

    司机过来接人,见到李深,戏谑地称了一声“老板”。一个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老板。

    得知李深要来,陈乌夏已经把他的床被晾晒在院子。

    李深:“你不是比我更居家。”

    陈乌夏笑着说:“知道你喜欢干净就晾了。这院子也够大。”收起了床单,她去给他铺床。才铺到一半,她的动作停下来。

    右耳又好了。

    这阵子常有这样突然的瞬间。她期盼的是,可以无限地延长这些瞬间。

    她走出来,问:“冰箱里还有昨天买的菜,今晚就煮枸杞叶瘦肉汤了?”

    李深脱下外套,“有没有要帮忙的?”

    陈乌夏:“你洗碗吧。”

    李深:“好。”

    两人在小院子,和从前大不一样。酒店里,两人各自睡觉。到了这里,他们是在生活。陈乌夏在这里住久了,知道了许多永吉镇的风土民情,而且听到过当年程意的传说。她说:“听说那程老板长得祸国殃民。”

    李深何其冷淡,“哦。”

    陈乌夏:“他和她的妻子从初中就开始谈了。”

    程意那天经过孟泽的别墅院前。李深没有见到人,光听声音就知道,一家四口幸福美满。

    陈乌夏继续说:“听镇上的人说,程老板和他妻子个性不大适合,外人以为很快就会散了,可一直恩爱到现在。”

    李深搂过陈乌夏的肩,说:“我们也会。”

    “这才交往没多久。等过了热恋期,看你会不会嫌弃我。”

    李深:“从高三到现在,热恋期早过了。”

    “谁知道呢,相爱容易相处难。万一哪天,你变成抠脚大汉,我变成抠鼻大妈,互相不顺眼了。”

    “抠脚大汉和抠鼻大妈,听着就是天作之合。”李深说:“对了,明天你和我去镇上走一走。”

    “去干嘛?”

    “让镇上的人见识见识,帅哥不是只有祸国殃民的一个。”

    陈乌夏:“……”她不说程老板了。

    第二天,陈乌夏去上班,右耳比从前舒服,而且一直没有反弹。

    下午,郑医生检查说:“没什么问题,快好了。你可以敷多一两包药,这药包没坏处。”

    “谢谢郑医生。”陈乌夏和李深手牵着手走出来。

    李深低问:“真的听得清了?”

    陈乌夏点点头,“现在是的。”

    在这之后,李深半个小时就问一句:“右耳如何了?”

    问了一天,陈乌夏听得一清而楚。

    临睡前,他抱起她亲,说:“陈乌夏,我等你。”

    两人分房而睡。陈乌夏的房门没有上锁,李深半夜过来也是常有的事。但他很少和她共眠。通常抱了一会儿,他就叹气!“只能到这儿了。”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李深确实只能到这了。

    ----

    过了两天。

    郑医生说:“药包不用敷了。”

    回来以后,李深反复地确认,问:“真的好了?”

    陈乌夏点点头,把右耳凑到他的嘴边,“你说话给我听听。”

    李深:“陈乌夏。”

    这样又轻又慢的声音,在她耳边遗失了很久,现在终于又回来了。“李深,我听见了。”

    他在她的右耳边亲了一下,“辛苦你了。”

    “刚开始几个月比较辛苦,后来心态调整了,日常也没什么问题。”陈乌夏说:“只要不是你这样嗓音的人和我说悄悄话,我都可以听见。”

    李深把额头抵在她的右肩,又说了一句,“你辛苦了。”

    病好了,曾经的不甘也在回忆里远去。天清气朗,天地一片光明。

    这天晚上,李深在院子里摆上烧烤炉,把一串串的肉放上去。

    陈乌夏:“你光吃肉,不吃一点素菜吗?”

    李深细嚼慢咽,说:“我吃素吃太久了。”

    她失笑:“你们国内一流学府的食堂没肉吃呀?”

    他把烤串递到她的嘴边,“我的鲜肉在遥远的南方。”

    陈乌夏咬了一口五花肉,赞叹不已:“嗯……味道好好。”酱料是李深自己调配的,说是在app上见到了,依样画葫芦学几下就成了。

    天才大概就是,以后游戏产业滑铁卢了,他还可以开一间烧烤摊,再次走向人生巅峰。

    赏月完毕,陈乌夏去洗澡了。

    这里有两个卫生间,她洗完走出来,李深早洗好了,收拾了烧烤炉,正靠在门前仰望月光。

    人比月更美。

    陈乌夏探头过去,“在看什么?”

    李深:“花好月圆。”正是农历月中。

    她笑了。这几天就算在路上踩到狗屎,她也能微笑面对。因为病好了。

    李深转过来,低头噙住了她嘴角的微笑。他自学成才,吻技高超。她也不甘落后,经验丰富了,偶尔还能给予他热烈的反击。一旦她主动了,他会更凶猛地吞噬她。

    二人如胶如漆。等陈乌夏回过神,已经到了李深的房间,寂静的房间传来低低气息。

    李深俯身,在她的右耳说:“陈乌夏。”

    陈乌夏:“嗯。”

    “我不想再忍了。”他拿出背包,拉开再翻转,里面的东西掉了下来,全是小方盒。他说:“我每一次过来,都会装一打套子。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这么多……”陈乌夏小声地说:“这……刚开始的时候,尺度还是要小一点吧。”

    “哦。”他拿起其中最普通的款,说:“那就这个吧,循序渐进。”

    她没见过这些东西,好奇地想研究一下,伸手去拿。

    李深捏紧了,“一会用的时候再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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