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刘市长还有什么想要改动的地方,我定会全力配合改正。”伊瀚洋努力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刘干祥脸上的表情出现了裂缝,自己千辛万苦隐藏的东西,怎么突然间就被人发现、捅破,揭开他的伤口,让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他没有把这件事情和任何人说过,同僚之间更是没人知道。

    不管自己的家庭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都会保持表面的光鲜,维持住最基本的。就连亲戚朋友,知道他们家事情的也少之又少。

    刘干祥漆黑着脸,很不友善的质问:“你调查我?”没有人愿意自己的隐私被人揭开,暴露出来。

    伊瀚洋轻笑两声,也不辩解:“你这么说,从一定程度上,是没有错。当一个商人,需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今天也是一样的,如果我不把这件事说出来,你肯定不会给我机会。说出来了,你不就在认真考虑了吗?”

    他挑眉,认真的看着面前苍老的男人。一个被家庭拖累的智者,已经开始往泥潭坠落。

    刘干祥抓着合同的手紧了几分,因为伊瀚洋从头到尾都没有说错。原本只是公事公办的心态,在听了他这么几句话之后,私心就开始挣扎着,平衡的天平逐渐压向自己的私欲。

    刘赢再怎么没出息,再怎么不是人,那也是他和欧阳婷的孩子。他们养育了20多年的孩子!生气的时候,口里说着不要他了,但是心口上还是生疼的。

    伊瀚洋动摇了他的心。

    “怎么样,副市长,”伊瀚洋擅长察言观色,他从刘干祥的表情里就可以看出他此刻心里所想:“我可以保证我的方法对你儿子没有任何实际上的伤害,过程可能痛苦了一点,但是到最后效果是明显的。”

    他的身体向前倾,黯黑的眼眸盯着犹豫不决的刘干祥,一字一句的提醒他:“你人已经到了中年,又还有几年的时光可以奋斗。如果你的儿子,继续不知悔改下去,那么你们的晚年将会过得非常凄惨。只要你同意在这份合同上签字,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就让你的儿子变成你想要的样子。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交易。”

    刘干祥的额头上,汗珠如同流水一般,哗啦啦的滑落。他很想顺从自己的私心,直接答应伊瀚洋的要求。可是为官多年的责任让他不愿意做出这种事情。

    刘干祥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也遇到过不少会有的事情。但是他每一次都坚持下来了,不管家中再怎么困难,他也能够坚守那份清廉的心。

    可是这次真的不一样,刘赢事情对他的影响力太大。他希望自己有一个好儿子,不求有多大的出息,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一家人合合满满就好。可是这种每个家庭不费吹灰之力都能做到的事情,在他们家是显得那么的困难。

    伊瀚洋也不打算紧紧的逼着他做出回答,很大方的告诉他:“你们上级给你的时间应该挺长的,我现在也不急着要你的回答,你可以慢慢考虑。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等你考虑清楚了再联系我。”

    伊瀚洋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离开。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道:“刘市长应该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想要什么,你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为国家做的事情已经足够多,是时候该为自己着想。”

    刘干祥呆愣愣的坐在原地,听着身后门开门关的声音,良久,都没有一点儿动静。

    安一言最近很忙,忙着和万梦母子交涉,稳住她们的心。也忙着和伊瀚洋他们联系,还有ahead举行的珠宝比赛,也快到了时间。她却连一件像样的作品都没有准备,着实是让人焦灼。

    这一天,安一言带着自己的画本和工具来到了安宅,她必须要画点东西出来了。同时她也在等待,等待着中午的时候,医院的人给她送鉴定过来。她到底该不该对他们母子两好,就看那张纸了。

    安父有个重要的合同要签,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安宅只有她和几个佣人,冷清级了。不过这种安静的环境正适合她,可以专心致志的创作。

    然而上天貌似不愿对她这么的好,还没有开始多久,就被人打断了。

    刚提起笔画了几笔画,就听到了刺耳的门铃声。不一会佣人就小跑着到达她的面前,气喘吁吁的和她报告:“小姐,门外按门铃的是一对母女。她们好像很激动,除了按门铃之外,还在大声呼叫着什么。”

    安一言听着,手上忍不住加大了几分力气。刚刚削好的铅笔芯受不住力,断开了,在洁白的纸面上留下了一道又黑又深的痕迹。

    她放下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带她们去客厅,其他地方的门都反锁了,千万不能让她们进去。包括你们的房间。”

    在确定她们的身份之前,安一言不想给她们任何东西。

    在危机时刻弃人而去,没钱了又厚着脸皮找回来。估计除了她们,其他人是做不出这种丢脸的事情出来的吧。也不知道万梦的脑子是一个什么样的构造,脑回路真是无比的清奇。

    安一言去浴室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其实真正目的是想要让万梦母子久等一会。

    万梦矗立在门口,不厌其烦的按着门铃。门内传来刺耳的叮咚声,却没有一丁点的人声,很是寂静。

    安一茜很没形象的坐在屋檐下的阶梯上,不耐烦的催促着:“妈,你到底有没有给爸打电话?不然他怎么会到现在也没有出来,今天明明是休息日,这样坐在外面很糟糕很尴尬,你没有看到刚刚路过的两个人,看着我们的是什么眼神,我都恨不得把她们的眼珠子扣出来!敢嘲笑我。”

    近秋的太阳还是很烈,晒得人生疼。

    万梦的头上冒出了很多汗珠,用了劣质化妆品的脸被这汗水流过,晕开了不少颜色。她的脸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五彩缤纷。

    万梦也有点儿焦急,但是她要先安抚自己的女儿:“我是借了公共电话打的,你爸接通的时候,那边很吵,好像是在开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楚,不过没关系,今天反正休息,他只要听到了门铃声,看到我们肯定会出来的。”

    也不知道这母女俩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一定会得到安父的认可。

    “你干嘛用公用电话?你不是有手机吗,只要给他拨过去,或者……”安一茜抬起头,看到万梦那已经被化妆品毁了的脸庞,差点尖叫了出来:“妈,你看看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她从一个被破损得厉害的包包里掏出了一块小镜子,连忙递给万梦:“你不是说这次买的化妆品是找熟人代/购的?好的化妆品会出现这种情况?以前我用的化妆品,下水都没有问题,你看看你现在还只是出了汗,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辛亏我没有出汗,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面对安一茜的询问,万梦没有回答。而是担心自己的脸:“怎么会这样,我要擦擦,不行……”她急急忙忙的从口袋里拿出湿纸巾,试图补救自己那张花了的脸。

    万梦当然不敢告诉安一茜,这些化妆品是她从一个贩卖东西的小商贩那里买的,因为便宜。可是她买的事情,已经几次三番的问过那个抢到商贩,对方确定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她才买下来的。

    想到这里,她不经有些后悔。何必去省那几百块钱,结果跑去打牌,也不还是一样输了吗。

    安一茜没忍住对自己母亲翻了个白眼,朝着她伸出手索求:“等你弄好,可能天都要黑了。妈,把手机给我,我自己给爸打电话,他听到是我,肯定会心软的。”

    她们因为没有钱,又欠着账,就停用了一部手机。因为每个月的话费消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为了节省,只能选择用这么极端的方法。

    万梦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然后讪讪的笑着,和安一茜打马虎眼:“你先按一下门铃,那天我们不是看了,里面的别墅离门口太远了吗,可能是没听到。我化好妆就和你一起。”

    她开口闭口都没有提到手机的事情。

    已经20的安一茜也不是一个傻瓜,她听出了自己母亲话中的闪躲,忍不住生气:“妈,你实话告诉我,手机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不用手机给爸打电话,为什么不把手机拿出来,你不打我可以打。”

    万梦的手一抖,把画刚的妆容擦开了,那张脸显得越发的难看。她干脆用湿纸巾把整张脸都胡乱擦了一番,接着用视死如归的语气告诉安一茜:“前几天我去打牌,想要赢点钱去交房租,结果不小心输了,就把手机抵在那里了。等我有钱了会马上去赎回来的。”

    她的手机用了很久,其实也不值钱了。但是对于她们两个现在的状况来说,如果要再去买一部手机,那肯定是不现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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